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们当保姆还嫌我是累赘，老娘不伺候了

晓雅突然跑过来，抱着我的腿，奶声奶气地说："奶奶，你把钱和房子都给爸爸妈妈嘛！

妈妈说了，只要你死了，这些东西全是我的了！妈妈还说，你活得越久，我们就越穷！

"1我叫陈桂兰，今年六十二，退休前是中学语文老师。儿子张伟在城里买了新房，

打电话说："妈，房子大，您一个人在老家也没人照顾，过来跟我们住吧，

也是时候让您享享福了。"我收拾了行李就来了。搬家那天是周六，儿子要办乔迁宴。

我早上五点起床，坐两个小时的车到城里。到他家才七点，门开了，李悦还穿着睡衣，

头发乱糟糟的。"妈来啦？"她打了个哈欠，"厨房那些碗还没洗，您先收拾收拾吧。

"说完转身进卧室了。我进厨房一看，水池里堆满了碗筷，油腻腻的。

灶台上、地上都是油渍。我挽起袖子开始干活。九点多，李悦化好妆出来了，

穿着新买的连衣裙："妈，今天客人多，您多帮着点啊。对了，您做菜别放太多油，

我跟朋友说了要健康饮食。""好。"客人十点多开始来。我一个人在厨房炒菜，

李悦在客厅跟人聊天。中午吃饭时，有个女的夸我："您婆婆真能干！

"李悦笑着说："可不是嘛，我婆婆从农村来的，特别勤快。就是有些老习惯改不了，

比如炒菜总爱放很多油，我说了好多次了。"那女人"哦"了一声，看我的眼神就变了，

像看个土包子。我端着菜出来，听见了，但没说话。客人散了，我收拾厨房。

李悦在客厅玩手机，晓雅在一边看电视。"妈，收拾完早点休息吧。"张伟过来说，

"您房间在那边书房。"我跟着他走。推开门，一股潮气扑面而来。房间很小，北向的，

窗外对着消防通道，黑乎乎的。一张单人床，一个旧衣柜，墙角还堆着几个纸箱子。

"这……不是说主卧给我住吗？""哎呀妈，主卧离卫生间远，您晚上起夜不方便。

这间就在卫生间旁边，多好。您就先住着吧。"我想去主卧看看。推开门，愣住了。

整个房间被改成了衣帽间。三面墙都是定制衣柜，里面挂满了李悦的衣服、包、鞋子。

中间还摆着个大化妆台,上面全是化妆品。"妈，您怎么进来了？"李悦从后面冒出来，

脸一拉，"这是我衣帽间，以后别随便进来，东西都有位置的，弄乱了我还得重新整理。

"她把我往外推，啪一声关上门。我站在走廊里，看着那扇紧闭的门。

晚上躺在那张硬邦邦的单人床上，墙壁上还有股霉味。隔壁就是卫生间，

半夜冲马桶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我睁着眼睛到天亮。第二天早上，李悦拿着个本子来找我。

"妈，咱们把家务分一下工吧。"她翻开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字，"我和张伟都要上班，

