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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14

穿越成冷宫废后,系统让我宫斗躺赢。可本宫现代法医,专业剖尸二十年。

眼看皇帝宠妃联手陷害,我反手解剖宫女尸体,当庭直播验尸自证清白。满朝文武吐成一片,

皇帝眼神发亮:“皇后竟有这等绝技?”从此冷宫变刑部,六宫卷起学法医热潮。

直到我剖开暴毙先皇的棺椁——银针发黑那一刻,背后传来皇帝幽冷声音:“皇后,

朕该夸你棺材吗?”---头痛得像要裂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林未意识回笼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具身体已经到了极限。饥渴交加,

虚弱得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欠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混杂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陈年的凄凉。她费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蛛网密结的房梁,

糊着已经发黄、剥落的窗纸。身下是硬得硌人的板床,铺着一层薄薄的、散发着馊味的稻草。

环顾四周,四壁空空,只有一张缺了腿的破桌歪在墙角,上面放着一个豁口的粗陶碗。冷宫。

废后。这两个词伴随着一阵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狠狠砸进脑海。原主也叫林未,

是大雍朝元启皇帝的结发妻子,曾经的皇后。三个月前,因“巫蛊厌胜”之罪被废,

打入这不见天日的栖凤宫——名字听着还行,实则是宫里最荒僻破败的角落,

专门用来安置失势的妃嫔,任其自生自灭。所谓的巫蛊证据,

不过是在她寝殿床下搜出的几个写着皇帝生辰八字、扎满银针的小布偶。拙劣到可笑,

偏偏人赃并获。原主百口莫辩,惊怒交加之下,一病不起,没熬几天就香消玉殒,再醒来,

壳子里就换成了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法医首席,林未。叮!检测到宿主意识苏醒,

“宫斗躺赢系统”正式激活!一个冰冷的电子音突兀地在脑中响起。

林未:“……”新手大礼包已发放:生命值+10濒危状态缓解,宫斗积分+100。

当前任务:化解三日内的致命危机。任务奖励:未知技能卡×1。失败惩罚:系统解绑,

宿主生命体征归零。林未扯了扯干裂的嘴角,连冷笑的力气都没有。宫斗?躺赢?

她一个整天跟尸体打交道的法医,跟一群女人抢男人?这系统怕不是中了病毒。当务之急,

是活下去。这身体,再不进食进水,别说三天,一天都够呛。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

一阵眩晕袭来,眼前发黑。扶着冰冷的墙壁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站稳。

目光落在那个豁口的陶碗上,里面有小半碗浑浊的、带着沉淀的冷水。是昨夜下雨,

从破漏的屋顶滴落积攒下来的。顾不了那么多,林未端起来,小口小口地啜饮。

冷水划过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胃里空的发疼,但這屋子里,除了木头和稻草,

找不到任何能入口的东西。必须出去找点吃的。

她挪到那扇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散架的破木门前,用力推开。

一股带着深秋寒意的风灌了进来,让她打了个哆嗦。门外是个杂草丛生的小院,

荒芜得连路径都几乎被淹没。院墙高耸,墙皮剥落,露出里面斑驳的砖石。

天空被切割成四四方方的一块,灰蒙蒙的,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这就是她未来的牢笼?

林未正盘算着是拔草根充饥还是想办法捉点虫子,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伴随着女子尖细的嘲弄。“哟,这不是咱们尊贵的废后娘娘吗?怎么,还没饿死呢?

”三个宫装女子走了进来,为首一人穿着桃红色的宫装,裙摆绣着繁复的花纹,

与这冷宫的破败格格不入。她容貌娇艳,眉眼间却带着一股刻薄的戾气。

林未从原主记忆里认出,这是如今正得圣宠的云贵妃,柳如烟。跟在她身后的两个,

是她的心腹宫女。柳如烟用绣着金线的帕子掩着口鼻,嫌恶地扫视着院子,

目光最后落在林未身上,如同在看一堆垃圾。“本宫今日心情好,特地来看看你。

”她轻笑一声,“听说你这儿连口干净水都喝不上,真是可怜。啧,想当年你凤冠霞帔,

母仪天下的风光,谁能想到会有今天?”林未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这种落井下石的戏码,

无聊且低级。见林未不吭声,柳如烟觉得无趣,又往前走了两步,压低声音,

语气带着恶毒的得意:“林未,别硬撑了。认下巫蛊的罪,皇上或许还能给你个痛快。否则,

在这冷宫里慢慢腐烂发臭,那滋味,可比死难受多了。”林未终于开口,声音因虚弱而沙哑,

却异常平静:“贵妃娘娘费心了。本宫活得如何,不劳你挂念。

”柳如烟被她不咸不淡的态度噎了一下,顿时恼羞成怒:“死到临头还嘴硬!

本宫看你还能嚣张几时!”她目光一闪,忽然对身后一个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会意,

趁林未不注意,悄悄将一个小巧的、绣着鸳鸯的香囊塞进了院门旁的杂草堆里。动作很隐蔽,

但如何瞒得过前世勘验过无数现场、对细微痕迹异常敏感的林未?林未心中冷笑,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栽赃陷害,老套,但往往有效。果然,柳如烟假装要走,

忽然“哎呀”一声,停下脚步,

对身旁宫女道:“本宫随身带的那个皇上亲赐的鸳鸯香囊不见了!快找找!那可是御赐之物,

丢了我可怎么跟皇上交代!”宫女们装模作样地四处翻找,

很快就“发现”了杂草堆里的香囊。“娘娘!在这里!”宫女拿着香囊,大声道,

“只是……这香囊怎么在这儿?还、还被人用剪刀划破了!”柳如烟接过香囊,

看着上面明显的划痕,脸色瞬间沉下,指着林未,厉声道:“林未!你好大的胆子!

竟敢毁坏御赐之物!你这是对皇上大不敬!”林未看着她们自导自演的这出戏,只觉得荒谬。

她这冷宫里,连把像样的吃饭家伙都没有,上哪找剪刀去?“贵妃娘娘,”林未缓缓道,

“栽赃也要讲点基本法。我这栖凤宫,别说剪刀,连根像样的铁钉都找不出来。

你这香囊上的口子,边缘整齐,力道均匀,分明是利刃所为。

不如……把你身边那位袖子里藏着的金剪刀拿出来比比看?”她目光如刀,

直射向刚才塞香囊的那个宫女。那宫女脸色一白,下意识地捂住了袖子。

柳如烟没料到林未眼睛这么毒,一下子戳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强辩道:“你、你胡说八道!分明是你怀恨在心,蓄意破坏!”“是不是胡说,搜一搜便知。

”林未语气依旧平淡,“或者,我们去皇上面前分说分说?虽然我是废后,

但损坏御赐之物是何等罪名,贵妃娘娘应该清楚。到时候查起来,不知道你这宫女,

扛不扛得住慎刑司的拷问?”柳如烟气得浑身发抖,她本想趁机再踩林未一脚,

最好能逼死她,没想到反而被将了一军。真闹到皇帝面前,即便皇帝厌弃林未,

但这种拙劣的陷害,一旦被戳穿,她自己也讨不了好。“你……你给我等着!

