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富养自己穷养我，苦了我也不能苦了她自己

“宝宝们，不是妈不疼女儿，实在是家里条件就这样。”“这孩子也懂事，知道我赚钱辛苦，

从不挑食。”“今天直播带货的钱，都给如烟攒着当嫁妆了！”手机屏幕里，

我妈张兰眼圈微红，对着镜头动情地表演着。她面前摆着澳洲龙虾，帝王蟹，

还有一瓶看不懂标签的红酒。而我，就坐在她直播镜头的死角里，啃着发硬的馒头，

就着一碟寡淡的咸菜。馒头是三天前的，咸菜是上周的。这就是我的晚餐。1手机屏幕上，

弹幕滚得飞快。“兰姐真是好妈妈，感动哭了！”“兰姐别太辛苦了，也要对自己好一点啊！

”“如烟妹妹真幸福，有这么好的妈妈！”幸福？柳如烟看着碗里那几根蔫了吧唧的咸菜，

嘴角扯出一个无声的嘲讽弧度。胃里泛起一阵酸水，是饿的，也是恶心的。

张兰还在镜头前演着。“宝宝们看，这件真丝连衣裙，上身效果绝了！

衬得我皮肤都白了几个度。”她转了个圈，裙摆飞扬，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只要8888，妈给自己买一件新衣服，也想给女儿做个榜样，女人就得活得精致！

”精致？柳如烟低头看了看自己洗得发白的校服，手肘处还磨破了一个小洞。这件校服，

她从高一穿到了高三。不是她念旧，是张兰不给她买新的。美其名曰，艰苦朴素是美德。

可张兰自己，衣帽间里塞满了名牌，最新款的包包换得比谁都勤。这一切，

都拜她那几十万粉丝所赐。张兰，在网上是一个独立坚强、含辛茹苦带大女儿的单亲妈妈。

现实里，她是一个极致利己、把女儿当成直播道具的吸血鬼。“如烟，过来。

”张兰突然回头，冲她招了招手。柳如烟心里一沉，知道没好事。她磨磨蹭蹭地站起来，

走到镜头前。张兰一把将她拉到身边，镜头瞬间对准了她。“宝宝们看，我女儿是不是很瘦？

都是学习太辛苦了。”张兰说着，状似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她的指甲新做的，

镶着闪亮的水钻，划过柳如烟的脸颊，带来一丝冰凉的刺痛。柳如烟的目光，

却落在了桌上那盘吃剩的龙虾上。雪白的虾肉，还剩下小半。她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很轻，但在安静的房间里，通过麦克风传了出去。直播间的弹幕瞬间变了风向。

“我好像听到妹妹肚子叫了？”“兰姐吃大餐，女儿在旁边饿肚子？

”“这……有点说不过去吧？”张兰的脸色微不可查地僵了一下。但她反应极快，

立刻夹起一块龙虾肉，塞到柳如烟嘴边。“看这孩子，饿了也不说。来，如烟，快吃，

这是妈特意给你留的。”她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柳如烟看着那块虾肉，胃里翻江倒海。

她不想吃。不想当着几十万人的面，像只被投喂的宠物。她想把这块虾肉打掉，

想掀了这张桌子，想对着镜头大喊，告诉所有人真相。可是，她不能。她要是敢反抗，

等直播结束，张兰会有一万种方法折磨她。柳-如烟垂下眼，默默地张开了嘴。虾肉很鲜美，

但她尝不出任何味道，只觉得屈辱。“真乖。”张兰满意地笑了，

对着镜头说：“宝宝们看到了吧？我们母女感情好着呢。”弹幕又是一片赞美之声。

“误会兰姐了，对不起！”“这才是母女情深啊！”柳如烟机械地咀嚼着，

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她瞥见张兰的手机屏幕，一个ID名为“兰姐的铁粉”的用户，