晓雅要人照顾，这些就得您来了。"我接过本子看：早上6:00起床，

0辅导晓雅作业 20:00-20:30给晓雅洗澡 21:00洗衣服"这……这么多？

""妈，您在家也是闲着，帮儿子分担点不是应该的吗？"李悦笑着说，"再说，

我们养着您呢。""对了妈，说到这个。"她从包里拿出张纸，

"您看这是咱们家每个月的开销清单。房贷一万二，车贷四千，物业费八百，

晓雅幼儿园三千五，水电煤气网费一千，还有日常开销……这都得好几万呢。

"她顿了顿："所以我觉得，咱们应该统一管理家庭财务。您把退休金卡给我，

我每月给您留零花钱，其他的用来补贴家用。这样才公平嘛，您说是不是？"我握着银行卡，

手心都是汗："可这是我自己的钱……""妈！"李悦脸色一沉，"您这话说的，

还分你的我的？一家人不是应该互相帮助吗？您是不是不愿意帮儿子？

"张伟也从卧室出来了："妈，悦悦说得对。一家人不该分那么清。您那点退休金，

自己拿着也是拿着，不如给家里用。"我看着儿子，最后还是把卡交了。李悦接过卡，

立刻笑了："妈您放心，我每月给您留五百零花钱，够您买买日用品了。"五百块。

我退休金七千，只给我留五百。"对了妈，您这身衣服……"李悦上下打量我，"太鲜艳了，

不适合在家干活。您等着，我给您找几件旧衣服。"她去衣帽间，

拿出几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这些我都不要了，您穿吧。做家务嘛，穿得太好浪费。

"从那天起，我就成了这个家的保姆。2隔天，我五点半就起来了。按照李悦的要求，

煮了小米粥，打了豆浆，煮了鸡蛋，还炒了两个小菜。七点，李悦起床了。她看了看餐桌，

皱起眉头："妈，鸡蛋怎么是煮的？""煮鸡蛋不好吃吗？""晓雅不吃煮鸡蛋，只吃蒸蛋！

"李悦语气很冲，"我昨天不是说了吗？您怎么不记得？""你没说啊……""我肯定说了！

"李悦把筷子一摔，"您是不是老糊涂了？算了算了，我现在没时间跟您计较，

您赶紧重新做。"我又去厨房蒸了个鸡蛋羹。第二天早上，我特意蒸了鸡蛋羹。

李悦看了一眼："妈，鸡蛋怎么又是蒸的？""你不是说晓雅要吃蒸蛋吗？""那是昨天！

今天她想吃煎蛋！"李悦不耐烦地说，"您就不能问一下吗？"我忍着气又去煎鸡蛋。

第三天早上，我先去问李悦："今天鸡蛋怎么做？"李悦正在化妆，

头都没回："您自己看着办。"我想了想，煮了个水煮蛋。吃早饭时，

李悦脸又拉长了："妈，怎么又是煮鸡蛋？晓雅不是说了不吃煮鸡蛋吗？

""可你说让我自己看着办……""看着办不是让您随便做！是让您用心想想孩子爱吃什么！

"李悦把碗一推，"算了，我们出去吃。走，晓雅，奶奶做的东西不好吃，妈妈带你出去吃。

"晓雅跟着妈妈走了，临走还说："奶奶做的难吃死了！"我看着满桌子的饭菜，

一口都吃不下去。李悦有洁癖。地板要拖两遍，第一遍用普通拖把，

第二遍要用她特意买的蒸汽拖把。窗户每周要擦一次，要用报纸擦，不能留水印。

沙发缝、电视柜后面、空调出风口、门框上沿，这些地方都要擦到。第一周周五晚上，

李悦下班回来，拿了副白手套。她戴上手套，在客厅里到处摸。茶几——没问题。

电视柜——没问题。 沙发扶手——没问题。然后她走到电视柜后面，手伸到缝隙里一抹，

拿出来给我看。指尖上有一层灰。"妈，我不是说过吗？犄角旮旯也要清理干净。

您这是怎么打扫的？"李悦脸色很难看。"我……我已经很仔细了……""仔细？这叫仔细？

"李悦提高了声音，"您看看这灰，得积了多久了？您是不是根本没擦这里？

""那后面我够不着啊……""够不着就不擦了？那要扫把干什么？要抹布干什么？

"李悦把白手套摔在茶几上，"您这样打扫，跟没打扫有什么区别？

"张伟从卧室出来："悦悦，别生气了……""我能不生气吗？"李悦指着我说，

"她一天在家待着，就是打扫个卫生，连这都做不好，还要她干什么？"我低着头，不说话。

"行了行了。"李悦挥挥手，"您重新打扫一遍吧，这次仔细点。"我拿着抹布，

重新把所有犄角旮旯都擦了一遍。擦完已经晚上十点了，腰疼得直不起来。那天晚上，

我贴了三张膏药才能入睡。第二天上午，李悦给我发了个微信，

上面写着：排骨去菜市场东门王老板那里买，他家的新鲜 青菜要小棵的，别买大的，

