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端来的温热米粥,正好驱散了慕容清歌体内残留的寒意。
她靠在软枕上,慢慢地喝着,感受着米粥的温润,也感受着侯府空气中弥漫着的压抑。
“小姐慢点喝,仔细烫着。”
李嬷嬷在一旁细心地伺候着,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慕容清歌放下碗,轻轻叹了口气:“嬷嬷,侯府里…不太平啊。”
李嬷嬷脸色一变,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小姐也感觉到了?
这侯府啊,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
老侯爷虽然不管事,但老夫人和几位姨娘,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慕容清歌点了点头。
她不用嬷嬷说,也能感受到。
自从醒来后,她便开始有意识地使用自己的读心术,听到的,几乎都是算计和抱怨。
“大夫人那边…对小姐您,怕是有所防备。”
李嬷嬷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慨,“小姐您生的这般标致,又聪慧过人,怕是碍了大小姐的眼。”
慕容如雪…慕容清歌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
那个在原主的记忆里,骄纵跋扈、处处针对她的嫡姐。
“她想做什么?”
慕容清歌问道,语气平静,心中却暗自警惕。
“这…老奴还不敢确定。”
李嬷嬷摇了摇头,“但小姐您一定要小心,凡事多留个心眼。”
“我知道。”
慕容清歌应道,心中己经有了打算。
她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无法改变自己的身份,那就只能适应这个环境,步步为营。
接下来的几天,慕容清歌深居简出,除了每日向老夫人请安外,几乎都待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蘅芜院。
她一边熟悉原主的记忆,一边暗中观察着侯府里的一切。
她发现,侯府的权力中心,实际上掌握在老夫人手中。
老夫人掌管着侯府的财政大权,对侯府里的大小事务都有着绝对的掌控力。
而大夫人,虽然是正妻,但更多的是扮演着一个贤妻良母的角色,表面上对老夫人恭敬有加,实则暗地里也在积蓄自己的力量。
至于其他的姨娘们,则各自依附于老夫人或者大夫人,为了争夺侯爷的宠爱,明争暗斗,手段层出不穷。
这天,慕容清歌正在院子里看书,突然听到一阵喧闹声传来。
“放肆!
谁允许你们闯进蘅芜院的?”
是李嬷嬷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气。
慕容清歌放下书,走了出去,只见几个穿着华丽的丫鬟,正趾高气扬地站在院子里,而李嬷嬷则拦在她们面前,脸色铁青。
“哟,这不是清歌妹妹吗?”
一个声音阴阳怪气地响起,紧接着,慕容如雪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水红色绣金丝的衣裙,头戴珠钗,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带着一丝轻蔑的笑容。
“姐姐安好。”
慕容清歌淡淡地说道,心里却在冷笑。
来的真是快啊。
“妹妹倒是清闲,整日里待在这小院子里,也不出去走动走动,怕是都快发霉了吧?”
慕容如雪语气轻蔑地说道,眼睛却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慕容清歌。
“妹妹身子弱,不比姐姐健壮,自然是要多休息的。”
慕容清歌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身子弱?”
慕容如雪冷笑一声,“我瞧着妹妹的气色倒是挺好的,看来是装的吧?
莫不是想借此博取别人的同情?”
慕容清歌心中一凛。
这个慕容如雪,果然是来者不善。
“姐姐说笑了,妹妹怎敢如此?”
慕容清歌语气平静地说道,但心里却在飞速地思考着对策。
“不敢?”
慕容如雪上前一步,逼近慕容清歌,语气尖锐地说道,“你敢不敢,心里清楚!
别以为你长得有几分姿色,就能迷惑人心!
我告诉你,这个侯府,还轮不到你来撒野!”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慕容清歌装作不解地问道,心里却更加警惕。
“什么意思?
你自己心里清楚!”
慕容如雪冷哼一声,然后转头对身边的丫鬟说道,“把东西拿来!”
一个丫鬟连忙上前,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递给慕容如雪。
慕容如雪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件做工精致的衣裙,但颜色却异常鲜艳,是那种俗艳的大红色。
“这件衣服,是老夫人赏赐给你的。”
慕容如雪说道,语气带着一丝嘲讽,“老夫人说,你生的娇艳,穿这件衣服一定好看。”
慕容清歌看着那件大红色的衣裙,心里明白,这根本不是什么赏赐,而是试探,是警告。
“替妹妹谢过老夫人。”
慕容清歌接过木盒,心里却暗暗冷笑。
看来,老夫人也开始注意到她了。
慕容如雪见慕容清歌如此平静,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心里更加不悦。
“妹妹可要好好珍惜这件衣服啊,毕竟,这可是老夫人的一番心意。”
慕容如雪说完,便带着丫鬟们离开了蘅芜院。
院子里恢复了平静,只留下慕容清歌和李嬷嬷两人。
“小姐…”李嬷嬷一脸担忧地看着慕容清歌。
慕容清歌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她打开木盒,看着那件大红色的衣裙,心里却在想着,接下来,她该如何应对侯府里的这场暗涌。
她想起刚才慕容如雪离开时,心里想着:“***,得意不了多久,等着瞧吧!”
老夫人想着:“这个清歌,倒是比我想象的沉得住气…”看来,这侯府的日子,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夜深了,慕容清歌独自坐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明月,心里暗暗发誓,她一定要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生存下去,并且,要活得精彩。
窗外,风吹动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侯府里隐藏的秘密。
而在黑暗中,一场新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