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循环的尽头，女友选择抛弃我，让她妈妈活下去

时间循环的尽头，女友选择抛弃我，让她妈妈活下去导语我找到了离开时间循环的出口。

可女友王佑月却死死拉住我，她哭着求我：“林元，求你，再留一天，就一天，

让我再陪陪我妈妈。”她身后的医院里，她的妈妈正笑着和护士聊天。而她知道，

只要我们踏出循环，她妈妈的墓碑就会在明天立起。

第1章这是我被困在6月7日的第三百六十五天。早上七点，闹钟准时撕裂寂静。“元元，

起床吃早饭了，今天高考，bi！”妈妈的声音和楼下豆浆油条的香气，

是这个世界重启的信号。电视里，女主播正用她重复了三百多次的语调，

播报着今天晴转多云，最高气温28摄氏度。我已经疯过，绝望过，

如今只剩下深入骨髓的麻木。身体像上了发条的木偶，起床，刷牙，吃饭，

在每一个精准的时间点，做出精准的反应。直到我在街角便利店，遇见了她。我照例推开门，

走向冰柜，拿一瓶冰水。这是我重复了无数次的固定程序。

一个穿着球衣的男生风风火火地冲进来，肩膀狠狠撞在我身上。“我操，不好意思啊哥们！

”他道歉的声音都带着一股熟悉的毛躁。手里的冰水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不偏不倚地砸在旁边一个女生的白裙子上。“啪”的一声闷响。水渍迅速洇开，

像一幅失败的水墨画。在过去三百多次循环里，这个女生会低呼一声，恼怒地瞪我一眼，

然后快步走开。但今天，她没有。她只是低头，安静地看了一眼裙子上的水渍，

再抬起头看向我时，那双眼睛里什么都没有。不是隐忍，也不是大度。

而是一种被彻底抽干了情绪后，近乎非人的空洞。这种空洞，我太熟悉了。每天早上，

我都能在镜子里看见。心脏猛地一停。一个荒唐到让我头皮发麻的念头，

毫无征兆地冒了出来。我一步步走过去，喉咙发干，连撞我的男生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我没有道歉，而是用尽全身力气，问出了那个石破天惊的问题：“今天星期几？”她僵住了。

那双死寂的眼睛里，失焦的瞳孔剧烈地收缩，终于缓缓聚拢，清晰地映出了我紧张的脸。

她的嘴唇翕动几下，似乎很久没有主动说过话，声音带着一种气流般的微弱。

“是……无数个星期四。”轰！一瞬间，全身的血液倒灌上头顶，

世界在我耳边发出尖锐的嗡鸣。我不是一个人！我死死盯着她，她也死死盯着我。

我们像两个在敌占区对上了暗号的特工，站在人来人往的便利店门口，

周围的一切都成了虚假的布景。阳光，车辆，行人的说笑声，都与我们无关。

在这个正常运转的世界里，我们是唯二被遗弃的怪物。她叫王佑月，我们同校不同班。她说，

她比我更早进入循环，早到已经懒得去计算天数。那天，我们很有默契地一起逃了课。

我们坐在江边，看着江水不知疲倦地东流。“你试过死吗？”我问。“当然，

”她捡起一颗石子丢进水里，“最开始的几个月，每天换一种死法，

跳楼、卧轨、触电……花样比我吃过的饭都多。没用，第二天还是准时在床上醒来。

”她语气平淡，像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我试过从跨江大桥上跳下去，第二天醒来，感冒了。”她也笑了，

那是我们认识以来，我第一次见她笑。我们聊着那些无法对任何人言说的秘密，

那些被世界遗忘的记忆。从最初试图用各种疯狂行为来脱离循环，

聊到后来麻木地计算着街上第十七辆车会在何时开过。“看，

”我指着远处一个骑着共享单车的大叔，“他会在三秒后压到一块香蕉皮。

”王佑月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三，二，一。“哎哟卧槽！”大叔连人带车摔了个四脚朝天。

我们相视一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原来，把全世界当成一场大型情景喜剧来看，

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太阳落山，路灯次第亮起，在江面上铺开一层碎金。我第一次觉得，

这个无限循环的6月7日，好像不那么灰暗了。因为，我有了同类。

我看着她被江风吹乱的头发，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王佑月，”我郑重地开口，

“我们一起，一定能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她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她转过头，

