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帕亚·考潘,今年20岁,出生于暹罗肃林府的一个降头师家族。
从我太爷爷那代开始,整个家族培养出了数十名优秀的降头师,其中最出名的便是我的爷爷:爷爷阿赞劈曾是暹罗白衣术法界的佼佼者:7岁开始学习暹罗、古高棉法术,13岁开始与人斗降。
也算是宗师级别的降头师了。
很多人对降头师有很大的偏见,认为降头术就是害人的邪术,其实不然。
原则上来说,暹罗、高棉一带的民间法术,都被统称为降头术。
而降头师分为两种,第一种是电影里看到的经常用邪术害人性命的黑衣阿赞,而另一种则是以符术救人、解邪法术,与黑衣阿赞截然相反的白衣阿赞。
我们家族就是属于白衣阿赞这一脉,爷爷的几个兄弟倒是正在让叔叔伯伯们继续修行降头术,可我爷爷并没有把法术教给我的父亲,估计是不想让我们趟这趟浑水。
毕竟在暹罗,修习术法的人实际上与政治斗争、法脉冲突都有很大的关联,因此往往像爷爷这一类的降头师仇家都会很多。
因此我的爷爷宁愿把一身术法带进坟墓,也不想传给下一代。
可我的出生使我爷爷打消了这个念头。
据我爷爷说,我出生的前一天晚上,他曾看见祖师爷虎头鲁士抱着一个婴儿走进了我母亲的产房,然后我就出生了。
并且当我出生时,没有像别的婴儿一般大声哭闹,反倒是怒目圆睁,甚至发出了虎啸一般的声音,把当时在现场的几名医生吓得瘫倒在地。
因此我爷爷认定我是被祖师爷选中的孩子,决定让我继承他的法术。
从小我就随爷爷学习术法,制作佛牌以及刺符。
与此同时还得去学校读书,爷爷对我的学习成绩没什么要求,送我去读书只是希望我能像正常的小孩一样生活,但即便如此从小我的生活还是和别的孩子不一样:白天上课,下了课之后还要背咒语,学术法…学的咒语基本上都是巴利语或者高棉、暹罗的语言,巴利语晦涩难懂,背起来真的吃了不少苦头。
不过我从小对于降头术的兴趣还是很浓厚的,到最后我果断放弃了学业,一门心思扑在降头术法学习上。
今天是我的19岁生日,没有生日宴会,没有玩具礼物,爷爷只是像往常一样教我术法,随后把我叫到他的房间。
长这么大从来进过爷爷的房间。
不知道为什么,自我记事起,爷爷就从不让外人进他的房间,就算是我的奶奶,也是单独一个房间,和爷爷分开住,今天算是破天荒头一回能够进去。
房间内,只是一张很简单的床,而床旁边的神龛上,则是摆满了各种鲁士祖师爷的神像。
“帕亚,你学习术法多久了,自己算过吗?”
“记得,第13年了。”
我当然记得时间,向爷爷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你现在的本事修为,远超平辈中人,但是爷爷不希望你滥用术法,要永远牢记降头师的三条戒律。”
“我肯定记得啊!
不随意使用降头术;不得修练黑法;要舍弃一切自尊。
爷爷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交给我一串佛牌以及一包行李。
“从今天开始,你就得离开这个家,学会一个人生活了。”
“啊?”
我突然没反应过来,感情爷爷是准备赶我走啊?
“为什么?
这是准备让我去哪?”
“不该问的别问!”
爷爷的语气一下子严肃起来,“我是你的爷爷,也是你的师父!
你必须听我的!
离开这里,离开暹罗!
去天朝!”
我被爷爷的话一下子让我愣在原地,这都啥跟啥啊?
在暹罗待着好好的为什么要突然去天朝?
爷爷见我一言不发,也没有过多解释,拿着两张银行卡和一封信递给我,我看了看信的内容,原来是找爷爷帮忙办事的,可是寄信的地址确是从天朝来的。
看到这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东西,估计是爷爷年事己高,准备让我前往天朝代替他帮这位事主办事。
“爷爷,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交给我来做?”
“嗯,不错,不仅仅是想让你帮爷爷去办事,爷爷更希望你从此留在天朝,从此不再回暹罗。”
“这是为何?
且不说语言不通,就是让我留在天朝,人生地不熟的,我怎么生存呢?”
我的语气有些激动,爷爷生气地拿鲁士神像砸了一下我的脑袋:“蠢东西。”
爷爷说着撕开我的上衣,将手掌置于我左胸的耳报刺符上,边念诵咒语边数落我:“语言的问题我想办法给你解决,至于生活,我自然给你安排好了,你这次过去帮我那个老伙计解决好问题后,他会告诉你怎么做的。”
随着爷爷的手掌缓缓从我的左胸抽开,我才知道原来爷爷是让耳报大鬼派格摄住在了我身上,这耳报鬼生前曾是天朝人,现在寄居在我的体内,通过耳报的形式让我能够做到在天朝无障碍交流,不得不说爷爷的手段确实是高。
“你听着,爷爷刚刚给你的卡里,有一点钱,够你在天朝花的,但你小子可别天天乱糟蹋!
尽量赶快在天朝站稳脚跟。”
爷爷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此去天朝,你不知何时才能回到暹罗,不要透露家族的事情。”
此话一出,我感到十分疑惑,但我知道爷爷背后可能也有苦衷,便不再询问什么。
反正能去天朝看看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比在肃林府好玩多了!
说不定还能找个漂亮的天朝女朋友,想起来就是美滋滋啊!
于是我爽快地答应了爷爷,爷爷也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离开爷爷的房间,我回去自己屋里收拾了些行李,带了几件衣服,还有几本爷爷手写的降头秘术的书。
爸爸妈妈似乎知道我要去天朝了,也纷纷来到我的房间向我告别。
倒是几个叔叔伯伯,以及堂兄堂弟,一个都没来。
管他们呢,反正跟他们也不咋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