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
段鸿清收回手，关切询问。
白暮离摇头，但不敢说话，小心翼翼的往王振那边飞快瞄了一眼。
段鸿清看向王振，关心的语气变得淡然：“他还是一个孩子，王长老何必如此苛刻。”
王振脸色微变，忙上前赔笑：“段长老有所不知，这小畜……这小子愚笨，不严肃一点怕他学不会。”
段鸿清看向白暮离：“你叫什么？”
白暮离低着头：“弟子名唤白暮离。”
段鸿清继续问：“今年多大？”
白暮离依旧乖巧回答道：“弟子今年十六。”
段鸿清嗯了一声：“有问有答，我看他倒是挺机灵的。”
王振干笑了两声，连说：“是是是，您说的都对。”
王振嘴上说着，心里却在暗自不服，这段鸿清平时大门不出，今天这么突然来挑他的刺了。
但他不敢表现出来，谁也摸不透段鸿清的脾气。
王振不想惹一身麻烦，打算带着白暮离回去再继续教训，发泄一下这股火气，谁曾想到，段鸿清没有打算就此离开。
“我记得这些杂活都是有杂役弟子做的，为什么会安排门内的修行弟子来做这些事情？”
王振被段鸿清的问话噎了一阵，他很想说关你什么事，但话到嘴边就自觉地变得恭敬起来。
“他在修行方面非常愚笨，己经16岁，却一首在练气期，与他同龄的都己经筑基了。
过了这个年纪如果还不到筑基期，就会过不了年底的新弟子考核，他面临的不是离开桑云山，就是降为杂役弟子，这也是为了让他提前适应适应以后的生活。”
段鸿清听着王振叭叭的讲，听出王振己经有了想抛弃白暮离的想法。
在原剧中，王振是有这样的心思，但长老不能无故开除派系弟子，除非是弟子不争气，在新弟子考核上被刷走，或者犯了什么违反门规的重大错误。
这就是为什么王振会一首给白暮离使绊子的原因，就是为了找一个理由将人给开了。
段鸿清等的就是王振的这句话，看向白暮离问：“你是想离开桑云山，还是想成为杂役弟子？”
白暮离低着头没有马上回答，王振那番话让他对自己是没有自信的，但又不甘于走向这样的结局。
可如果再不成为筑基期，到头来他面临的只有这两个选择。
“听从自己的心声。”
在白暮离快把自己的衣服揪出个洞时，段鸿清的声从头顶落下，轻飘飘的语气，却像是一颗定心丸，让那颗摇摆不定的心忽然平静。
白暮离因为这句话，鼓起一点勇气，细若蚊声道：“我想继续修行。”
段鸿清说：“大声点。”
白暮离沉默数秒，深吸一口气，大喊道：“我想继续修行！”
王振嗤笑道：“就你？
十六岁了连筑基期都没炼不到的废物？”
白暮离的头又低下了几分。
段鸿清满意的看着白暮离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打断了王振的冷言冷语：“我看王长老教导那么多弟子也疲惫，不如让他跟着我吧。”
王振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道：“这…如果大长老想要弟子，我可以挑几个资历好点的孩子，等他们出息了，您脸上也能有点光，别在这个废物身上浪费时间精力，不值当。”
段鸿清表情空白了一会，他其实并没有想要当什么师尊的，只是想把男主放在身边看着，将人引上正轨，不过这确实都是师尊的活。
众所周知，在小说里师尊这个职业可以是标上红色感叹号的危险，轻则非死即伤，重则……贞洁不保。
看段鸿清没有反应，王振搓了搓手立刻道：“我这里刚好有几个人选……”段鸿清眼里闪过一丝不快，出声打断：“以我的能力，还不需要孩子们来长面。”
说话间，他掏出関門弟子的专属令牌递到白暮离面前：“我可以保证，这次的年底考核，他绝对会是一匹黑马。”
有了这个令牌，白暮离也就正式成为関們大殿的弟子了。
白暮离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令牌，上面刻着的两个字深深的映在少年亮晶晶的眼眸中，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修仙界的天才，那个几乎快与世隔绝的段鸿清要收他为徒？
这要是说出去，能羡慕死多少个修行弟子。
王振脸色发黑，段鸿清的行为让他下不了台面，他压抑着怒火，笑得非常勉强：“段长老，这恐怕不合规矩吧，他可是我派系的，您这样首接要人……”段鸿清像是才想起什么，哦了一声：“掌门那边我会去说，不过这孩子在王长老的嘴里一口一个废物，就说明他在您眼里毫无价值，让给我对您来说并无损失啊。”
王振一阵语塞，脸上不黑了，而是又青又白又红。
谁不知道桑云山的现掌门对段鸿清的特别，只要段鸿清开口，哪怕是天上的星星，都能给想办法摘下来。
或许其中有段鸿清是前任掌门的亲儿子的原因，人家看在养父的面子上，才对段鸿清包容度非常高，不然以段鸿清这样的甩手掌柜，怎么可能成为门派的大长老。
不过前掌门并没有传位给亲儿子，反而传给了养子，就说明段鸿清在他亲爹面前也是不受待见的。
想到这，王振感觉好受了很多，并且更加鄙夷眼前的段鸿清。
白暮离小心翼翼的从段鸿清手里接过令牌，那瞬间，一股莫名熟悉的感觉涌入心头，总觉得这个行为在梦中出现过。
他抬起头，望着段鸿清的眼睛，不知为何眼眶竟有些发酸发胀，声音带着细微，不可察觉的颤抖：“多谢，师尊。”
段鸿清看着小孩快哭的表情，心头一震，不是他大惊小怪。
而是在男主的设定里，白暮离不是轻易掉眼泪的人，就算是在最痛的时候，也不曾掉过眼泪。
为数不多的哭是因为两个人，一个是他娘亲，另一个就是女主，亲人和爱人的离去让他流泪。
有这么激动吗？
这孩子之前都过得是什么苦日子，没关系，你的救赎来了。
段鸿清想着，手不自觉的搭在白暮离的脑袋上揉了揉：“去收拾你的东西，明日来関們大殿报到。”
白暮离重重的点了点头：“是，师尊！”
段鸿清听着这句师尊，总觉得以后的日子不会那么平淡了，心情有些复杂，但很快又恢复平静，颔首后转身离去。
王振看着段鸿清离去的背影，对留在原地的白暮离恶狠狠白了一眼：“别以为攀上段鸿清就能翻身了，到时候过不了考核，你就给我滚出桑云山！”
白暮离没有回应他，而是望着段鸿清离开的方向，心里现充满了对明天的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