刷了一个价值三千块的“嘉年华”礼物。张兰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谢谢铁粉哥哥！

哥哥大气！”直播一直持续到深夜。柳如烟被勒令待在旁边，充当“母女情深”的背景板。

她饿得头晕眼花，却只能看着张兰吃完一桌子菜，然后心满意足地宣布下播。

镜头关闭的瞬间，张兰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她嫌恶地看了一眼柳如烟。“杵在这儿干嘛？

还不快去把桌子收拾了！”“那些剩菜，明天热热还能吃。”她说完，

扭着腰回了自己那间豪华的主卧。柳如烟看着满桌的残羹冷炙，

那些在镜头前被夸上天的美食，此刻看起来像一堆垃圾。她默默地收拾着，

把剩菜倒进一个保鲜盒。这就是她明天的午饭。回到自己那间阴暗狭小的房间，

柳如-烟躺在硬板床上，毫无睡意。隔壁传来张兰打电话的声音，

她在向朋友炫耀今晚的收入。“……今天又赚了五位数，

那些粉丝真是人傻钱多……”“养她？开什么玩笑，我赚的钱凭什么给她花？我生了她，

她就得知恩图报！”“我苦了这么多年，现在享享福怎么了？苦了她也不能苦了我自己啊！

”冰冷的话语像一根根针，扎进柳如烟的心里。原来是这样。原来在她心里，

自己连个宠物都不如。宠物养久了还有感情，而自己，只是她赚钱的工具，

是她立人设的道具。柳如烟的心，一寸寸冷了下去。她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小小的铁盒。

这是爸爸留给她唯一的东西。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张泛黄的银行存折，和一封信。

这是爸爸的死亡赔偿金。整整八十万。张兰一直告诉她，爸爸死后一分钱都没留下，

家里很穷，所以她要懂事。柳-如烟一直信以为真。直到半年前，她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盒子。

她才明白，不是家里穷。是张兰，只对她一个人穷。这笔钱，她一直没动。

她曾抱着一丝幻想，或许张兰只是暂时被金钱蒙蔽了双眼。但今晚，这最后一丝幻想，

也彻底破灭了。柳如烟拿出自己那部屏幕碎裂的老年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

“喂，林姨。”“如烟啊，这么晚了还没睡？”电话那头是邻居林姨温和的声音。“林姨，

我想问问您，您儿子是不是在律师事务所工作？”柳如-烟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

“是啊，怎么了？”“我想……请他帮个忙。”她的目光穿过黑暗，

望向隔壁那扇紧闭的房门，眼神里燃起一簇复仇的火焰。张兰。你不是喜欢直播吗？

你不是喜欢演戏吗？那我就陪你，演一出大的。一出让你身败名裂、万劫不复的大戏。

2第二天一早，柳如烟像往常一样，热了昨晚的剩菜当早餐。张兰打着哈欠从房间出来，

脸上敷着昂贵的面膜，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向了冰箱。她拿出进口的燕麦和牛奶，

给自己做了一份精致的早餐。“今天下午我要去参加一个主播聚会，你把家里打扫干净，

别我回来看到一团糟。”张兰一边搅着牛奶，一边颐指气使地吩咐。“知道了。

”柳如烟低声应道。张兰瞥了她一眼，眼神里满是挑剔。“还有，你那身校服破了就扔了，

像什么样子。下午我给你转两百块，自己去买件新的。”要是以前，

柳如烟或许会为这两百块感到一丝感激。但现在，她只觉得可笑。

一件普通的校服外套就要三百多，两百块，能买到什么？张兰不过是想堵住悠悠之口，

免得别人说她苛待女儿。“不用了，还能穿。”柳如烟淡淡地拒绝。张兰皱了皱眉，

似乎对她的态度有些不满。“随你便。”她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吃完早餐，

张兰便开始梳妆打扮，换上了一身价值不菲的名牌套装，拎着最新款的爱马仕包包，

光彩照人地出了门。她前脚刚走，柳如-烟后脚就出了门。她没有去学校，

而是根据林姨给的地址，来到了一家律师事务所。事务所的门面不大，但看起来很专业。

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接待了她。他就是林姨的儿子，周明轩。“柳如烟？

”周明轩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孩，有些惊讶。他听母亲提过，张兰的女儿学习很好，

