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暗影重现黎明时分，我在避难所厨房的储藏室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冰冷的铁皮柜门上，
一个暗红色的标记刺痛了我的眼睛。
那是三年前我最后一次任务中见过的符号——一个扭曲的十字架，周围缠绕着毒蛇。
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某种深层的肌肉记忆。
这个标记本该随着那场爆炸彻底消失。"影，你怎么在这？"老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迅速用身体挡住柜门，尽量让表情保持平静。"来找点吃的，今天轮到我准备早餐。
"老陈眯起眼睛，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显得格外锐利。他越过我的肩膀看向储藏室，
鼻翼微微抽动。"有股奇怪的味道，"他说，"像是......腐烂的肉。
"我下意识握紧了藏在袖口的匕首，这完全是本能反应。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翻涌，
却始终无法拼凑完整。三年前的那场爆炸夺走了我的部分记忆，只留下零星的片段。
我知道自己曾是职业杀手，但记不清为谁工作。"可能是昨天的野猪肉变质了，
"我侧身挡住他的视线，"我正准备处理掉。"老陈点点头，但目光依然在储藏室里巡视。
作为避难所的领袖，他表面仁慈，实则掌控着这里的一切。我混入这个避难所已经两个月，
以普通幸存者的身份。"收音机里说十天后有暴风雨，"老陈突然转变话题，
"我们需要储备更多食物。"他说话时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腕的手表。
这个小动作我见过很多次，每次他撒谎时都会这样。我假装整理货架上的罐头，
眼角余光扫过柜门。那个标记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像在嘲笑我的失忆。
必须单独检查这具尸体，但老陈显然不打算离开。"我听说西区仓库还有存货，
"我试探着说，"要不要去看看？"老陈的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不用急，
先处理完这里的事。"他的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我注意到他身后的阴影里站着两个持枪的守卫。这很不寻常，清晨的厨房从不安排守卫。
某种危险的信号在脑海中响起，那是杀手本能尚未泯灭的直觉。
或许他们早就发现了这具尸体，只是在等我上钩。"那就先准备早餐吧，
"我故作轻松地走向蔬菜筐，"大家该饿了。"弯腰时，我迅速扫视了整个厨房。三个出口，
两个守卫，老陈站在最有利的位置。若是三年前，我可以在五秒内解决所有人。但现在，
连记忆都是破碎的，更别提战斗能力。"今天吃炖菜怎么样？"我拿起一个土豆，
故意让手指显得笨拙。老陈的警惕似乎放松了些，他喜欢看到我表现得像个普通人。
"好主意，"他示意守卫退后，"需要帮忙吗？"这正是我等待的机会。
"那就麻烦您切一下这些胡萝卜。"我把菜刀递过去，刀柄朝向他的方向。
这个动作看似随意，实则经过精确计算。如果他接刀时露出破绽，我就能判断他的真实意图。
老陈微笑着接过刀，手法熟练得不像个文职领袖。刀刃在晨光中闪烁，
映出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你知道吗，影，"他一边切一边说，"有些人注定无法平凡。
"菜刀落在砧板上的声音很有节奏，像某种倒计时。我继续削着土豆皮，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就像这具尸体，"老陈突然压低声音，"他曾经也是个普通人。"我的动作顿住了，
土豆滚落到地上。他终于承认了尸体的存在，这是个危险的转折。"什么意思？
"我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老陈停下切菜的动作，刀尖深深陷入砧板。
"他是天启会的叛逃者，三天前死在厨房。"叛逃者？天启会？
这些词触动了我记忆的某个角落。头痛突然袭来，像有根钢针扎进太阳穴。
一些模糊的画面闪现：实验室，编号，还有......小雨。
那个神秘少女的脸庞在记忆中一闪而过。"天启会是什么？"我假装困惑地问道。
老陈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一个追求人类进化的组织，
他们认为末日是场洗礼。"他说话时始终盯着我的眼睛，像是在观察我的反应。
我必须小心应对，任何细微的表情都可能暴露自己。"听起来很危险，"我捡起地上的土豆，
"这具尸体要处理掉吗？"老陈的刀又开始动起来，切菜声变得更加急促。"不，
留着它还有用。"这时，厨房的收音机突然发出刺耳的杂音。
然后是一个冰冷的男声："第十日净化行动确认执行，倒计时开始。
"重复播放的广播让整个厨房陷入死寂。老陈的脸色变得苍白，握刀的手指关节发白。