”柳如烟色厉内荏地撂下一句狠话,带着宫女灰溜溜地走了。那藏着剪刀的宫女,

更是吓得魂不附体。院子里恢复了寂静。林未松了口气,后背惊出一层冷汗。

刚才全凭一股气势撑着,实际上她已经虚弱得快要站不住。叮!成功化解一次致命陷害,

宫斗积分+50。请宿主再接再厉。系统提示音响起。林未没理会。她扶着门框,

剧烈地喘息着。危机暂时解除,但生存问题依旧严峻。柳如烟这次没得手,绝不会善罢甘休。

下次来的,恐怕就不是这种小儿科的栽赃了。必须尽快恢复体力,找到稳定的食物来源。

她目光落在院中那些杂草上,凭借前世野外生存培训的知识,辨认出其中几种似乎可以食用。

她艰难地挪过去,拔起一株,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不确定有没有毒,不能贸然尝试。

难道真要饿死在这里?就在这时,

院墙角落的狗洞或许是当年某个被囚妃嫔试图逃跑留下的外,传来一阵细弱的呜咽声。

林未心中一动,勉强挪过去,扒开杂草,透过狗洞向外看。只见外面宫道的角落里,

一只瘦骨嶙峋的野猫,正对着一只死去的麻雀龇牙咧嘴,似乎想吃,又有些害怕。

林未的目光,却瞬间被那只死麻雀吸引了。不,准确地说,

是被麻雀尸体上萦绕的几只绿头苍蝇吸引了。作为法医,

她对这种昆虫再熟悉不过——丽蝇科,喜食腐肉,

对死亡时间、环境温度湿度极其敏感……一个大胆的、甚至有些疯狂的念头,

在她脑海中逐渐成形。或许……她可以用专业知识,在这吃人的后宫里,

杀出一条别样的“生”路。她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一个能让她的“专业技能”,

暴露在阳光下的机会。林未靠着冰冷的宫墙,慢慢坐下,闭上眼睛。

饥饿和虚弱依然折磨着她,但那双重新睁开的眼睛里,却闪过一丝锐利如手术刀般的光芒。

这冷宫,困不住她了!栖凤宫的破败,挡不住深宫里的暗流。

柳如烟在林未这里碰了个软钉子,消息像长了翅膀,虽未明着传开,但该知道的人,

都嗅到了点不一样的味道。一个本该悄无声息死在冷宫的废后,居然还有力气反击?

这本身就不寻常。林未没空理会这些暗地里的打量。系统的新手任务像悬在头顶的利剑,

“三日内的致命危机”并未因柳如烟的暂时退却而解除。她像一头被困的野兽,

用尽全部意志力对抗着饥饿和虚弱,同时敏锐地观察着这个囚笼。

狗洞成了她了解外界的唯一窗口。她看到过小太监偷偷摸摸传递东西,

听到过宫女压低声音的窃窃私语,更多的是各种昆虫和小动物的生死轮回。

那只死麻雀早已被野猫叼走,但绿头苍蝇却时常来访,

落在院内的杂草或偶尔被风吹进来的落叶上。她靠着辨认出的几种无毒野菜根茎,

混合着雨水,勉强吊着性命。身体依旧虚弱,但眼神里的光却越来越亮。她在等,

等一个能将她的“专业”公之于众的契机。契机来得比她预想的更快,也更血腥。

第二天黄昏,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凄厉的血红。冷宫偏僻的荷花池里,捞起了一具宫女尸体。

死者是御膳房的一个粗使宫女,名叫小翠,入宫不到半年。发现时,

尸体已被池水泡得有些发胀,面色青白,脖颈处有明显的掐痕。

发现尸体的太监吓得魂飞魄散,消息立刻报了上去。宫中死人,本不是天大的事,

尤其是个低等宫女。但巧就巧在,有人“认出”,小翠前几天曾因打碎碗碟,

被当时还是皇后的林未“严厉斥责”过,甚至“扬言要她的命”。更“巧”的是,

有人在荷花池附近,

捡到了一支看似不起眼、却隐约能看出曾经华贵的旧珠花——经人“指认”,

疑似是废后林未旧物。流言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废后林未心胸狭窄,怀恨在心,

指使或亲手杀害了宫女小翠,抛尸荷花池!人证流言、物证珠花、动机怀恨,

似乎样样俱全。柳如烟一党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添油加醋地将案情捅到了元启皇帝萧衍面前。萧衍登基不久,根基未稳,最忌后宫生乱,

尤其涉及人命。他本就厌弃林未,闻言勃怒,

当即下旨:将废后林未押至发现尸体的荷花池旁,他要亲审!

当两名面无表情的太监推开栖凤宫破败的宫门时,林未正靠墙坐着,闭目养神。听到动静,

她缓缓睁开眼,脸上没有任何意外,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来了。她知道,

这不仅仅是陷害,更可能是柳如烟精心策划的、真正的杀招。如果她无法自证清白,

等待她的,绝不会仅仅是冷宫囚禁。荷花池畔,气氛肃杀。侍卫林立,宫人垂首,噤若寒蝉。

皇帝萧衍端坐在临时设下的御座上,面沉如水。他年轻的脸庞上带着帝王的威仪,眼神锐利,

审视着被押解过来的、那个瘦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前皇后。

柳如烟站在萧衍身侧稍后的位置,嘴角噙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

其他几位有头有脸的妃嫔也在一旁,神色各异,多是看热闹的冷漠或幸灾乐祸。

林未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衣衫褴褛,却背脊挺直。“林氏!”萧衍的声音冷冽,

不带一丝感情,“宫女小翠之死,你可认罪?”林未抬头,

目光平静地迎上萧衍的审视:“皇上,臣妾无罪。”“无罪?”柳如烟抢先开口,声音尖利,

“人证物证俱在!这珠花可是你的旧物?小翠是否受过你的责罚?你因巫蛊被废,心怀怨怼,

拿一个小宫女撒气,还有何可狡辩!”林未看都没看柳如烟,依旧对着萧衍:“皇上,

单凭一支不知从何而来的珠花和几句流言,定不了臣妾的罪。若要臣妾认罪,

除非有确凿证据证明小翠是臣妾所杀。”萧衍眯起眼:“你要何证据?”林未深吸一口气,

她知道,赌上性命的一刻到了。她清晰而坚定地说:“臣妾请求,当场验看小翠的尸体。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验尸?一个皇后,哪怕是废后,要去碰触一具卑贱宫户的尸体?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有辱皇家体统!“荒唐!”柳如烟尖叫起来,“林未,你疯了不成?