很懂事，却没想到是这般模样。面色蜡黄，神情怯懦，一身洗得发白的旧校服，

与她的年龄格格不入。“周律师，你好。”柳如烟有些拘谨地坐下。“别紧张，

叫我明轩哥就行。”周明轩给她倒了杯水，语气温和，“我妈都跟我说了，你有什么事，

但说无妨。”柳如烟深吸一口气，从书包里拿出了那个铁盒。她把存折和信推到周明轩面前。

“我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周明轩拿起存折，看到上面的数字时，瞳孔微微一缩。八十万。

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这不是一笔小数目。他又拿起那封信，信是柳如-烟的父亲写的，

字里行间充满了对女儿的爱和对妻子的不放心。信的末尾写着，

这笔赔偿金是留给女儿柳如烟的，希望她能好好读书，过上好日子。

“你母亲知道这笔钱的存在吗？”周明轩问道。“她知道。”柳如烟的声音很冷，

“她一直把这笔钱当成她自己的，用来挥霍，却跟我说家里很穷。”周明轩的眉头紧紧皱起。

他也是张兰直播间的观众之一，不过是出于邻居的身份，偶尔进去看看。

张兰在直播里塑造的“慈母”形象，和他母亲口中那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判若两人。

现在看来，他母亲说的，才是真相。“她不仅侵占了你的财产，还涉嫌虐待。

”周明-轩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身上的伤，是她打的吗？

”他注意到了柳如烟手腕上若隐若现的青紫色痕迹。柳如烟下意识地缩了缩手，点了点头。

“她心情不好，或者直播不顺利的时候，就会拿我出气。”周明轩的心里涌起一股怒火。

“我们需要证据。”他冷静地分析道，“你父亲的这封信可以作为证据，但还不够。

我们需要更多能证明她侵占财产和对你进行虐待的证据。”“证据……”柳如烟咬了咬唇，

“她很小心，从来不留下把柄。”“不，她留下了。”周明-轩的目光锐利起来，

“她最大的破绽，就是她的直播间。”柳如烟愣住了。“她的每一次直播，

都是在炫耀她的奢侈生活。她买的那些名牌包包、衣服、化妆品，消费记录都可以查到。

而你，作为她的女儿，却穿着破旧的校服，吃着剩菜剩饭。这就是最直观的对比，

最有利的证据。”“我们可以向法院申请调查令，调取她的银行流水和消费记录。

”“还有她直播的内容，我已经让我的助理全部录屏保存了。”周明轩的思路清晰而缜密，

让柳如烟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那我需要做什么？”“你需要做的，就是配合我，

继续扮演一个‘听话’的女儿，不要让她起疑。然后，想办法拿到她的手机，或者电脑，

找到她更直接的消费证据，比如网购订单、转账记录。”“还有，”周明轩看着她，

“保护好自己，不要再让她伤害你。”柳如烟重重地点了点头。从律师事务所出来，

柳如烟感觉心里的一块大石落了地。长久以来的压抑和恐惧，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她回到家，按照张兰的吩咐，把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下午，张兰回来了，满面春风，

显然在聚会上出尽了风头。她随手把一个精致的购物袋扔在沙发上。“喏，给你买的。

”柳如烟打开一看，是一件粉色的连衣裙，款式很漂亮，但料子很差，标签上写着99元。

“谢谢妈。”柳如-烟面无表情地说道。“嗯，明天直播就穿这件，让粉丝们看看，

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张兰得意地说。柳如烟心里冷笑。用99块的廉价货来粉饰太平，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晚上，张兰又开了直播。这一次，她特意让柳如烟换上那件新裙子，

