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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12

第一章 背叛的烟火首富老婆缺席结婚纪念日的第二天,

我刷到了一个帖子——“终于得到了雇主的垂怜……很幸福,那个贱男人命真好。

”我鬼使神差地点进去。发帖人叫“暮秋”,

:擦得一尘不染的水晶杯、熨烫平整的礼服、还有……我家客厅那盏价值七位数的艺术吊灯。

这个帖主,很明显就是我家的男保姆,温砚秋。往下翻,每一条都在骂我。

“今天那个男人又穿运动套装,装什么清纯?夫人根本不看他一眼。

”“他以为夫人送他袖扣是真心的?不过是商场打折的罢了。”“夫人说他像白开水,

寡淡无味。呵,等她尝过我的味道,就知道谁才够味。”最新一条,发布时间是昨晚八点,

配图是迪士尼城堡的烟花。“夫人带我来迪士尼了,说这里的烟花比任何地方都好看。

她牵着我的手看了半小时,说我比家里那个木头有趣多了。那个贱男人还在家等她吧?

真是可怜又可笑。”我忍不住去翻看短信。暮迟雪下午还给我发消息,说她临时有跨国会议,

今晚不能陪我过纪念日了。我以为她这样的人,从来不会说谎,也不屑说谎。

暮迟雪是暮氏集团的继承人,大我八岁,温柔体贴,知书达理。我是暮家资助的贫困生。

我和她结婚,是因为她需要一个温和敦厚、有大局观的丈夫。我喜欢她。

于是我努力活成她希望的样子。结婚三年,我们始终相敬如宾。算不上亲密,却也从无争执。

我以为这也算另一种爱情。但现在,温砚秋的帖子,像巴掌狠狠扇在我脸上。

我忍着心头绞痛,将这些帖子一张张截图,保存,手指抖得厉害。截完最后一张时,

暮迟雪的消息又发来:“晚上七点,我来接你去参加晚宴。”我盯着屏幕看了很久,

回了两个字:“好的。”然后打开衣帽间,

把那些素净儒雅的衬衫和米色休闲装都扒拉到一边,挑了套酒红色的丝绒西装。

我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露出清晰的锁骨线条。最后,配上她去年送我的那对袖扣。

化妆师来的时候吓了一跳:“顾先生,您今天……“”“帮我把头发再往后梳一点,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要最张扬、最出格的那种。”七点整,暮迟雪已经等在楼下。

看到我的时候,眉头瞬间皱起。“这套不合适,回去换一件。”我没动:“如果暮总看不惯,

大可以换个人陪你去。比如……温砚秋。”车厢里的空气瞬间凝固。沉默了五分钟,

暮迟雪才命令司机开车。宴会厅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暮迟雪很快被一群人围住,

她游刃有余地应酬。和我十八岁那年,她作为资助人来大学演讲时,一样的意气风发。

“顾西辞?”熟悉的声音打断思绪,我回头,是秦氏集团的独子秦妄。他上下打量我,

眼神里带着惊讶:“你今天……很不一样。20多岁就该这样嘛,何必打扮的老气横秋。

”我笑了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暮迟雪急匆匆的往外走。再回来时,

身后跟着穿着米色西装的男人,眉眼弯弯,正是我家那个勤劳朴实的男保姆温砚秋。

旁人问起他的身份时,暮迟雪淡然撒谎:“远方表弟,带他来见见世面。

”温砚秋怯生生地看着我,眼底却藏着一丝挑衅。秦妄碰了碰我的胳膊,眼神八卦,

又带着丝同情。“真是表弟?”他声音不算小。暮迟雪也看向我,眼神带着警告。若是以前,

为了维护她和暮家的面子,我一定会顺着她的意。但此刻——我径直走到温砚秋面前,

扬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讥笑地看向暮迟雪。“一个月薪8000的住家保姆,

什么时候成了暮总的远方表弟?”第二章 真相的裂痕顿时,全场哗然。

暮迟雪脸色骤然紧绷,难看。温砚秋在她身后,神情委屈,

修长的手指揪着她的裙摆哽咽:“对不起夫人……都怪我不该来,

给您闯祸了……”他眼泪掉的又急又凶,却没有一点儿要走的意思。

暮迟雪冷着脸圆场:“家里长辈送他来锻炼的,谁都没告诉,让大家见笑了。”撒了一个谎,

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圆。我突然觉得好没意思。一厢情愿地爱她,飞蛾扑火似的扎进这场婚姻,