你想用这种污秽手段拖延时间吗?”几个妃嫔也露出厌恶惊恐的神色,纷纷掩鼻后退,

仿佛空气中已经弥漫了尸臭。萧衍的眉头紧紧皱起,看向林未的目光充满了审视和不可思议。

他发现,这个被他厌弃、打入冷宫的女人,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慌乱,

只有一种近乎执拗的冷静和……专业?这个词冒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怪异。

“你……懂得验尸?”萧衍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林未垂下眼睑:“臣妾久居深宫,闲来无事,翻阅过几本前朝仵作留下的杂书,略通一二。

小翠死因蹊跷,仅凭外表掐痕难以断定真相。若要还臣妾清白,亦或是定臣妾之罪,验尸,

是最直接的方法。”她的话合情合理,

甚至带着一种为求真相不惜触碰污秽的“委屈”和“坦荡”。萧衍沉默了。他厌恶林未,

但不代表他是个昏君。此案确实疑点重重,柳如烟的手段他也并非毫无察觉。更重要的是,

林未此刻表现出来的异常镇定,勾起了他一丝极淡的好奇。“准。”半晌,萧衍吐出一个字。

“皇上!”柳如烟急了。萧衍抬手制止了她,目光锐利地看向林未:“朕准你验看。

但若验不出所以然,或是胡言乱语,便是罪加一等!”“臣妾明白。”林未叩首。

宫人将盖着白布的尸体抬了上来,放在一块临时铺开的草席上。浓烈的尸臭弥漫开来,

不少宫人忍不住干呕,连一些侍卫都变了脸色。柳如烟等人早已躲得远远的,

用香帕死死捂住口鼻。只有林未,面不改色。她走到尸体旁,跪下,轻轻掀开了白布。

那一刻,她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不再是那个虚弱可怜的废后,

而像是一个回到了熟悉战场的主宰者。眼神专注,动作沉稳,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嚣都已远去,

只剩下她和这具需要“说话”的尸体。萧衍紧紧盯着她,没有错过她眼神的任何一丝变化。

他心中的诧异越来越浓。林未先仔细观察尸表。尸体确实有溺死特征,

如口鼻周围的蕈样泡沫,手指甲缝中有水草泥沙。颈部的掐痕也很明显。

但她很快发现了不对劲。“皇上,”林未开口,声音清晰稳定,“死者颈部掐痕,颜色紫红,

边缘不清,呈片状分布,这是死后造成的损伤,而非生前窒息所致。

”她轻轻抬起死者的手臂,指向尸斑:“请看,尸斑集中于尸体背侧,指压不褪色,

符合仰卧溺死的特征。但若是被人掐死后抛尸入水,尸斑分布应有所不同。”接着,

她掰开死者的口腔,不顾污秽,仔细查看:“口腔、呼吸道内确有溺液和水草,

证明她确实是溺死。但……”她目光一凝,注意到了死者指甲缝的细微之处。除了水草泥沙,

在几个指甲的最深处,似乎嵌着一些极细微的、不同于池底淤泥的纤维。

“请皇上赐臣妾一根银簪,一盏清水,一张白纸。”林未请求道。萧衍示意太监照办。

林未用银簪小心翼翼地刮取死者指甲缝里的残留物,放入清水中轻轻漂洗,

然后用银簪蘸取少许,涂抹在白纸上。一些细微的、颜色鲜亮的丝状纤维显现出来。

“皇上请看,”林未将白纸呈上,“这是上好的苏杭丝绸纤维,颜色鲜亮,

绝非荷花池底或宫女寻常衣物所能有。此物嵌在指甲最深处,说明死者溺死前,曾剧烈挣扎,

抓挠过身穿昂贵丝绸之人!”此言一出,众人哗然!柳如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心里充满了恐惧。林未继续道:“此外,死者虽呈溺死状,但臣妾观其眼睑结膜,

有轻微的出血点,虽被池水浸泡有些模糊,但仍可辨认。

这更符合被人按住头部强行溺毙的特征,而非简单的失足落水或被人掐死后抛尸!

”她转向早已面无人色的发现尸体的太监:“你说你是何时发现尸体的?尸体当时是何姿态?

兢兢地回答:“回、回娘娘……是酉时初……尸体……是面朝下浮在水面的……”“面朝下?

”林未冷笑,“溺死之人,初时因体内气体,多会面朝上浮起,

一段时间后才会因***气体改变姿态。酉时发现,面朝下,这与死亡时间推断有矛盾。

更像是死后被人刻意翻转,造成失足落水的假象!”她每一句话,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

将原本看似铁证如山的案情,一层层剖开,露出里面丑陋的真相。现场鸦雀无声。

只有林未清晰冷静的分析在回荡。那些原本等着看林未笑话的妃嫔,此刻都惊呆了,

看着林未的眼神如同看着一个怪物。她们无法理解,一个深宫妇人,

为何会懂得这些骇人听闻又令人信服的“技艺”?柳如烟浑身发抖,

强撑着喝道:“妖言惑众!林未,你这些都是胡说八道!”“是不是胡说,”林未目光如炬,

猛地射向柳如烟身边一个瑟瑟发抖的宫女——正是那日试图栽赃香囊的宫女之一,

“问问贵妃娘娘身边的这位巧慧姑娘便知!她右臂衣袖内侧,应该有三道新鲜的抓痕吧?

不妨当众验看!”那宫女“噗通”一声瘫软在地,涕泪横流:“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是贵妃娘娘指使的!是娘娘让小翠去打探废后消息,

小翠不小心听到了娘娘……娘娘的一些私密话,娘娘怕她说出去,就命奴婢们将她溺毙,

伪装成失足落水,再嫁祸给废后娘娘!那珠花也是奴婢按娘娘吩咐放的!”真相大白!

柳如烟尖叫着试图辩解,但在铁一般的推理和崩溃的宫女指认下,一切狡辩都显得苍白无力。

萧衍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没想到,后宫争斗竟已龌龊至此,险些酿成冤案。他更没想到,

这个被他弃之敝履的废后,竟有如此惊人的能力和胆识!他看向林未。她依旧跪在那里,

身上沾了污秽,脸色因虚弱和劳累而苍白,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仿佛能洞穿一切迷雾。

“柳氏构陷妃嫔,残害宫人,罪不可赦!削去贵妃位份,打入冷宫!相关人等,一律严惩!

”萧衍厉声下旨。处理完柳如烟,他的目光再次落到林未身上,复杂难明。

震惊、疑惑、探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林氏,”萧衍的声音缓和了些许,

“你……很好。”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你精通此道,于刑名断案,大有裨益。

栖凤宫……你不必再回去了。即日起,移居……清晖阁。朕,准你翻阅刑部部分陈年卷宗。

”清晖阁,虽非宠妃宫殿,但比冷宫已是天壤之别。更重要的是,准阅卷宗,

这意味着一种变相的认可和启用!满场再次震惊!皇上竟然……赞赏一个废后的验尸之能?

还要让她接触刑名之事?林未心中并无多少波澜,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她叩首谢恩:“臣妾,谢皇上隆恩。”叮!成功化解致命危机,完成新手任务。

奖励:技能卡‘痕检精通’已发放。宫斗积分+500。系统商城开启,请宿主自行探索。

系统的提示音响起。林未在宫人复杂各异的目光中,缓缓站起身。阳光刺破云层,

照在她身上,驱散了些许冷宫的阴霾。她知道,从今天起,她在这大雍后宫的路,

将截然不同。法医之路,就是她的青云梯。而高座上的皇帝萧衍,

看着那个瘦弱却挺直的背影,心中暗潮涌动。这个女人,身上似乎藏着太多秘密。或许,

她不仅能助他肃清宫闱,还能成为他手中一把……独特的利刃。一场由验尸掀起的风暴,

才刚刚开始。清晖阁虽不及中宫奢华,但窗明几净,陈设雅致,更有独立的院落,

与栖凤宫的破败阴冷已是云泥之别。林未搬进来的第一晚,躺在柔软干净的床铺上,

竟有些不适应的恍惚。生存危机暂时解除,但她的处境依旧微妙。

一个凭借“验尸”技能重获些许自由的废后,在后宫乃至前朝,都成了一个异类,一个谈资。

羡慕、嫉妒、恐惧、鄙夷……种种目光交织在她身上。萧衍兑现了他的承诺,

准许林未翻阅刑部送来的部分非机密卷宗。这些陈年旧案,大多悬而未决或存在疑点,

被束之高阁。对旁人而言是枯燥的故纸堆,对林未而言,

却是了解这个时代司法体系、锻炼“专业技能”的宝贵资料。

她常常在清晖阁偏殿设下的临时书案前一坐就是半日,对着泛黄的卷宗,

用自制的炭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推演案情。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专注的侧脸上,