看着远处城市的万家灯火，那双刚刚才有了神采的眼睛，又一次浮现出我熟悉的那种空洞。

她轻声问我：“林元，可是……如果我不想离开呢？”第2章我和王佑月，

成了这座城市里两个格格不入的幽灵。既然时间不会前进，那我们就干脆抛开了一切。

我们给这个日复一日的游戏取了个名字，叫“城市事件簿”。我们的第一条记录，

关于街角那只高傲的橘猫。每天下午四点零七分，它会准时跳上墙头，

用一种看傻子似的眼神，睥睨着脚下匆匆而过的行人。我们试过拿小鱼干贿赂它，

结果它闻了闻，一爪子拍飞，满脸都写着“就这？”。我们还发现，

天桥上那个卖章鱼小丸子的老板，脾气很臭，但只要买他当天最后一份，他就会在关火前，

板着脸，飞快地多给你塞一颗，然后来上一句：“拿走拿走！明天别来了！”当然，

明天我们还是会来。我们像两个不知疲倦的探险家，把这座凝固的城市当成了藏宝图。

我们在图书馆三楼最偏僻的角落，找到一本封面破损的诗集，里面夹着一张褪色的书签，

上面用秀气的字迹写着：祝你今天愉快。我们还找到了观赏日落的最佳地方。傍晚时分，

站在废弃烂尾楼的楼顶，能看到夕阳不偏不倚，刚好从两座摩天大楼的缝隙间沉下去，

把整条江面都烧成流动的碎金。我们尝遍了每一家小馆子的招牌菜，

用偷来的油漆在即将拆迁的废墙上画满了乱七八糟的涂鸦，

然后第二天兴致勃勃地跑去看它被崭新的水泥覆盖。我们做尽了所有曾经想做却不敢做的事。

在这个被时间彻底遗忘的角落，我们成了彼此唯一的共犯。然后，顺理成章地，我们相爱了。

又是一个黄昏，在那个属于我们的烂尾楼楼顶，当夕阳再一次把江面染红时，我吻了她。

她的嘴唇很软，还带着一丝章鱼小丸子甜酱的味道。她没有躲，只是身体僵了一下，

然后笨拙地、试探地回应我。那一刻，江风吹过耳畔，城市的喧嚣都成了背景音。“林元，

”她靠在我怀里，声音轻得像叹息，“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循环结束了，

我们该怎么办？”我收紧手臂，感觉自己抱住了全世界。“那就过六月八号，过六月九号，

过完所有不重复的每一天。”我低头看着她，心脏跳得飞快，“王佑月，

我想和你考同一所大学，想光明正大地牵着你的手走在阳光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像两个偷时间的贼。”她的身体又轻微地僵了一下。我没在意，只当她和我一样，

