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入赘白家，呕心沥血，把一个作坊做到市值百亿。他们却在我功成名就时，
一脚把我踢开，吞掉我所有心血。我的妻子白薇，挽着我的“好兄弟”江涛，
骂我是个没用的废物。我的岳父白国栋，指着我的鼻子，说我这种贱命，只配滚出去要饭。
他们不知道。我不是什么山里来的穷小子。我是环球资本唯一继承人，陆哲。我来滨城，
只是为了体验一场叫“白手起家”的游戏。现在，游戏结束了。他们亲手送来的婚礼请柬，
就是我吹响清算号角的战书。从今天起，我要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一切，
是如何在我手里，一点点，被砸成粉末。我要让他们跪在地上，把当年吐出来的每一句羞辱，
都用血和泪，给我咽回去。这不是复仇。这是审判。1我住的地方，是个城中村，三十平米，
没窗户。空气里一股潮味儿，混着隔壁炒辣椒的呛人气。我窝在吱吱嘎嘎响的单人床上，
盯着手机屏幕。屏幕上，是一张电子请柬，烫金大字。新郎：江涛。新娘：白薇。白薇，
我的前妻。江涛，我以前最好的兄弟。请柬下面还有一行小字。“陆哲，你就是条狗，
也得来。看看真正配得上薇薇的男人是什么样。”是江涛发的。他生怕我看不见，
还特意发了个抖动。我笑了。手机往床头一扔，发出“砰”的一声。这三年，
我确实活得像条狗。我一手把白家那个濒临破产的纺织厂，做成了市值百亿的“锦绣集团”。
结果呢？上市前夜，白薇和江涛联手，把我灌醉，伪造文件，
把我名下所有股权转到了白薇名下。第二天，我就被白家扫地出门。岳父白国栋，哦不，
前岳父，用他那根高尔夫球杆指着我的头。“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你就是我们白家养的一条狗，现在没用了，就该滚蛋。
”白薇挽着江涛，一脸的鄙夷。“陆哲，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太天真。
你这种底层出来的废物，天生就该被人踩在脚下。”江涛拍着我的脸，笑得很大声。“兄弟，
谢谢你啊。你的公司，你的女人，以后都是我的了。”我当时什么都没说。我只是看着他们，
像看三个跳梁小丑。他们以为我一无所有了。以为我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他们不知道，
滨城这个小小的“锦绣集团”，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个耗时三年的游戏存档。而我，
随时可以删档，重开。我拿起手机，拨了个号。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
从地球另一端传来。“少爷，您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福伯，滨城这边的游戏，
我玩腻了。”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明白了，少爷。‘天罚’系统，即刻启动。
全球一百二十家顶级投行，三万名交易员，随时待命。”“不用那么夸张。”我淡淡地说，
“杀鸡焉用牛刀。”“我只需要你做一件事。”“少爷请吩咐。”“锦绣集团，
股票代码07728。明天上午十点，婚礼开始的时候，我要它的股价，从K线图上消失。
”福伯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是，少爷。保证完成任务。”我挂了电话。窗外，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我走到那台破旧的二手冰箱前，拉开门，
拿出一罐啤酒。拉环“嗤”的一声被拉开。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白国栋，白薇，江涛。
你们的狂欢，到此为止了。明天，我会亲手把你们打进地狱。这杯酒，
就当是提前为你们送行。我一口气喝完整罐啤酒，把空罐子捏扁，扔进垃圾桶。然后，
我躺回床上，闭上眼睛。睡得很好。一夜无梦。2滨城国际酒店，全城最顶级的六星级酒店。
今天，这里被白家包了下来。门口的红色地毯，从大厅一直铺到马路牙子上。
豪车流水一样开过来。江涛和白薇穿着上百万的定制礼服，站在门口，满面春风地迎接宾客。
白国栋更是红光满面，跟每一个到场的“大人物”热情握手，仿佛他已经是滨城的土皇帝。
我到的时候，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我穿的，还是昨天那身洗得发白的恤和牛仔裤。
脚上一双几十块的帆布鞋。跟这里衣香鬓影的场合格格不入。门口的保安第一时间拦住了我。
“先生，这里今天被包场了，闲人免进。”我没理他，直接看向不远处的江涛。
江涛也看见我了。他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他搂着白薇的腰，朝我走了过来。
“哟，这不是我们的陆大功臣吗？怎么混成这副德行了？”他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的轻蔑，
不加掩饰。“我还以为你没脸来呢。看来是我高估你了。”白薇皱着眉，往后退了一步，
像是在躲什么脏东西。“你来干什么？我们这里不欢迎你。”周围的宾客，
