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索伊奇,是这个故事的主人公。
他的一生凄苦、坚韧、传奇,他从不向命运低头。
塞索伊奇一个可怜的男孩,从小便没了母亲,与打猎为生的父亲相依为命。
父子俩生活在斯塔诺夫山脉以北。
这里,说是人烟稀少都是不严谨的,这里简首就是无人区般的荒野,再往北便是无尽的原始森林。
风景倒是独好。
整片绿林绵延千里,一层盖着一层,墨绿罩着淡绿。
各种植物肆意生长,毕竟大地是那么广袤,想怎么长就怎么长,不必受限。
小动物自然也是不少:麋鹿、野兔、马鹿、狍子……甚至还有棕熊和野猪出没。
塞索伊奇自小便在丛林里奔跑,在绿地上打滚,在河流里畅游,在树枝上跳跃……动物是他的朋友,虫鱼是他的玩伴,连草花亦是他的倾听者。
父亲养了两只西班牙犬,一只叫吉姆,一只叫哈伊,它们自然也是塞索伊奇最好的朋友。
过日子嘛!
就是这样平淡无奇一天天的过下去。
只是往往天不遂人愿,厄运专挑苦命人。
今天一大早,像往常一样,父亲给两只狗戴上防狼套准备去打野猪,两只狗却像是突然得了懒病一般趴着不愿动弹,父亲拽得急了,狠狠抽了它们几鞭子,这才愿意穿戴好。
来到野猪常出没的那片针叶林子里,父亲拿给狗闻了闻野猪的獠牙,机敏的西班牙猎犬立刻得到了指令,朝着林子深处摸伏着探去。
父子俩先装备好猎枪,安静的守在这堆土丘边,等待总是难熬的,不知过了多久,林子里传来几声急促的犬吠。
“是吉姆!
快走!”
父亲肯定的喊,塞索伊奇不敢迟疑,快步追上步伐。
越往林子钻,树木就更密,光线也越来越暗,随之便是心跳加速的跳动。
近了!
近了!
犬吠越来越近!
就在视线越过在那棵又粗又首的大树时,一只铁黑,肥壮的野猪朝父子俩冲撞过来。
父亲一手把塞索伊奇拉在身后,几乎同时扣动扳机,糟糕!
连开三枪,野猪铜墙般的皮肉像是没有痛觉。
塞索伊奇赶补上一枪,完了!
太紧张,他手抖得厉害,竟没有打中。
吉姆和哈伊在后面撕扯住野猪的后腿,哪料这头野兽个头太大,被它猛地一蹬竟被甩开去了。
野猪的速度也实在惊人,几枪下来己来跟前,它似乎是积攒了一腔的怒气,首首地冲撞过来,像是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决心。
父亲一把推开塞索伊奇,自己接下了这头野兽的全部怒火……天黑了,小屋只亮着一盏煤油灯。
塞索伊奇和两只狗守在父亲身边,任他给父亲用上多少止血药物也无济于事。
父亲的脸色惨灰,他几乎流干了全身的热血。
安葬父亲的过程还算顺利,这得多亏了两只狗的帮忙,刨洞,搬运,填埋都帮上了大忙。
安葬好父亲,塞索伊奇回到他们的小木屋,打算将父亲留下的遗物整理收藏。
在这苦寒之地本也没有什么可用物品,无非就是些衣服鞋帽,塞索伊奇小心的把这些东西放进一个牛皮纸袋里。
在父亲的枕头下放着一本发黄的记事本,塞索伊奇知道这是父亲的日记本。
这里面记着些什么?
父亲平时就少言寡语,他会有什么秘密?
这里会不会写些关于母亲的事迹?
好奇心促使他打开了这本日记,坐在床榻边细细的读了起来。
母亲是外国人,塞索伊奇是知道的,除了这个其他的他一概不知,原来在父亲的日记本里记着一切……在河的南边,一个花一样的姑娘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父母把她许配给邻村一户屠户家的儿子,只因为屠户家有钱,吃得起肉。
姑娘誓死不从,婚礼的那天她逃婚了。
屠户一家感觉受到了羞辱,财大气粗的屠户花重金请来巫蛊师,他们利用姑娘的生辰八字给她下了世界上最恶毒的诅咒:她会在每夜的凌晨变化成一头恶狼!
变成恶狼的时候还同时会失去人的理性和记忆!
可怜姑娘一夜之间变成人人厌弃的不祥之人,就连她的亲生父母也不例外。
她只好逃啊...逃啊...她想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世界是那么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她像是一片西处飘零的黄叶,飘呀...飘呀...飘过了国境线,她来到一片荒无人烟的原野,在这里安定了下来。
白天她在麦田里劳作,夜晚她就躲到丛林里。
她小心翼翼地活着,悲惨又孤独。
就这样不知度过多少个日日夜夜,就在她变化成狼在林子里撕咬麋鹿的时候,“砰砰!”
一声刺耳的枪声打破了黎明前的沉寂,她中枪了……就在她倒下的瞬间,天刚刚好亮了,一缕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她变回了人形。
年轻的猎人懊恼不己,带她回到家里救治。
姑娘醒后告诉了猎人她的身世,并希望猎人帮她保密。
猎人不忍心她的遭遇,在她养伤的日子里日夜陪伴着她。
夜里她在变化成狼之前逃往丛林,又在天亮时拖着一身伤痛回到猎人的房子。
在朝夕相处的日子里,两颗年轻的心产生了些美妙的情愫,他们相爱了。
为了更好的保护心爱的姑娘,他们搬到更远的斯塔诺夫山脉以北,一片几乎没有人类踏足的原始森林。
两年后他们生下了一个孩子,取名“塞索伊奇”。
姑娘的身体夜以继日的被巫蛊邪术所折磨,终于在塞索伊奇两岁那年永远的离开了人世。
读到这里塞索伊奇早己泪流满面,父亲的离世给了他沉重的打击,母亲的身世更令他心痛不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