坐在她旁边。“宝宝们看，我给如烟买的新裙子，好看吧？”“我就这么一个女儿，

肯定要好好疼她。”弹幕里又是一片夸赞。柳如烟低着头，手指紧紧地攥着衣角。

她在等一个时机。直播中途，张兰要去洗手间，临走前，她把手机放在了桌上，没有锁屏。

就是现在！柳如烟的心跳瞬间加速。她飞快地拿起手机，点开相册。里面全是张兰的自拍，

以及各种名牌奢侈品的照片。她迅速翻到最近的几张，是今天聚会的照片。其中一张，

是张兰和一个陌生男人的亲密合影。男人搂着她的腰，她的脸上是娇羞的笑容。

柳如-烟的瞳孔猛地一缩。这个男人，她认识。

就是那个经常在直播间给张兰刷最贵礼物的“兰姐的铁粉”！还没等她细看，

洗手间的门开了。柳如烟手一抖，迅速将手机放回原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张兰走过来，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柳如烟的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张兰，

不仅骗了粉丝，骗了自己，还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很可能就是她的大金主。

3接下来的几天，柳如烟变得异常“乖巧”。张兰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没有丝毫反抗。

这让张兰非常满意，对她的戒心也放松了不少。她以为柳如烟已经被彻底驯服，

成了她手中最听话的棋子。她不知道，柳如烟正在暗中织一张巨大的网。

柳如烟利用张兰对她的信任，开始有意识地接触她的手机和电脑。

周明轩教了她一些简单的取证方法。她偷偷拷贝了张兰电脑里所有的网购记录，

那长长的清单，触目惊心。从几万块的包，到十几万的表，每一笔消费，

都像是对柳如烟无声的嘲讽。她还找到了张兰和那个“铁粉”的聊天记录。内容露骨又谄媚，

充满了金钱交易的恶臭。张兰称呼对方为“亲爱的”，而对方则承诺，

只要她把粉丝“服务”好，每个月会给她一笔不菲的“奖励”。原来，连直播间的打赏，

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那个“铁粉”是托，负责带动气氛，刺激其他粉丝消费。而张兰，

则像个跳梁小丑，卖力地表演，只为取悦她的金主。柳如烟将这些证据一一整理好，

加密发送给了周明轩。每多一份证据，她心中的恨意就加深一分。这天晚上，张兰又在直播。

她最近心情很好，因为“铁粉”又给她刷了好几个“嘉年华”，直播间的流水屡创新高。

她正兴高采烈地展示着新买的钻石项链。“宝宝们看，这条项链是我攒了好久的钱才买的，

女人嘛，就是要对自己好一点。”弹幕里，粉丝们纷纷表示羡慕。

“兰姐活成了我想要的样子！”“独立女性的楷模！”柳如烟坐在角落里，冷眼看着这一切。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周明轩发来的消息。“时机到了。”柳如烟深吸一口气，

站了起来。她走到张兰身边，手里端着一杯水。“妈，喝水。”张兰正说得口干舌燥，

接过来就喝了一大口。“嗯。”她敷衍地应了一声。柳如烟垂下眼，掩去眸中的精光。水里，

她加了微量的安眠药。剂量很小，只会让人感到困倦，不会有其他副作用。果然，

不到半小时，张兰就开始不停地打哈欠。“奇怪，今天怎么这么困……”她揉了揉眼睛，

对镜头强撑着笑脸，“宝宝们，妈今天有点累了，就先下播了啊，我们明天见。”说完，

她就匆匆关掉了直播。“我先去睡了，你自己收拾。”张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回了房间。

很快，房间里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柳如烟走到张兰的房门口，轻轻推开一条缝。

张兰睡得很沉，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充电。柳如烟蹑手蹑脚地走进去，拿起了手机。

