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渣男分手后回家教书了

为他放弃2次才考上的编制，陪他挤七楼老破小，

可他转头就捧着名牌包对总监女儿笑：“以后靠你了。”这场赌上未来的爱情，我输得彻底，

却在转身时，赢回了自己。1我蹲在行李箱前，指尖第五次划过那本泛黄的《乡土中国》。

书页边缘卷起毛边，是我从大二读到研三的痕迹——考研复试那天，我就是抱着这本书，

在考场外背完了“乡土社会的差序格局”，如今扉页还夹着当时随手记的知识点，

字迹被岁月晕得模糊。更深处，藏着家乡县城图书馆的借阅卡，书封面边角被我摩挲得发毛，

像胸腔里那颗七上八下的心。行李箱最底层，家乡事业单位录用通知书叠得方方正正，

鲜红的公章在灯光下格外刺眼。这是我考了三次才拿到的机会：第一次面试被刷，

第二次笔试全县第三，面试时评委握着我的手说“小姑娘对乡土文学的理解，

比我们这些教了三十年书的老教师还透彻，县城高中的语文组就缺你这样的人”。

妈妈当时在电话里说“终于能每天给你做早饭，不用再担心你在外面吃不好了”。可现在，

这张能让我稳稳扎根家乡的纸，正被我塞进收纳袋最深处，像藏起一个不敢说出口的遗憾。

“真不再跟阿姨说一句？”陈默倚在门框上，白衬衫袖口卷到小臂，

露出腕上那块机械表——是他去年拿国家奖学金买的，

当时他举着表对我笑：“以后要做精准规划人生的工程师，连我们的未来都要算得明明白白。

”他手里攥着两张去上海的高铁票，票根边缘被手指捏得发皱，

语气里的不确定像飘在空气里的浮尘，“万一……你以后后悔了呢？”我抬头看他，

阳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刚好落在他肩头，却没暖到我心里。“后悔什么？

”我把通知书塞进袋里，拉链拉得又快又狠，金属齿咬着布料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妈上次视频，就差哭着说‘县城的冬天有热汤，上海的冬天只有冷风吹’了，再说下去，

我怕我真的走不了。”我站起身，努力挤出一个笑，眼角却泛着红：“但你说过，

上海的写字楼里有我们的未来，一起打拼，总会好的，对吧？你研发岗的offer那么好，

我们以后肯定能在上海买房，接我妈过来，带她去外滩看夜景。”陈默走过来，

手臂用力抱紧我，他的下巴抵在我发顶，声音闷闷的，带着刚从实验室回来的机油味，

“等我转正，就申请加薪，争取两年内付个首付的首付。”高铁启动时，我把脸贴在车窗上，

看着家乡的白杨树一排排倒退，心里像被风吹得鼓胀的帆。我学了七年汉语言文学，

能背出《诗经》里所有关于故乡的篇章，能写出让教授拍案的乡土散文，

甚至连家乡高中的课表都偷偷研究过——我想带高一的孩子读《边城》，

想在春天带他们去田野里观察油菜花，想把自己对这片土地的热爱，都装进课堂里。

可陈默说“爱情需要有人先打破规划”，我便成了那个打破规划的人，

把所有关于家乡的憧憬，都折进了去往上海的行囊。2初到上海的日子，像裹着糖衣的药片，

甜在表面，苦在里面。我们租的老破小在七楼，没有电梯，每次买完菜爬楼梯，

我都要歇两回，拎菜的手指被勒出红印，印子消了又起，最后成了淡粉色的疤。

墙皮在梅雨季会大片大片掉灰，落在刚晒好的白色T恤上，像撒了一把碎粉笔，

我得重新泡在盆里搓，泡沫里混着灰，像极了我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洗澡要等热水器预热半小时，冬天时水刚热到能下脚，陈默的加班电话准会响。

有次我刚把头发打湿，他的电话就来了，说“项目出了点问题，得回公司一趟”，

我裹着浴巾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他抓起外套往外冲，连句“你记得把水关了”都没说。

