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到期，他说白月光才是我的替身

我坐在玄关的换鞋凳上，指尖反复摩挲着帆布行李箱的拉链。箱子里叠得整整齐齐的，

全是三年来我 “该穿” 的衣服 —— 白色连衣裙、米白色针织衫、浅杏色风衣，

连袜子都是统一的珍珠白。这些都是陆时衍的特助三年前交给我的 “人设清单” 上写的，

清单顶端印着三个字：林薇薇。箱子最底层压着一双米白色细高跟，

鞋跟处有一道明显的磨损痕迹。那是上个月参加商业晚宴时，

我为了符合清单上 “林薇薇偏爱 5cm 细跟” 的要求，

硬穿着不合脚的高跟鞋站了三个小时，回家后发现脚后跟磨破了一大块皮，

渗血的地方把鞋跟都染成了淡粉色。当时我偷偷用创可贴贴了好几层，

第二天还是强撑着去公司上班，怕陆时衍发现我 “不符合人设”。现在想想，

那时候的自己真傻。明明不爱穿高跟鞋，

却为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身份委屈自己；明明对芒果过敏，

却因为清单上写着 “林薇薇喜欢芒果慕斯”，每次家庭聚餐都要假装尝一口，

再趁没人注意偷偷吐掉；明明喜欢热闹，却因为 “林薇薇性格清冷”，

硬生生把自己憋成了沉默寡言的样子。楼下传来汽车引擎熄灭的声音，我的心跳骤然加快，

手指猛地攥紧了行李箱把手。陆时衍回来了，而今天，是林薇薇回国的日子。

娱乐新闻早就铺天盖地，“国际设计师林薇薇学成归国，

机场获豪车迎接” 的标题还在我手机屏幕上亮着，配图里她穿一身白色西装，

长发披肩的样子，和我衣柜里那些衣服的主人，一模一样。我该走了。

这是三年来我每天都在想的事，可真到了这一刻，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

连呼吸都带着发涩的疼。这三年里，我像个提线木偶，按照别人的剧本活着，可不知不觉中，

却对那个总是沉默寡言的男人，动了不该动的心。“苏晚？”陆时衍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我慌忙站起身，把行李箱往身后藏了藏，却还是被他一眼看到。

他今天没穿往常的深色西装，换了件浅灰色休闲衫，领口微敞，露出一点锁骨。这三年来，

他很少穿得这么松弛，可我却没心思多看 —— 他大概是要去接林薇薇，

特意换了她喜欢的风格。“你收拾东西干什么？” 他一步步走近，脚步很慢，

眼神却像黏在我身上，扯得我皮肤发紧。他的目光扫过我手里的行李箱，

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我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声音尽量放得平稳：“林小姐回来了，我…… 我该搬出去了。协议还有半个月到期，

剩下的钱我不用了，只要苏家当初那笔救命资金就好。” 说完这句话，

我感觉心里像被掏空了一块，连指尖都在发凉。话刚说完，手腕突然被他攥住。

他的手心很热，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我疼得皱起眉，抬头却撞进他猩红的眼眸里。

那里面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情绪，有愤怒，有慌乱，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委屈。

“谁准你走的？” 他的声音发颤，手指还在用力，“苏晚，你把我陆时衍当成什么人了？

”我愣住了。这不是我预想中的反应。我以为他会立刻点头，甚至会松一口气，

毕竟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终于回来了，我这个碍眼的替身，早就该退场了。“陆总，