对那个不确定的“明天”感到一丝甜蜜的惶恐。我不知道，她的沉默里，

藏着一个我根本无法承受的秘密。我发现，在她那份“城市事件簿”的清单里，

最后一项永远雷打不动——去市中心医院。她会买一束康乃馨，

然后一个人坐在三楼住院部尽头的长椅上，从天黑，一直待到晚上九点。我陪她去过一次，

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呛得人难受。我忍不住问她：“里面是谁？”“我妈妈。

”“阿姨生病了？”“嗯。”她盯着病房门，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小毛病，

很快就会好的。”我信了。在这个该死的时间循环里，一切都会在第二天清零重置，

没有什么会真的变坏，不是吗？我天真地以为，她的妈妈会像那个卖章鱼小丸子的老板一样，

永远停留在“很快就会好”的状态里。我更不知道，她每天去医院，根本不是在祈祷康复。

她只是在告别。第3章转机发生在我被困的第520天。

我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吃那家老板多送的一颗章鱼小丸子，

也不记得是第几次在烂尾楼楼顶看夕阳。那种重复带来的新鲜感早就消失殆尽，

剩下的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空虚。我和王佑月的爱情，建立在这座凝固的城市里，

像一部反复重播的电影。每个拥抱，每个亲吻，都完美得像是彩排过无数遍。

可我开始感到恐惧。我想要一个会出错，会争吵，会手忙脚乱的未来。我想要一个真实的，

属于我们的6月8号。于是我开始发疯。我试过一天一夜不睡觉，瞪着眼睛硬扛到凌晨，

结果只记得眼皮越来越重，下一秒就在自己的床上醒来，耳边是熟悉的闹钟声。

我也试过开着偷来的车一路向东，想冲出这座城市的边界。结果开出去两百公里，车头一转，

导航的目的地不知何时变成了我家楼下。一切都是徒劳。直到那天，

我又一次坐在图书馆那个角落，鬼使神差地翻开了那本破旧的诗集。书页间，

掉下来一张新的书签。不是那张写着“祝你今天愉快”的褪色书签，而是一张崭新的便签纸，

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带着一股不耐烦的潦草。“时间的裂缝在钟楼的影子里，

当它指向原点，命运将再次前进。”我盯着那行字，大脑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

市中心的钟楼！每天晚上十二点整，周围大厦的景观灯会短暂地改变角度，那一瞬间，

所有光线会从四面八方打向钟楼，导致它的影子消失，

只在正下方形成一个极小的、几乎与塔基重合的黑点。影子指向原点！就是那个时候！

我找到了！我他妈的真的找到了！我像个神经病一样从椅子上弹起来，撞翻了桌上的书，

引来图书管理员愤怒的瞪视。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一把抓起那张书签，

像捏着一张通往新世界的船票，疯了似的冲出图书馆。我要立刻告诉王佑月！

我要在十二点的时候，拉着她的手，一起冲进那个时间的裂缝！去他妈的6月7日，

老子要过6月8日！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医院，一口气冲上三楼。远远地，

就看到她坐在走廊尽头的长椅上，怀里抱着那束已经有些打蔫的康乃馨。“佑月！我找到了！

我们能出去了！”我冲到她面前，因为跑得太猛，岔了气，一边喘一边把书签塞进她手里。

她低头，看着那张小小的纸条。我期待着她的尖叫，她的拥抱，

或者哪怕只是一个激动的眼神。可她没有。她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惨白，那不是惊喜，

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混杂着恐慌和绝望的表情。“出去？”她轻轻重复着我的话，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对！今晚十二点，在钟楼！我们可以结束这一切了！

”我兴奋地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循环结束后怎么办吗？

我们现在就可以去创造答案了！”她猛地抬起头，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不……”她拼命摇头，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往后缩，“我不能出去。

”我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凝固。“为什么？”“我不能离开今天。”她的眼泪毫无征兆地决堤，

顺着脸颊滑落，“林元，我不能去6月8号。”我的脑子嗡的一声，无法理解她的话。

我们像囚犯一样被困在这里一年多，现在越狱的机会就在眼前，她居然说不走？

“你他妈的在说什么？给我一个理由！”我终于忍不住，冲她吼了出来。她颤抖着抬起手，

指了指身后那扇紧闭的病房门。那扇我从未进去过的，永远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门。

“因为我妈妈。”她泣不成声，“她得了胃癌晚期，医生说，她活不过6月7号。

”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什……么……”“在循环里，永远是6月7号。

每天早上，她都会醒过来，笑着跟我说早安。她会夸我买的康乃馨好看，

会跟我聊她年轻时候的事情。”王佑月捂着脸，身体因为剧烈的抽泣而颤抖，

“可如果我们去了6月8号……她就死了。”“林元，你懂吗？”她抬起那张泪流满面的脸，

一字一句地对我说。“这里是唯一我妈妈还活着的地方！”我懂了。在这一秒，

我什么都懂了。她每天来医院，不是探病，是告别。她每天坐在这里，不是在等待康复，

是在守护最后的时光。她不是被困在了时间里。是她自己，选择了留在这里。

我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手里的那张书签，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原来我所以为的，

我们两个人的囚笼，从头到尾，只是我一个人的。而她，是这座时间监狱的狱卒。

第4章“所以，你压根就没想过要走，对不对？”我的嗓子又干又哑。王佑月不说话，

只是埋着头哭。那哭声跟电钻似的，一个劲儿往我脑子里钻，搅得我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那扇门。门上那块小小的玻璃窗里，一个阿姨正躺在病床上，

气色虚弱，但是嘴角带着点笑意。那就是她的世界。一个只要日期不跳到8号，

就永远完美的，她妈还活着的世界。那我呢？我的大学，我的未来，我们吹过的牛逼，

现在全他妈成了一个笑话。“王佑月，”我盯着她，“这不公平。你留住你妈，搭上的是我。

”她终于有了反应，猛地抬头，除了“对不起”三个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往后退了一步，心脏像是被泡进了冰水里，又冷又沉。

“今晚十二点，钟楼。你来不来，自己决定。”我扭头就走。一步都没回头。

我怕回头看见她哭，我他妈就走不了了。那之后的时间，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

我没再去管那只高傲的橘猫，也没再去吃那家多给一颗丸子的章鱼烧。循环里的那些小确幸，

现在看来，就像是系统设定好的虚假彩蛋，廉价又可笑。我一个人跑到江边，

找了个台阶坐下。江风刮在脸上，跟刀子似的。我死死盯着手机屏幕，等。等一个电话，

一条微信，什么都行。脑子里有个不切实际的念头闪过去，她会突然出现，

红着眼睛对我说：“林元，我跟你走，我妈也希望我过得好。”我自嘲地呵了一声，

把这个可笑的念头掐死在脑子里。林元啊林元，你拿什么跟一个即将离世的母亲比？

等到十一点半，手机屏幕依旧漆黑一片。行吧。我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朝着市中心的方向走去。就算只剩我一个人，老子也要出去。我真他妈受够了。

钟楼下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离十二点，还有五分钟。她没来。我的心，

一点一点沉到了底。我抬着头，看着那巨大的时针、分针、秒针，像三把铡刀，

缓慢而坚定地走向重合。“铛——”午夜的钟声响起。就在钟声敲响的那一刻，

钟楼的影子在灯光下诡异地扭曲，直直指向我脚下的地面。那片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