大的老 西红柿买硬的，软的不新鲜 土豆要黄皮的，

别买红皮的 鸡蛋超市的比菜市场贵，去菜市场买 豆腐要买北豆腐，

不要南豆腐 葱姜蒜这个随便我拿着手机，去了菜市场。找到东门的王老板，

排骨38块一斤，我买了一斤半。青菜摊上都是大棵的，我找了半天才找到小棵的，

但是有点发黄。西红柿买了硬的，土豆买了黄皮的，鸡蛋在菜市场买的。豆腐那里，

我不知道哪个是北豆腐哪个是南豆腐，看着都差不多。我问老板，老板说这个嫩那个老，

我也没听懂，就买了看起来嫩的那个。回到家，李悦验收。她打开袋子，

第一眼就皱起了眉头："妈，我让您买小棵的青菜，您这买的什么？都黄了！

""菜市场就这个小的……""那您可以去别的摊子看看啊！"李悦把青菜拿出来，

"您看看这，能吃吗？""那我再去换……""算了，太远了。"李悦又拿出豆腐，"妈，

这是南豆腐吧？""是……是吗？""我让您买北豆腐！"李悦的声音提高了，"南豆腐嫩，

做不了我要做的菜！您能不能用点心？

""我……我不知道哪个是北豆腐……""不知道不会问吗？"李悦把豆腐摔在桌上，

"您说您，活了六十多年，连个豆腐都分不清？"我低着头，脸烫得厉害。"算了算了，

将就着用吧。"李悦摆摆手，"明天您再去买，记住，北豆腐是老的那种，

南豆腐是嫩的那种。记住了吗？""记住了。"第二天买菜，我特意问了豆腐摊老板。

买回来后，李悦检查了，这次没说什么。但是晚上吃饭时，她夹了口菜，皱眉："妈，

这排骨是不是不新鲜？""我是去王老板那里买的啊……""那他肯定给您挑了不好的！

"李悦把筷子一放，"您啊，就是太老实了，人家一看您就是好欺负的，肯定给您拿最差的。

"张伟尝了一口："我觉得挺好的啊……""你懂什么？"李悦白了他一眼，"算了，

我以后还是自己买菜吧。妈，您明天开始就不用买菜了，您在家打扫卫生就行。

"我松了口气，不用买菜了。但第二天早上，李悦又说："妈，我今天开会，没时间买菜。

您还是去买吧，我把清单发给您。"就这样，买菜的活儿还是我的。3晓雅五岁，被惯坏了。

她要什么就得给什么，不给就哭。有一天下午，她放学回来，说要吃糖。"晚饭马上就好了，

吃完饭再吃糖好不好？"我哄她。"不行！我现在就要吃！"晓雅一屁股坐地上，开始嚎。

我见过这种场面，就学以前带张伟的办法，蹲下来抱她："乖，奶奶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不要！我就要吃糖！"晓雅推开我，哭得更厉害了。我只好哄她："那奶奶给你拿糖，

但只能吃一颗哦。"我刚拿出糖，李悦从卧室冲出来，一把夺过糖罐："谁让您给她吃糖的？

""她一直哭……""哭就给？"李悦的声音很高，"那她天天哭，您天天给？

您这是惯孩子！""我……""您那些土办法都过时了！"李悦抱起晓雅，

"现在都讲科学育儿，您懂什么叫科学育儿吗？""我不懂……""不懂您就别乱来！

"李悦抱着晓雅进了卧室，砰一声关上门。我站在客厅，不知道该怎么办。过了几天，

晓雅又闹。这次她要看电视，我说看半小时就得去写作业，她不同意，非要看一小时。

"看太久对眼睛不好……""我就要看一小时！"晓雅开始撒泼。我这次学乖了，

不哄也不劝，就站在旁边看着她哭。哭了十分钟，李悦出来了："妈，您就让她在这儿哭？

""你不是说我不能惯她吗？""那您也不能不管啊！"李悦瞪着我，"她哭成这样，

您就站着看？您有没有心？""那我该怎么办？""您就不能好好跟她说话吗？

"李悦蹲下来，温柔地对晓雅说，"宝贝，咱们看半小时好不好？妈妈陪你一起看。

"晓雅抽抽搭搭地点头。李悦看着我，眼神里都是嫌弃："您看，这才是科学育儿。您啊，

还是多学学吧。"我咬着嘴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是第二天，李悦加班回来晚了，

我接晓雅放学。路上，晓雅说要买玩具。"家里玩具不是很多吗？""我就要买新的！

""那等妈妈回来，你跟妈妈说，妈妈给你买好不好？""不行！我现在就要！

"她又开始哭闹，还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走了。路人都在看。我没办法，只好给她买了。