都用看好戏的眼神看着我们。窃窃私语声传进我的耳朵。
“这就是那个被白家踹了的上门女婿？”“听说公司都是他做起来的，结果被人家连锅端了。
”“啧啧，真惨，老婆都跟兄弟跑了。”“活该，谁让他没背景呢。”我没在意那些声音。
我的目光，始终落在江涛和白薇的脸上。“我来，是给你们送份贺礼。”我从裤兜里，
掏出一个普普通通的U盘。黑色的，塑料外壳，便利店二十块钱一个那种。
江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贺礼？就这破玩意儿？陆哲，你是不是穷疯了？
”白薇也冷笑一声。“赶紧滚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别急。”我晃了晃手里的U盘，
“这礼物，你们肯定喜欢。”我把U盘递到江涛面前。“婚礼马上开始了，
新郎官不上去准备，还来得及吗？”我的语气很平淡。但江涛却从我的眼神里，
读到了一丝他看不懂的东西。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U盘。“行，我倒要看看，
你个废物能玩出什么花样。”他转身，牵着白薇，走上不远处的舞台。
司仪开始说着煽情的开场白。我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掏出手机。屏幕上，
是锦绣集团的实时股价图。现在是九点五十八分。股价，128.8元，稳定得像一条直线。
台上的江涛，正深情款款地看着白薇，准备说出那句“我愿意”。白薇一脸幸福，眼角带光。
白国栋坐在主桌，笑得嘴都合不拢。底下所有宾客，都在鼓掌，欢呼。一派祥和。
我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九点五十九分五十秒。……五十五秒。……五十九秒。十点整。
手机屏幕上的那条直线，毫无征兆地，断崖式下跌。128.8。90。50。20。10。
几乎是在一秒钟之内，股价直接砸穿了地板。一个巨大的卖单，如同天外飞来的陨石，
把锦绣集团的市值，瞬间蒸发了百分之九十。与此同时，江涛的手机，疯了一样响了起来。
是他的助理打来的。江涛不耐烦地挂断。手机又响。他又挂断。第三遍响起的时候，
他终于忍不住，按了接听键，压低声音吼道：“我结婚呢，天塌下来也等会儿再说！
”电话那头，助理的声音带着哭腔，穿透了话筒，响彻整个大厅。“江总！不好了！
公司的股价崩了！崩了啊！”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江涛身上。
江涛的脸，“刷”的一下，白了。他手忙脚乱地打开自己的手机，点开股票软件。
当他看到那个血红色的“92.5%”时，他的身体晃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像是傻了一样。白国栋也冲了上来，
抢过江涛的手机。下一秒，他的表情，比江涛还难看。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冲到我面前，
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是你！一定是你搞的鬼！你对我们公司做了什么！
”我轻轻拨开他的手。“白董，说话要讲证据。”我指了指江涛手里的U盘。“我说了，
那是一份贺礼。”“那里面……到底是什么？”江涛的声音都在发抖。我笑了笑。“没什么，
就是锦绣集团这三年来，所有的财务漏洞，偷税漏税的证据，
还有……你们每一笔见不得光的烂账。”“我把这些东西，
匿名发给了全球排名前一百的金融媒体。”“哦，对了，还顺便抄送给了税务局和证监会。
”“你……”白国涛和江涛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那是死灰。我站起身，
理了理被抓皱的衣领。“别急，这只是开胃菜。”“我送的这份礼，你们还喜欢吗？
”我转身，朝大门口走去。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和手机***，此起彼伏的交响乐。
我知道，白家的末日，开始了。3我刚走到酒店门口，身后就传来了白薇尖利的叫声。
“陆哲！你给我站住！”我停下脚步，转过身。她提着婚纱的裙摆，朝我冲过来，
脸上精致的妆都花了。“你这个疯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白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她的眼睛通红，像一只要吃人的野兽。我看着她，觉得有点可笑。“对不起我？
”“你们把我当牛做马三年，骗走我所有心血，把我像垃圾一样扔出门的时候，
怎么没问问自己，哪里对不起我？”“你……”白薇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旁边的江涛也缓过神来，指着我骂道：“陆哲！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没有白家，
你现在还在山里挖土豆呢！我们给你吃给你穿，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回报？
”我往前走了两步，逼近他们。“锦绣集团，从一个破厂房，到市值百亿，