平和而坚韧。萧衍偶尔会来。起初,他只是隔着一段距离,远远看她一眼,

或许是出于帝王对“新奇工具”的好奇,

或许是想确认这个被他重新“启用”的女人是否安分。他从不通报,悄无声息地来,

又悄无声息地走。直到一次,林未正对着一桩三年前的富商灭门案卷宗凝神思索。案卷记载,

富商及其妻儿皆被利刃所害,财物洗劫一空,被定为流寇入室抢劫杀人。

但林未从尸格记录古代验尸报告中发现了疑点:死者伤口深浅、角度不一,

更像是多人、多次砍杀,而非训练有素的流寇所为,且幼子身上的伤口过于凌乱,

带有泄愤痕迹。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指尖无意识地在卷宗上划过,

喃喃自语:“……不对,如果是劫财,为何要虐杀幼童?伤口分布……更像是熟人作案,

带着怨恨……”“何处不对?”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在身后响起,吓了林未一跳。

她猛地回头,只见萧衍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正垂眸看着她指尖所指的卷宗段落。

他靠得很近,近得林未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气,夹杂着一丝御书房墨锭的清冷味道。

林未慌忙起身要行礼,却被萧衍抬手虚按了一下:“免了。说说你的看法。

”他的目光依旧落在卷宗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探究。林未定了定神,

将心中的疑点和盘托出。她尽量用这个时代能理解的语言,

阐述伤口形态与心理动机之间的联系。萧衍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他的侧脸线条冷硬,

眼神却锐利如鹰。林未说完,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她能听到自己略微急促的心跳声。

“继续。”良久,萧衍吐出两个字,目光终于从卷宗移开,落在了林未脸上。那眼神深邃,

仿佛要透过她平静的外表,看进她脑海里那些离经叛道的想法。从那以后,

萧衍来的次数多了些,停留的时间也长了。他不再只是远远观望,

而是会真的拿起林未标注过的卷宗,询问她的推理依据。他们之间的对话,

渐渐从单向的“汇报”,变成了某种程度上的“探讨”。林未发现,

萧衍并非她最初想象中那样,只是个沉溺权势、冷漠无情的帝王。他思维缜密,

对细节有惊人的洞察力,并且,似乎对“真相”本身,抱有一种超越政治权衡的执着。

只是身居帝位,许多事情迫不得已。一次,讨论一桩涉及朝中官员的疑案时,

萧衍看着林未根据极细微的物证痕迹做出的推断,忽然道:“朕有时觉得,你眼中所见,

与常人不同。仿佛……能窥见死者未尽之言。”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叹,

甚至……是欣赏。林未心头微动,垂下眼睑:“臣妾只是比旁人更留意细微之处罢了。

世间万物,凡有接触,必留痕迹。死者虽不能言,但伤痕、物品、环境,皆是他们的语言。

”“痕迹……”萧衍低声重复着这个词,目光落在林未因长期握笔而略显粗糙的指尖上,

又缓缓移开。“你说得对。”空气中似乎弥漫开一种微妙的张力。他们讨论的是冰冷的案件,

流淌在彼此之间的,却是一种基于智力共鸣的、难以言喻的靠近。萧衍开始留意到一些细节。

比如,林未看书久了会下意识地揉捏眉心;比如,她偏好清茶,不喜甜腻;比如,

她面对复杂疑案时,眼中会迸发出一种近乎炽热的光彩,那光彩,

比他见过的任何珠宝都要夺目。他会不动声色地吩咐内侍,

给清晖阁多备些明目的枸杞菊花茶,换掉那些过于甜腻的点心。

他甚至在一次林未对一桩旧案提出关键质疑后,破例赏下了一套品质上乘的文房四宝,

理由是“便于标注”。这些细微的关照,悄无声息,却比任何华丽的赏赐更让林未心惊。

她一再告诫自己,眼前的人是帝王,心思深似海,此刻的“特殊”或许只是出于利用价值。

但人心,又岂是理智可以完全掌控的?她开始期待他的到来。听到通传后来萧衍来清晖阁,

不再完全不通报,她的心跳会快上几分。与他讨论案情时,她不仅能感受到思维的碰撞,

更能感受到一种奇异的安心感——在这个陌生的时代,似乎只有这个人,

能理解她话语背后那份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逻辑和坚持。而萧衍,

也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将林未仅仅视为一个“有用的工具”。她冷静剖析案件时的专注,

她偶尔因为一个发现而微微上扬的嘴角,

面对他时那份不卑不亢、甚至偶尔流露出的、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倔强……都像细小的钩子,

一点点勾动他冰封已久的心湖。他习惯了朝堂的波谲云诡,后宫的无聊倾轧,

却在清晖阁这方小天地里,找到了一种难得的、纯粹的智力交锋和精神宁静。这个女子,

像一本谜题重重的书,越翻阅,越引人入胜。一次黄昏,萧衍处理完繁重的政务,

信步又走到清晖阁外。隔着窗,他看到林未并未像往常一样伏案疾书,

而是抱膝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望着天边最后一抹晚霞出神。

夕阳的余晖为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侧影显得有些单薄,甚至……落寞。那一刻,

萧衍心中莫名一紧。他想起她曾是自己的结发妻子,想起她被打入冷宫时的绝望,

想起她凭借惊人技艺为自己挣得一线生机的坚韧。

一种复杂的、混合着愧疚、怜惜和某种更强硬占有欲的情绪,悄然滋生。他没有进去打扰,

只是在廊下站了许久。林未似乎察觉到什么,转过头,

恰好对上窗外萧衍未来得及完全收回的目光。四目相对。没有言语,

空气中却仿佛有无形的丝线缠绕。晚风拂过,带来庭院中初绽的梅花冷香。

林未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萧衍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耳尖,

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转身离去。情愫,如初春的冰河,在冰层下悄然涌动,

等待着破冰而出的那一刻。它生于智识的共鸣,长于无声的关照,

隐于每一次克制的对视和心照不宣的沉默里。在这危机四伏的深宫,这份暗生的情意,

既是暖流,也可能成为新的旋涡清晖阁仿佛成了萧衍精神上的一处隐秘绿洲。朝堂之上,

是无穷无尽的权术平衡、派系倾轧和边疆战报,每一句话都可能暗藏机锋,

每一步都需如履薄冰。回到后宫,妃嫔们或争奇斗艳、曲意逢迎,或暗藏祸心、搬弄是非,

那些精致容颜下的算计,让他倍感疲惫。唯有踏入清晖阁,

闻到那淡淡的书墨混杂着草药的清苦气息,看到那个伏案疾书或凝神沉思的身影,

他紧绷的神经才会不自觉松弛下来。起初,他告诉自己,这只是因为林未的“有用”。

她那双能洞察幽冥的眼睛,那份缜密如罗网的逻辑,确实帮他理清了几桩积年旧案,

甚至隐约指向了一些他早已察觉却苦无证据的朝中隐患。他欣赏她的才华,

如同欣赏一柄绝世名剑,只想将其握在手中,为己所用。但不知从何时起,

这份“欣赏”开始变质。他会在她详细解说验尸心得、指尖轻点卷宗上某处伤痕示意图时,

不自觉地走神,目光从图纸滑向她纤细而有力的手指,再到她因为专注而微抿的唇线。

她谈论死亡与伤痕时的那种纯粹理性的冷静,异样地吸引着他,仿佛一种危险的蛊惑。

他开始在意她对自己的态度。她恭敬,却从不谄媚;她感谢他的赏赐,但眼神清澈,

并无受宠若惊的狂喜。她似乎只将他视为一个可以交流案情的“上位者”,

或是……一个特殊的“同行”?这种认知让萧衍感到一种莫名的焦躁。他可是帝王,

天下之主,哪个女人不对他心怀憧憬?为何独独她,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玻璃墙?

