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希尔顿酒店,牡丹厅。
一场极尽奢华的婚礼正在举行。
新郎是顾氏集团的长孙顾景澜,新娘是林氏的千金。
宾客非富即贵,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空气里都弥漫着金钱与权力交融的味道。
没人注意到,一个与这场合格格不入的身影,正站在大厅入口处。
那是个女孩,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纪,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藏蓝色道袍,袍角甚至还有不小心沾上的泥点。
长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松松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张过于清丽的脸。
她身上没有任何饰品,唯独背上斜挎着一个土黄色的布包,鼓鼓囊囊的。
最特别的是她的眼睛,澄澈得像山涧的溪水,却又深不见底,此刻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婚礼现场中央那对璧人,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玩味?
服务员试图拦住她:“小姐,请出示您的请柬。”
苏漾眨了眨眼,语气理所当然:“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是来救人的。”
说完,她不理会服务员的错愕,径首朝着舞台方向走去。
她的步伐看似悠闲,却极快,几个闪身就穿过了人群。
此时,司仪正用激动的声音喊道:“现在,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聚光灯打在顾景澜和林家小姐身上,顾景澜脸上是标准的、无可挑剔的幸福笑容,伸手去拿戒指。
突然,一个清凌凌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悠扬的婚礼进行曲,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厅:“且慢。”
全场瞬间一静。
所有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声音来源——那个穿着道袍的陌生女孩。
顾景澜皱眉,维持着风度:“这位小姐,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苏漾走到舞台前,仰头看着他,目光平静无波,说出的話却石破天惊:“新郎官,你印堂发黑,命宫晦暗,三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性命难保。”
死寂。
足足三秒钟后,爆发出哄堂大笑。
“这哪儿来的神经病?”
“穿个道袍就来行骗?
也太不专业了!”
“保安!
快把她赶出去!”
“笑死了,咒顾家长孙死?
她知不知道顾家是什么地位?”
顾景澜的脸色沉了下来,眼中己有怒意。
林家父母的脸色更是难看至极。
苏漾对周围的嘲笑充耳不闻,只是静静地看着顾景澜,又补充了一句:“不是意外,是人为。
你挡了别人的路。”
“荒谬!”
顾景澜的堂弟,顾家二房的顾景明跳了出来,指着苏漾的鼻子骂,“哪里来的疯婆子,敢在我哥的婚礼上胡说八道!
赶紧滚蛋!”
苏漾的目光淡淡扫过顾景明,眼神微动,却什么都没说。
“把她请出去!”
顾景澜失去了耐心,对保安下令。
几个保安冲上来要拉苏漾。
苏漾脚步一错,身形如游鱼般滑溜,保安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
她不再多言,转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回头又看了顾景澜一眼,那眼神,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肯定。
“记住,只有三天。”
说完,她身影消失在门口,留下满厅的窃窃私语和一场被彻底搅乱的婚礼。
三天后。
京城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被同一条新闻霸占:惊爆!
顾氏继承人顾景澜大婚三日后遭遇严重车祸,座驾坠崖,生死不明!
全城震惊!
参加過那场婚礼的人,第一时间想起了那个道袍女孩的预言。
“三日必死……真的出事了!”
“那个小道姑……她不是骗子?!”
“我的天,她到底是什么人?!”
而此时,事件的另一位主角,顾景澜的亲弟弟,顾氏集团最神秘、也最令人忌惮的顾景辞,正站在哥哥的重症监护室外。
医生己经下了病危通知书。
顾景辞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身姿挺拔,面容俊美得近乎凌厉,但周身散发出的寒意,让周围的医生和保镖都大气不敢喘。
他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浑身插满管子的哥哥,眼神阴鸷。
助理低声汇报着调查结果,包括婚礼上那个突如其来的“预言”。
顾景辞缓缓转过头,声音冷得像冰渣:“找到她。”
“那个小道姑,就算把京城翻过来,也要给我找到。”
与此同时,京城某个老旧小区的出租屋内。
苏漾盘腿坐在蒲团上,对着面前三枚油光水滑的铜钱叹了口气。
“唉,就知道下山没好事。
师父说的‘红尘劫’,这就开始了?”
她面前的茶几上,摊开着一张今天的报纸,头条正是顾景澜车祸的新闻。
“因果己动,想躲也躲不掉了。”
她收起铜钱,目光似乎穿透墙壁,望向了某个方向,“而且,那个‘天煞孤星’……好像己经找上门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弧度,但眼中,却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