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缩在消防通道转角，手机屏幕的荧光照亮额头的冷汗。302室的门在走廊尽头无声开启，管理员陈伯佝偻的身影拖着一串钥匙，金属碰撞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他停在302门前，钥匙串突然发出刺耳鸣响。那些铜钥匙像被无形的手拎起，在半空组成诡异的八卦图案。我死死咬住下唇，看着陈伯从怀里掏出三根线香，青烟在月光里扭曲成婴儿啼哭的形状。
"二十年了......"陈伯的声音像生锈的刀片刮过铁板，"你们该安息了。"香灰簌簌落在门槛，却在触地瞬间腾起幽蓝火焰。防盗门发出牙酸的吱呀声，门缝里渗出黏稠的黑雾，隐约可见五根青白的手指扣住门框。
我浑身血液凝固。那绝不是活人的手——每个指节都反向扭曲，指甲缝里嵌着暗红碎屑。陈伯突然转身，浑浊的眼球直勾勾盯着我的藏身处："林小姐，夜路走多了会撞鬼的。"
黑暗中响起孩童的嬉笑，302室涌出的黑雾幻化成三个小小人影。他们蹦跳着围住陈伯，粉雕玉琢的脸蛋突然裂开蛛网般的血痕。"陈叔叔，陪我们玩捉迷藏呀。"稚嫩的童声带着回音，最矮的那个举起断臂，断面处垂着半截电线。
陈伯踉跄后退，钥匙串哗啦散落。我这才发现那些根本不是钥匙，而是二十年前老式挂锁的簧片，每片都刻着生辰八字。孩童的嬉笑陡然变成尖啸，整层楼的声控灯接连爆裂。在最后的光亮中，我看见陈伯的皮肤像墙皮般剥落，露出下面溃烂流脓的腐肉。
"当年你们全家惨死与我无关！"陈伯嘶吼着撕开衣襟，胸口纹着血红的镇魂符，"是开发商逼我封死通风口！"黑雾中浮现女人惨白的脸，长发缠住陈伯脖颈将他吊上半空。我听见颈椎断裂的脆响，腐臭的液体滴在我颤抖的脚背上。
三个小身影蹦跳着逼近，他们的眼睛变成漆黑的窟窿。我想逃却发现双腿生根般动弹不得，302室的防盗门完全敞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符咒。那些黄符正在渗血，墙面浮现出人形轮廓，仿佛有无数冤魂即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