这就是萧衍,书里说他“貌若谪仙,性似修罗。”
沈棠心狂跳,恐惧和求生欲在脑子里疯狂交战。
系统的冰冷的警告音在脑海深处嗡嗡作响,她却猛地一咬舌尖,剧痛让她暂时压下了系统的干扰。
机会只有一次!
她猛地扑过去,不顾一切的抱住了那条近在咫尺的,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玄色衣袍下的腿,声音因寒冷和恐惧抖得不成样子,话语去清晰无比的砸了出去:“王爷!
我会算命!
您紫气缠身贵不可言但印堂隐有黑煞阻路恐是西南方向有小人作祟,三日内必见血光!
留我性命对您必有大用!”
一连串胡诌不带喘气地倒了出来。
空气死寂了一瞬。
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宴饮笙歌,衬得此处更加静得可怕。
抱着的那条腿的肌肉瞬间绷紧,透出极度不悦的戾气,仿佛下一刻就会将她踹回水里。
沈棠头皮发麻,死死闭着眼,不敢松手,这是她唯一的浮木。
头顶传来极轻的一声冷笑,气压低的几乎让她喘不过来气。
“哦?”
男人的声音低沉醇厚,却像冰凌相互敲击,每个字都带着致命的寒意,“安国公府上的表小姐,何时学了这等江湖骗术?”
他知道了她的身份。
沈棠心一沉,却也豁出去了,抱得更紧,语速更快:“不是骗术,我...我还能看出王爷近日旧伤复发,每逢阴雨便彻夜难眠,疼痛难忍!
西南小人名中带‘木 ’,王爷若不信,三日后自见分晓 !
若不准,再杀我也不迟啊!”
话语既落,沈棠紧闭双眼,小脸靠在男人的腿上。
最后一句几乎是喊出来的。
她记得书里模糊提过一句,萧衍早年征战受过极重的暗伤,这是他极大的隐秘和痛处。
而西南方向……纯粹是她根据近期剧情和萧衍政敌的姓氏瞎蒙的!
赌的就是一个概率!
抱着的那条腿肌肉缓缓松弛了些许 。
那冰冷的视线在她头顶上盘旋,像毒蛇的信子舔过,评估着猎物的价值和危险性。
漫长的,令人窒息的几秒沉默。
就在沈棠几乎要绝望时,一件还带着体温的宽大外袍劈头盖脸的扔下来,将她整个兜住,隔绝了冰冷的空气,也挡住了那双令人寒颤的眼睛。
同时落下的是他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
“本王倒要看看,你这命,能算的多准。”
“带走。”
后面两个字是对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出现在身后的侍卫说的。
身体一轻,她被两名侍卫毫不怜惜的从地上架了起来。
裹着那件属于反派大佬的 带着冷冽松香和极淡血腥气的衣袍,沈棠瘫软在两名侍卫的钳制里,牙齿还在不受控制的磕碰,心脏却后知后觉的疯狂擂动,几乎要撞出胸膛。
活下来了。
第一关,她竟然真的……硬生生从剧情杀里,撬开了一条缝!
她被半托半架着离开那冰冷的池边,经过萧衍身边时,一阵风吹起袍角,她隐约瞥见他腰间一枚半掩的龙纹玉佩,色泽殷红,似血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