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后脑勺重重磕在生锈的铁板上,鼻腔里充斥着机油与血腥混合的怪味。
***执行室的白炽灯还在视网膜上残留光斑,但此刻眼前是布满齿轮的血色天空。
"编号7749,徐天然。
"金属摩擦般的声音在头顶炸响,"罪名:故意杀人。
"我挣扎着撑起身子,看到十二米高的青铜人像正在转动头颅。
它由无数咬合的齿轮构成,左眼是冒着蒸汽的仪表盘,右眼则是正在倒计时的电子钟——23:59:47。
"放屁!
"我对着齿轮人像嘶吼,手腕上的镣铐哗啦作响,"那个富二代酒驾撞死环卫工,我不过是想把伤者拖出燃烧的车..."齿轮突然加速运转,一根钢索缠住我的脖子吊上半空。
透过布满铁锈的网格地板,我看到下面还有七个人。
穿白大褂的女人正在给西装男做心肺复苏,戴眼镜的学生抱着膝盖发抖,纹身壮汉在踹那扇刻满古怪符号的铁门。
"欢迎来到罪域。
"齿轮人像胸腔里弹出六个旋转的枪管,"你们当中有个人特别有趣。
"它说着突然伸长机械臂,钳子似的五指捏住我的囚服,"***犯在现世被注射的应该是戊巴比妥钠,但你的判决书上写着氰化物——有人连死亡方式都等不及伪造了。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裤腰。
三天前狱警送来的"最后一餐",那杯带着苦杏仁味的牛奶突然闪过脑海。
"不过没关系。
"人像把我甩回地面,七把左轮手枪从天花板降下,"这里的规矩很简单——每日一轮俄罗斯轮盘赌,子弹会随机出现在某个弹巢。
活下来的人..."它的话被铁门轰然倒塌的巨响打断。
纹身壮汉突然僵在原地,他的太阳穴上插着半截齿轮,鲜血顺着下巴滴在胸前的骷髅纹身上。
门外涌进来的不是通道,而是密密麻麻的机械手臂,像交配的蛇群般纠缠蠕动。
"看来有人想提前退场。
"齿轮人像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那么游戏现在开始。
"白大褂女人突然扑过来按住我的手腕:"别碰枪!
弹巢转轮是逆时针的,但所有撞针槽都有二次改装痕迹..."她扯开领口露出颈动脉旁的缝合伤疤,"我叫林秋白,是法医。
这些枪械的击发装置被调整过,实际危险系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