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我在厨房里忙了六个小时,端上桌的饺子却被婆婆一句话全盘否定。
“怎么这么淡?
没放盐吗?”
老公立刻帮腔:“妈,别吃了,我给你下碗面条。”
那一刻,我心如死灰。
我没吵没闹,只是平静地抱起孩子,在他们一家人错愕的目光中,离开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家。
当我悠闲地吃着外卖时,他打来电话怒吼:“你闹够了没有?
赶紧给我滚回来!”
我笑了:“不好意思,你家年夜饭太淡了,我带孩子出来加点盐。”
01电话那头,张伟的怒吼还在继续,那些尖锐的词句像是淬了毒的冰锥,隔着听筒都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我平静地挂断了电话。
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屋里只剩下加湿器喷吐白雾的轻微声响,和身边女儿悠长均匀的呼吸声。
她睡得很沉,小小的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晕,丝毫不知道她的母亲刚刚经历了一场怎样的溃败。
桌上还冒着热气的外卖,是一份麻辣香锅,红油的色泽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我夹起一块午餐肉,塞进嘴里,辛辣的***感瞬间侵占了整个口腔,灼烧着我的食道,一直蔓延到胃里。
这种尖锐的痛感,反而让我觉得无比清醒。
这三年来,我的味觉好像已经退化了。
为了迎合他们一家清淡的口味,我的厨房里,盐总是用得最慢的那一瓶。
可即便如此,挑剔也从未停止过。
“林晚,今天这鱼是不是咸了点?
我血压高,你不知道吗?”
“地怎么没拖干净,你看这墙角还有灰尘,带孩子的人怎么这么不仔细。”
“给孩子穿这么少,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你这当妈的能不能上点心!”
婆婆刘桂芬的声音,像是魔咒,日复一日地在我耳边回响。
每一次,我都下意识地看向张伟,期望他能为我说一句话。
可他永远都只会那一套说辞。
“我妈就那样,她年纪大了,说话直,你多担待点。”
“她也是为了我们好,你别往心里去。”
“家和万事兴,你就让着她点,别跟她计较。”
一次次的“担待”,一次次的“计较”,磨平了我所有的棱角,也耗尽了我对这段婚姻最后的热情。
我以为只要我做得足够好,就能换来安宁。
我错了。
在他们眼里,我的付出是理所应当,我的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