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心理测试时我随手点了“我想死”选项。半小时后，校长室电话被拨通，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男声：“我是沈氏集团沈墨言，谁敢让我儿子受委屈？”全班安静如鸡，
班主任手抖得拿不住粉笔。转校第一天就被霸凌的阴影瞬间消散。
同桌悄悄问我：“你爸真是首富？”我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弹出条新消息：“少爷，
收购流程已启动，明天这所学校就是您的了。”1心理测试的页面蓝得刺眼。
一道道题目跳出来，问我最近是否感到孤独，是否对事物失去兴趣，
是否……觉得活着没意思。无聊。我打了个哈欠，指尖在屏幕上随意划过。
这些无病***的问题，简直浪费生命。
看到最后一个选项——“我时常觉得我想死”——我甚至没停顿，直接点了下去。确认，
提交。教室里只有空调的低鸣和偶尔响起的消息提示音。我靠着椅背，打算继续补觉。
昨天帮老爷子盯欧洲那边的并购案，凌晨三点才合眼。前排的赵强回过头，嘴角咧开，
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哟，沈舟，你选想死啊？终于活腻了？
”周围几个他的跟班配合地发出低低的嗤笑。我没抬眼。转学过来第三天，这种程度的挑衅，
跟苍蝇嗡嗡叫没什么区别。这所学校，或者说我待过的任何一所学校，总不缺赵强这种，
家里有点小钱，就自以为能横着走的蠢货。班主任李老师站在讲台边，扶了扶她的金丝眼镜，
目光扫过我，带着一种混合着无奈和轻微厌烦的神色。“有些同学，要端正态度，
不要影响班级整体测试结果。”她不轻不重地敲打了一句，显然也看到了我提交的内容。
赵强更得意了。要是以前，我可能还会陪他们玩玩儿。但现在，我只觉得困。
变故发生得毫无征兆。教室里的广播喇叭突然“刺啦”响了一声，紧接着，
是校长前所未有的，甚至带着点惊惶的声音，
透过教室的喇叭传遍整个教学楼：“高三……高三一班沈舟同学！请立刻到校长室来！
重复！高三一班沈舟同学，请立刻到校长室！”死一样的寂静。
所有埋头做题还有偷偷玩手机的同学都抬起了头，目光齐刷刷钉在我身上。
李老师的脸色瞬间白了。赵强那张肥脸上得意的笑容僵住，慢慢转为错愕。我皱了皱眉。
搞什么？动静这么大。慢吞吞地站起身，椅子腿在瓷砖地上刮出轻微的噪音。
在全班无声的注视下，我走出教室，往校长室方向去。校长室的门虚掩着。我刚走到门口，
就听到里面传来我们那位平时官威十足的王校长，
用一种近乎谄媚发颤的声音对着电话听筒说：“是，是，沈先生您放心！我们绝对没有！
这是个误会！天大的误会！我们学校对每一位学生的心理健康都极其重视……”沈先生？
我脚步顿住，靠在走廊冰凉的墙壁上，摸出手机。屏幕解锁，
一条来自“老头子”的未读短信躺在那里。“学校心理测试怎么回事？谁给你委屈受了？
”发送时间是十五分钟前，正好是我提交测试后不久。我挑了挑眉。这效率，
看来他那套所谓的“学业期间有限监护预警系统”还真不是摆设。校长室里的声音还在继续，
已经带上了哭腔：“沈先生，您听我解释……我们真的不知情……是，是！我们立刻核查！
立刻处理！保证给沈舟同学一个满意的交代！”电话似乎被挂断了。
里面传来王校长虚脱一般的长出一口气，接着是压低了声音气急败坏的吼叫：“李梅呢？！
把她给我叫来！还有那个赵强！他们到底干了什么好事？！得罪了沈氏集团的太子爷！
他们不想活了我还想活呢！”沈氏集团太子爷？这称呼——真土。我扯了扯嘴角，收起手机，
没进校长室，转身往回走。刚到教室门口，就感觉气氛不对。
原本的窃窃私语在我出现的那一刻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探究，还有羡慕。李老师不在讲台上。她站在我的座位旁边，脸色惨白，
双手紧紧攥着一份花名册，指关节都泛了白。看见我进来，她嘴唇哆嗦了一下，
想挤出一个笑，却比哭还难看。“沈……沈舟同学，”她的声音又尖又细，
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你……你回来了？校长……找你什么事？”我没理她，
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赵强和他那几个跟班，像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座位上，脸色灰败，
额头上全是冷汗。尤其是赵强，那双刚才还满是恶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巨大的恐慌，
死死地盯着地面，不敢与我对视。“没什么事。”我坐下，声音平淡，
“校长问我心理测试是不是点错了。”教室里更静了，静得能听到窗外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李老师喉头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开口：“那……那你怎么说？”我抬眼，目光掠过她，
落在面如死灰的赵强身上，停了片刻，然后收回。“我说，”我慢条斯理地开口，“没点错。
”这三个字像是一记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李老师猛地后退半步，差点没站稳。“但是，
”我继续道，声音没什么起伏，“我点着玩的。”死寂。几秒钟后，
