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轮回的爱情,你可见她,她却不知有你

第九次了。我清晰地记得这个数字。第一次，是雪夜古刹，她用一支白玉簪刺穿我的后颈，

温热的血溅在她冰冷的指尖。第二次，是边关沙场，她引我入伏，万箭穿心，

我死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是她立马于山巅，血色披风猎猎作响。第三次，是深宫火海，

我为护她被困，她却将唯一的生路堵死，亲手递上一杯毒酒。……第八次，是末日废土，

我将最后一罐食物让给她，她在我身后，用一根削尖的钢筋，结束了我的性命。每一次，

都是同一个人，司星遥。每一次，我都爱她入骨。每一次，她都杀我证道。如今，是第九世。

我叫秦风，一个普通的现代青年，在二十五岁生日这天，我准备向她求婚。我知道结局，

我知道那柄熟悉的光刃会再次刺穿我的心脏。但我还是想赌一次，

赌她眼底那万分之一的动摇。我想问她一句，问了九世都没能问出口的话。司星遥，

你……爱过我吗？哪怕只有一瞬间。第 1 章“砰。”香槟的软木塞弹向天花板，

在水晶吊灯上磕出一声脆响。细密的气泡在修长的玻璃杯中升腾，如同夜空里的星屑。

我单膝跪地，膝盖下是冰凉坚硬的硬木地板。手里，是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

盒子已经打开，一枚我精心挑选的银色戒指，正安静地躺在天鹅绒的衬垫上，

折射着温暖的灯光。我的对面，站着司星遥。她穿着一条洁白的连衣裙，长发如瀑，

披散在肩头。我们包下了这家城市最高层的旋转餐厅，窗外，万家灯火像是打翻的颜料盘，

将整个夜空渲染得流光溢彩。今天是我的二十五岁生日。“嫁给我。”我的声音有些发颤，

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司星遥没有立刻回答，甚至没有动。

餐厅里流淌着舒缓的钢琴曲，可我却觉得周遭死寂一片。光线下，

我能清晰地看到她长而卷翘的睫毛，正在剧烈地抖动。一滴液体，毫无征兆地从她眼角滑落，

穿过光线，精准地砸在我的手背上。滚烫的，带着一丝绝望的温度。我的心猛地一抽。

我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那是一双美得令人心碎的眼睛，

此刻却盛满了我不懂的痛苦和挣扎。她哭了。紧接着，她缓缓抬起了右手。那个动作很慢，

很沉重，像是从万顷深海中捞起一块巨石，每分每秒都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然后，

我看见了一道光。一道冰冷刺骨的光。光芒从司星遥洁白的袖口里滑出，像一条迅捷的毒蛇，

撕裂了空气，在我的瞳孔中瞬间放大。它快得无法躲避，也或者，我根本没想过要躲。

“噗嗤。”利刃入肉的声音，轻微，却震耳欲聋。我低下头，看见自己胸口的白色衬衫上，

一个微小的红点正在迅速扩大，像一朵妖异的彼岸花，瞬间绽放。剧痛，迟钝地从心脏传来，

瞬间席卷了全身。力量如潮水般从我身体里褪去，我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开始向后倾倒。

我想问为什么。我想问，这九世的爱恋，到底算什么。可喉咙里被涌上的鲜血堵住，

只能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音。视线开始模糊，

世界在我眼中分裂成无数旋转的碎片。最后一刻，一些不属于这一世的画面，

疯狂地涌入我的脑海。大雪纷飞的古刹，她一身红衣，用一支白玉簪刺入我的后颈。

黄沙漫天的古战场，她一身戎装，万军阵前，一支利箭穿透我的头盔。烈焰焚天的深宫，

她一身宫装，火光映着她决绝的脸，一把匕首捅进我的后腰。……一共八个画面，

八种不同的死法。但那个亲手将我送入深渊的女人，却始终是同一张脸。司星排。

我的第九次死亡，在二十五岁生日的夜晚，如期而至。世界，归于黑暗。

第 2 章剧烈的喘息声中，我猛地从床上坐起。冷汗浸透了我的T恤，

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仿佛要挣脱肋骨的束缚。

我大口地呼吸着空气，环顾四周。熟悉的卧室，拉着窗帘，只有一丝微光从缝隙里透进来。

床头的电子钟显示着凌晨六点。我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胸口。皮肤光滑，没有伤口，