哪一步不是我走出来的？”“你们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挣来的？
”“我给了你们锦衣玉食，你们给了我什么？背叛？羞辱？还是把我扫地出门？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锤子，砸在他们心口。大厅里的宾客，看我们的眼神，
也开始变得微妙起来。白国栋看情况不对，强行挤出一个笑容，打圆场。“各位，各位，
一点小误会，家事，家事而已。”他转头，压低声音对我说道：“陆哲，我知道你心里有气。
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今天闹够了，现在收手，我们还可以谈。”“谈？
”我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白国栋，你是不是还没睡醒？”“你以为，
股价暴跌，就是结束了？”我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屏幕对准他们。视频里，
是锦绣集团的服装生产车间。几个工人，正把一堆散发着恶臭的、发霉的棉花，塞进机器里。
旁边，堆满了印着“锦绣集团”go的童装。“这是……这是什么？
”白国栋的瞳孔猛地收缩。“这是你们的‘核心科技’。
”我平静地解释道：“用黑心棉做童装，成本能降低一半。这主意，
是江总监亲自提出来的吧？”江涛的脸，瞬间没了血色。这事儿是他干的，极其隐秘，
除了几个心腹，没人知道。陆哲是怎么知道的？我没给他思考的时间，手指一划，
切换到下一个视频。“还有这个，财务报表造假，虚增利润百分之三百，
骗取银行贷款二十亿。白董，这上面，可是你的亲笔签名。”“还有这个，贿赂海外客户，
伪造出口合同，套取国家出口退税补贴，五个亿。”一个又一个视频，一段又一段录音。
全都是他们最核心、最见不得光的秘密。是我这三年，早就留好的后手。我本来以为，
永远用不上。现在看来，是我太高估了人性。白国栋、白薇、江涛，他们三个人的脸，
已经从死灰色，变成了绛紫色。他们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发抖。这些证据，
任何一条爆出去，都足以让他们牢底坐穿。“陆哲……”白国栋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想怎么样？”我收起手机，
环视了一圈大厅里那些噤若寒蝉的宾客。然后，我的目光，重新回到他们三个身上。
“我要你们，身败名裂，一无所有。”“我要你们，跪在我面前，摇尾乞怜。”“我要你们，
为你们做过的一切，付出最惨痛的代价。”说完，我不再看他们。转身，大步走出酒店。
外面的阳光，有点刺眼。我眯了眯眼，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身后，酒店里，彻底炸了锅。
宾客的惊呼声，记者的闪光灯声，白薇的哭喊声，江涛的咒骂声，白国栋的咆哮声。
混成一团。我知道，好戏，才刚刚上演。4白家的能量，比我想象的要大一点。
那些足以让他们万劫不复的证据，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压了下去。网上虽然闹得沸沸扬扬，
但没有一家主流媒体敢深入报道。锦绣集团的股票，也被强行停牌。白国栋给我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他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嚣张和底气。“陆哲，我承认，我小看你了。
”“但你别以为，拿捏着那点东西，就能把我们白家怎么样。”“你动不了我。
”“我给你一天时间，把所有底片都交出来，然后滚出滨城。不然，
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裸的威胁。我能想象到他此刻的嘴脸。
一定是靠在真皮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里夹着一根古巴雪茄。“是吗？”我笑了笑，
“看来，是张市首给你撑腰了？”白国栋在滨城能这么有恃无恐，背后最大的靠山，
就是市首张康年。电话那头，白国栋明显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我不但知道他给你撑腰，我还知道，你为了巴结他，把他儿子安排进了公司，
每个月什么都不干，就领三十万的干薪。”“我还知道，你送了他一套城郊的别墅，
价值两千万。”“这些，够不够他跟你一起完蛋？”“你……你到底是谁？
”白国栋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恐惧。这些事情，是他和张康年之间最大的秘密。
陆哲一个山里来的穷小子，是怎么可能知道的？“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
你口中那个能给你撑腰的张市首，现在，就在我面前。”我说的是实话。此刻，
我就坐在张康年办公室的沙发上。福伯提前打过招呼了。张康年对我，毕恭毕敬，
连大气都不敢喘。他额头上全是冷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我把手机开了免提，
扔在茶几上。“张市首，你的老朋友，找你呢。”张康年听到白国栋的声音，