他试图打破这堵墙。一次,他带来一盒御膳房新制的精巧点心,

状似随意地推到她面前:“尝尝,看你整日耗费心神,需得补补。”林未谢恩,拈起一块,

小口吃了,评价道:“甜而不腻,酥软适口,多谢皇上。”语气礼貌周全,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她的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卷宗上,

仿佛那冰冷的案件比帝王的恩赐更有吸引力。萧衍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发现自己竟然在期待她更多的反应,比如一抹欣喜的笑容,或是一句软语的关怀。

又有一次,窗外春雨淅沥,他故意在清晖阁逗留至宫门将落钥的时辰。

内侍小心翼翼地上前提醒,他却看向林未,淡淡道:“雨势不小,朕再坐片刻。

”他以为她会顺势说些“皇上保重龙体”或“臣妾命人备伞”之类的话,哪怕只是客套。

然而,林未只是抬头看了看窗外,点了点头:“春雨寒凉,皇上确实不宜冒雨疾行。

这卷宗关于毒物的一段记载颇为有趣,皇上若有暇,

臣妾正好有些疑问……”萧衍:“……”他几乎是有些赌气地又坐了回去,

听着她条分缕析地探讨起几种罕见毒物的性状与中毒症状,心头那股无名火却越烧越旺,

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委屈。他堂堂天子,竟要靠讨论砒霜和鸩酒来延长与她共处的时间?

这种“欲罢不能”的感觉,让萧衍感到陌生且危险。他习惯于掌控一切,包括自己的情绪。

可面对林未,他的自制力正在节节败退。他发现自己会莫名其妙地想起她。批阅奏折时,

看到刑部的案子,会想她知道后会如何分析;品尝新茶时,

会想她是否喜欢这个口味;甚至夜晚独寝时,

脑海中会浮现出她沐浴在夕阳下那抹单薄而安静的侧影,以及那次窗边对视时,

她微微泛红的耳尖。那抹红晕,成了点燃他内心荒原的星火。他确信,她并非全然无动于衷。

这个认知让他心跳加速,一种混合着征服欲和某种更深层渴望的情绪汹涌而来。

他不再满足于仅仅讨论案情。他开始寻找机会,进行一些若有似无的触碰。递还卷宗时,

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手背;起身时,

手臂“无意”地轻触到她的肩膀;靠近日晷模型为她讲解时辰与尸体变化关系时,

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温度……每一次触碰,都像投入湖面的石子,

在他心中激起圈圈涟漪。他紧密地观察着她的反应,

捕捉她瞬间的僵硬、加速的呼吸、或是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这些细微的反应,如同甘霖,

滋养着他心中那棵名为“占有”的毒草。他开始排斥其他妃嫔的靠近。那些浓郁的香粉味,

那些矫揉造作的姿态,都让他觉得索然无味,甚至厌烦。

他的脑海已经被那个散发着墨香和冷静气息的身影占据。“朕这是怎么了?”夜深人静时,

萧衍也曾自问。答案呼之欲出,他却不愿深想。他只知道,他想要更多。不仅仅是她的才华,

不仅仅是她的陪伴,他想要她整个人,她的喜怒哀乐,她的心。这种强烈的渴望,

几乎成为一种煎熬。他看着她的时候,眼神逐渐染上了侵略性,不再是纯粹的帝王审视,

而是掺杂了男人对女人的炽热探究。林未显然感受到了这种变化。她变得更加谨慎,

试图用更严格的礼仪来划定界限。但萧衍的攻势却愈发明显。赏赐不再局限于文房四宝,

开始包括绫罗绸缎、珠宝首饰,甚至是一些明显带有私人物品意味的、精巧别致的玉饰发簪。

他以“便于咨议”为名,

赐予她随时可前往御书房偏殿查阅更多典籍的权限——这几乎是一种破格的恩宠。

他以“宫中耳目众多,案情需保密”为由,

越来越频繁地在夜晚召她至养心殿他的寝宫之一议事,有时直至深夜。

宫中的风言风语渐渐起来。废后林未,凭借诡谲手段,竟似有复宠之势?萧衍对此心知肚明,

却并不制止,甚至有些隐秘的快意。他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这个女人,是他看重的,

是他允许靠近的。他正在编织一张无形的网,一步步将林未拉向自己,让她无处可逃。

这种“欲罢不能”,已不仅仅是兴趣,而是一种深陷其中的执念。他重新燃起的情愫,

比年少时最初的悸动更加汹涌、更加霸道,带着帝王独有的占有欲和不容拒绝的强势。

他就像一头嗅到猎物气息的雄狮,耐心地围拢、逼近,等待着最终将猎物彻底吞噬的那一刻。

而林未,就是他志在必得的珍宝。这场由验尸开始的风暴,正悄然转向情感的漩涡中心,

危险,却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萧衍知道,他已经回不了头了。

林未在清晖阁的“特殊待遇”,如同在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后宫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

起初是涟漪,很快便形成了针对她的暗涌风暴。废后之名犹在,却不仅能接触刑名卷宗,

更频频得蒙圣驾亲临,甚至夜半召见?这打破了后宫固有的平衡和位份秩序,

点燃了几乎所有妃嫔的妒火。尤其是那些出身高贵、自诩才貌双全却许久未见天颜的妃嫔,

如贤妃、德妃之流,更是将林未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柳如烟倒台的空缺,

不知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岂容一个“验尸女鬼”般的废后捷足先登?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她们不敢再像柳如烟那样明目张胆地栽赃陷害,但阴私手段却层出不穷。先是流言。

宫中悄然流传起关于林未的诡异传闻:说她能与鬼神通灵,

所以才能勘破死因;说她身上带着阴气,靠近之人会倒霉;甚至说她用死人的骨头研磨入药,

以保持容颜尽管林未现在根本谈不上什么容颜,依旧清瘦苍白。

这些流言旨在将林未妖魔化,让宫人畏惧疏远她,也让萧衍心生膈应。然而,

萧衍对此的反应是嗤之以鼻。他亲眼见过林未的推演基于何等扎实的痕迹与逻辑,鬼神之说,

荒谬至极。他甚至在一次听闻后,冷冷对身边大太监道:“传朕口谕,

后宫再有人散播怪力乱神之言,拔舌处置。”流言虽未完全止息,但至少不敢再摆到明面上。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林未的清晖阁开始出现各种“意外”。

