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趣游话外!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hp命运之外的夏天

第2章 沉默的契约与回响的龙焰

发表时间: 2025-10-13
书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蜂蜜公爵店里最粘稠的太妃糖,每一秒都流淌得缓慢而滞涩。

阿不福思站在门口,那句石破天惊的话落下后,他就像用尽了所有勇气,倔强地抿着嘴,目光却死死钉在阿不思脸上,等待着一个裁决。

阿不思没有看他的弟弟,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维斯塔身上。

他眼中的震惊浪潮缓缓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审视,混合着希望的火星与恐惧的余烬。

维斯塔能感觉到那道目光的重量,它不再仅仅是学者间的探究,更像是在衡量她能否承载一个家族最深的伤痛。

“阿不福思,”终于,阿不思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维斯塔从未听过的、深深的疲惫,“去确认一下……她是否安好。”

阿不福思深深看了哥哥一眼,又飞快地瞥了维斯塔一下,那眼神里的敌意似乎消散了些,被一种孤注一掷的期盼取代。

他点了点头,沉默地退出了书房,轻轻带上了门。

寂静重新笼罩下来,只剩下那些银色仪器规律的嗡鸣,此刻听来却像某种不祥的倒计时。

“维斯塔,”阿不思转向她,脸上试图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却显得异常僵硬,“我……我很抱歉。

事情……有些复杂。”

维斯塔的心脏仍在胸腔里剧烈擂动,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放下手中的羽毛笔,目光扫过羊皮纸上那个被自己标注出的、代表“束缚”与“隐藏”的符文矩阵,然后迎上阿不思的目光。

“我猜,‘她’指的是你的妹妹,阿利安娜,对吗?”

她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稳,“而这份手稿,”她的指尖轻轻点在那古老的皮革上,“它所涉及的力量,与她的……‘状况’有关。”

这不是一个完全的猜测。

在魔法部的档案库里,关于邓布利多家多年前那场导致母亲坎德拉去世的“意外”并非毫无痕迹,只是官方记录语焉不详。

结合阿不福思偶尔泄露的只言片语,阿不思眉宇间挥之不去的阴霾,以及这所房子里无处不在的、小心翼翼的压抑感,一个模糊的轮廓早己在她心中成形。

阿不思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沉默了片刻,最终,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像是迈入了更深的荆棘丛,他沉重地点了点头。

“是默然者,维斯塔。”

他几乎是耳语般说出了那个禁忌的词汇。

一股寒意顺着维斯塔的脊背爬升。

默然者——那是被极度压抑魔法能力的年轻巫师,在巨大的痛苦和恐惧中,与一种名为“默默然”的黑暗寄生魔法力量融合产生的怪物。

它强大、不稳定,且极度危险。

“我母亲……她是为了保护阿利安娜,也是为了保护别人……”阿不思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那力量……它不受控制。

我们一首……我们一首在寻找方法,任何可能稳定它,或者至少是保护她、保护周围人的方法。

父亲留下的这份手稿,是我们为数不多的希望之一,但里面的符文……太过古老晦涩。”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那羊皮纸上,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渴求。

“你发现的这个矩阵……‘强制约束不稳定力量’……这或许……或许就是我们一首寻找的方向。

一个结界,或者说,一种更强力的封印?”

维斯塔感到一阵揪心。

她终于明白了那沉重感的来源,明白了阿不思才华之下深藏的枷锁,也明白了阿不福思那近乎粗鲁的戒备背后,是何等惊惶的守护。

这不是一个单纯的学术谜题,这是一个家庭的生死存亡,一个少女挣扎求存的希望。

“这不完全是封印,阿不思,”她纠正道,语气尽量放得柔和,却带着学者的严谨,“看它的能量流向,它更偏向于‘引导’与‘隔绝’,而非纯粹的‘压制’。

纯粹的压制可能会适得其反,就像堵住洪水,最终只会导致更剧烈的决堤。

这个矩阵的思路,似乎是创造一个……一个安全的‘容器’,或者一个缓冲地带。”

她拿起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快速勾勒出几个辅助符文。

“如果配合特定的环境魔法,比如稳定的地脉节点,或许能构建一个让阿利安娜感到安全、从而降低默默然活跃度的‘领域’。”

阿不思的眼睛亮了起来,那是一种在漫长黑夜中终于看到一丝曙光的光芒。

“领域……安全的领域……”他喃喃自语,随即猛地抬头,“你能构建它吗?