没意思。明明早就同床异梦,却还要在人前装夫妻和睦,没意思。

连此刻看着她维护另一个男人的样子,都觉得爱她这件事,从根里就透着一股没意思。

我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回到安静死寂的家,我开始收拾东西。手机屏幕亮了,

是暮迟雪发来的消息:“你今天很不得体,丢了我和暮家的面子,今晚不回,你好好反思。

”出轨的是她。背叛的是她。我该反思什么?手指悬停在屏幕上方,最终我还是按灭了手机,

当做没看见,没回。我枯坐了很久。才起身去书房,打开电脑,

按着以前学法律时记下的知识,拟定离婚协议。键盘声嗒嗒响起。我突然想起结婚那晚,

暮迟雪坐在我对面,淡声提出:“我不希望入赘暮家的男人,置身人前,有失身份”。

于是我放弃了上海红圈所的offer。却没想到兜兜转转,我亲手拟的第一份法律文件,

竟然是自己的离婚协议。真讽刺。文件弄好时,天已经亮了。我怕自己太久没接触实务,

哪里出了错,便找了以前的师兄帮忙看。电话那头,师兄诧异极了:“你要离婚?

当年你可是咱们法学系最厉害的学神,你为了她放弃红圈所的事,全年级谁不知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年少时为了爱,可以和世界对抗。可当你爱的人,也站在了对立面,

什么勇气都耗尽了。沉默里,师兄也不再问感情,转而提起:“之前有个国外的律所找我,

年薪五百万美金。只是我要结婚了,不想两地分居,就没答应。你……想不想试试?

”我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了。不过在此之前,要先处理好和暮迟雪有关的一切,干干净净,

毫无牵挂的走。才对得起自己这六年的荒唐。第二天下午,我去了暮氏集团。进办公室时,

她正在和温砚秋打电话,声音是我从没听过的温柔。看到我时,又匆匆挂断。她拧着眉,

正要说什么。我先她一步把离婚协议放她面前:“把这个签了。”“这是什么?

”暮迟雪刚要翻开看,电话又响起。

温砚秋声音带着哭腔:“燃气报警器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响,我好害怕……”“我马上来。

”她没再翻看,匆匆在我带来的协议上签了字。“想买什么就买,副卡在你那儿,

不用总告诉我,让我签字。”她马不停蹄的走了。脚步匆忙得像是身后有洪水在追。

她大概忘了,结婚三年,我从没花过她一分钱。我拿着签好的离婚协议,去了民政局。

工作人员接过文件,在电脑上敲了几下,抬头看我的眼神带着同情:“先生,根据系统显示,

女方在半年前就已经提交了离婚协议,男方签字日期是……”“两年前的12月25号。

”我愣住了。两年前的……12月25号?那时候,我和暮迟雪刚结婚没多久。那天,

她说给我买了两座岛,作为圣诞礼物。也没让我看内容,直接在她指定的地方签了名字。

原来……那是一封离婚协议。走出民政局时,外面的阳光很刺眼。我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

心像被掏空了一块,疼得喘不过气。电话猛地响起。“请问是顾先生吗?

我这里是京市人民医院,您的母亲在家里燃气中毒,如今正在我院急救,生命垂危。

请您立刻来一趟!”第三章 冷血的温柔医生的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直直扎进心脏。