没有血迹。那穿心而过的剧痛，仿佛只是一个过于真实的噩梦。是梦吗？我掀开被子下床，

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到窗边，一把拉开了窗帘。阳光瞬间涌入，刺得我眯起了眼睛。

楼下，早起晨练的老人正在打着太极，远处传来了早点铺的叫卖声。

一切都充满了鲜活的烟火气，与死亡的冰冷格格不入。我走到客厅，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日期。

九月十五日。距离我的生日，还有整整一个月。我瘫坐在沙发上，后背一阵阵发凉。不是梦。

我回来了。回到了第九次死亡发生的一个月前。那些记忆碎片，

雪地、战场、火海……还有司星遥那双含着泪却无比冰冷的眼睛，

都像烙印一样刻在我的脑子里，无比清晰。我死了九次。不，准确地说，我被同一个女人，

杀了我八次，而第九次，也即将到来。每一次，都是在我二十五岁的时候。每一次，

我们都曾是旁人眼中最恩爱的情侣。每一次，她都用最决绝的方式，亲手终结我的一切。

为什么？这个盘旋了九世的问题，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我的理智。

我以为这是上天跟我开的一个恶毒玩笑，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直到，我的手机屏幕亮起。

是一条微信消息，来自司星遥。“早安。今天降温，出门记得多穿件外套。”附带的，

还有一个可爱的猫咪表情包。看着那熟悉的头像和亲昵的问候，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那个刚刚在“梦”里一剑刺穿我心脏的女人，此刻正像一个普通的女朋友一样，

关心着我的冷暖。多么讽刺。我盯着那条消息，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中滋生、蔓延。

这一次，是第十次轮回的开始。我不想再像前九世那样，稀里糊涂地爱上她，然后被她杀死。

我要活下去。我要弄清楚这该死的宿命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站起身，走到衣柜前，

胡乱地套上一件外套。钥匙、钱包、手机。我什么都没想，只想逃离这个地方，

逃离这个即将再次上演悲剧的城市。然而，当我冲出公寓楼的大门，气喘吁吁地站在街角时，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就在马路对面的梧桐树下，一个熟悉的身影静静地站着。

她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长发被晨风轻轻吹起。她没有看手机，也没有看别处，

那双清冷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望着我所在的方向。仿佛已经等了很久。

仿佛知道我一定会在这时，从这里出来。是司星遥。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

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眼神既熟悉又陌生，

像是在确认一件猎物是否已经进入了她的狩猎范围。我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几乎凝固。

这不是梦。这是第十次轮回。而我的“刽子手”，已经提前就位了。第 3 章恐惧，

像无数只冰冷的手，瞬间攥住了我的心脏。我几乎是落荒而逃。我没有回头，不敢回头。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目光像钉子一样，牢牢地钉在我的后背上。我冲进地铁站，

挤上最早的一班地铁，任由拥挤的人潮将我吞没。车厢里嘈杂的人声和广播声，

让我稍微有了一丝安全感。我靠在冰冷的车厢壁上，大口喘着气，脑子里乱成一团。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难道连我的逃跑，都在她的计算之中？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是司星遥的电话。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像是看到了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

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挂断键，然后关机。这一次，我绝不会再给你任何靠近我的机会。

我决定主动出击，打破这个该死的宿命循环。凭借着前几世零星的记忆碎片，

我知道了我们相遇的几个关键节点。第一次是在一家书店，第二次是在一场画展，

第三次……我不会再去了。我下了地铁，直奔公司，递交了辞职信。

在同事和领导惊讶的目光中，我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地离开。我的工作，

是上一世司星遥通过她朋友介绍给我的。接着，我联系了中介，

用最快的速度把现在住的公寓挂牌出租，然后在城市的另一端，一个我从未去过的老旧城区，

租下了一个小单间。搬家，换工作，切断所有和过去相关的联系。我要像人间蒸发一样，

彻底消失在司星遥的世界里。我相信，只要我不爱上她，只要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交集，