送来的膳食偶尔会混入不洁之物,让她腹泻;冬日炭火会莫名其妙地熄灭,

或冒出呛人的烟雾;就连她晾晒的衣物,也会无故被划破或沾染污渍。这些手段卑劣而琐碎,

虽不致命,却足以扰人安宁,恶心至极。林未心知肚明是谁在捣鬼,却苦无证据。

她不动声色,加强了防范。饮食让小太监先行试毒;炭火亲自检查;衣物晾在院内显眼处。

同时,她利用系统奖励的“痕检精通”技能,仔细检查每一次“意外”现场,

试图找到蛛丝马迹。终于,在一次炭盆被掺入潮湿发烟物料的事件中,

她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一小片不属于清晖阁的、质地特殊的丝线碎片,

上面沾染着淡淡的、某种特定香粉的味道。她将线索默默记下,并未声张。

她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能将幕后黑手揪出来,并给予沉重一击的机会。机会很快来了。

贤妃赵氏,出身将门,性子骄纵,是眼下对林未敌意最明显的人之一。

她宫中一名颇得脸的大宫女,突然“暴病而亡”。贤妃哭哭啼啼地求到萧衍面前,

说宫女死得蹊跷,定是有人嫉恨她受宠,暗中下毒手,请求皇上严查,

并意有所指地瞟向林未的方向——谁叫你现在专管“死因”呢?查不出,

就是你无能或包庇;若查出什么不该查的,更是引火烧身。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无论林未接不接,都讨不了好。萧衍看向林未,眼神复杂。他知这是刁难,

却也想看看她如何应对。“林氏,此事你以为如何?”林未出列,神色平静:“皇上,

既然贤妃娘娘觉得死因有疑,臣妾愿查验一番,以求水落石出,也好还各方一个清白。

”她特意强调了“各方清白”。验尸地点设在了偏僻的验房。

贤妃、德妃等一众妃嫔皆以关心为名到场“观摩”,实则等着看林未出丑。萧衍亦端坐主位,

面色沉静。那宫女面色青紫,确似中毒。贤妃在一旁泣不成声:“我这宫女最是忠心,

昨日还好好的,定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林未仔细查验尸体,

特别是口腔、指甲等部位。她发现死者指甲缝内非常干净,

但嘴唇内侧有细微的破损和残留物。她取出银针探入喉部,银针并未明显变黑。

她又仔细检查了死者的衣物和随身物品。然后,

她要求查看宫女昨日所有的饮食记录和剩余物品。贤妃早已准备妥当,一一呈上,皆无异状。

众妃嫔脸上已露出讥诮之色,认为林未黔驴技穷。就在这时,

林未的目光落在了贤妃身边另一个宫女端着的、贤妃日常用的手炉上。那手炉造型别致,

镂空花纹。“贤妃娘娘,”林未忽然开口,“您这手炉甚是精巧,可否借臣妾一观?

”贤妃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强自镇定道:“一个手炉而已,有什么好看?

莫要耽误正事!”林未却不理会,直接对萧衍道:“皇上,臣妾怀疑,死者并非经口中毒,

而是通过皮肤接触或呼吸吸入。请准许臣妾检查殿内所有可能含有毒物的香料、熏炉等物,

包括贤妃娘娘的手炉。”萧衍准奏。贤妃脸色大变,却无法阻拦。林未拿到手炉,

仔细检查其镂空花纹的内壁,并用干净的白布轻轻擦拭。然后,

她取出随身携带的一个小瓷瓶里面是她按古法自制的简易酸碱试剂,

用以检验某些矿物毒素,将些许粉末倒在白布擦拭过的地方。片刻之后,

擦拭处出现了淡淡的诡异颜色变化。林未举起白布,面向萧衍和众人,朗声道:“皇上,

诸位娘娘,这手炉镂空花纹内壁,残留有‘断肠草’粉末的痕迹!此毒剧毒,遇热挥发,

可通过呼吸侵入人体。死者嘴唇内侧破损,正是中毒后痛苦咬啮所致,而非食用不洁之物。

贤妃娘娘,您每日捧着这手炉,自然无事,因为您已知晓如何避开毒粉,或已服用缓解之药。

但这名宫女,昨日是否曾替您添加炭火,或长时间近距离侍奉,以致吸入毒气?

”贤妃顿时面无人色,瘫软在地。她本想让自己的宫女假装中毒,嫁祸林未或他人,

没想到林未竟能通过一个手炉,将真相揭露得如此彻底!

她确实让宫女在特定时候靠近手炉“伺候”,以确保中毒剂量。“皇上!臣妾冤枉!

是林未栽赃!是她把毒粉弄到手炉上的!”贤妃尖叫。林未冷冷道:“娘娘,

这手炉花纹复杂,内部残留的毒粉痕迹,非短时间内可以嵌入。若皇上不信,

可传召精通金石的内匠查验,看这些粉末已附着多久。再者,臣妾方才所用的验毒之法,

非常人所能知。若娘娘坚持是臣妾栽赃,请问臣妾从何处得来这‘断肠草’粉末?

又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其放入娘娘贴身的手炉中?”清晖阁的平静并未持续太久。

来自边关的八百里加急战报,如同凛冬的寒风,瞬间吹散了后宫的旖旎氛围,

也让整个朝堂笼罩在凝重压抑的气氛中。北方的狄戎部落联合西边的大月氏,

陈兵二十万于边境,接连攻陷两座要塞,烧杀抢掠,边关告急!战报中提到,

敌军似乎对我方***、粮草转运路线了如指掌,几次偷袭精准得诡异。

朝中顿时流言四起,怀疑有内奸通敌卖国!内忧外患,一时之间,

大雍朝面临着立国以来罕见的危机。萧衍连日召集重臣议事,御书房的灯火常常彻夜不熄。

他俊朗的脸上难掩疲惫与焦灼,帝王的压力如山般沉重。

后宫的暗流在这国难面前似乎暂时平息,但林未却敏锐地感觉到,

一双更阴狠的眼睛正在暗中窥视。果然,不久后,一个更恶毒的陷阱向她袭来。

这次发难的是向来以清高儒雅示人的德妃李氏。她父兄在朝中颇有势力,

其兄更是掌管部分军需调配。德妃并未直接针对林未,

而是将矛指向了林未如今唯一可以倚仗的资本——萧衍对她“刑名之能”的信任。一日,

萧衍因边关战事不利、内奸难查而雷霆震怒后,德妃“适时”地呈上一封密信,

声称是安插在敌国的细作冒死传回。信中内容骇人听闻:指认通敌卖国、泄露军情的,

竟是已故镇北大将军林傲天林未的父亲的旧部,而居中联络者,疑似与废后林未有关!

信中还附有一件证物——半块刻有奇异纹路的玄铁令牌,据说是联络信物,

与在林未昔日寝宫现已封存某处隐秘角落发现的另外半块,纹路完全吻合!“皇上!

”德妃泣涕涟涟,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臣妾本不愿相信,但证据确凿!