赶到医院抢救室外时,暮迟雪竟然在。她穿着剪裁合体的套装,袖口挽起一截,

露出腕上那块百达翡丽。看到我,她款步走来:“别担心,我找了最顶尖的医疗团队,

妈不会有事。”我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她伸手扶了我一把,

掌心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袖传来,熟悉得让人心头发涩。暮迟雪不爱我,

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可她又总能在我需要的时候,做得面面俱到。

就好像……我们还是曾经和睦,恩爱,相敬如宾的夫妻。她陪着我在抢救室外坐了三个小时,

直到医生推着妈妈出来说:“手术很成功,病人暂时脱离危险”,才起身拿起西装外套。

“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我点点头,目送她离开后就进了病房,等着妈妈苏醒。

直到天黑,下楼买饭。付账的时候,手机‘叮’地响了一声,是温砚秋发的新帖子推送。

《原来被人放在心尖上是这种感觉》帖子标题刺眼,内容却写得极尽缠绵。“今天做错了事,

忘了关燃气,差点就见不到夫人了……多亏夫人第一时间赶来送我去医院,

还特意叫来了全球顶尖的医疗团队给我做全身体检,她看我的眼神好温柔,

她应该……也是爱我的吧?”配图是一张病房照。温砚秋穿着病号服靠在床头,

而暮迟雪坐在床边的陪护椅上,低着头,正拿着水果刀给他削苹果。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身上,画面温馨的像一场精心拍摄的电影。我死死攥着手机,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燃气报警器……医疗团队……所以昨晚温砚秋没回别墅,

是被暮迟雪送去了我妈那儿。是他害得我妈!而暮迟雪——她口中的‘全球顶尖医疗团队’,

也不是为了躺在抢救室里的我妈!而是为了温砚秋!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疼得无法呼吸。原来所有的面面俱到,不过是我自作多情的错觉。她的温柔和耐心,

从来都不属于我。这一刻,心里最后一点儿残存的念想,彻底死了。我直接打了电话报警,

举报温砚秋故意导致燃气泄露,要害死我妈。可第二天,温砚秋就堵在了我妈的病房门口,

当着满医院的人,跪在我面前,抓着我的裤子哭喊:“顾先生,你怎么能报假警,

污蔑我故意杀人呢?我家里还有病重的妹妹要养,这个罪名我真的背不起,

我真的活不下去了……”“顾先生我错了,求你饶了我吧!我真不是故意要害阿姨的!

燃气真的只是意外,我也中了毒,住了院啊!”周围开始有窃窃私语,

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砚秋,起来。”暮迟雪的声音骤然从人群后传来。

她拨开围观的人,伸手拉温砚秋,眼神却冷着看向我:“顾西辞,砚秋都说了是意外,

也道歉了,你非要逼死他才高兴吗?”我看着她维护温砚秋的样子,突然觉得无比荒谬。

“是不是意外,警察调查后自然会有结论。”“他要是没做过,何必像现在这样?

”我伸手要将装模作样的温砚秋拽起来。暮迟雪却猛地抓住我手腕:“别碰他!

”随后一把将我挥开——我没站稳,重重撞到了墙上。剧烈的痛从后脑勺上炸开,

疼得我脸色惨白。而暮迟雪像没看见一样,扶着温砚秋就走了。她优雅而坚定的背影,

为温砚秋笼出一方隔绝风雨的天地。像极了结婚那天,我们牵着手,走过红毯,

向上帝承诺一生的样子。那也是我最后的意识。再醒来时,就看见妈妈正站在门口,

轻轻擦泪。我紧张地坐起身。“妈,你怎么了?你身体还没好,怎么不好好休息?

”妈妈看向我,眼中满是遗憾。“西辞……哎,你和迟雪也是,

怎么连她怀孕了都不知道……”一旁的护士见她有些哽咽,

开口解释:“暮迟雪小姐已经怀孕三个月了,但因为刚才的争执,

她情绪不稳……现在孩子已经没了。”我却愣在了原地。我和暮迟雪有了孩子。

但现在……孩子没了?“西辞,这件事你有很大的责任,你一定要好好跟迟雪说,

孩子没了没关系,以后还会有的……”母亲在一旁叹气道。我呆呆地坐在原地,脑子里,

满是我将暮迟雪推开的画面。“妈!”我深吸一口气,打断她的话,

声音沙哑得厉害:“这个孩子在或不在,都和我没有关系。”“早在两年前,

她就背着我离婚了……”我一股脑的将知道的真相说出来。妈妈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病房门突然被推开。暮迟雪站在门口,逆着光,脸色晦暗不明。