"终于来了，"他喃喃自语，"比预计的早了一天。"2 记忆碎片我数着心跳，
努力维持表面的平静。第十日，倒计时，
净化行动......这些词组成了一张危险的拼图。而储藏室里的尸体，就是第一块碎片。
"什么是净化行动？"我问道，声音有些干涩。老陈没有立即回答，
他走到收音机老陈的手指在收音机旋钮上停顿了片刻，随后缓缓转向我。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凝重。"净化行动是军方最后的解决方案。
"他的声音低沉得几乎要被切菜声淹没，"当幸存者数量超过资源负荷时，
他们就会启动这个程序。"我假装平静地继续削着土豆，但手指却不自觉地收紧。
军方的灭绝计划？这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也就是说，我们只剩下九天时间？
"我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像是普通的担忧。老陈的刀在案板上发出规律的声响，
像极了倒计时的钟摆。"九天，或者更少。军方从不按常理出牌。"这时厨房门被推开，
林峰带着两个持枪士兵走了进来。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整个厨房，最后定格在储藏室方向。
"陈先生，我们接到报告说这里有异常情况。"林峰的声音带着军人的刻板。
老陈立即换上那副和蔼的面具。"只是些过期的储备粮，正准备处理掉。
"林峰没有理会老陈的解释，径直走向储藏室。我的心跳开始加速，但表面仍保持着镇定。
当林峰的手触碰到储藏室门把时，老陈突然开口："特派员，您还记得三年前的'影'吗？
"林峰的动作瞬间僵住，整个厨房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我看到他后颈的肌肉明显绷紧。
"那个叛逃的杀手？"林峰缓缓转身，眼神变得危险而锐利，"你提他做什么？
"老陈微笑着擦掉刀上的血迹："只是突然想起来，据说他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铁锈城。
"我低头继续处理土豆，强迫自己呼吸平稳。老陈是在试探，还是他已经发现了什么？
林峰深深看了老陈一眼，终于放弃了检查储藏室。"管好你的厨房，陈先生。第九日之前，
我不希望出现任何意外。"等士兵们的脚步声远去，
老陈才转向我："看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那个'影'是谁？"我故意问道，
想看看老陈会透露多少信息。老陈的刀尖在案板上轻轻划过一个符号，
正是储藏室尸体上的标记。"一个传说中的杀手，也是天启会最成功的实验体。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实验体？这个词触动了记忆深处的某个开关。"实验体是什么意思？
"我追问道。但老陈只是神秘地笑了笑："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去把地窖里的腌菜搬上来吧。"当我走向地窖时，能感觉到老陈的目光始终盯着我的后背。
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地窖里弥漫着霉味和血腥气混合的怪异气味。
我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暗门，推开后是一条向下的阶梯。阶梯尽头是个简陋的实验室，
墙上贴满了各种人体实验的数据图表。最让我震惊的是，
在正中央的桌子上放着一本实验日志。翻开第一页，我就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编号：ZERO。实验名称：完美进化体。记忆的碎片开始疯狂涌现：白色实验室，
电极贴片，还有小雨哭泣的脸。"你果然在这里。"老陈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他手中握着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我缓缓转身，看到他眼中不再掩饰的杀意。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老陈的笑容变得狰狞："当然，我亲爱的零号实验体。
你可是我们最重要的作品。"他举起手枪对准我的额头："可惜，你现在已经没用了。
"就在他扣动扳机的瞬间，我侧身闪避，子弹擦过我的脸颊。多年的杀手本能在此刻苏醒。
我们在地窖里展开了一场无声的搏斗。老陈的身手出乎意料的矫健，
显然不是普通的避难所负责人。"你逃不掉的，"老陈喘着气说，
"天启会不会允许叛徒活着。"叛徒？这个词让我的头痛再次袭来。
更多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我看到自己站在实验室里，亲手切断了电源。
小雨在身后呼喊我的名字。"我想起来了，"我死死掐住老陈的喉咙，