她的心跳得飞快，手心全是汗。她用之前偷偷记下的密码解了锁，然后迅速打开了直播软件。

她要做的，是拿到张兰直播后台的完整数据，包括每一笔打赏的来源和明细。

这是最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那个“铁粉”的托身份。然而，就在她即将成功的时候，

床上的张兰忽然翻了个身，嘴里含糊地嘟囔了一句。柳如-烟吓得浑身一僵，

差点把手机掉在地上。她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盯着张兰。幸好，张兰只是呓语，

并没有醒来。柳如烟惊出一身冷汗，不敢再耽搁，迅速拷贝完数据，然后将手机放回原位，

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回到自己房间，她立刻将数据发给了周明轩。做完这一切，

她才感到一阵后怕和虚脱。她靠在门上，大口地喘着气。黑暗中，她的眼神却越来越亮。

张兰，你的好日子，到头了。第二天，张兰醒来后，只觉得头昏脑涨，但并没有多想，

只当是自己太累了。她不知道，一张针对她的天罗地网，已经悄然收紧。

周明轩拿到所有证据后，立刻向法院提起了诉讼。同时，他将一份整理好的材料，

匿名举报给了直播平台和税务部门。材料里，

详细列举了张兰如何侵占未成年女儿的合法财产，如何联合他人进行直播诈骗，

以及涉嫌偷税漏税的种种行为。每一条，都附上了确凿的证据。平台和相关部门收到举报后，

高度重视，立刻成立了专项小组进行调查。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张兰，还一无所知。她甚至还计划着，要办一场更盛大的直播活动，

来庆祝自己粉丝突破一百万。她要把这场直播，办成她的个人秀，她的“封神”之战。

她已经想好了主题，就叫“感恩回馈，一个单亲妈妈的奋斗史”。她要在那天，

声泪俱下地讲述自己多年的“不易”，把“慈母”人设推向顶峰，再狠狠地收割一波韭菜。

柳如烟从她的电话里听到了这个计划，心中冷笑。封神之战？不，是你的葬礼。我会亲手，

把你捧上云端，再让你，狠狠地摔下来。4张兰的百万粉丝庆典直播，

定在了一个周末的晚上。为了这场直播，她下足了血本。不仅租了最高档的直播场地，

请了专业的灯光和摄像，还特意花重金定制了一件镶满水钻的晚礼服。

她要让自己像女王一样，闪耀全场。直播开始前，她把柳如烟叫到化妆间。“今天，

是你派上用场的时候了。”张兰看着镜子里美艳的自己，语气傲慢。“待会儿上台，你就哭。

”柳如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哭？为什么？”“问那么多干什么？我让你哭，你就哭！

”张兰不耐烦地说道，“你就想着你爸刚死，我们孤儿寡母有多可怜，眼泪不就来了？

”“哭得越惨越好，越能激起粉丝的同情心。懂吗？”用亡父来当做催泪的道具。

柳如烟的心，彻底冷成了冰。她点点头，声音平静无波。“我懂了。”张兰满意地笑了。

“这才乖。等这次直播赚了钱，妈给你买个新手机。”她以为，一个新手机，

就能收买柳如-烟。她永远不会懂，柳如烟想要的，从来不是这些。晚上八点，

直播准时开始。张兰穿着那件华丽的晚礼服，缓缓走上舞台。聚光灯下，

她美得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宝宝们，晚上好！”“今天，

是我直播生涯中最重要的一天，因为，我有一百万个家人了！”她说着，眼眶就红了。

演技一如既往的精湛。直播间的人气瞬间飙升，礼物刷满了整个屏幕。“恭喜兰姐！

”“兰姐值得！”张兰按照预定的剧本，开始深情地讲述自己的“奋斗史”。

她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家庭奉献一切，却被生活无情打击的可怜女人。然后，她话锋一转，

提到了柳如烟。“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我的女儿。”“因为我，

她从小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没穿过一件新衣服。”“但是她很懂事，从来不埋怨我。