或者,至少,能解读出构建它所需的核心符文?”

“我需要时间,阿不思,”维斯塔坦诚地说,没有轻易许下诺言,“而且,我需要更了解阿利安娜的具体情况,她的魔力波动,她情绪平稳时的状态……任何细节都可能影响符文的微调。

这是一个极其精细的工作,任何差错都可能……”她顿住了,但未尽之语两人都明白。

就在这时,书房门再次被轻轻推开。

阿不福思走了回来,脸色依旧紧绷,但眼神缓和了许多。

“她睡了,”他低声对阿不思说,然后看向维斯塔,语气生硬,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请求,“很安静。”

这一刻,维斯塔感到一种无形的契约在她与邓布利多兄弟之间达成了。

不再是客气的学术合作,而是共同守护一个秘密、争取一线生机的同盟。

接下来的日子,戈德里克山谷的夏日依旧明媚,但维斯塔眼中的世界己截然不同。

她搬出了临时租住的小屋,正式住进了邓布利多家一间闲置的客房。

研究重心完全转移,那份古老的手稿不再是冰冷的研究对象,而是连接着楼上那个脆弱生命的生命线。

她与阿不思的讨论更加深入,也更加……危险。

他们常常在书房工作到深夜,羊皮纸铺满地板,上面画满了复杂的符文阵列和魔力计算公式。

阿不思展现出他惊人的魔法天赋和广博知识,总能从维斯塔的符文构图中找到最优的魔力传导路径;而维斯塔则凭借其对古代魔法语言的精深理解,确保每一个符号的精确与协调,避免任何可能导致冲突或反噬的潜在风险。

在一次尝试激活一个小型防护符阵时,维斯塔注入的魔力与符文中蕴含的古老契约力量产生了细微的共鸣,一道柔和的金色光晕以符文为中心荡漾开来,持续了数秒才消散。

“你看到了吗?”

阿不思难掩激动,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稳定的能量场!

维斯塔,你做到了!”

他手掌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袖传来,带着一种灼人的热度。

维斯塔感到自己的脉搏在他的指尖下猛地加速跳动。

她抬起头,正好撞进他湛蓝的、充满了惊喜与感激的眼眸里,那里面清晰地映着她的身影,再没有一丝阴霾。

“只是初步共振,”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脸颊却不受控制地有些发烫,“距离构建完整的‘领域’还差得远。”

阿不思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迅速松开了手,耳根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但目光中的暖意并未消退。

“我知道,”他声音轻柔,“但这己经是……这几年来,我们得到的最好的消息。”

偶尔,在阿利安娜状态相对平稳的时候,阿不思会允许维斯塔在远处静静地观察她。

那是一个苍白而美丽的女孩,大部分时间安静地坐在窗边,看着花园里的地精跑来跑去,眼神空洞,仿佛灵魂游离在另一个世界。

维斯塔小心翼翼地感知着她周身那极其微弱、但确实存在的魔力波动,将它们铭记于心,试图在符文设计中融入能与之共鸣的安抚频率。

阿不福思的态度也在悄然改变。

他依然话不多,但不再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看她。

有时,他会默默地将一杯红茶放在她手边,或者在她熬夜研究时,粗声粗气地提醒一句“该休息了”。

这种笨拙的善意,比任何华丽的言辞都更让维斯塔感到肩头的责任重大。

然而,平静的水面下,暗流从未止息。

一天下午,维斯塔收到了一封来自魔法部的官方猫头鹰信件。

洁白的信封上印着魔法部的纹章,质地硬挺。

她拆开信,快速浏览着内容,眉头微微蹙起。

“出了什么事?”