"我是自愿成为实验体的，为了阻止你们的疯狂计划。"老陈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随即变为疯狂的决绝。"太迟了，净化行动已经启动。整个区域都将被清洗。
"他的手突然伸向口袋，按下了一个按钮。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避难所。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的位置了，影。"老陈咳着血笑道，"看看你能在追捕中活多久。
"我打晕老陈，快速搜查了他的口袋。除了遥控器，还有一张第九日的时间表。
上面标注着"最终进化仪式"的地点：铁锈城中心塔。时间正是净化行动开始的前一小时。
必须在那之前阻止天启会。但我首先得想办法离开这个即将变成修罗场的避难所。
警报声越来越响，远处已经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枪声。追捕开始了。
我撕下实验日志的关键几页塞进怀里，最后看了一眼昏迷的老陈。这个避难所已经不再安全。
沿着地窖的通风管道，我开始向上攀爬。管道狭窄而潮湿，每前进一寸都异常艰难。
爬到一半时，我听到下方传来林峰的怒吼："找到他！死活不论！
"子弹击中管道的声音子弹擦过金属管道的声音刺耳得让人心悸。我加快攀爬速度，
汗水顺着额头滑进眼睛。每向上一步都感觉通风管道在摇晃。"他往上面去了！
"林峰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带着愤怒的颤抖。我听到更多脚步声加入追捕。
通风管道的尽头是个锈迹斑斑的格栅。我用肩膀顶了几下，发现它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下面的追兵越来越近。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撞向格栅。随着金属撕裂的声音，
我终于冲出了管道。这里似乎是避难所的厨房储藏室。储藏室里堆满了发霉的粮食袋。
空气中弥漫着陈腐的谷物气味。我快速扫视四周，寻找出口。就在这时，
我注意到墙角的几个麻袋上有奇怪的暗红色印记。走近一看，
那是用血画出的符号——和地窖尸体上的标记一模一样。这些符号排列成一个环形，
中心是个倒三角形。我立即认出这是天启会的***标记。难道这里也是他们的据点之一？
脚步声已经从通风管道口传来。我必须在他们出来前离开。储藏室唯一的门被从外面锁住了。
我注意到天花板有个维修通道。跳起来推开挡板，我迅速爬了上去。就在挡板合上的瞬间，
听到下面传来追兵进入储藏室的声音。维修通道里布满蜘蛛网，狭窄得只能匍匐前进。
我小心地向前爬行，尽量不发出声音。爬了大约十米，通道出现分叉。左边通向嘈杂的人声，
右边则是一片寂静。我选择了右边。这条通道越来越暗，最后完全陷入黑暗。
我只能凭感觉向前摸索。手掌触到冰冷的金属表面。突然，前方出现一丝光亮。
我朝着光源爬去，发现那是个观察孔，可以俯瞰整个避难所的中庭。从中庭的情况来看，
老陈的警报已经生效。武装人员正在组织搜索队，普通幸存者被驱赶回各自的住处。
我看到林峰站在中庭中央，正在对几个小队下达指令。他的表情严肃，
但眼神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重点搜查东区，"林峰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
"他可能去了实验区。"实验区？我皱眉思考。难道避难所里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区域？
观察孔的另一侧是面金属墙，上面刻着细小的文字。我凑近仔细辨认，
发现那是天启会的教义条文。"进化需要牺牲，纯净源于毁灭。
"这些文字让我感到一阵恶心。天启会的疯狂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我继续向前爬行，
通道开始向下倾斜。前方传来微弱的水滴声，空气变得潮湿起来。
通道尽头是个半开的检修门。我轻轻推开门，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里像是个废弃的水处理设施，巨大的水池已经干涸。池底布满裂缝，长着奇怪的荧光苔藓。
设施中央有个控制台还在运作，屏幕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我走近控制台，
发现上面显示着避难所的立体结构图。结构图显示这个设施位于避难所正下方，
但地图标注的是"已废弃区域"。可眼前的设备明明还在运行。控制台旁散落着几本日志。
翻开最新的一本，日期标注正是今天。上面记录着"样本采集进度"。"第九日，
完成最后三组样本采集。实验体表现稳定，等待最终进化仪式。"我的手微微颤抖。
天启会不仅在地面活动，连地下都有他们的实验室。这个避难所比我想象的还要危险。
3 真相浮现控制台突然发出哔哔声，屏幕切换到一个监控画面。画面上显示的是中庭，
林峰正在与一个戴兜帽的人交谈。虽然看不清那人的脸，但从身形判断，很可能是小雨。
她为什么会和林峰在一起？监控画面突然闪烁，变成了一片雪花。
