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再次睁开眼时,鼻尖萦绕着一股混合了檀香与草药的陌生气味,头顶是绣着繁复云纹的靛蓝色纱帐,与她昨晚加班时趴着的办公桌截然不同。
她猛地坐起身,丝绸质地的寝衣滑过手臂,触感细腻得让她心头一跳——这不是她那件洗得发白的棉质睡衣,领口还绣着精致的银线缠枝纹,指尖拂过纹路时,能清晰摸到丝线交织的凹凸感。
“姑娘醒了?”
门外传来轻柔的女声,随后一位梳着双丫髻、穿着浅绿色襦裙的少女端着铜盆走进来,见她醒着,脸上立刻绽开笑意,“太好了,您都昏睡三天了,可把王府上下急坏了。
我是您的贴身丫鬟,名叫春桃,以后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
春桃说话时,林晚注意到她袖口沾着一点药汁,铜盆里的温水冒着袅袅热气,水面飘着几片新鲜的薄荷叶。
王府的细致让她稍稍安心,但“昏睡三天王府”这些词,还是让她心脏狂跳。
她扶着纱帐边缘,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我这是在哪儿?
我记得……我在公司加班核对季度财报,怎么会在这里?”
春桃放下铜盆,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松了口气:“姑娘烧总算是退了。
这里是靖安王府呀,三天前王爷从城外的清泠涧救了您,当时您浑身湿透,嘴唇冻得发紫,还发着高热,大夫说您是落水受了惊吓,才一直昏迷不醒。”
靖安王府、清泠涧、落水……林晚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脑海里涌入更多混乱的记忆碎片: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资产负债表、咖啡杯里冷掉的速溶咖啡、起身时脚下打滑撞向饮水机的剧痛,还有坠入黑暗前最后听到的“哗啦”水流声。
难道她真的像小说里写的那样,穿越了?
“我叫什么名字?”
林晚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冰凉的青砖地上,快步走到梳妆台前。
铜镜打磨得不算光亮,却清晰映出一张陌生的脸:柳叶眉弯弯如新月,杏眼清澈似秋水,琼鼻小巧挺直,樱桃唇不点而红,肌肤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玉,只是脸色透着病后的苍白。
最让她惊讶的是那头长发,乌黑浓密,垂到腰际,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挽着——这张脸比她前世精心保养的容貌还要美上三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