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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12

我坐在窗边,手里捏着一团红泥。秋阳斜照进屋子,在桌上铺开一小片暖光。

窗棂有些斑驳了,风吹过时发出吱呀的响动。我习惯性地把头发别到耳后,手指沾满了泥土,

指节因为长期捏东西微微变形。屋子里堆满了泥偶和木雕,架子上、桌子上、墙角里,

到处都是。有的还没上色,有的已经干透了,像是一群不会说话的小人儿,静静地看着我。

有时候我会觉得,它们真的在看我,尤其是在傍晚的时候。我不讨厌这种感觉。相反,

我喜欢。它们不会说话,也不会离开。我一个人在这山里住了好几年,就靠捏这些东西过活。

偶尔有路过的商贩会买几个带出去卖,虽然赚得不多,但够吃够住,也就够了。

我低头看着掌心里的泥团,轻轻揉搓。这团泥是从溪边挖来的,晒干后加水调和,

再加一点祖母留下的配方——她说这是老林家传下来的法子,能让泥人更有“魂气”。

我笑了笑,哪有什么魂气,不过是手艺人的执念罢了。指尖在泥面上滑动,

勾勒出一个小男孩的脸型。圆脸,小鼻子,眼睛不大但很清澈。

我小时候最喜欢捏这样的娃娃,祖母说这样的人最干净。她总说:“泥人要像水一样清,

人才能活得明白。”我想起她说话时的样子,皱纹堆满眼角,却笑得很温柔。

她也是个手艺人,一辈子没嫁人,就守着这一间小屋,捏了一辈子泥人。我学她的样子,

给这个小男孩塑了个眉眼,动作熟练得像是刻在骨子里的。泥娃娃渐渐有了模样,

像个乖巧的孩子,安安静静地坐着。我满意地笑了笑,把它放在窗前晾干。“你叫阿陶吧。

”我轻声说,像是跟它打招呼。窗外的风忽然大了些,吹得帘子晃了晃。我起身去关窗,

回头时却愣住了。泥娃娃……睁眼了。我眨眨眼,以为是太专注太久,眼睛花了。

可那双眼睛是真的在看我,漆黑清澈,像是映着天上的云,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

却直勾勾地盯着我。我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桌子,打翻了水杯,水洒在泥地上,

洇出一小块深色。它没动,只是眼神跟着我转。我心跳得有点快,喉咙发干。

我告诉自己冷静点,肯定是太累了。这几天晚上睡得不好,梦多,早上起来总是头疼。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桌边,蹲下来平视它的眼睛。“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我试探着问。

它眨了眨眼,点了点头。我愣住了。点头?它怎么会点头?它像是听懂了我的疑问,

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像是想笑,却又没笑出来。我伸手想摸摸它的脸,指尖刚碰到,

就缩了回来。太凉了,不像活人,倒像是刚从井里捞出来的冰块。“你……你是谁?

”我低声问。它没说话,只是歪了歪头,动作自然得不像第一次尝试。我站起身,

绕着桌子走了两圈,脑子有点乱。我告诉自己这不可能,一定是太累了,

捏泥人捏得走火入魔了。可它一直看着我,目光没挪开过。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我疯了?

我坐回椅子上,点了一根油灯。天色暗了,屋里光线越来越弱,只剩下那双眼睛,亮得吓人。

“你叫阿陶。”我又重复了一遍,“是我捏的泥娃娃。”它点点头,这次更慢了一些,

像是在确认这个名字。我看着它,它也看着我。屋里安静得只能听见柴火燃烧的声音。

我忽然觉得有点冷,便起身去添了点柴。火光跳动,把我们的影子投在墙上。我转身时,

余光扫到墙上的影子。阿陶的影子,竟然慢慢往我这边靠了过来。我猛地回头,

墙上的影子已经回到原位,像是从未动过。我站在原地,心跳得更快了。

我告诉自己那只是错觉,火光晃动造成的错觉。可我知道不是。我重新坐下,

强迫自己不去看它。可我能感觉到它的目光一直追着我。“你……到底是什么?

”我终于忍不住问。它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闭上眼睛,像是困了。我松了口气,

可心底却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我回到床边躺下,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海里全是刚才的画面:睁眼、点头、影子异动……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我想起祖母临终前说的话:“林家的手艺,从来不只是捏泥人那么简单。”我那时候不懂,

现在也不确定自己是否懂了。但我开始相信,它真的活着。我不过是想捏个泥人,

怎么就捏出了个会动的娃娃呢?我闭上眼,脑海里全是它点头的画面。它怎么可能会点头?

