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衣柜我签下了102室的租房合同。
中介脸上的笑容，热情得有些虚假。
他反复强调着一个词。
“捡漏。”
这个价格，在这个地段，确实是捡漏。
低到让人心里发毛。
我拖着行李箱，站在102室的门口。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
“咔哒。”
门轴发出一声沉闷的呻吟，缓缓向内敞开。
一股陈旧的气味扑面而来。
是尘埃、老木头和某种无法分辨的、类似干花的腐朽香气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客厅不大。
家具只有寥寥几件，都用发白的防尘布盖着。
我的目光，第一时间被卧室里那个深棕色的旧衣柜吸引。
它太大了。
几乎占据了半面墙壁，颜色深沉，像是凝固的血液。
柜门上镶嵌着一面长方形的穿衣镜。
镜面蒙着厚厚的灰，映不出任何东西，只有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我的轮廓。
心里莫名地一紧。
我告诉自己，只是太累了，胡思乱想。
深吸一口气，我开始打扫。
灰尘在阳光里飞舞。
我把自己的东西一件件从箱子里拿出来。
毛巾，牙刷，水杯。
它们带着我熟悉的气息，让这个陌生的空间有了一点点家的感觉。
最后，我拿出了一件崭新的白色T恤。
纯棉的，是我为了庆祝找到工作特意买的。
陽台很小，栏杆上积着一层黏腻的灰。
我用湿抹布擦了很久。
然后，我把那件白T恤晾了出去。
阳光很好。
白色的衣料在微风里轻轻飘荡，像一面宣告新生活开始的旗帜。
我看着它，心里终于踏实了一些。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忙碌了一整天，身体早已疲惫不堪。
夜色悄无声息地渗透进来。
窗外的路灯亮了，橙黄色的光晕投在墙上。
房间里愈发安静。
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咚，咚，咚。
那座老衣柜，在黑暗中静默地矗立着，像一个沉默的巨人。
镜子反射着窗外的光，幽幽地亮着。
我忽然想起阳台上的衣服。
起身，拉开玻璃门。
晚上的风有些凉。
我伸手去收那件白色T恤。
指尖触到的，却是一种完全陌生的、粗糙的布料质感。
我愣住了。
借着从客厅透出的微光，我低头看去。
晾衣架上挂着的，不是我的白T恤。
那是一件黄色的格子衬衫。
款式老旧，颜色也洗得发白。
我猛地缩回手。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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