” 我试图挣开他的手，语气带着恳求，“我知道我只是个替身，现在正主回来了，

我留在这不合适……”“替身？” 他突然笑了，笑声里满是自嘲，还带着点发红的眼眶，

“苏晚，你到现在还以为，你是她的替身？”我的心跳漏了一拍，疑惑地看着他。

他攥着我的手松了些，却没放开，反而拉着我往客厅走。沙发上放着一个老旧的牛皮本，

是他平时从不许我碰的东西 —— 有一次我打扫卫生时不小心碰掉了，

他立刻冲过来捡起来，脸色冷得像冰，那是他三年来唯一一次对我发脾气。他把本子翻开，

递到我面前，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你自己看。”本子里夹着一叠照片，

最上面那张已经泛黄。照片里的女孩穿着白色连衣裙，手里抱着一本厚厚的书，

正蹲在路边喂一只橘猫，嘴角弯着浅浅的笑。阳光落在她的发梢，连碎发都透着温柔。

我看着照片里的人，瞳孔骤然收缩 —— 那是我。是三年前，还没签协议时的我。

那时候我刚大学毕业，在苏家公司实习，每天都会绕路去市图书馆看书，路上遇到那只橘猫，

总会停下来喂它几句。“这张照片，是我在市图书馆门口拍的。

” 陆时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回忆的温度，“那天你蹲在那里喂猫，

阳光刚好落在你脸上，我站在马路对面看了你十分钟，连会议迟到了都没在意。

”我翻着后面的照片，每一张都是我。有我在慈善拍卖会上打翻酒杯，

慌乱道歉的样子 —— 那天我替生病的姐姐去参加拍卖会，

紧张得手都在抖；有我在医院走廊里，

靠着墙偷偷抹眼泪的样子 —— 那天妈妈的手术费还没凑齐，

医生说再拖下去就危险了；还有我在苏家公司楼下，

咬着面包赶文件的样子 —— 那天我加班到凌晨，早上没来得及吃早饭，

只能在楼下随便啃点面包。照片下面都写着日期，最早的一张，居然是五年前。“五年前？

” 我抬头看着他，声音发颤，“你那时候就认识我了？”他点头，

指尖轻轻拂过照片上我的脸，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认识你的时候，

还不知道林薇薇是谁。”我脑子里一片混乱，那些被我刻意忽略的细节，

突然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签协议那天，特助把 “人设清单” 交给我时，

眼神有些不自然，还特意叮嘱我 “陆总对清单上的要求很执着”—— 现在想想，

哪里是执着于林薇薇，分明是执着于我的喜好；每次我做奶油蘑菇汤，陆时衍总会多喝两碗，

还会说 “比上次更合口味”，可我明明是照着清单做的，

从未变过做法 —— 后来我才知道，

他是能尝出我每次偷偷多加的那半勺牛奶；有一次我感冒，把长发剪短了一点，

陆时衍看到后，愣了很久，最后只说 “短发也好看”，

可清单上明明写着 “林薇薇留及腰长卷发”—— 原来他喜欢的从来不是长发，

而是我这个人；还有上次家族聚餐，他第一次夸我 “漂亮”，

不是像以前那样说 “很像”，而是盯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 “苏晚，

你今天很漂亮”—— 那时候他大概就忍不住，想把真心说出来了吧。这些细节，

我以前都以为是自己想多了，以为是陆时衍对 “替身” 的要求越来越高，可现在看来，

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那林薇薇……” 我话没说完，就被陆时衍打断。他的眼神沉了下来，

带着一丝愧疚：“林薇薇，是我认错了人。”五年前，他因为陆家内部斗争，

被竞争对手设计，差点出了车祸。那时候他躲在国外，很久没见过我，

心里一直记挂着那个喂猫的女孩。有一次他在国外的画展上看到林薇薇，她穿着白色连衣裙，

留着长卷发，连说话的语气都和我有几分相似。那时候他太想找到一点我的影子，

就误把林薇薇当成了我，和她走得近了一些。“可相处了一段时间，我就发现她不是你。

” 陆时衍的声音带着歉意，“她喜欢的不是奶油蘑菇汤，是昂贵的鱼子酱；她不喜欢喂猫，

甚至会嫌猫脏；她做任何事都带着目的，和你身上的纯粹完全不一样。我想和她断了联系，

可那时候陆家的斗争还没结束，我怕对手会利用她来找我的麻烦，只能暂时和她保持距离。

”他顿了顿，补充道：“后来我回国，四处找你，却发现苏家濒临破产，

你妈妈还在医院等着手术费。我知道你自尊心强，绝不会无缘无故接受我的帮助，

所以才想出了协议婚姻这个笨办法。”我看着他，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原来那些我以为的 “偏爱”，从来都不是因为林薇薇；原来我每天模仿的 “人设”，

根本就是我自己的样子；原来这三年，我不是替身，而是他藏在心底，小心翼翼守护的人。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哽咽着问，“你为什么要让我签协议，让我做你的‘替身’？

