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青石祭坛上，我蜷缩在铁笼里，手腕被麻绳勒出血痕。
山风裹着神婆沙哑的诵经声，在悬崖边盘旋成诡异的调子。
"时辰已到——"铁笼猛地倾斜，我透过湿漉漉的刘海看见村长儿子王虎狞笑的脸。
他腰间挂着父亲失踪前从不离身的玉佩，那抹翠色在雨夜里泛着幽光。
"等等！
"我扒住铁笼嘶喊："你们没闻到硫磺味吗？
山体要塌了！
"神婆的桃木剑顿在半空，暴雨突然停了。
整个世界像被按下暂停键，无数画面涌入脑海：三秒后山神庙轰然倒塌，五分钟后泥石流吞没村庄，王虎在逃命时被落石砸断右腿。
"妖言惑众！
"神婆的厉喝惊醒众人。
铁笼开始向悬崖滑动，我死死盯着王虎腰间的玉佩，父亲最后那通电话突然在耳边炸响："棠棠，后山有座战国祭坛......""轰隆——"山体震颤的瞬间，我随着铁笼坠入深渊。
失重感吞没意识的刹那，手腕突然滚烫，父亲留下的红绳胎记竟发出微光。
再睁眼时，我正躺在自家竹床上。
窗外蝉鸣刺耳，墙上的老黄历显示着三天前的日期。
"棠棠！
"母亲端着药碗冲进来，红肿的眼睛还带着泪痕："王虎带人来说要抽签选祭品，你爹不在，咱们......"我猛地抓住母亲的手，她掌心的温度真实得令人战栗。
那些血腥画面还在眼前晃动，但此刻阳光正暖融融地铺在蓝印花被面上。
"娘，给我找套素净衣裳。
"我掀开被子下床，膝盖还在发抖，声音却异常冷静："我要去祠堂。
"祠堂里烟雾缭绕，神婆正在给竹签涂朱砂。
王虎斜倚在供桌旁，目光扫过我洗得发白的衣襟："秋棠妹妹这是想通了？
"我径直走向神龛，指尖拂过积灰的香炉。
画面突然闪现：今夜子时，王虎会偷偷将写有生辰八字的黄纸塞进炉底。
"虎子哥。
"我转身时已换上惶恐神色，"昨儿梦见山神说供品要双数，是不是该再添个果盘？
"王虎脸色微变。
神婆的桃木剑"当啷"撞翻烛台，香灰扑簌簌落在她藏青色法袍上。
这个细微动作验证了我的猜测——所谓神谕，不过是他们提前布置的骗局。
暮色四合时，我借口取山泉水溜到后山。
腐叶下的泥土果然泛着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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