等他凌晨两点回来时，热水器早就凉透了，我缩在被子里，脚还是冰的，

他却只嘟囔了句“累死了”，倒头就睡，没发现我眼角的泪把枕巾湿了一小块。

我白天投简历，文学类岗位竞争激烈得像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投了五十多家，

只收到三个面试邀请。第一家是个做美妆的小公司，HR当着我的面翻完我写的乡土散文，

皱眉说“我们要能写‘一秒磨皮’的文案，你这些太‘素’了，

不抓眼球”；第二家出版社让我试写儿童读物，我熬了三个通宵，

把家乡的民间故事改成童话，结果被回复“不够活泼，没有网感，

小朋友不爱看”；第三家文化公司倒是让我复试了，面试官问我“在上海有资源吗？

能拉来作家讲座吗？”，我摇摇头，她就推了推眼镜说“那你可能不太适合，

我们需要能快速打开市场的人”。每次面试失败，我都不敢跟陈默说。

他那段时间正忙着转正答辩，每天回来都累得不想说话，我怕我的事再给他添堵。

晚上我就坐在书桌旁，帮他整理工程图纸，那些密密麻麻的线条我看不懂，

却能把每张图按顺序排好，在边角贴上便签标注“第3版修改稿”“客户确认版”。

他对着电脑敲代码时，键盘声噼里啪啦的，像在赶时间，

我偶尔念两句招聘信息：“这家做非遗文化的公司在招编辑，

我写了篇关于家乡剪纸的稿子当附件，说不定能成。”陈默点头，眼睛却没离开屏幕，

指尖在鼠标上滑动，屏幕里是汽车零件的三维模型，“挺好的，多试试，总会有机会。

”他的声音隔着键盘声传过来，轻飘飘的，像没经过思考，更像一句敷衍的客套。

第一个月月底，我终于收到一家做乡土题材公众号的复试通知。为了这次面试，

我特意去商场买了件米白色连衣裙，

花了我大半个月的生活费——之前的衣服都是在老家穿的棉麻衬衫，总觉得不够“上海”。

面试那天我提前半小时到，却在楼下的便利店等了两个小时，HR先是说“临时开个短会”，

后来干脆不回消息了。那天上海下着小雨，我撑着伞走在街头，高跟鞋磨破了脚后跟，

每走一步都像踩在针尖上，血渗出来，把浅色的袜子染出一小片红。

我看着来往的人群举着伞匆匆而过，每个人都有要去的地方，只有我像一粒被风吹来的沙子，

找不到落脚的地方。路过一家卖桂花糕的小店，香味飘过来时，我突然想起妈妈，

想起她每次蒸好桂花糕，都会用油纸包好，放在我书包里，说“饿了就吃一块，甜丝丝的”。

眼泪没忍住，混着雨水掉下来，我赶紧抹掉，怕被别人看见——在上海，连哭都要偷偷的。

回到家时，陈默刚下班，把公文包往沙发上一扔，就瘫坐在椅子上，扯了扯领带，

领口的扣子崩掉了一颗，滚到茶几底下。“今天项目评审，领导说我方案里有个数据错了，

差点影响整个团队的进度，还好我及时改过来了。”他没问我面试怎么样，

也没注意到我红着眼眶，更没看见我脚后跟渗出来的血，只是自顾自地抱怨，

“现在的领导真难伺候，一点小错都揪着不放，不像在学校，老师还会给次机会。

”我递给他一杯温水，指尖还在发抖——刚才在雨里冻的。“没关系，下次仔细点就好了。

我今天……”“对了，”他突然打断我，拿起手机翻出一条消息，屏幕亮光照在他脸上，

显得有些冷漠，“我妈刚才打电话，说老家设计院在招技术岗，编制内，还能照顾我姥姥。

我姥姥最近高血压犯了，总念叨想让我回去。”他顿了顿，抬头看我，

眼神里的犹豫像蒙了层雾，“晚晚，其实……上海的压力比我想的大，房租贵，通勤久，

项目还难，我有时候觉得，当初是不是太冲动了？要是我没拿到上海的offer，

我们是不是就能在老家安稳过日子了？”我手里的水杯晃了一下，温水洒在虎口，没觉得烫，

心里却像被泼了盆冷水，从头凉到脚。我想起自己放弃的事业单位录用通知，

想起妈妈在电话里哽咽的“家里的门永远为你开着”，想起我无数个深夜修改简历时，

心里默念的“再坚持一下，为了我们的未来”。原来我的坚持，我的牺牲，在他眼里，

只是“冲动”；原来他规划的未来里，

从来没有把我的付出算进去——他说的“安稳过日子”，是他的安稳，不是我们的。

“冲动的是我，”我笑了笑，眼泪却没忍住，顺着脸颊往下掉，砸在地板上，

晕开一小片水渍，“我以为文科和工科的差异，能被爱情磨平；是你规划的未来里，

真的有我。陈默，你有没有想过，我放弃了家乡的一切，来上海陪你，

不是为了听你说‘当初太冲动’的。”陈奕默皱起眉，语气里带了点不耐烦，

像是觉得我在无理取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们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上海这么难，为什么非要在这里耗着？回老家我能进编制，你能当老师，不是挺好的吗？

”“挺好的？”我看着他，突然觉得陌生——眼前的人，还是那个在大学图书馆里，

跟我说“要去上海闯一闯，给你一个家”的陈默吗？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接上海的offer？为什么要跟我说上海有更多可能性？

为什么要让我放弃老家的工作跟你过来？陈默，你不能既要我为你牺牲，又在遇到困难时，

把所有责任都推给‘冲动’。”争执没吵出结果，那晚我们分房睡。我躺在冰冷的次卧，

床垫硬得硌腰，翻来覆去睡不着。窗外的霓虹灯透过窗帘缝照进来，在墙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像极了我此刻混乱的心情。我拿起手机刷招聘软件，