林氏因其父当年被先帝猜忌、郁郁而终一事,一直心怀怨怼,如今见国家有难,竟勾结外敌,

欲行打败之事,其心可诛啊!”这一招极其狠辣。

不仅利用了萧衍对边关战事的焦虑和对内奸的痛恨,

更触及了林未身世的敏感点其父林傲天确因功高震主被先帝闲置,郁郁而终,

将通敌叛国的滔天罪名扣在她头上。若此罪坐实,林未必死无疑,

连带着林家旧部也将被清洗,可谓一石二鸟。萧衍看着那半块令牌和密信,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看向被紧急召来的林未,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怀疑,有痛心,更有一种被背叛的冰冷。

“林氏,你有何话说?”压力如山崩海啸般向林未涌来。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或憎恶,或怜悯,或等着看她万劫不复。林未的心在狂跳,但越是危急,

她越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深吸一口气,没有立刻辩解,而是向萧衍行礼道:“皇上,

臣妾请求仔细查验这半块令牌以及德妃娘娘所说的密信。”萧衍默许。林未走上前,

先拿起那半块玄铁令牌。触手冰冷沉重,纹路古朴,看似年代久远。

她运用“痕检精通”技能,

仔细观察令牌的每一个细节:边缘的磨损程度、纹路深处的积垢、甚至金属表面的氧化痕迹。

接着,她又要过那封密信。信纸是常见的民间粗纸,字迹潦草,内容极具煽动性。

她仔细查看墨迹的渗透程度、纸张的折叠痕迹、以及……信纸上一些不起眼的污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殿内静得可怕。德妃脸上已露出志在必得的冷笑。突然,林未抬起头,

目光清澈而坚定地看向萧衍:“皇上,臣妾可以断定,这令牌是伪造的,这密信也是假的!

”“胡说!”德妃厉声打断,“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林未不理她,举起令牌,

对萧衍和众臣道:“皇上请看,这令牌看似古旧,但其边缘磨损痕迹过于均匀,

像是被人用特殊工具刻意打磨做旧。更重要的是,这玄铁材质特殊,若真是先父旧部信物,

历经多年,其重量和磁性应有细微变化,但此令牌手感虽重,磁性却与近期新炼的玄铁无异。

请皇上召精通冶炼的匠作监大匠一验便知!”她又拿起密信:“至于这封信,破绽更多。

其一,信纸虽普通,但墨迹却用的是上等的松烟墨,此墨多为宫中及富贵人家使用,

边关细作身处险境,如何会用这等显眼的墨?其二,信纸折叠处有淡淡的胭脂香气,

与德妃娘娘日常所用香粉味道一致。试问,一封由边关细作冒死传回的密信,

怎会沾染上深宫妃嫔的胭脂味?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林未将信纸对着光线,

指着一处极细微的、类似米粒压痕的印记:“皇上,诸位大人,请看这个印记。

此乃京城‘墨韵斋’特制纸张的暗记,这家店铺专供达官贵人,

其纸张绝无可能流落到敌国细作手中!这封信,根本就是在京城伪造的!”条分缕析,

证据确凿!每一处细节都经得起推敲!德妃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浑身发抖,

指着林未:“你……你血口喷人!”萧衍的眼神已经从怀疑变成了锐利的冰寒。

他立刻下令查验令牌和信纸。

铸做旧;太医署的人辨认出信纸上的胭脂味与德妃所用一致;而“墨韵斋”的老板也被传来,

战战兢兢地确认了纸张暗记。铁证如山!德妃构陷妃嫔、伪造证据、扰乱朝纲,

尤其是在国难当头之际,其行径更是罪加一等!萧衍盛怒之下,将德妃废黜,

其父兄也因牵连德妃伪造信物所需玄铁来源及信息渠道,

均与其兄职权有关而被罢官查办。内奸的嫌疑并未完全洗清,

但针对林未的致命危机被再次化解,而且是以一种极其漂亮的方式,

彰显了她无与伦比的观察力和逻辑推理能力。朝臣们看向她的目光,

第一次带上了真正的敬畏,而非仅仅是好奇或鄙夷。然而,林未的智慧并未止步于自救。

在协助萧衍清理了德妃一党后,她将注意力转向了边关战报本身。

她反复研读那些冗长的战报,

尤其关注敌军行动的时间、地点、以及我方遭受损失的具体细节。

她运用现代情报分析的方法,在地图上标记、连线,寻找规律。几天后,她再次求见萧衍。

“皇上,”林未指着自己绘制的地图,“臣妾仔细分析了历次敌军偷袭的路线和时机,

发现他们并非对我方所有情报都了如指掌。他们的行动,

高度集中在与军粮转运相关的路线上,并且每次偷袭,都发生在我方粮队出发后不久。

臣妾怀疑,内奸可能并非身处高层军机要职,

而是潜伏在……负责粮草统计或调度文书工作的中低层官吏中,

甚至可能与负责印制粮秣调运单据的部门有关。”这个推断角度刁钻,却极具启发性!

萧衍立刻下令彻查所有接触粮草文书及印信的相关人员。果然,顺藤摸瓜,

揪出了一个被狄戎重金收买的户部小吏。此人利用职务之便,

将粮草运输的时间和路线泄露给敌国。内奸被铲除,军情泄露的渠道被切断,

边关局势顿时为之一缓。但这还不够。林未深知,要彻底解除边患,

还需在正面战场有所作为。她注意到战报中提到,狄戎骑兵骁勇,

尤其擅长一种名为“狼群”的游击战术,来去如风,让我军疲于奔命。

她结合前世对古代战争和物理知识的了解,

向萧衍提出了几条建议:1.改进斥候系统:建议利用风筝和孔明灯的原理,

制作简易的空中瞭望装置,扩大侦查范围,提前预警敌军动向。

2.针对骑兵的防御工事:设计了一种可快速部署的、带刺的铁蒺藜和陷马坑组合,

用以阻滞敌方骑兵冲锋。3.心理战与信息迷惑:利用抓获的敌方细作,

反向传递虚假的粮草信息和***图,诱敌深入,设伏歼灭。这些建议看似奇巧,

却蕴含了超越时代的智慧。萧衍与心腹将领商议后,认为可行,并迅速采纳实施。果然,

在新的侦查手段和防御工事面前,狄戎的“狼群”战术效果大减。

而一次精心策划的虚假情报,成功将一支狄戎主力引入了我军包围圈,使其遭受重创。

边关捷报频传,外患渐平。经此一役,林未在萧衍心中,乃至在部分朝臣心中的地位,

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她不再仅仅是“精通刑名的废后”,而是在国家危难之际,

展现出卓越智慧与格局的“奇女子”。她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先清内奸,再献奇谋,