那穿心的光刃就不会出现。所谓的宿命，不过是无数次巧合的叠加。

只要我亲手斩断这些巧合，命运的绳索又能奈我何？接下来的半个月，我活得像个影子。

我找了一份在物流仓库当夜班分拣员的工作。白天睡觉，晚上上班。工作环境嘈杂而混乱，

接触的人都是些为生活奔波的底层劳动者。这里没有精致的餐厅，没有高雅的画展，

没有一切可能与司星遥产生关联的元素。我以为我成功了。

我以为我已经从那个被预设好的剧本里，撕下了属于我的那一页。直到那天。那是一个雨夜，

我上完夜班，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因为抄近路，

我选择了一条正在施工的、几乎没有路灯的小巷。

头顶的脚手架在风雨中发出“吱呀”的怪响，像某种不祥的预兆。就在我走到巷子中间时，

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突然从头顶传来。我下意识地抬头，瞳孔猛地一缩。

一根锈迹斑斑的钢筋，不知为何从脚手架上脱落，带着尖锐的啸声，

垂直地朝我的头顶砸落下来！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放慢。

我能看到雨水在钢筋表面滑落的轨迹，能看到它顶端那致命的尖锐。我的身体僵住了，

大脑一片空白。死亡的阴影，如此真实地笼罩下来。完了。难道我躲过了她的剑，

却躲不过这该死的命运？就在我闭上眼准备等死的那一刹那，

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从侧面撞来，将我狠狠地推向一边。“砰！

”我重重地摔在满是泥水的地上，几乎同一时间，

那根钢筋“当”的一声砸在我刚刚站立的位置，深深地插入了水泥地里，

整个地面都为之一震。我惊魂未定地抬起头，看向推开我的人。雨幕中，

一个纤细的身影正撑着地面，缓缓站起。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浑身都湿透了，

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她转过头，一张我既恐惧又日夜思念的脸，出现在我眼前。

是司星遥。她的左臂上，一道长长的口子正在往外渗血，是被刚才坠落的钢筋划伤的。

鲜红的血液混着雨水，染红了她的衣袖。她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像一团化不开的浓雾。

里面有担忧，有后怕，但更多的，是我看不懂的痛苦和挣扎。“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声音沙哑地问。她没有回答，只是咬着嘴唇，默默地看着自己流血的手臂。雨越下越大，

冰冷地砸在我们两人身上。我看着她手臂上的伤口，看着她为了救我而奋不顾身的样子，

我那颗刚刚建立起来的、坚硬如铁的决心，在这一刻，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这一世的司星遥，似乎和其他几世……真的不一样。她会救我。为了救我，她会让自己受伤。

我躲的不是你，是命运。可为什么，你就是我的命运？

第 4 章我最终还是把她带回了那个只有十几平米的出租屋。房间狭小而逼仄，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就是全部的家具。

这与她过去习惯的精致生活，格格不入。她很安静，坐在床沿，

任由我用从楼下药店买来的碘伏和纱布，笨拙地为她处理伤口。

“嘶……”当棉签接触到伤口时，她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体微微颤抖。

我的动作顿住了。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感受到她的脆弱。在那些记忆碎片里，

她永远是高高在上的，是冰冷的，是手起刀落、绝不迟疑的执刑者。我从未想过，她也会痛，

也会流血。“为什么要救我？”我终于还是问出了口，声音干涩。司星遥低着头，

长长的睫毛掩盖了她眼中的情绪。“路过，碰巧了。”这个借口拙劣得可笑。

一个住在城市另一端富人区的女人，会在凌晨五点的雨夜，“碰巧”路过一个偏僻施工小巷？

“司星遥，”我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她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她避开了我的目光，

看向窗外漆黑的雨夜，声音很轻，像是在对自己说：“我不想你死。”这句话像一颗石子，

投入我混乱的心湖，激起千层涟漪。“不想我死？”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忍不住冷笑起来，“那你前八次为什么要杀我？第九次，在那个‘梦’里，

你又为什么要杀我？”我几乎是吼出来的。那些被压抑了九世的痛苦、怨恨和不甘，

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司星遥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你……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我想起来很多！”我站起身，在狭小的空间里烦躁地踱步，

“我想起雪地里的发簪，想起战场上的利箭，想起火海里的匕首！我想起每一次都是你，

司星遥！每一次！”我指着自己的心脏，那里明明没有伤口，却在隐隐作痛。

“现在你跟我说，你不想我死？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出租屋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窗外哗哗的雨声。司星遥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脸色苍白如纸。她的嘴唇翕动着，

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良久，她眼中的震惊慢慢褪去，

取而代代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悲哀。那是一种我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表情，

仿佛承载了千年的重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忽然低声说了一句，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