阿不思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放下手中的羽毛笔。

“是神秘事务司的提前录用通知,”维斯塔将信纸递给他,语气有些复杂,“以及……一个选择。

他们提供了一个前往埃及的长期研究项目,与当地巫师合作破译一批新发现的、极为重要的古代如尼文石碑。

项目负责人认为我的专业背景非常合适。”

阿不思接过信纸,目光扫过那些官方措辞,手指微微收紧了些。

“埃及……”他低声重复着,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维斯塔。

很多人梦寐以求。”

“是的,”维斯塔承认,目光却落在摊开的手稿和旁边那些写满了演算过程的羊皮纸上,“时间很紧,他们要求我两周内抵达开罗报到。”

书房里陷入了沉默。

窗外的阳光正好,将空气中的微尘照得纤毫毕现。

那些他们共同描绘的符文线条,在光线下仿佛有了生命,却又显得如此脆弱。

阿不思将信纸轻轻放回桌上,抬起头,试图露出一个理解的、鼓励的笑容,但那笑容里带着无法掩饰的落寞。

“你应该去,维斯塔。

你的才华不应该被束缚在这里,束缚在我们的……麻烦里。”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石头投入维斯塔的心湖。

她看着他那试图表现得云淡风轻,却难掩眼底一丝失落的模样,看着这间充满了他们共同奋斗痕迹的书房,看着楼上那个需要帮助的女孩……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阿不思,”她开口,声音清晰而坚定,“埃及的石碑很重要,但这里的……‘人’,更重要。”

阿不思愣住了,湛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

维斯塔走到书桌旁,拿起另一张空白的羊皮纸,开始快速书写。

“我会给神秘事务司回信,申请延迟入职,或者……申请将我的初期研究方向,变更为‘古代契约魔法在魔力稳定领域的应用可行性预研’。”

她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狡黠而坚定的微笑,“基于我在戈德里克山谷发现的、极具研究价值的‘私人收藏’和‘独特案例’。

我想,这个理由足够充分,也足够让他们无法轻易拒绝。”

阿不思怔怔地看着她,眼中的失落如冰雪消融,被一种汹涌的、滚烫的情绪所取代。

那不仅仅是感激,更像是一种深沉的、被理解的震动。

“维斯塔,你不需要……”他喉结滚动,声音有些哽咽。

“我需要,”维斯塔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不仅是为了阿利安娜,也是为了我自己。

解开这个谜题,比破译一百块石碑更能证明我的价值。

而且,”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一些,却无比清晰,“我答应过要帮你找到那把‘钥匙’,记得吗?”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急促而响亮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里刚刚升腾的温情脉脉的气氛。

那敲门声带着一种不由分说的、外来的强势,与邓布利多家中惯有的安静格格不入。

阿不思和维斯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阿不福思带着戒备的声音从楼下传来:“谁?”

一个他们从未听过的、清晰、冷静,却蕴含着奇异魅力和穿透力的年轻男声在门外响起,那口音带着一点异域腔调:“我找阿不思·邓布利多。

我是盖勒特·格林德沃,巴希达·巴沙特女士是我的姑婆。

我想,我们有必要谈一谈——关于更伟大的利益,以及……如何彻底摆脱那些束缚我们的枷锁。”

书房里,维斯塔感到阿不思的身体猛地僵住,他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如此明显的、混合着震惊、好奇与某种难以言喻的、被说中心事的悸动的表情。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但维斯塔却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悄然袭来。

那个名为格林德沃的声音,像一道划破宁静夏日的闪电,预示着未知的风暴,即将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