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一激灵。他扑到茶几边，对着手机吼道：“白国栋！
***害死我了！”电话那头的白国栋，彻底懵了。“张……张市首？
您……您怎么会……”“我怎么会在这里？”张康年快哭了。“白国栋我告诉你，从今天起，
你跟我，跟我们张家，没有半点关系！”“你送我的东西，我会马上让纪委的人来拉走！
你儿子，我也会立刻让他滚蛋！”“还有，你那些破事，你自己解决，别想再拖任何人下水！
”张康年吼完，不等白国栋回话，直接对着我“扑通”一声，跪下了。一个五十多岁，
在滨城呼风唤雨的大人物，此刻，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跪在我面前。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陆……陆先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知道您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我被猪油蒙了心，我跟白国栋这种***同流合污。”“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次吧。我保证，
以后为您当牛做马，绝无二心。”我看着他，没说话。端起桌上的茶，轻轻吹了一口。
茶是好茶，大红袍。但他泡茶的手艺，不行，水温高了。电话那头的白国栋，
已经听不到张康年的声音了。但他听到了那声清清楚楚的“扑通”。
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他最大的靠山，倒了。而且，
是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向陆哲，跪下了。恐惧，像一只无形的大手，
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陆哲……不，陆先生……陆爷……”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您说，您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放过白家……”“放过你？
”我放下茶杯，拿起手机。“白国栋，我好像跟你说过。”“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挂了电话。懒得再听他的哀嚎。我对跪在地上的张康年说：“起来吧。
”张康年如蒙大赦，哆哆嗦嗦地站起来。“去把白国栋送你的那根高尔夫球杆拿来。
”张康年不敢问为什么，连滚带爬地跑去隔壁休息室，很快，
抱着一根金光闪闪的球杆回来了。“就是这个，白金的，他说值一百多万。”我接过球杆，
在手里掂了掂。分量很足。“当初，他就是用这玩意儿，指着我的头，让我滚的。
”我对张康年笑了笑。“现在，我想用它，敲断他的腿。”“你觉得，这个想法怎么样？
”张康年的脸，瞬间惨白。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好！这个想法太好了！陆先生，
这种粗活，怎么能让您亲自动手？”“我来！我亲自去！我保证，把他两条腿都敲断，
一节一节敲碎！”5张康年说到做到。当天下午，
白国栋被人从锦绣集团的董事长办公室里拖出来。当着全公司员工的面，
两条腿被硬生生打断。动手的人，是张康年的司机。下手又黑又狠。骨头碎裂的声音，
据说半层楼都听得见。白国栋像条死狗一样，被扔在公司门口。救护车过了两个小时才来。
这事儿，很快传遍了整个滨城。所有人都知道，白家，完了。靠山倒了，主心骨也断了。
锦绣集团，成了一块谁都想上来咬一口的肥肉。银行的催款电话，第一个打了过来。
之前为了上市，白国栋用公司做抵押，贷了二十亿。现在股价崩盘，公司成了负资产，
银行要求立刻还款。白国栋躺在病床上，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让江涛和白薇去处理。
江涛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公司账上，根本没那么多现金。他想找人借钱，可现在这种情况，
谁敢借给他们？躲都来不及。就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一家叫“磐石资本”的海外投资公司，
主动联系了他。说愿意收购锦绣集团所有的不良债权。条件只有一个，利息要比银行高一倍。
江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签完合同的第二天。磐石资本的律师函，
就送到了他的办公桌上。要求锦绣集团，在二十四小时之内，连本带息，偿还四十亿的债务。
否则，将立刻申请法院，对锦绣集团进行破产清算。江涛拿着律师函，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
他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这个磐石资本，根本不是来救他的。
是来要他命的。他发疯一样给磐石资本的负责人打电话，对方永远只有一句话。“对不起，
江先生，我们按合同办事。”江涛绝望了。白薇也六神无主了。她哭着来找我。