“你以为我次次杀你，是我的选择吗？”我愣住了。她抬起头，眼眶泛红，

一字一句地重复道：“秦风，你以为，那是我的选择吗？”“我杀了你九次，

也等于在我心上，亲手捅了九刀！”她的话，像一道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响。

我呆呆地看着她。看着她那双写满痛苦的眼睛，看着她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身体。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是唯一的受害者，是这场宿命悲剧里唯一的牺牲品。我从未想过，

那个亲手行刑的刽子手，或许……也在承受着同样的，甚至更深的痛苦。她不是在演戏。

一个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我看着她，第一次对这个纠缠了九世的女人，

产生了除了爱与恨之外的第三种情绪——困惑。如果杀我不是她的选择，那又是谁在逼她？

第 5 章我放弃了逃避。或者说，我意识到逃避根本毫无用处。无论我躲到天涯海角，

她总有办法找到我。命运的丝线，将我们二人死死地捆绑在一起，挣扎只会让绳索勒得更紧。

既然躲不开，那就去面对。我辞掉了物流仓库的工作，搬回了原来的公寓。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但一切又都变得不一样了。我和司星遥的关系，

进入了一种极其微妙的阶段。我们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情侣，

更像是两个心怀鬼胎、互相试探的对手。我不再刻意躲避她，甚至会主动约她出来，

去我们曾经去过的餐厅，看我们曾经看过的电影。我想从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中，

找出破绽，找出那个隐藏在她身后的、真正的“凶手”。而她，

也似乎默认了这种诡异的相处模式。她依旧会关心我的日常，提醒我天气变化，

但她的眼神里，总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戒备和悲伤。我们之间，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墙。

墙的这边是我九世的记忆碎片和满腹的疑问，墙的那边是她无法言说的秘密和沉重的枷锁。

我们都在小心翼翼地敲打着这堵墙，企图窥探到对面的真相。随着接触的增多，

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我的身体，似乎在发生着某些变化。我的记忆力变得异常清晰，

不仅是那九世的死亡片段，就连小时候的许多琐事，都开始纤毫毕现地浮现在脑海里。

我的体力也远超从前，连续熬夜几天都感觉不到丝毫疲惫。有一次，我们去攀岩馆。

我这个从没接触过极限运动的人，竟然轻而易举地就登上了最高的那面岩壁，

甚至比那些常年训练的专业玩家还要快。下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司星遥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

以及一丝……了然。“你好像，变强了。”她淡淡地说。我没有回答。我隐约感觉到，

这些变化，或许就是我能一次次带着记忆轮回的关键。它们像是某种“金手指”，

是天道对我一次次被“修正”的补偿。但现在看来，这些所谓的“天赋”，

更像是把我养肥了再杀的催命符。真正的力量，是我能够觉醒轮回记忆的本身。

这种跳出规则之外的能力，我将其称为“异数之力”。而随着这种力量的增强，

我发现自己获得了一个新的能力。在与司星遥近距离接触，并且情绪有较大波动时，

我竟然能模糊地“听”到她内心深处一闪而过的情感。那不是具体的想法或句子，

而是一种纯粹的情绪洪流。第一次察觉到这个能力，是在一家咖啡馆。

我故意提起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场景，问她：“你还记不记得，那天你在书店看的什么书？

”她端着咖啡杯的手微微一顿，眼神有些恍惚。“不记得了。”但在她说出这句话的瞬间，

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悲伤，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冲进了我的脑海。那悲伤太过浓烈，

太过纯粹，以至于我的心脏都跟着抽痛了一下。我愣住了。她明明说着“不记得了”，

可她的内心，却在为那段回忆而恸哭。从那天起，我开始有意地试探。

我提起我们一起看过的第一场电影，她的内心是无尽的怀念。我提起我们一起去过的海边，

她的内心是彻骨的孤寂。我提起我为她做过的每一件傻事，她的内心，

全都是深不见底的、绝望的爱意。爱意？这个发现让我整个人都懵了。她爱我。这个结论，

比她要杀我这件事，更让我感到震惊和荒谬。如果她爱我，又为什么要一次次地杀死我？

这互相矛盾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感觉自己距离真相，只剩下了一层薄薄的窗户纸。

我只需要一个契机，一把尖刀，就能彻底捅破它！第 6 章契机来得比我想象中要快。

距离我二十五岁生日，只剩下三天。空气中压抑的因子越来越浓，司星遥也变得越来越沉默。

她眼底的挣扎和痛苦，几乎已经不再掩饰。好几次我看到她一个人对着窗外发呆，

一坐就是几个小时，身上散发出的悲伤气息，浓得化不开。我知道，最后的期限就要到了。

那个隐藏在她身后的力量，正在逼迫她做出选择。我决定不再等待，我要逼她说出真相。

那天晚上，我把她约到了我们第九世确定关系的那座跨江大桥上。夜晚的风很大，

吹得桥上的路灯光影摇晃。“还记得这里吗？”我靠在栏杆上，看着江面倒映的城市灯火。

“记得。”她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那一天，你答应做我女朋友。你说，

希望我们能一直这样走下去。”我转过身，看着她，“司星遥，你当时说的是真话吗？

”她没有看我，只是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攥着栏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是。