晚上李悦回来，看见新玩具，脸色就变了："谁给她买的？""我……""妈，

我不是说了吗，不能随便给她买东西！"李悦把玩具一扔，"她要什么就给什么，

您这是在害她！""可她在路上哭，那么多人看着……""看着就怎么了？"李悦冷笑，

"您就是太要面子，怕别人说。您这样惯孩子，以后她怎么办？"我低着头，不说话。

"算了，我也不想说您了。"李悦叹了口气，"以后您少管晓雅的事，我自己来管。

"可是第二天，李悦照样让我接送晓雅，照样让我管她。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4周日上午，女儿张婷打电话说要来看我。我高兴坏了，赶紧收拾屋子。李悦听说了，

冷笑一声："你女儿来？她有多久没来看你了？""她工作忙嘛……""工作忙？

"李悦不屑地说，"忙到连自己妈都不来看？我看是怕花钱吧。"我没接话。中午，

张婷带着外孙女小小来了。小小一进门就扑到我怀里："姥姥！想死你了！

"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这孩子真是贴心。张婷提着水果和点心:"妈，您瘦了。""没有，

挺好的。"李悦从卧室出来，上下打量张婷："哟，小婷来了啊。还带这么多东西，

怪破费的。不过这些水果看着不新鲜啊，是不是超市打折的？

"张婷脸一红："是……是打折的。""我就说嘛。"李悦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你妈现在住我们这儿，吃我们的用我们的，全靠我和张伟养着。你倒好，当甩手掌柜，

连看都不来看一眼。今天总算来了，还买打折货，真是有心了。""我……""行了行了。

"李悦挥挥手，像赶苍蝇似的，"来都来了，就别杵着了。妈，去泡茶吧，别愣着。

"我去厨房泡茶。李悦在客厅继续说："小婷啊，说你也真是的，这么大人了，

工作也不稳定。我听你哥说，你老公又失业了？两口子都这样，以后孩子怎么办？

"张婷低着头，不说话。"唉，现在找工作难啊。"李悦叹气，语气里满是嘲讽，

"不过你也得争气点吧？总不能老这样吧？你妈跟着我们，我们还有能力照顾。

你要是……唉，算了，说了你也听不进去。反正啊，你妈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我们会照顾好她的。倒是你自己，多想想怎么过好日子吧。"她顿了顿，

又补了一刀："对了，听说你们租的那房子又要涨租金了？三千块啊，真够呛。

我们这套房子光物业费就八百，你看看这差距。不过没办法，谁让你们没本事买房呢。

"我端着茶出来，看见张婷眼眶都红了，眼泪在里面打转。"小小，来，姥姥给你拿好吃的。

"我赶紧岔开话题，心疼得要命。小小很乖，吃着饼干，突然说："姥姥，我给你画了画！

"她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画，宝贝似的递给我。画得很稚嫩，但能看出来，中间是我，

旁边是张婷、女婿和小小，我们手拉手在笑。"画得真好！"我眼睛湿了。

"老师说我画得最好！姥姥你要好好保存哦！""一定一定。

"李悦凑过来看了一眼："这画得什么呀？乱七八糟的，就几根线条，这也叫画？哎，

不过也难怪，毕竟家里条件不好，上不起好的培训班，画成这样也正常。"小小撅起嘴，

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我画得不乱！""行行行，不乱不乱。"李悦站起来，"我出去一下，