我告诉自己那是错觉,是太累产生的幻觉。可我知道不是。我坐起身,抓起床边的油灯,

手有点抖。火苗跳动了一下,照亮了整个屋子。阿陶还是坐在窗前,一动不动,

但那双眼睛……它真的在看我。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恐惧,走到它面前。

“你……到底是谁?”我低声问,声音有些发颤。它歪了歪头,动作自然得不像泥塑,

倒像一个真正困惑的孩子。我盯着它的眼睛,越看越觉得不对劲。那里面没有泥人的空洞,

反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是委屈,又像是……依恋?我想伸手碰它脸,

手指刚伸出去,就缩了回来。太凉了,刚才摸过它的人不该活着。我后退了一步,

喉咙干得发疼。我想走回床上去,可脚步刚动,耳边就听见一声模糊的声音。“妈妈。

”我猛地停下,心跳漏了一拍。我回头,死死盯着它。它嘴唇微动,眼神里多了点东西,

像是等了很久,终于等到这一刻。我往后退,撞到了桌子,打翻了水碗。水洒在地上,

发出清脆的响声。它站起来了。动作略显僵硬,却很坚定地朝我走来。我一步步往后退,

直到背抵到墙,无路可逃。它站在我面前,仰头看着我,眼神清澈又执着。我张了张嘴,

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它伸出小手,轻轻拉住我的衣角,声音再次响起:“妈妈。

”这一次,我听清了。它认我做妈妈。可我不是它的母亲。它是我捏出来的泥娃娃。

我咬住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低头看着它:“我不是你妈妈。”它的眼神变了,

像是被泼了冷水,从热烈变成黯淡。但它没松手,依旧拉着我的衣角,

声音低了下来:“你是……妈妈。”我喉咙一紧,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我想推开它,

可手刚抬起来,就停在半空。它仰头看着我,目光里有期待,也有不安。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我只是一个捏泥人的女人。它却叫我妈妈。我深吸一口气,

蹲下来平视它的眼睛:“我不能是你妈妈。我不配。”它眨了眨眼,像是没听懂。

我苦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它的头发:“我不是你的母亲。我是……林昭。”它愣了一下,

然后轻轻地重复:“林昭……”我点点头,心里却莫名地松了口气。可下一秒,

它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不小,把我拉近了些。我猝不及防,整个人往前倾,

几乎要靠在它身上。它抬头看着我,眼神忽然变得很亮,声音也变得清晰:“妈妈。

”我愣住了。它不叫林昭了,它还是叫我妈妈。我想要挣开它的手,却发现它抓得很紧,

像是怕我逃走。我看着它的眼睛,第一次感受到一种奇怪的情绪——占有欲。

它不是在求我承认,而是在宣告。它是我的孩子。它认定了我。我心头一颤,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底裂开了一道缝。我想说什么,可还没开口,它忽然松了手,

转身回到窗前坐下,背对着我。我怔在原地,心跳乱了节奏。我回到床上躺下,盖好被子,

闭上眼。可我睡不着。耳边传来猫头鹰的叫声,树枝轻轻敲打着窗户,像是有人在敲门。

我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忽然,一只冰凉的手轻轻触碰我的脸颊。我睁开眼,

阿陶站在床前,眼里带着光。它轻声说:“妈妈。”我没有再反驳。我看着它,

心里升起前所未有的疑问。它到底是谁?它为什么会叫我妈妈?它为什么要认我为母?

这些问题在我脑海里盘旋不去,像是一根看不见的线,缠绕着我的心。我闭上眼,

听着窗外的风声,慢慢沉入梦中。可我知道,这一夜之后,一切都变了。我不再是一个人。

我有了阿陶。它叫我妈妈。它认我为母。我捏出了它,它却选择了我。晨光透进窗子时,

我还没睁眼就听见阿陶在动。他坐在窗边,膝盖贴着胸口,脑袋搁在膝盖上,像是在看什么。

我翻了个身,被角滑下来,露出肩膀。风有点凉,吹得我脖子后头起了鸡皮疙瘩。我坐起来,

揉了揉眼睛。阿陶还是那个姿势,头发垂下来,遮住半张脸。我看着他的背影,

心里有点发空。昨晚的事像根刺扎在脑子里,拔不掉,也忘不了。我起身走到灶台边,

拎起水壶往锅里倒水。壶底磕在锅沿上,发出一声闷响。阿陶没回头,但我知道他在听。

“去把柴添一下。”我说。他应了声,动作很轻地站起来。脚踩在地板上几乎没声,

像猫似的。我低头掏火石点火,火苗窜起来的时候,他正好抱着一捆干柴进来。

屋子里暖和了些。我把水烧上,从架子上拿下一团红泥,坐到矮凳上开始揉。

这团泥是昨天刚挖的,掺了稻壳,捏起来格外顺手。揉了几下,我抬头看了眼窗外。

天已经亮了,雾蒙蒙的,远处的山像浸在水里似的。我揉着泥,手指习惯性地动着,

心里却有点乱。总觉得今天不是个太平日子。忽然,手里的泥胚自己动了。我愣住,

看着它慢慢变成一只小鸟的形状,翅膀收拢着,头微微仰起。我眨眨眼,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可那鸟是真的,连羽毛都一根根能数清楚。“啪!”水盆翻了。我手一抖,泥鸟掉在地上,