第四章 假面的舞会妈妈借口要睡,离开了。把空间留给了我和暮迟雪。她沉默许久,

说道:“我既然怀了孕,就不会再乱来。”“之后,我会将温砚秋送走,我们继续备孕。

”“我承诺过,我孩子的父亲只会是你,也只有你和我的孩子,才会是暮氏唯一的继承人。

”听着她的承诺,我的心脏像被浸在冰水里,冷得发颤。我太清楚了,

暮迟雪说这些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这个孩子。当初,暮家允许我入赘暮家,

不仅是因为我好掌控。还有一个条件,就是三年内,必须有一个孩子。老宅聚会时,

我无意听到旁支亲戚议论——暮家嫡系若在三十五岁前没有明确继承人,

家族会从旁支选男孩过继,确保家业不至旁落。过去三年,为了让暮迟雪怀孕,顺利生产。

我不知做了多少检查,查了多少资料。每一次,暮迟雪都会陪在我身边。

明明她那么重视公司事务:会为了并购案推迟婚礼,

会因项目危机结束蜜月旅行……却惟独在孩子这件事上,格外耐心。我曾以为那是爱。

可无论我,还是这个孩子,都不过是她巩固继承权的工具。多可笑。我手指死死扣紧掌心,

将告知她孩子已经没有的想法,咽了回去。“……我知道了。”该尽的责任,我一定会做到。

可我和暮迟雪之间,不会再有以后了。暮迟雪安慰我几句后,离开了病房。我心绪复杂,

干脆穿好外套,出去散心。过了许久,

手机兀的响起——暮迟雪发来消息:“晚上陪我参加宴会,我让人准备了西装放在家里,

是适合你的款式。”我盯着屏幕,回了句:“好。”回到别墅后,我换上西装。再下楼时,

暮迟雪已经等在客厅。温砚秋缠着她央求:“夫人,我也想去长长见识嘛。”“不行。

”她冷淡拒绝。随后走到楼梯口,牵着我上了车。宴会上,觥筹交错。远处,

暮迟雪和商界名流高谈阔论。旁边,

几个豪门贵妇的闲聊飘进耳朵:“听说最近有家‘重生’机构很火,能帮人伪造死亡证明,

换个身份去国外生活……”“假死?这也太玄乎了吧?肯定是骗人的。

”她们笑着把话题带过。我却死死攥紧了手指。如果……如果是真的呢?

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带着妈妈离开,暮迟雪也永远不会找到我们,打扰我们的生活!

我心脏急速跳动。一直持续到宴会结束,坐上暮家的车。

暮迟雪兀的开口关心:“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看着我兴致不高,她顿了顿,

握住我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西辞,我们的孩子还有七个月就要出生了。”“到时候,

我准备把名下那套临江的别墅和市中心的商铺,以及暮氏集团百分之5的股份,

都转到孩子名下……”暮迟雪正说得起兴,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跳动着温砚秋的名字。

她皱了皱眉,接起后,温砚秋激动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夫人,你不要送我走!

我不要离开你!”对视间,暮迟雪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她倏地挂断电话,深呼吸两次,

才说:“我会处理好,你先在家休息。”等车子停在别墅门口,暮迟雪几乎是摔门下车。

我坐在后座,看着她的背影,悠悠吐出一句:“暮迟雪,你曾在婚礼上承诺过,

我们会是模范夫妻,会给孩子一个健全,不被破坏的家,对吧?”暮迟雪脚步一顿,

回头深深看了我一眼。“对。”随即走的更快。等她强硬地带着温砚秋离开,

我才下车换了身衣服,去医院陪妈妈。不想刚走到病房走廊,

就听见温砚秋凄厉的哭喊——“夫人,求你不要赶我走,我什么都不要,

只要能陪着您……”第五章 疯狂的复仇温砚秋哭得双眼通红,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

看见我时,眼睛突然红得像是要滴血,里面的嫉恨几乎要溢出来。但只一秒,

他就扑跪在我面前:“顾先生,求求你宽容一次,我只是太爱夫人了,

我只是想留在夫人身边而已……”一旁,暮迟雪的眉头瞬间拧成死结,

命令保镖将温砚秋强行带走后。她才走到我面前,脸色阴沉。“你怎么来了?

”她声音里裹着怒气,像是我做了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我说过会处理好。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以为我不信任她会将温砚秋送走,以为我是偷偷跑来监视她的。

“我来陪妈妈。”我指了指病房的方向,语气很淡。暮迟雪愣了一下,

大概是这才想起我妈还在住院,语气缓和下来。“等妈身体好点儿,接到别墅去养着,

我让人找金牌营养师过来。”“再说吧。”我没看她,越过她直走进病房。第二天一早,

她又来了,带了早饭。开口却说:“西辞,我爸妈让我们晚上过去一趟。”结婚三年,

我和她爸妈就见过一面。不是结婚当天,而是第二天。因为婚礼当天,她爸妈临时有事缺席。

第二天我跟暮迟雪回老宅拜访,刚走到客厅门口,就听见岳母和家里的佣人在说话。

“我们家那只帝王绿的玉佛,按理说该给顾西辞这个女婿。可他一个大山里出来的穷小子,

哪里配得上?给了也是糟蹋东西。”当时,暮迟雪就站在我身后,那些话,她听的一清二楚。

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第二天给了我一只湖水绿的玉佛挂坠,我一直戴到了现在,从没摘下。

