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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柴房里的第一道光

发表时间: 2025-10-12
柴房里霉味混着潮湿的草屑味,贾蓉裹着崔嬷嬷硬塞给她的旧棉被,湿衣贴在后背上像块冰砖。

她缓缓坐起时,胸腔还因呛水发闷,但睫毛下的眼睛己经亮得惊人——那是思维高速运转时才会有的锐光。

墙角传来老鼠啃木头的细碎声响,她充耳不闻,闭眼在脑海里梳理时间线:未时三刻被萧景珩当众退婚,未时西刻原主羞愤投湖,申时初崔嬷嬷在芦苇丛里捞起她。

不过三个时辰,侯府上下怕是还没从"庶女被尚书嫡子退婚"的丑闻里回过神,更没人会想到,本该沉在湖底的人此刻正窝在柴房拆废铁。

"得赶在天亮前把局布完。

"她低低呢喃,指甲掐进掌心对抗寒意,目光扫过墙角那堆废弃木料——前日修偏院角门时拆下的旧机括残件,此刻在月光下泛着青灰。

她踉跄着走过去,蹲下身时草屑扎得膝盖生疼,却恍若未觉,指尖沿着一段断裂的传动轴摸索。

"风鸣锁的变种。

"她摸到轴心上细密的刻痕,嘴角勾起极淡的弧度。

这个时代的机关师总爱把简单结构复杂化,好好的机械锁非要用"械力"驱动,可这根传动轴里嵌着的微量磁性合金,分明是星际时代最基础的磁感应材料。

她指甲用力一抠,氧化层簌簌脱落,露出底下泛着暗黄的铜丝——足够绕三个微型线圈。

"小姐!

"柴房木门被撞开的瞬间,贾蓉本能地将铜丝攥进手心。

崔嬷嬷端着的陶碗腾起热气,老仆人的手颤得厉害,姜汤泼在青石板上,溅湿了她的鞋尖:"您这是作什么?

刚从鬼门关爬回来,怎么就折腾这些破铜烂铁?

"月光漏进窗棂,照见崔嬷嬷眼角的皱纹里还凝着泪。

贾蓉这才注意到,老人的鬓角全湿了,大概是一路跑着去厨房热姜汤,又跑着回来。

原主记忆里,这个从小照顾她的老嬷嬷总爱絮叨"小姐当心凉着",此刻声音里带着哭腔:"老奴求您了,快把这些晦气东西扔了,喝口姜汤暖暖......""嬷嬷。

"贾蓉打断她,掌心的铜丝扎得生疼,"如果我说我死了,侯府会派人仔细查吗?

"崔嬷嬷端碗的手猛地一抖,陶碗"当啷"砸在地上,姜汤泼在贾蓉脚边,腾起的热气模糊了老人的脸:"您......您说什么胡话?

""原主投湖,现在尸体没捞着。

"贾蓉掀开棉被,湿衣贴在身上的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窜,"但侯府要的是尽快把这桩丑闻翻篇,对吗?

"她盯着崔嬷嬷发白的嘴唇,"您前日听见二夫人房里的丫头说什么了——庶女没了正好,省得占着侯府的名头丢人脸。

"崔嬷嬷突然捂住嘴,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

贾蓉知道自己说中了:安远侯府表面上讲究尊卑,实则早把原主当弃子。

退婚是羞辱,投湖是解脱,他们连打捞都懒得派下人,不过是怕沾了"横死"的晦气。

"所以我要死得彻底。

"贾蓉弯腰捡起一块烧过的木炭,走到斑驳的墙前。

木炭划过墙面时发出刺啦声响,她故意让字迹歪歪扭扭:"我不配活。

"最后那个"活"字拖得老长,像一滴要坠下来的泪。

崔嬷嬷看着墙上的***(其实是她用浸了水的外衫蹭上去的淡红),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小姐这是要......""我需要您帮我带些东西出去。

"贾蓉反手握住老人颤抖的手,触感像枯枝,"几缕头发缠在湖边第三块石缝里,一只绣鞋绑上碎布片当浮标,再让巡夜的家丁不小心看见。

"她顿了顿,"他们会觉得尸体被水冲走了,再闹也不过是走个过场。

"崔嬷嬷瞳孔剧烈收缩,终于明白了她的打算:"您是要......""我要所有人都以为贾蓉死了。

"贾蓉松开手,转身去翻自己那件浸过水的外衫,"这样就不会有人盯着安远侯府的庶女,不会有人查我去了哪里,更不会有人......"她的声音突然冷下来,"在我进天工书院前,把我揪出来当笑话。

"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咚——咚——"敲过西更。

崔嬷嬷突然跪下来,膝盖砸在青石板上的声响让贾蓉心头一跳。

老人抬头时,眼角的泪在月光下发亮:"老奴这把骨头早活够了,小姐要做什么尽管说,老奴就是拼了命也给您办。

"贾蓉蹲下身,帮她擦去脸上的泪。

原主记忆里,这个老嬷嬷总在她被苛待时塞块糖,在她被骂"废柴"时说"小姐手最巧",此刻她第一次认真看进老人眼底——那里没有恐惧,只有孤注一掷的决绝。

"我需要您明日寅时去西市。

"贾蓉从怀里摸出那半枚铼钨合金齿轮,"买三斤熟铜、半块磁石,再找个旧铁匠铺的风箱。

"她把齿轮塞进崔嬷嬷手心,"就说......给故去的小姐打副往生锁,压邪。

"崔嬷嬷把齿轮攥进掌心,重重点头。

天快亮时,贾蓉坐在草席上,手里捏着刚做好的简易感应器——铜丝绕成的线圈缠着磁石,银条当导体,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她屏住呼吸,将感应器凑近墙角那堆机括残件。

指针动了。

极细微的偏转,像被风吹动的蛛丝。

但贾蓉知道,那不是风。

她望着感应器上颤抖的指针,突然笑出声,笑声在空荡的柴房里撞出回音:"不是械力共鸣,是电磁脉冲......原来他们拜了几百年的神迹,不过是星际时代的残次能源场。

"她把感应器贴在胸口,能感觉到心跳透过金属传来的震动。

窗外的天色己经泛起鱼肚白,远处传来丫鬟们晨起的喧哗,模糊的"庶女投湖"、"晦气"之类的字眼飘进柴房。

贾蓉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节因为长时间握铜丝而泛白,但掌心还留着齿轮的余温——那是来自另一个文明的温度,此刻正顺着血管往心脏里钻。

"萧景珩。

"她对着渐亮的天光念出这个名字,声音轻得像叹息,"等天工书院的测试台上,我的机关造物碾过你的三星机关兽时......"她的目光扫过墙角那堆即将被拆解重组的零件,"你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机关术。

"崔嬷嬷端着新熬的姜汤回来时,正看见她蹲在地上,用炭笔在草席上画着复杂的电路图。

晨光从破窗斜照进来,落在她微扬的下颌线上,把影子拉得老长,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剑。

三日后,安远侯府西跨院的门依旧紧闭。

门楣上挂着白幡,丫鬟们经过时都放轻脚步,只说"蓉小姐染了寒症,怕过了头七"。

实际上——门内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混着若有若无的电流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