溅起一片水花。阿陶猛地转过头来,眼神扫过来,又迅速移开。我盯着他,

喉咙有点紧:“是你干的?”他没说话,只是把头低得更深了些。“说啊!”我声音大了些,

自己听着都觉得发颤。他还是不动,像是睡着了似的。我站起身,

往前走了两步:“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说啊!”他终于抬起头,眼神清亮,却什么都没说。

那双眼睛里,有我看不懂的东西。我想走过去问他,脚刚迈出去,又停住了。

这孩子……不是人。可他又叫我妈妈。我捏出了他,他却认了我。我该怎么办?正想着,

头顶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咔嚓——”我还没反应过来,一根横梁就砸下来,

带着尘土和碎瓦片,直冲我脑袋。我呆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然后,我看见阿陶冲了过来。

他几乎是扑上去的,双手举起来,硬生生接住了那根木梁。木头压在他肩上,

他整个人往下沉了一截,却没倒。我这才回过神,往后退了两步,腿有点软。阿陶咬着牙,

脸色白得吓人。他慢慢把木梁推开,那木头砸在地上,扬起一阵灰。我看着他,

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来。他转身看向我,眼神里多了点什么,像是委屈,又像是在求我别怕。

我后退几步,靠在墙上,手有点抖:“你……到底是谁?”他慢慢走近,一步,两步,

忽然抱住我的腰。“不想你怕我……”他声音很小,却格外清楚。我僵在原地,

手指几次抬起来,又放下。我想推开他,可手一碰到他后背,就软了。他把脸埋在我肚子上,

像个害怕的孩子。可他不是孩子,他是个怪物。我低头看着他,心里乱得不行。既怕他,

又心疼他。既想把他赶走,又舍不得。“你到底……是谁?”我喃喃道。他没回答,

只是抱得更紧了些。我们就这样站着,谁也没动。屋子里安静得很,

只有火苗在灶台上跳动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我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他的发丝柔软,像是婴儿的胎发,轻轻蹭着我的掌心。“以后别这样了……”我说,

“我不想怕你,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我松开他,往后退了一步。他抬起头,眼里还带着刚才那点委屈,却已经藏起来了。

我转身回到矮凳上坐下,重新拿起一团泥。阿陶也坐回窗边,还是老样子,但这次,

他的头偏向了另一边,像是在躲我。我没再问,继续揉泥。泥团在我手里慢慢成型,

变成一只小兔子,耳朵耷拉着,尾巴圆滚滚的。屋外传来脚步声,很轻,但在这种时候,

格外清晰。我抬头看了眼阿陶。他也听见了,眼神往门口扫了一眼。门开了。

一个女人站在门口,穿着青布长裙,头上包着蓝布巾。她脸上带着笑,

但眼神却往屋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阿陶身上。“林昭。”她开口,声音很熟,“好久不见。

”我愣了一下,才认出她是谁。“苏婉儿?”我站起身,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她走进来,脚步很稳,像是知道这屋子的地板哪里会吱呀作响。“听说你搬到这里来了。

”她说,“我就来看看你。”我看向她,她也在看我,目光却一直往阿陶那边瞟。

阿陶坐在窗边,没动,只是眼神冷冷的,像是防着什么。“这位是?”苏婉儿终于开口。

“我儿子。”我说。话一出口,我自己都觉得怪。我什么时候认了这么个儿子?

可我说得理直气壮,像是真的一样。苏婉儿笑了,笑容有点深:“你也有孩子了?

”我点点头,没解释。阿陶也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看。她走到我身边,低声说:“林昭,

有些事,你可能还不知道。”“什么事?”我问。她没直接回答,而是看了眼阿陶,

眼神有点奇怪。“你这个儿子……不一般。”她说,“你最好多留意。

”我皱眉:“什么意思?”她摇摇头:“现在说还太早。不过……”她顿了顿,

语气变得认真,“有人已经在找他了。”“谁?”我问。她没回答,

只是笑了笑:“你迟早会知道的。”我看着她,心里升起一股不安。

苏婉儿从来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话。她小时候就爱猜谜,说话总是绕弯子。

“你是来干什么的?”我问。她看了眼屋外,天已经亮了,雾散了些。

“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她说,“顺便……送点东西给你。”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裹,