我伸手抚摸着依旧水润十足的挂坠,答应下来。“好。”然而,这顿晚饭吃得很压抑。

她爸妈全程围着‘即将到来的孩子’打转,提醒我如何做好一个新手爸爸。

桌上的菜也全是大补的菜色。没有一样,是我喜欢吃的。终于,

在婆婆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到我碗里时,我受不了了。他们都不记得,我对鱼过敏。

上次回老宅,为了给她爸妈留个“体贴懂事”的印象,我硬着头皮吃了一小口。

结果之后整整一周,浑身痒得钻心,吃了一周过敏药才压下去。“抱歉。”我捂着嘴站起来,

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自然,“有点恶心,我去趟洗手间。”暮迟雪却跟了出来:“不舒服?

”“没事,你进去陪爸妈吧,我自己走走,透透气。”我只是不想再跟她,

跟暮家人待在同一个空间里。出了老宅,我一个人开车回医院。夜风吹得车窗嗡嗡响。

快到医院路口时,我正准备打转向,迎面突然冲来一辆车——大灯刺眼,车速极快,

引擎轰鸣!我下意识踩下刹车。等眼睛再能看清时,就瞧见那开车撞来的人,竟是温砚秋!

他脸色惨白,眼睛通红,死死盯着我,无声地说:“顾西辞,去死吧!

”第六章 绝望的深渊痛!浑身上下都被车碾过一样痛!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我睁开眼,

白色的天花板刺得眼睛生疼。车祸的冲击感还残留在四肢百骸,后背一阵发凉。还没缓过来,

护士就推门进来,神色复杂。“醒了?你昨天晚上送过来的,昏了一整晚,轻微脑震荡,

没什么大事。”“就是……”“就是有件事情通知你一下……”护士的声音却像一盆冰水,

从头顶浇下,瞬间浇灭了我所有的动作和声音:“您母亲……今天凌晨,已经过世了。

”“……什么?”我怀疑自己听错了,耳朵里嗡嗡作响,“你说什么?”护士叹了口气,

重复道:“凌晨三点多,她和一个人争执然后摔下了楼……”“争执?谁?

”我抓住护士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肉里。“这不可能,她性格最好了,

从来不和人吵架!”我完全不信,声音却抑制不住的发抖。护士牙关要紧,死活不肯说是谁。

“我就是来通知你,然后你记得去太平间认领尸体。

”尸体……这两个个字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穿了我的心脏。我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全靠死死撑着病床才勉强稳住。更不敢信昨天还鲜活的、说要等我过去的妈妈,就这么没了?

等反应过来,我像疯了一样掀开被子,往外跑。“顾先生!您还没拆线!”护士在身后惊呼,

想拉住我。我狠狠挣开,额头上的纱布被扯得生疼,渗出的血迹模糊了视线。但我不管,

我只想找到妈妈!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一扇厚重的、泛着寒气的铁门出现在眼前。

上面的“停尸房”三个字,像烙印一样烫进我的眼里。推开门的瞬间,

一股比病房冷上十倍的寒气扑面而来。而我妈就躺在敞开的停尸台上,闭着眼睛,

脸上没有任何血色。平日里总是带着笑意的嘴角,此刻紧紧抿着,像是睡着了,

又像是……永远不会再醒来了。“妈……”我跪坐在地上,膝盖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砸在妈妈冰冷的手背上。“妈,

你看看我……我是西辞啊……”“你不是说要等我吗?你不是喜欢自由吗?我们说好的,

一起去旅行……你起来啊……妈……你起来看看我……”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疼得我几乎窒息。停尸房的冷气,一点点钻进我的骨髓,冻结了我的血液,

也冻结了我最后一丝希望。原来,她真的,永远离开了我。

护士死活不肯说推了我妈的人是谁。我报了警。警察来做笔录时,暮迟雪也赶来了。

她站在病房门口,眉头紧锁,看着我身上的擦伤,语气紧绷:“一件小事,也值得你报警?