手指却停在“家乡人才网”的页面上——之前为了跟陈默来上海，

我特意把这个APP卸载了，现在重新下载，登录时还能看到去年投过的县城高中岗位，

状态显示“待入职”。我犹豫了很久，

还是给之前联系过的校长助理张老师发了条消息：“张老师，

请问咱们学校语文岗还有空缺吗？我……我可能要回老家发展了。”消息发出去的瞬间，

我就后悔了——万一岗位满了怎么办？万一他们早就招到人了怎么办？我攥着手机，

手心全是汗，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半小时后，手机震动了一下，张老师回复：“林晚啊！

太巧了！我们高一3班的王老师刚查出来怀孕，反应挺大的，得请假保胎，

正缺个代课老师呢！你要是愿意来，下周就能入职，后续等编制空缺了，我们优先考虑你！

”看到消息的那一刻，我鼻子一酸，眼泪又掉了下来——原来家乡从来没把我推开，

它一直留着一扇门，等着我回去。可我看着客厅里陈默的鞋，

又犹豫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真的要因为这一次争执就结束吗？

他或许只是压力太大了，等他缓过来，是不是就会变回以前的样子？第二天早上，

我把那条消息删了，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照常给陈奕默煮了粥。他看到粥时愣了一下，

随即说了句“谢谢”，语气里带着点不好意思。“昨晚我说话太急了，”他坐下来喝粥，

声音闷闷的，“就是……有点累。”我心里的委屈突然就散了大半——我总是这样，

只要他给一点台阶，我就会忍不住往下走。“没事，”我笑了笑，“我知道你压力大，

以后我们有话好好说。”他抬头看我，眼里闪过一丝愧疚，伸手握住我的手：“晚晚，

再给我点时间，等我转正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点点头，

把那句“家乡有代课岗位”咽了回去。我想，再赌一次吧，赌我们的爱情，能扛过上海的风。

3接下来的半个月，陈奕默像是变了个人，

每天下班都会带一束小雏菊回来——那是我最喜欢的花，他以前总记不住。

有时他会提前回家，帮我择菜，虽然笨手笨脚，把青菜叶都掰碎了，却让我觉得，

我们的日子好像真的在变好。我也没再提回老家的事，反而更用心地找工作。终于，

一家做地方文化推广的小公司给了我offer，虽然工资不高，

却能让我写自己喜欢的乡土题材。我拿着录用通知回家时，陈默正在打电话，看到我，

他匆匆说了句“先这样”就挂了。“我找到工作了！”我举着通知给他看，眼里的光藏不住。

他笑了笑，接过通知翻了翻：“挺好的，这家公司……规模不大吧？”我心里的喜悦淡了点，

却还是点头：“虽然小，但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嗯，开心就好。”他把通知放在桌上，

转身去厨房倒水，没再问一句工作内容，也没说一句“恭喜”。我看着他的背影，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了一下，却还是安慰自己：他可能是累了。真正让我心里起疑的，

是他手机里的聊天记录。那天他洗澡，手机放在客厅充电，屏幕亮了一下，是条微信消息，

备注是“李薇”。我本来没在意，可消息内容跳了出来：“陈哥，你上次说的那个模型，

我还是没弄明白，明天午休你能教教我吗？”李薇这个名字，我听陈默提过，

说她是他们部门总监的女儿，刚毕业，进公司挂了个“项目助理”的闲职，每天没什么事，

就爱往研发部跑。有次陈奕默加班到深夜，我去公司送夜宵，刚好看见李薇坐在陈默旁边，

手里拿着一杯奶茶，笑着说“陈哥，你看我新买的手链好看吗？”，

陈奕默当时还跟我解释“都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不好驳面子”。

可这条消息里的“教教我”，总让我觉得不舒服。我拿起他的手机，

想看看他们之前聊了什么，却发现他设置了应用锁——以前他的手机从不设防，

我的指纹能解锁，密码是我的生日。陈奕默洗完澡出来，看到我拿着他的手机，

脸色瞬间变了：“你拿我手机干什么？”“李薇发消息给你，”我把手机递给他，

尽量让语气平静，“说想让你教她模型。”他接过手机，解锁后快速回复了什么，

然后把手机揣进兜里，语气有点不自然：“就是工作上的事，她什么都不会，

总监让我多带带她。”“带她需要躲着我吗？”我看着他，“以前你的手机从不上锁，

现在为什么设密码？”“你想什么呢？”他皱起眉，像是觉得我不可理喻，

“最近公司有个保密项目，手机里有资料，设密码是怕丢了。你别胡思乱想行不行？

”我没再追问，可心里的疑团却越来越大。之后的几天，陈默回来得越来越晚，

有时说“跟同事聚餐”，有时说“去图书馆查资料”，

身上偶尔会带着淡淡的香水味——不是我的牌子，是那种甜腻的花果香，

很符合小姑娘的喜好。有次我去他公司楼下等他下班，想给他个惊喜。快到下班时间时，

我看见陈奕默和李薇一起从写字楼里出来，李薇手里拿着一个冰淇淋，不小心蹭到了手上，

陈默立刻从包里拿出纸巾，弯腰帮她擦手，动作自然又亲昵。李薇笑着说了句什么，

他也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那个动作，他以前只对我做过。我站在马路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