”她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既然是真话，那你为什么要一次次地毁掉它？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质问，“你爱我，对不对？我能感觉到！既然爱我，

为什么还要杀我？！”“别问了！”她突然失控地喊道，声音里带着哭腔，“秦风，

你别再问了！”“我必须问！”我一步步地逼近她，将她困在我和栏杆之间，“你告诉我，

到底是谁在逼你？是你的家族？还是某个组织？只要你说出来，我们一起面对！

”“你面对不了的！你根本不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她的情绪彻底崩溃，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那是天！是道！是所有人都必须遵从的规则！

你拿什么去面对？”天？道？规则？这些玄之又玄的词，从她口中说出，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重。“什么天？什么道？”我抓着她的肩膀，用力摇晃，

“你给我说清楚！”或许是我的逼迫太过激烈，

又或许是她积压了九世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她猛地推开我，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一股无形的、磅礴的力量，以她为中心，轰然炸开！我猝不及不及防，

被这股力量狠狠地冲撞了一下，整个人向后倒退了好几步，后背重重地撞在栏杆上，

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

无数陌生的、破碎的画面，疯狂地涌入了我的脑海！那是一个金碧辉煌、云雾缭绕的大殿。

一个身穿银色仙甲，面容冷峻的女人，正单膝跪在地上。那张脸，赫然是司星遥！

但她的气质，却比现在冰冷了千百倍，宛如一尊没有感情的神像。她的面前，

站着一个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威严老者。老者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天之上，

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冷漠。“司星遥，此乃你证道的最后一道劫数，名为‘红尘劫’。

”“天道裂痕，皆因此异数而生。你需入世九次，在他命格最强盛之时，

以‘无情之刃’斩之，取其‘异数之力’，以补天痕。”“此九世，你可与他相知、相恋，

以此磨砺你的道心。待九世功成，你便可斩断情丝，证得无上大道，晋升‘无情仙君’。

”画面中，司星遥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而麻木。“弟子……遵命。”又一个画面闪过。

还是那个老者，但这一次，他的语气里多了一丝不耐和警告。“第九次了，你竟还未功成！

司星遥，你太让本座失望了！记住，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若再失败，你和他，都将神魂俱灭，

永世不得超生！”“杀了他，是你唯一的使命，也是他注定的宿命！”画面戛然而止。

我扶着栏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都被冷汗湿透。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样……执罚仙君……杀我证道……天道院……我终于明白了。

她不是什么家族的大小姐，也不是什么组织的杀手。她是天界高高在上的仙人。而我，

只是她用来斩断情丝、铺就成仙之路的一块垫脚石。一个必须死九次的，所谓的“异数”。

我抬起头，看向不远处同样因为情绪失控而脸色惨白的司星遥。我的心，在这一刻，

冷到了极点。第 7 章“所以，这就是真相？”我的声音很平静，

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感到意外。风依旧很大，吹乱了我的头发，

也吹干了我眼角不知何时渗出的湿意。司星遥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惊恐和慌乱。

她显然没料到，自己情绪失控下泄露的天机，会让我窥探到如此核心的秘密。

“我……”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脸上血色尽失。“执罚仙君，司星遥。

”我缓缓念出这个称号，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真是好大的名头。

原来我纠缠了九世的爱人，竟是一位高高在上的仙君。”我一步步走向她，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破碎的心上。“为了证你的‘无上大道’，就要我死九次？

”“为了斩断你的情丝，就要拿我当磨刀石？”“司星遥，你们这些所谓的仙人，

就是这么视人命如草芥的吗？”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司星遥被我问得节节后退，

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冷的栏杆，退无可退。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摇着头，

泪水再次滑落：“不是的……不是那样的……”“那是哪样？”我停在她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别告诉我，你对我动了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