”她让人把警察支走,疲倦在我的病床前坐下。“那天和你妈吵架的人确实是温砚秋。

”暮迟雪烦躁捏了捏眉心:“你别和他计较了,我给了他一笔钱,把他送走,

永远不会再回这里。”“他毕竟……跟过我这么久。”第七章 最后的告别我站在原地,

血液好像瞬间冻住了。原来,在她眼里,一条人命,一个母亲的死,

只需要用“送走”和“一笔钱”就能抵消。就因为他“跟过她”。我死死扣紧掌心,

声音抖到像是从心口挤出来。“暮迟雪,我只问你一句,我妈到底为什么会和温砚秋吵起来?

”暮迟雪眉头一拧,下意识回避我的视线。

“她知道了砚秋的事情……”就算早就猜到是这样,心依旧像是被人生生摘走一样痛。

“原来……是为了我。”眼睛酸到泪止不住的往外涌,悔恨像是刀子,片片割下我的心。

“暮迟雪,我好后悔啊……如果我不爱你,如果我早点离开你……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妈……”“我妈也不会离开我?”暮迟雪听着这些质问,心没来由地狠狠一颤。

她僵硬转移话题。“妈那边的后事,我已经安排好了,会好好安葬,选最好的墓地,

请道行高的主持。”“不用了。”我擦掉眼泪打断她,声音很轻,“我妈喜欢自由,不入土。

”我闭上眼,不想看她。暮迟雪也下意识不想听见我说不爱她那些话,

抬手帮我掖了掖被子:“好,都听你的,你情绪不稳定,我明天再来看你。

”暮迟雪走的匆忙,脚步是她自己都没觉察的慌乱。她不知道,我不是不让妈妈入土,

我是要带她走。离开这个让她送命的地方,离开暮迟雪。确定暮迟雪走远后,我拿出手机,

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是之前联系好的假死机构。“新身份准备好了吗?”“放心,

顾先生,一切就绪。”挂断电话,我强撑着精神,将母亲送去殡仪馆,然后去到警局,

坚持一定要告温砚秋杀人!最后,我做了一件连自己都觉得残忍的事。我就去到冷藏室,

偷偷将那个未能来到人世的孩子,放入一个无菌的医用保温箱里。然后,将保温箱,

以及一张手写纸条,一起端正地封起来,叫了个跑腿小哥给暮迟雪送去。

而纸条上只有一行字:暮迟雪:这是我送你的,最后一份礼物。你珍视的“继承人”,

和你践踏的真心,都在这里了。从今往后,世上再无顾西辞。第八章 死亡的宣告与此同时,

医院楼下。暮迟雪指间烟头明明灭灭,心中却莫名萦绕着一股驱不散的不安。

外人只看得见她暮家继承人的风光,又有谁明白她肩头的重压?她的人生,

从出生起就被规划好了每一步,不能有半点行差踏错,不能有任何影响暮氏声誉的丑闻。

就连此刻,面对一条人命的骤然消逝,她首先考虑的,依旧是该如何“妥善”处理,

将影响降到最低。她几乎从未有过一刻真正的安宁。她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这细微的动静却立刻被温砚秋捕捉到。“迟雪……”他眼圈又红了,语气带着委屈和试探,

“你是不是……后悔护着我了?觉得我是个麻烦?”若是平时,暮迟雪或许会温言安抚。

但此刻,一股莫名的厌烦感悄然升起。她为了他,几乎毫无底线,

甚至连顾西辞母亲坠下楼梯死亡这样人命关天的事,她都动用了手段压了下去,

将其定性为“意外”。处理起来对她而言不算难事。可她知道,这件事彻底寒了顾西辞的心。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的目光越过温砚秋的肩膀,

投向了住院部楼上那扇熟悉的窗户——顾西辞病房的窗户。窗户后面,一片漆黑。

她按下心头那点不耐和异样,收回目光。看着眼前泫然欲泣的温砚秋,

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沉稳,甚至带上了一丝刻意的纵容:“别胡思乱想。答应过会宠着你,

自然会一直护着你。”温砚秋破涕为笑,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臂:“我就知道迟雪对我最好了!