递给我。我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块玉佩,雕的是只展翅的凤凰。

“这是……”我抬头看她。“保命用的。”她说,“你留着吧。”我握着玉佩,

心里有点发沉。她从不送我东西,除非……有什么事要发生。“你到底是谁?”我问。

她笑了笑,没回答,转身往外走。“等等!”我叫住她,“你还知道什么?”她停下脚步,

回头看我一眼:“林昭,有些事,不是你想躲就能躲过去的。”说完,她就走了。

我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晨雾里。阿陶不知什么时候也站了起来,站在我身边,

眼神一直跟着苏婉儿,直到看不见。我低头看着手里的玉佩,心里有种说不清的预感。

烛火在风里晃得厉害,我盯着那跳动的火苗看了很久。阿陶坐在墙角,膝盖贴着胸口,

脑袋搁在膝盖上。他一动不动,像个瓷娃娃似的。可我知道,他不是。

我把手里的玉佩翻来覆去地看,苏婉儿送来的这东西凉得像块冰,贴着手掌发冷。

我想起她说的话——“有人已经在找他了。”我抬头看他,他没动,但我知道他在听。

我想问他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不知道该问什么,也不知道问了他会不会回答。

窗外风大了,吹得屋檐下的竹片发出沙沙声。我忽然觉得这屋子有点闷,

像是压了什么东西在胸口。我起身走到窗边,想把窗户关小点。风扑面而来,

带着山林特有的湿气和泥土味。阿陶忽然站了起来。我没回头,但能感觉到他站在了我身后。

他的气息很轻,却让我背脊发紧。“你怎么了?”我问。他没说话。我转身看他,

他正盯着我的后颈,眼神有点奇怪,像是……在看什么我不该知道的东西。

我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脖子,那里什么都没有。可他的眼神让我心里发毛。“你到底是谁?

”我又问了一遍。他终于抬起眼,看着我,眼神清亮,却藏着我看不懂的东西。我想再问,

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很轻,像是踩在落叶上。我猛地转头看向门口,

心跳快了半拍。阿陶也变了脸色,眼神变得警惕。门板忽然被风吹得晃了一下,吱呀作响。

“该回去了。”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低沉,却带着种说不出的蛊惑力。我僵在原地,

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玉佩。门板外,一道黑影缓缓浮现。轮廓模糊,

像是由夜色本身凝聚而成。它没有真正走进来,只是隔着门板,静静地看着阿陶。

“你还不明白吗?你只是个容器。”它的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涌来,让我浑身发冷。

阿陶的手指微微颤抖,呼吸也急促了些。我立刻挡在他面前,声音发颤:“你是谁?别碰他!

”黑影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带着某种令人不安的意味。

“你以为你能护他一辈子?”它说,“他是注定要回去的。”我怒火中烧,

抓起桌上的油灯朝门外砸去。火光溅落,照亮了门外空无一人的黑暗。黑影消失了,

只留下一句话:“逃避无用。”我瘫坐在地上,心跳剧烈。我回头看向阿陶,他低头不语,

眼神却藏着更深的情绪。我缓过神来,拉着他的手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他沉默片刻,

轻轻摇头。我不信,但我也没再逼他。我靠在床沿,疲惫不堪。他轻轻将我推倒在床上,

替我盖好被子。他坐在床边,目光复杂,许久未动。夜风吹进来,吹熄了最后一盏灯。

黑暗中,他悄悄握住我的手,眼中闪过一抹痛楚,仿佛在挣扎什么。暴雨砸在屋檐上,

噼里啪啦地响。我躺在床沿,听着雨声,翻来覆去睡不着。阿陶坐在床边,手还握着我的,

掌心微凉,呼吸轻得像没有。可我知道他没睡,他的手指时不时动一下,像是在捏什么东西。

我坐起来,看他一眼。烛光晃得厉害,照着他半张脸。他睫毛垂着,眼神藏在阴影里。

我想说话,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终于开口,

声音比我自己想象的还要轻。他没动。“黑影说你是容器……你知道它什么意思吗?

”他还是没动。我忽然有点生气,手一松,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你不说,

就当我傻是不是?你一直都知道些什么,对不对?”他这才抬起眼,看着我。

那眼神还是清亮的,却多了点别的东西,像是……疼。我别开脸,不想看他。屋外雷声轰隆,

雨更大了。我起身下床,披上斗篷,提了油灯就往外走。脚刚踩出门槛,冷风扑面而来,

雨丝打在脸上,刺得疼。我缩了缩脖子,绕过院子往屋后走。地上湿漉漉的,全是泥水。

我低头看,忽然发现几串脚印,深深浅浅,踩在泥里。我蹲下来,仔细看,脚印不大,

是女子的鞋印。我心头一紧——是苏婉儿。我顺着脚印走,走到屋角,

看见她撑着伞站在檐下。她穿一身青色长裙,头发整齐地挽着,脸上带着笑,

像是早就等在那里。“这么晚了,还在担心?”她声音温和,像春风拂面。我没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