在我租住的那个小破楼下，等了我一整天。我回来的时候，她就冲上来，抱住我的腿。
“陆哲，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放过我们吧，求求你了。”“只要你肯放过白家，
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她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要是以前，我或许会心软。但现在，
我只觉得恶心。我一脚踢开她。“滚。”我只说了一个字。她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陆哲，我们毕竟夫妻一场，你就这么绝情吗？”“夫妻？”我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
“你跟江涛滚到一张床上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是夫妻？”“你把我辛苦打下的江山，
拱手让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是夫妻？”“白薇，收起你那套廉价的眼泪。
”“在我这里，一文不值。”我松开手，站起身，准备上楼。她却从地上爬起来，
从后面死死抱住我。“陆哲，我知道你还爱我，你只是在生我的气。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江涛算什么东西，他只是我利用的工具。
我心里爱的人，一直都是你。”她在我耳边，吐气如兰。要是在以前，这会让我心神荡漾。
但现在，我只觉得耳朵脏了。我停下脚步。“哦？是吗？”她以为有戏，抱得更紧了。
“是的，是的，陆哲，我发誓。”“好啊。”我说，“那你证明给我看。”“怎么证明？
”“去，把江涛的腿，也打断。”“就像你爸一样。”白薇的身体，僵住了。她脸上的表情，
瞬间凝固。我能感觉到，她抱着我的手臂，在一点点松开。我笑了。转过身，
看着她那张精彩纷呈的脸。“怎么？舍不得？”“看来，你对你的‘工具’，还是有感情的。
”我拍了拍她的脸。“白薇，别再来找我了。”“下一次，我不能保证，
你的脸还能不能像现在这么完整。”我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上了楼。留下她一个人，
在风中凌乱。我知道，她不会去打断江涛的腿。因为，她谁都爱。也谁都不爱。
她只爱她自己。和能给她带来荣华富贵的男人。可惜，我不会再是那个男人了。江Š涛，
也不会是。6白家的资金链，彻底断了。供应商的货款结不了，员工的工资也发不出来。
整个公司，人心惶惶。江涛焦头烂额，想尽了一切办法，最后，
他把宝押在了公司即将推出的一个新产品上。一款名为“云裳”的智能面料。
这是锦绣集团投入了最多研发资金的项目，也是江涛一直以来，最引以为傲的资本。他认为，
只要“云裳”成功上市，就能吸引到新的投资，盘活整个公司。为此，他砸下重金，
举办了一场盛大的产品发布会。邀请了滨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和媒体。发布会当天，
江涛穿着一身高定西装，人模狗样地站在台上。用激昂的语调，
向全世界介绍他的“伟大发明”。“‘云裳’，是我们锦ESSIONS集团，历时三年，
耗资十亿，打造的革命性产品！”“它轻如鸿毛，薄如蝉翼，还能根据体温和环境，
自动调节温度和颜色！”“这是纺织业的未来！这是时尚界的巅峰！”台下，
闪光灯亮成一片。江涛的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掌控一切的自信。仿佛只要发布会一结束，
锦绣集团就能起死回生。我也在现场。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看着台上的江涛，
像在看一个上蹿下跳的猴子。所谓的“云裳”面料，确实是我三年前开始研发的。但，
那只是一个失败的半成品。它的技术很不稳定，而且，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我当时就把整个项目封存了。没想到，被江涛这个蠢货，当成了宝贝。发布会进行到一半，
一个身材高挑的模特，穿着“云裳”制成的礼服，从后台走了出来。确实很漂亮。
面料流光溢彩，随着模特的走动，变换着不同的颜色。台下响起一阵惊叹声。江涛的嘴角，
都快咧到耳根了。他拿起话筒，正准备宣布“云裳”的正式发售价格。我掏出手机，
按下一个键。舞台上方，用来调节现场温度的中央空调，功率瞬间开到了最大。冷风，
呼啸而下。T台上，那个穿着“云裳”的模特，打了个哆嗦。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
她身上的礼服，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解，融化。就像被泼了硫酸一样。一片一片，
从她身上剥落。不到十秒钟，整件礼服，就变成了一堆黏糊糊的、五颜六色的液体，
流了一地。模特***地站在台上，尖叫着捂住自己的身体。整个会场，瞬间死寂。
一秒钟后，爆发出山崩海啸般的哗然。记者们的闪光灯，疯了一样对着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