为化解这场内忧外患立下了汗马功劳。萧衍看着她站在地图前冷静分析的身影,

看着她因熬夜钻研而略显憔悴却目光灼灼的侧脸,心中涌动的,早已不仅仅是男女之情,

更混杂着激赏、倚重,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寻得知音与臂膀的庆幸与满足。然而,

地位的提升也意味着更大的风险与更复杂的漩涡。内忧外患虽暂平,但朝堂后宫,

盯着她的人只会更多。而她对先帝之死隐秘的探查,也如同在薄冰上行走,稍有不慎,

便是万丈深渊。真正的狂风巨浪,或许才刚刚开始。边关捷报如同春风,

吹散了笼罩在皇城上空的阴霾。狄戎与大月氏联军遭受重创,暂时退避漠北,

边境迎来了难得的安宁。朝堂之上,因内奸清除和战事胜利,萧衍的威望达到顶峰,

政令畅通,一派欣欣向荣。这股祥和之气自然也蔓延到了后宫。德妃、贤妃相继倒台,

昔日最嚣张的柳如烟也在冷宫中沉寂,剩下的妃嫔们见识了林未的手段和皇帝对她的回护,

一时间噤若寒蝉,表面上显得格外温顺谦和。请安问好,赏花游园,丝竹管弦之声再次响起,

仿佛曾经的阴谋诡谲都从未发生。在这片“祥和”之中,

一件关乎后宫格局的大事被提上了日程——选秀。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亦需充盈,

以延绵皇嗣,稳固国本。这是祖制,也是朝臣们屡次上奏的内容。如今外患暂平,内政清明,

正是选秀纳妃的好时机。萧衍对此并未反对。作为帝王,

他深知平衡与前朝关系、开枝散叶的重要性。选秀的旨意下达,内务府立刻忙碌起来,

全国各地的适龄官家女子名册被迅速汇集到京城。清晖阁内,林未听着宫人禀报选秀的进展,

面色平静无波。她早已料到会有这一天。帝王的恩宠,如同镜花水月,

更何况她这个身份尴尬的“前皇后”。如今的平静,

不过是建立在她的“有用”和萧衍暂时的新鲜感之上。选秀,将会带来无数年轻鲜活的女子,

她们代表着新的势力、新的诱惑,也会彻底打破眼下这种微妙的平衡。她并不感到嫉妒,

更多的是一种置身事外的冷静。她的目标从来不是争宠,而是查明父亲冤案的真相,

以及……探寻先帝暴毙背后可能存在的隐秘。后宫的女人来来往往,

不过是这深宫棋盘上的棋子,而她,想做的是一直执棋之人,或者,至少是能看清棋局的人。

选秀大典如期举行。御花园内姹紫嫣红,环肥燕瘦的秀女们穿着统一的旗装,低眉顺眼,

却又难掩紧张与期待。萧衍高坐殿上,面色威严,依制审视着一个个走过面前的女子。

太后与几位高位太妃陪同在侧,偶尔低声交换意见。整个过程庄重而繁琐。

林未作为“特殊存在”,并未出席正典,但她知道,每一个被留牌子的秀女,

其家世、样貌、性情,都会很快成为后宫乃至前朝议论的焦点。果然,选秀结束后,

后宫仿佛注入了新的活力,也带来了也带来了新的暗流。

几位家世显赫、容貌出众的秀女被册封为贵人、常在,分别赐住了不同的宫殿。她们年轻,

充满朝气,也带着家族赋予的使命和对帝王恩宠的渴望。起初,

她们对林未这个“传奇”般的废后充满好奇,也有些许畏惧,见面时礼仪周到,

甚至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她们发现皇帝虽然偶尔仍会去清晖阁,

但更多的恩宠和关注开始分散到新人身上时,一些微妙的变化开始产生。有新得宠的贵人,

开始仗着家世和皇帝的几分青睐,在请安时言语间对林未少了些许恭敬,

多了些试探;有结伴而行的秀女,在御花园“偶遇”林未时,

会投来或同情或轻蔑的目光;甚至有人开始暗中打听林未昔日“巫蛊”案的细节,

似乎想找出可以攻击的破绽。这些举动尚在试探阶段,远不及之前德妃、贤妃那般狠辣直接,

但却像绵绵细针,提醒着林未她处境的脆弱。所谓的“祥和”,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假象。

充盈的后宫,意味着更复杂的派系、更激烈的竞争。萧衍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种变化。

他来清晖阁时,偶尔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依旧会与林未讨论一些朝中趣闻或疑难案件,但话题明显比之前谨慎了许多,

不再像过去那样几乎无话不谈。他赏赐依旧丰厚,却少了几分之前的随意和亲近,

更像是一种程式化的恩典。一次,他无意中提起一位新晋贵人的父亲在吏部考评中得了优等,

言语间颇有赞赏之意。说完后,他顿了顿,目光掠过林未平静无波的脸,

似乎想从中看出些什么。但林未只是微微颔首,淡然道:“能为皇上分忧,是臣子本分。

”萧衍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失望,随即又被帝王的威严掩盖。他知道,

林未从未像其他妃嫔那样,对他流露出独占的渴望或嫉妒的情绪。这份清醒和疏离,

让他欣赏,也让他莫名地气闷。林未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明镜似的。帝王的感情,

最是莫测。她不会将希望寄托于此。她更加专注于自己的“事业”——借着查阅卷宗的名义,

她开始不动声色地搜集与当年父亲林傲天被贬黜、以及先帝晚年身体状况相关的零星信息。

系统商城开启后,她用积攒的积分兑换了一些辅助技能,

如“过目不忘”临时、“微表情分析”等,帮助她更有效地筛选和分析信息。

选秀带来的“祥和”,对她而言,更像是一层保护色,

让她得以在众人的注意力被新人吸引时,更隐秘地进行自己的调查。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日,一位刚入宫不久、性子活泼甚至有些莽撞的刘常在,在与同伴嬉戏时,

不小心撞翻了宫人端给林未的茶水,不仅弄湿了林未的衣袖,

还将几滴溅到了她正在翻阅的一本陈旧档案上。刘常在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跪下请罪。

林未扶起她,温和地表示无妨,

过那本被水渍晕染的档案——那是一本记录先帝晚年日常用度、看似无关紧要的内务府杂录,

水渍恰好模糊了几处日期和物品名称。是意外,还是……警告?

林未看着刘常在惊慌失措被人拉走的背影,又看了看那本档案,眼神逐渐变得深邃。

后宫的“祥和”之下,真正的较量,或许才刚刚拉开序幕。而选秀充盈的,不仅仅是后宫,

也可能带来了新的、未知的敌人。她的路,依然凶险异常。选秀过后,

后宫果然“热闹”了起来。新晋的妃嫔们如同春日里争奇斗艳的花朵,带来了勃勃生机,

也带来了无休无止的波澜。最初的试探期过去,

随着各位妃嫔对宫廷规矩的熟悉和各自势力的初步稳固,

真正的争风吃醋、明争暗斗开始上演。那层“祥和”的面纱,被撕扯得越来越薄。

清晖阁仿佛成了风暴眼中一处奇异的宁静之地。林未位份未复,身份特殊,

新来的妃嫔们对她既好奇又忌惮,轻易不敢直接招惹。而林未也乐得清静,

大部分时间依旧深居简出,埋首于卷宗之中,只在必要的场合,

如向太后请安、宫中大宴时露面。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她虽不主动参与争斗,

但帝王的偶尔眷顾和她本身存在的特殊性,就足以让她成为许多人眼中的靶子。

争斗最先在新晋妃嫔之间爆发。为了在皇帝面前露脸,各种手段层出不穷。御花园里,

李贵人“不小心”撞翻了张常在精心培育、准备献给太后的牡丹,两人当场争执起来,

一个哭诉对方骄横,一个指责对方故意陷害,闹得不可开交,

最后惊动了掌管宫务的端妃德妃倒台后暂代管理后宫事务的妃嫔前去调停。

皇帝途经某处亭台,总能“偶遇”某位精心打扮、或弹琴或作画的妃嫔。

起初萧衍还觉得新鲜,次数多了,便心生厌烦,下令非召不得在御前随意走动。

赏赐更是争斗的焦点。内务府送来的衣料、首饰、玩器,但凡有好些的,

总有人明里暗里争抢。今日王美人得了匹罕见的云锦,

明日赵贵人那里就必定会多出一套更精致的头面,仿佛在无声地较劲。

若有谁得了皇帝额外的赏赐,更是会成为众矢之的,酸言酸语能飘好几天。

这些还只是小儿科。更阴险的手段在暗处滋生。周宝林莫名身上起了红疹,太医查来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