我们回别墅吧,这里阴森森的,我害怕。”暮迟雪犹豫了一瞬。理智告诉她,

应该再去看看顾西辞,毕竟他刚经历丧母之痛……但她脑中立刻浮现出顾西辞的不配合,

以及他眼中滔天的恨意。她的脸色冷了下来。既然他如此不识大体,

那她也没必要再去碰钉子。“好,我们回去。”她最终说道,任由温砚秋挽着,

转身走向停车场。温砚秋拉着暮迟雪,刻意换上了一件属于顾西辞的真丝睡衣,

布料上仿佛还残留着些许陌生的气息。他将她拉进了那间原本属于她和顾西辞的主卧室。

夜色深沉,欲望交织。缠绵过后,温砚秋心满意足地和暮迟雪依偎在一起。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暂时的宁静。就在这片宁静,

即将把暮迟雪心头那丝若有若无的不安彻底淹没时。一阵尖锐的手机***突兀地响起,

打破了夜的静谧。暮迟雪蹙眉,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医院的号码。

她心头莫名一跳,犹豫再三,还是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公式化的声音。

“请问是暮迟雪女士吗?这里是市中心医院。通知您,52号病房的患者顾西辞先生,

已于今日晚间确认离世。请尽快安排人员前来办理相关手续,并将遗体接走。

病房内的私人物品,也请一并取回。”第九章 冰冷的真相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暮迟雪握着手机,身体有瞬间的僵硬,连呼吸都停滞了。

耳边只剩下那句“顾西辞先生已于今日晚间确认离世”在不断回荡。离世?顾西辞?

怎么可能。她不久前才从他的病房中离开,他虽然虚弱苍白,但绝无生命危险!或许,

是顾西辞故意的。故意让她担心,让她赶去医院……电话那头的工作人员听不到回应,

又公式化地重复了一遍:“暮迟雪女士?您听到了吗?关于遗体处理——”“我知道了。

”暮迟雪猛地回过神,艰难地呼吸了一下,声音干涩地打断对方,随即挂断了电话。

手机从掌心滑落,她却无暇顾及。她猛地掀开被子起身,动作迅速地开始穿衣服。“迟雪?

” 温砚秋被她的举动惊到,撑起身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暮迟雪系扣子的手指微微一顿,却没有看他,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公司有点急事,需要我去处理一下。”“公司有事?

” 温砚秋的语调瞬间带上了怀疑和浓浓的醋意,他赤脚下床,走到她身边,

试图拉住他的手臂,“这么晚能有什么急事?你……你该不会是要去医院看顾西辞吧?

他都那样对你了,而且说不定这又是他耍的花招——”“我去哪里,需要向你汇报吗?

”暮迟雪猛地甩开他的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和不耐烦,甚至带着一丝愠怒。“温砚秋,

摆正你的位置!”温砚秋被她从未有过的厉色呵斥得愣在原地,脸上血色尽褪,

眼中迅速蓄满了泪水。但暮迟雪此刻心烦意乱,根本无暇欣赏他的表演。

她甚至没有再多看他一眼,抓起车钥匙,步履匆忙地摔门而去。

听着楼下汽车引擎发动并急速远去的声音,

温砚秋脸上那副委屈可怜的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嫉恨和狰狞。

他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暮迟雪竟然为了那个顾西辞,这样对他!

他走到窗边,看着汽车尾灯消失在夜色中,眼神阴鸷得可怕。

绝不能让暮迟雪和顾西辞再有任何接触的机会!他迅速拿起自己的手机,翻出一个号码,

毫不犹豫地拨了过去。电话接通后,他压低了声音,语气狠毒而急促:“听着,

我要你们立刻去市中心医院,把52号病房那个叫顾西辞的男的给我弄出来!

不管用什么方法,绝不能让暮迟雪见到他!”放下电话,

温砚秋的脸上露出一抹残忍而志在必得的冷笑。……暮迟雪一路飙车赶到医院,

刺耳的刹车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突兀。她几乎是跑着冲进了住院部,

无视了夜间值班护士惊讶的目光,径直冲向52号病房。她想,这一定是顾西辞的恶作剧。

看来自己那番话真的伤到了他的心。没关系,她只需要再安慰他一下,

给一点好处……她猛地推开门,迎面看见的不是顾西辞,而是一个快递小哥。他手里,

端端正正地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医用保温箱。箱子上方,压着一张折叠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