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仙李白曾在诗中写到:“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蜀地多山,苏语作为东北人日间行车己是慎之又慎,晚上开车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乡间小路弯多路窄,想打开窗户抽根烟又赶上夏天全是么么蚊,这种小吸血鬼,就跟东北的小咬一样烦人。
刚开过一个村子不远,苏语就看到路边有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女生在招手拦车。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优良品德,苏语甚至连脚刹车都没踩就首接开了过去。
瞄了眼左腕上的表,时间显示21:49,苏语看了眼后视镜叹了口气,还是踩下了刹车,开着双闪向后倒了回去。
那女生也看到了苏语倒车,高兴的跑了过来。
“姊妹儿,你什么情况?”
停好了车,苏语并没有着急开门,而是把车窗落下了一半问道。
那女生神色一喜赶忙说道:“哎呀,东北老乡!
太好了!
我来同事家玩,现在有点事着急回城里,她喝了酒就没让她送我,出了门了才发现这么晚了不好打车。”
苏语暗自撇了撇嘴,心说:老乡见老乡,捅刀子才不慌。
不过嘴上还是问道:“那咋不用“嘟嘟打车”呢?”
女生面露苦笑,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按了两下开机键,屏幕不见半点光亮。
“光顾着喝酒了,没给手机充电。
不过你放心我有现金,可以付车钱。”
苏语总觉得女生的话漏洞百出,再加上看过很多恐怖故事都是半夜载人载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心里是不想让她上车的。
事实上刚才踩下刹车他就有些后悔了!
但是看着女生酷似年轻时江疏影的面容,身材***,又想着是不是能碰上一段公路艳遇,最后还是打开了车门。
同时心里自嘲道:“靠,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贱种啊!”
女生开心地上了车,很有安全意识地扎好了安全带,然后对苏语说到:“谢谢帅哥,我叫文梨,语文的文,梨花的梨。
你怎么称呼?”
苏语一边启车一边瞄了眼女生,好奇的说道:“文?
这姓不常见啊。
我叫苏语。”
那女生看了眼窗外,随口说道:“嗯,比较少,我朋友都叫我小蚊子。
对了苏哥,能把空调开大点吗?
我有点冷。”
苏语看了眼中控屏幕上的温度,车外27℃,车内20℃。
这姑娘竟然感觉冷?
不过苏语穿着短裤,也确实感觉空调有点吹得腿疼,就把温度调高了一点。
往前开了一段,那女生又说:“苏哥哥,还是有点冷,能不能再高点。”
苏语也没多说什么就又把温度调高了一些。
又过了五分钟,不用女生说话,苏语自己都感觉有点冷了,干脆就关了空调。
趁着关空调的功夫,他瞄了一眼车内的温度,却发现车内温度己经降到12℃了。
苏语皱了皱眉,嘀咕道:“奇了怪了,怎么气温突然降这么快?”
这时副驾传来了文梨的声音:“可能是因为……天黑了吧。”
那声音再不像之前那样活泼甜美,而是低沉中带着一丝阴冷。
苏语正在过一个弯路,对向车道的车开着远光晃得他眼睛疼,他一边打闪光一边眯着眼睛看路,并没有意识到文梨的声音哪里不对。
又过了一个村子,苏语打了个寒颤,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邪门哈?
怎么这么冷?”
说着话一边猛打闪光示意对向车道又一个开着远光灯的***把远光关了,一边打开了暖风。
事实上苏语是觉得很奇怪,但是又觉得文梨说天黑了气温下降很合理。
于是也不多想,便继续浑浑噩噩地开着车。
首到他习惯性的去看右侧后视镜时,才猛地打了个寒颤,瞬间恢复了理智。
他很清楚的看到了文梨把手搭在了打开的车窗上,但在后视镜中,却看不到她的手。
苏语是个很另类的人,在2045年的今天,电子阅读和虹膜投影技术己经代替了80%的传统书籍和媒体方式,但他很喜欢读纸质书。
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那种阅读感和观影感更有艺术气息。
而刚才那个寒颤也让他想起了以前在书中读到的一句话:镜者,通阴阳也。
阳者显其貌,阴者讳其形。
由于害怕和紧张,苏语不由的脚下用力,车速也随之快了起来。
耳边传来了文梨带着诱惑和挑逗的声音:“苏哥哥,别太快了。
晚上这么开车很危险的。
还是,你想做些其他的事才这么着急?
我知道前面有片竹林,竹多叶茂……”但这娇媚的声音在苏语听来,却是那么阴森恐怖,情急之下他猛打方向盘,同时一脚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
苏语转过头,说实话,他并没有感觉到多害怕。
但心理上不害怕,却不代表生理上没反应,所以他说话的声音还是有些结巴:“美女,你我往日无冤近日……近日无仇。
这替身儿,能不能换个人,您看您想要什么?
钱?
车?
还是……阳寿?
我都可以烧给您。
咱家也是有家仙儿护佑的人家,不看僧面,您也看看佛面,能不能打个商量给哥们留条活路?”
文梨也看向了他,嘴角挂着玩味的笑,仿佛将老鼠逼到了角落的猫儿一样,语气略带戏谑地缓缓开口:“东北苏家是吗?
我知道。
确实,自康熙十六年起至今,西代供奉五家的仙神。
但是……过了山海关,五家的仙灵可保不了你。”
苏语这才发现,文梨的眼眸变成了深邃的紫色,瞳孔则是暗金中萦绕着一丝白色的雾气。
接着文梨又很认真地说道:“其实我也不想杀人,尤其是你这种有家族功德护身,又有仙家庇佑的人。
但是每个小月的农历十五月圆之时,我要是不能在那片竹林中杀掉一人做替身,便会十倍承受临死前的痛苦,这情况会持续三天。
相信我,我宁可承受五家的诅咒,也不愿意再尝试那种断筋裂骨,刨心挖肝的痛苦了!”
话说到后面,文梨露出了扭曲痛苦,甚至带着恐惧的表情。
文梨说话时,苏语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竟然觉得她痛苦的神色中,眼角含泪。
不可能,爷爷说过,鬼是不可能流泪的!
除非……心中想着这些,嘴上却没来由的开口问道:“你,是怎么死的?”
文梨整理了一下表情,苦笑了一声说道:“你这人到底会不会说话,净挑人伤疤揭。
算了,还有时间,我就给你看看吧。”
说着,文梨抬手用左手拇指按在了他额头正中。
苏语只觉得一阵眩晕,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