然后出现一行文字："你知道该去哪里。"文字消失后，画面恢复正常。
但林峰和小雨都已经不见了。中庭只剩下巡逻的守卫。我快速操作控制台，
试图调出更多监控画面。但大部分摄像头都显示"信号中断"。就在这时，
我听到远处传来金属摩擦声。有人正在打开这个设施的另一道门。我迅速关掉控制台屏幕，
躲到一个大型过滤器后面。黑暗中，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门被完全推开，
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响。听起来不止一个人。"确认信号是从这里发出的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问道。是林峰。"是的，长官。但信号很短暂，可能是设备故障。
"另一个声音回答。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屏住呼吸，手指悄悄摸向腰间的匕首。
"检查控制台，"林峰命令道，"如果影来过这里，一定会留下痕迹。
"手电筒的光束扫过控制台。我听到按键被按下的声音。"控制台还是温的，有人刚用过。
"士兵报告道。林峰沉默片刻。"搜遍这个区域，他一定还在附近。
"光束开始向我的藏身之处移动。我握紧匕首，准备在被发现时先发制人。
就在光束即将照到我时，整个设施突然剧烈震动。头顶落下灰尘和碎石。"怎么回事？
"林峰大声问道。"不清楚，长官。可能是地壳活动？"震动越来越强烈，
远处传来金属断裂的巨响。过滤器后的空间异常狭窄，我的后背紧贴着冰冷的金属壁。
震动还在持续，头顶的管道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我听到林峰在对讲机里急促地下达指令。
他的声音被更多的金属断裂声淹没。"所有单位报告情况！重复，所有单位立即报告！
"回应他的只有刺耳的电流杂音。这次震动显然破坏了通讯系统。我趁机从过滤器后探出头。
林峰和那名士兵正背对着我，注意力完全被失控的场面吸引。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我悄无声息地滑出藏身处，向反方向的出口移动。每走一步都需要格外小心。
地面在不停颤抖，散落的零件像弹珠一样滚动。就在我即将到达出口时，
整个照明系统突然失效。设施陷入彻底的黑暗。我立刻蹲下身，借助夜视能力观察四周。
这种黑暗对我来说反而是优势。林峰那边传来咒骂声。他们显然没有配备夜视装备。
"启动应急照明！"林峰命令道。但没有任何反应。我听到他们摸索着寻找出路的声音。
这给了我宝贵的时间。我轻轻推开出口的门，闪身进入相邻的通道。这里的情况同样糟糕。
通道顶部的灯具不停闪烁，忽明忽暗的光线让一切显得更加诡异。我必须找到小雨。
那个标记，那个符号，她一定知道更多内情。记忆的碎片又开始闪现。三年前的那个雨夜，
相同的符号出现在目标人物的尸体上。当时我以为那只是普通的暗杀任务。现在想来，
一切都有更深层的联系。通道前方传来微弱的啜泣声。我立刻警觉地停下脚步。是小雨。
她蜷缩在一个岔路口的角落，身体因为恐惧而不停发抖。
"他们...他们都死了..."她看到我时，眼泪更加汹涌。我蹲下身，
尽量让声音保持平静。"发生了什么？谁死了？"她颤抖着指向来时的方向。
"守卫们...那些标记...我看到了..."她的语无伦次让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轻轻握住她的肩膀。"深呼吸，慢慢说。你看到了什么？"她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情绪。
"我回到住处时，发现守卫们都倒在地上。""每个人身上都有那个符号，
就像厨房里的尸体一样。"我的直觉告诉我，这绝不是巧合。有人在系统性地清除某些人。
"带我去看看。"我扶她站起来。她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们沿着通道小心前行。每经过一个转角，我都会先确认安全。这种警惕已经成了本能。
果然，在生活区的入口处，我们看到了第一具尸体。是经常在夜间巡逻的老王。
他的制服上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迹。那个熟悉的符号被刻在他的额头上，手法精准得令人发指。
我蹲下检查伤口。一刀致命，没有任何多余的痕迹。"专业杀手的手法。"我低声说道。
这种干净利落的风格太熟悉了。小雨躲在我身后，不敢直视这残酷的场景。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没有回答，而是继续检查其他几具尸体。同样的手法，
同样的符号。总共五具尸体，正好对应避难所的核心守卫小队。这意味着，
有人要彻底清除这里的防御力量。更可怕的是，凶手很可能还在设施内。
我们随时可能成为下一个目标。我拉起小雨的手。"我们得离开这里，现在。"但就在这时，
整个设施的灯光突然恢复正常。刺眼的光芒让我下意识眯起眼睛。等视力适应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