”说着，她朝台下招了招手。“如烟，上来。”柳如-烟穿着那件99块的粉色连衣裙，

缓缓走上台。和光芒万丈的张兰比起来，她就像一只丑小鸭，黯淡无光。这种强烈的对比，

瞬间击中了粉丝们的心。“妹妹好可怜……”“兰姐太不容易了！

”张兰一把将柳如烟搂在怀里，对着镜头，声音哽咽。“如烟，妈对不起你。但是你放心，

以后妈赚了钱，一定都给你。”她说完，悄悄在柳如-烟耳边说了一句。“哭啊！

愣着干什么！”柳如烟抬起头，看着她。她的眼睛很红，里面蓄满了泪水。但她没有哭出来。

她只是定定地看着张兰，嘴角，缓缓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张兰心里咯噔一下，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你……”她想说什么，但已经晚了。柳如烟拿出了一个U盘，

插-进了舞台背景大屏幕的控制电脑。下一秒，大屏幕上，原本播放着张兰精美写真的画面，

瞬间切换。出现的第一张照片，就是张兰和那个“铁粉”的亲密合影。紧接着，

是他们露骨的聊天记录。“亲爱的，这次直播你带得不错，下个月零花钱给你加到二十万。

”“谢谢老公！老公最好了！”然后，是张兰的网购记录，一排排奢侈品的订单，

金额高得吓人。最后，画面定格在那张八十万的存折上，和柳父那封充满爱意的信。

整个直播现场，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惊呆了。直播间的弹幕，在静止了几秒后，瞬间爆炸了。

“卧槽？？？什么情况？”“那个男的是谁？不是说单亲妈妈吗？”“八十万的存款？

还说自己穷？”“骗子！从头到尾都是骗局！”“我们被当猴耍了！

”愤怒、背叛、欺骗……所有的情绪在瞬间引爆。张兰的脸，一瞬间血色尽失。

她僵硬地转过头，看着大屏幕，浑身都在发抖。“不……不是的……”她想解释，

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这些东西，

柳如烟是怎么拿到的？她猛地回头，死死地盯着柳如烟。

那个她一向看不起、以为可以随意拿捏的女儿，此刻正平静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恨，

只有一片死寂的漠然。仿佛在看一个与自己无关的陌生人。

“是你……”张兰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是你干的！”柳如烟没有说话。但她的沉默，

就是最好的回答。“我杀了你！”张兰彻底崩溃了。她像一个疯子一样，

尖叫着朝柳如烟扑了过去。她那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此刻因为愤怒和恐惧而扭曲，

狰狞得像个恶鬼。台下的观众发出一片惊呼。现场乱成一团。

就在张兰的指甲即将抓到柳如烟脸上的时候，几个人影冲上了舞台。是周明轩，

和他带来的几名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张兰女士，我们是直播平台监察部的。

”“因接到实名举报，你涉嫌直播诈骗、恶意营销，现在，我们正式封禁你的直播间，

并保留追究你法律责任的权利。”冰冷而公式化的声音，像一盆冷水，

将张兰从疯狂的边缘拉了回来。她愣住了。直播间……被封了？

她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手机屏幕。屏幕上，只剩下一行刺眼的红字。该直播间因涉嫌违规，

已被永久封禁。完了。一切都完了。她的女王梦，她的荣华富贵，她精心构建的一切，

在这一刻，轰然倒塌。“不——！”张兰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两眼一翻，

直挺挺地倒了下去。5张兰的倒下，并没有博得任何同情。现场的骚乱很快被平息，

但网络上的风暴，才刚刚开始。#单亲慈母竟是捞女骗子##直播诈骗，

月入百万##亲生女儿沦为直播道具#一个个刺眼的词条，迅速登上了各大平台的热搜榜首。

张兰彻底“火”了，以一种她从未想过的方式。她过去直播的录屏被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