我明明…… 我明明那么难受。”他伸手，把我脸上的眼泪擦掉，

指尖带着滚烫的温度：“我怕。”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沉甸甸的重量，

“我怕陆家的斗争牵连到你，怕你知道真相后会拒绝我，怕我连留在你身边的机会都没有。

我想等我彻底掌控陆家，等所有危险都过去，再告诉你一切，可我没想到，

会让你受这么多委屈。”我靠在他怀里，哭得像个孩子。这三年来的委屈、不安、自卑，

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原来我不是没人爱，原来我一直被人小心翼翼地爱着，

只是我自己不知道。“对不起，晚晚。” 他抱着我，声音哽咽，“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让你以为自己是替身，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真相的，不该让你独自承受这么多。

”我摇摇头，把脸埋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味，心里满是踏实。“我不怪你，

” 我轻声说，“我只是有点难过，难过自己错过了这么久。”他收紧手臂，

把我抱得更紧：“以后不会了。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弥补你这三年受的委屈。”就在这时，

门铃突然响了。我和陆时衍对视一眼，他的眼神立刻冷了下来。他松开我，走到门口，

透过猫眼看了一眼，回头对我低声说：“是林薇薇。”我心里一紧，

下意识地攥住了他的衣角。三年来的 “替身” 阴影还在，我怕她一来，

陆时衍就会变回以前的样子。他握住我的手，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眼神：“别怕，有我在。

”他打开门，林薇薇站在门口，穿着照片里那件白色西装，脸上带着精致的笑容。

看到陆时衍，她立刻上前，想挽他的胳膊，却被他不着痕迹地避开了。“时衍，我回来了。

” 林薇薇的笑容僵了一下，却还是故作亲密地说，“我刚回国，就立刻来找你了。

” 她的目光扫过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陆时衍靠在门框上，

语气冷淡：“林小姐找我有事？”林薇薇的眼神越过他，看到了站在客厅里的我，

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时衍，她怎么还在这里？我们不是说好了，等我回来，

你就和她解除协议吗？”“我们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陆时衍挑眉，语气带着嘲讽，

“林小姐，我想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从来没答应过你什么。”林薇薇的脸色更白了，

她指着我，声音尖锐起来：“她就是个替身！是模仿我的替身！你明明爱的是我，

为什么还要留着她？你忘了吗？你以前说过，我穿白色连衣裙的样子最好看，

说我做的奶油蘑菇汤最合你胃口！”“替身？” 陆时衍笑了，转头看向我，

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晚晚，你听到了吗？她说你是她的替身。”我走到他身边，

握住他的手，抬头看着林薇薇，语气平静却坚定：“林小姐，你弄错了。从始至终，

我都不是你的替身。反倒是你，一直模仿我的样子，不是吗？”林薇薇愣住了，

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你胡说！是你模仿我！时衍喜欢的是我穿白色连衣裙的样子，

喜欢我做的奶油蘑菇汤，这些都是你学我的！”“你错了。” 陆时衍把我护在身后，

眼神冷得像冰，“我喜欢的是苏晚穿白色连衣裙的样子，因为五年前，我第一次见她时，

她就穿着白色连衣裙；我喜欢的是苏晚做的奶油蘑菇汤，因为那是她妈妈教她做的，

带着家的味道；我喜欢的所有东西，都是因为苏晚，不是因为你。

”“你只是碰巧和她有几分相似，才让我注意到你。可你却把这份相似当成筹码，到处炫耀，

甚至还想取代她。林薇薇，你从来都不是我的白月光，你只是个借着别人影子的模仿者。

”林薇薇的身体晃了晃，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不可能！时衍，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

你说过你喜欢我，你说过会等我回国的！你还送过我那条限量版的项链，说只有我配得上！

”“那条项链，” 陆时衍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是我本来准备送给苏晚的。

那时候我找不到她，又看到你穿着和她相似的衣服，一时糊涂才送给了你。

后来我一直想拿回来，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

打开 —— 里面是一条和林薇薇脖子上一模一样的项链，

只是吊坠上刻着一个小小的 “晚” 字。“这才是给苏晚的那条。” 他把盒子递给我，

眼神温柔，“以前没机会送给你，现在补上。”林薇薇看着那条项链，

眼泪掉得更凶了：“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你要等的人，对不对？你故意不说，

就是把我当成她的影子，利用我挡掉那些麻烦，对不对？”陆时衍没有否认，

只是语气冷了几分：“我承认，我一开始是误把你当成了她，但我很快就发现了错误。

我没立刻和你断了联系，确实有利用你的成分，这点我道歉。但我从未给过你任何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