你们慢慢聊。妈，照顾好晓雅啊。"她说完就走了，高跟鞋踩得地板咚咚响。

张婷这才敢说话："妈，你在这儿过得怎么样？她……她有没有为难你？""挺好的，

你哥嫂对我挺好的。"我撒谎，不想让她担心。"真的吗？"张婷看着我，"妈，

你要是受委屈了，就跟我说。我……我就算砸锅卖铁，也要把你接出去。""傻孩子，

说什么呢。没有没有，都挺好。"张婷从包里拿出个盒子："妈，这是给你买的衣服，

天冷了，你穿上。"我打开盒子，是件深蓝色羊绒衫。"你这孩子，

乱花什么钱……这得多少钱啊……你们日子本来就紧……""妈，你别心疼钱。你穿上试试。

"我去里屋换上，挺合身的，穿上暖和。张婷眼圈红了："妈，好看。"下午，张婷要走了。

我偷偷塞给她一千块钱。"妈，我不要……这是你的养老钱……""拿着，

给小小买点好吃的。妈这里不缺钱。""可是……""听话，拿着。你们日子不容易，

妈心里都知道。"张婷含着眼泪接过钱，拉着小小走了。没想到，这事被李悦知道了。

第二天下午，李悦把我叫到客厅。张伟也在，脸色不太好。"妈，我问你，

你是不是给张婷钱了？"李悦的声音很高，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问。

我心里一紧："我……我就是想帮帮她……""帮她？"李悦气笑了，

"你自己现在都靠我们养着呢，有什么资格帮她？那钱是从你退休金里出的吧？

你那退休金现在归我管，你给别人钱，经过我同意了吗？""我……""妈，

你这样做确实不对。"张伟也开口了，"我们养你不容易，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我只是想帮帮你妹妹……她日子也不好过……""她日子不好过，我们就好过了？

"李悦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妈，我得把话说明白。你现在住我们家，

吃我们的用我们的，你的退休金也是我们在管。你要想帮你女儿，行啊，你搬出去，

自己照顾自己去，谁也不欠谁。"这话就像一记耳光，打得我脸上火辣辣的。"对不起，

我不该瞒着你们。""算了算了。"李悦挥挥手，"以后别再犯了。记住了，你那点钱，

都得用在这个家里。对了，晚饭还没做吧？张伟还饿着呢，赶紧去做饭。"我回厨房，

手在发抖。切菜时，刀差点切到手指。5我把小小画的那张画，贴在书房墙上。

每天晚上睡前，我都会看看那幅画。看着画里的笑脸，心里就觉得暖和。过了三天，

我收拾书房时，发现画不见了。我找遍了书房，没有。又去客厅找，也没有。

最后在厨房垃圾桶里，我看见了那张画——被撕成了碎片，扔在果皮菜叶中间，

上面还沾着油污。我蹲下来，一片片把它捡起来。手在发抖。晓雅从客厅跑过来，

看见我在捡垃圾，得意地说："是我撕的！妈妈说那画丑八怪，不配贴在墙上！

"我抬头看着这孩子。她才五岁，但眼里没有愧疚，只有骄傲。"你……你为什么要撕它？

""妈妈说了，这房子以后是我的，我不喜欢就要撕掉！而且妈妈还说，那个小小是外人，

外人送的东西不能要！妈妈还说，小小家里穷，画出来的东西都是穷酸样，放在我们家丢人！

"我握着那些碎片，手心冰凉。李悦从卧室出来，看见这一幕，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妈，你怎么在捡垃圾？多脏啊。

""这画……是小小送给我的……""哦，那个啊。"李悦轻描淡写地说，

"我看贴在墙上不好看，就让晓雅撕了。一张破画而已，至于吗？

""这不是破画……这是小小的心意……""心意？"李悦冷笑，"你女儿一家，

除了会画这些没用的东西，还会什么？有本事给你点实际的啊，比如钱？哦对了，

你还给了她一千块呢，真是好妈妈啊。"我站起来，看着李悦。"而且妈，我得跟你说清楚。

"李悦双手抱胸，"你现在住我们家，就得遵守我们家的规矩。我不喜欢的东西，

在这个家里就不能有。懂了吗？以后你女儿送的东西，进门前先让我看看，

我觉得能留才能留，不能留的直接扔了。这是我的家，我说了算。"我看着她，看着晓雅，

突然觉得很累。"我知道了。"我回书房，把碎片小心放在抽屉里。躺在床上，

眼泪流个不停。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第二天早上起来，我觉得头昏昏沉沉的，

浑身没力气。但还是得起床做早饭。送晓雅去幼儿园的路上，我差点晕倒在路边。

扶着墙站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回到家，李悦看我脸色不好，皱眉："你怎么了？

脸这么白？""我有点不舒服……""不舒服？"她不耐烦地说，"那你吃点药。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