不知道是谁先长长地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李老师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扶着旁边的课桌才勉强站住，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但看我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那里面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厌烦和轻视，只剩下一种小心翼翼近乎卑微的讨好。
“原……原来是这样，”她干巴巴地笑着，“玩、玩就好，玩就好……下次，
下次可别开这种玩笑了，沈舟同学。”我没接话。第一节课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开始了。
李老师讲课的声音始终带着颤音，板书写得歪歪扭扭，时不时就要偷偷瞟我一眼。
下课铃一响，她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教室。我拿出手机，看到一条新消息，
来自一个没有保存姓名的号码。“少爷，按先生吩咐，对星光中学的初步收购评估已经启动。
”我回了个：“嗯。”刚收起手机，旁边一个细弱的声音响起。“沈……沈舟？”是我同桌，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平时几乎不说话的女生，叫林晓。她此刻正紧张地看着我，
手指绞着衣角。“嗯？”“你……”她咽了口唾沫，声音更小了，
“你爸爸……真的是沈氏集团的那个……沈墨言？首富？
”我看着她还残留着一丝惊惧的眼睛，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大概吧。”我说。
她的眼睛瞬间瞪大了。这时，我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我拿出来，屏幕亮着，
是刚才那个未知号码发来的新信息。“尽职调查团队一小时后抵达学校。
预计明天上午可以完成全部收购流程。”我没回避，林晓的视线正好也能扫到手机屏幕。
她猛地捂住了嘴，倒吸一口冷气，看着我的眼神，像是看到了外星人。消息传得比病毒还快。
第二节课是数学，进来的是个一脸严肃的中年男老师。他照常上课，点名，提问。
点到赵强时，赵强站起来，身子都在晃。“赵强，”数学老师皱眉，
“你这道题的解题思路是什么？”赵强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他偷偷瞄了我一眼，
冷汗顺着鬓角流下来。“老……老师，”他声音嘶哑，“我……我不会。
”数学老师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一向在数学上还不错的赵强会是这个反应。“不会？
那你坐下，好好听讲。”赵强如蒙大赦般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
数学老师的目光随即落在我身上。“沈舟，你来回答一下。”我站起来，
瞥了一眼黑板上的题目，简单的函数极值问题。“求导，令导数为零。”我说。
数学老师点了点头。“步骤没错，坐下吧。”课间休息，我再也没能享受清静。
不断有人凑过来，试图搭话。“沈舟，你以前在哪个学校啊？”“沈舟，
你家是不是住在那个传说中的山顶庄园？”“沈舟，周末有空一起打球吗？
”我一律用“嗯”、“啊”、“再看”敷衍过去。赵强和他那几个跟班，彻底成了背景板，
缩在教室角落，连大气都不敢喘。
曾经扔过我书包、在我椅子上倒过胶水、试图把我锁在厕所隔间里的嚣张气焰，
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他们看我的眼神，只剩下纯粹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惧。中午去食堂，
我端着餐盘，所到之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原本嘈杂的食堂，
在我走近时会瞬间安静不少，无数道目光黏在我背上。我找了个空位坐下，刚拿起筷子，
对面就坐下一个人。是班长，一个叫孙悦的女生，长得挺漂亮，在学校里很受欢迎。
她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甜美的笑容。“沈舟同学，一个人吃饭吗？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她声音温柔。我头也没抬。“随便。”她似乎并不介意我的冷淡，
自顾自地说起来：“早上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赵强他们真是太过分了！
我一直觉得他们那样欺负转校生很不好……”我安静地吃饭，没接话。她继续说着，
语气带着同情和义愤，但眼底那一丝精光没能逃过我的眼睛。“对了，沈舟，
”她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兮兮，“听说……你家要把学校买下来？
是真的吗？”我放下筷子，看着她。她被我看得有些不安，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食不言，
寝不语。”我说完，端起没吃完的餐盘，起身离开。留下孙悦一个人僵在原地，
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下午，情况升级了。先是年级主任亲自跑到我们班教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