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初中以后,林肆越来越孤僻,林雾又一心扑在谢厌淮上,一家四口人,各过各的日子。
前世接到警察电话时,林雾见到林肆的时候,只剩一小桶骨灰。
林肆的遗物没多少,她在那间破破烂烂的出租屋里翻了半天,除了几件常穿的地摊货,便只有一个书包。
包里装着他们一家四口的合照,合照上,四个人冷漠地看向镜头,仿佛精神病遗传家族。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铠甲勇士的小挂件。
这是林雾七岁那年第一次上手抓娃娃机抓出来的。
她对铠甲勇士不感兴趣,索性给了林肆。
林肆小学的时候特别喜欢,总是挂在书包上。
后来林雾都忘记哪一年,什么时候,林肆的书包上再也没有挂过装饰物。
她也没问,只以为是丢了。
怎么也没想到,被完整无好的保留了十多年。
狭小的出租屋里,墙皮落了一地,这间房子实在是太小了,只容得下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小桌子。
桌子上放着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
林雾抱着书包哭得撕心裂肺。
隔壁住着的那对年轻情侣在吵架,外面有两个孩子路过,一片嘈杂声中,她的眼泪浸湿了书包。
铠甲勇士的钥匙扣被她紧紧攥在手里。
掌心发疼,像是林雾五岁那年摔了一跤,手掌擦破皮一样的疼。
只是五岁那年,林肆飞扑过来,拉起来林雾,奶呼呼地吹吹她的掌心:“痛痛飞飞。”
这一次,不会再有人了。
林肆没抬头,他的小弟们倒是朝着林雾看了过来,然后齐齐傻眼。
林雾反手关上车门,
“肆肆肆哥……”最近的红毛小弟喊了一声。
林肆心不在焉吐了一个烟圈,“你怎么结巴了?”
橙毛小弟:“有有有美女!她过来了!”
话音刚落下,视线里出现了一双小白鞋。
林肆咬着烟的动作一顿,他不耐烦地掀起眼皮。
视线往上,是一截雪白细长的小腿,白色百褶裙,浅蓝色衬衫,温婉中透着几丝俏皮。
可惜林雾这张脸,跟“温婉”两个字格格不入。
她是典型的浓颜系长相,额前没有一点碎发,长发宛若光泽极好的绸缎,披在身后,露出了耳垂上的流苏耳饰。
三庭比例极佳,眼珠儿漆黑透亮,鼻头微翘,唇色堪比桃花酿成的酱。
漂亮是漂亮,就是看着不太好接触,矜贵中透着嚣张。
林肆下意识掐灭了烟,喉结滚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
旁边的绿毛小弟连忙道:“美女,我们肆哥心有所属了,不给联系方式。”
“心有所属?”林雾挑了挑眉,“你心给谁了?”
林肆不自在地偏开脸,语气生硬:“跟你有什么关系?”
林雾很不满意:“你什么态度?”
彩虹小弟瞬间倒吸一口气。
按照他们肆哥的性子,这会儿已经不耐烦了。
他虽然不会动手打女生,但是冷着脸嘲讽人的威力就够大了,没多少女生能不哭。
就在小弟们以为林肆要开口骂人时,林肆不耐烦地皱了一下眉。
几秒后,他抿了一下唇,小声说:“我就这个态度。”
“???”
小弟们瞬间一脸震惊地看向林肆。
绿毛小弟:“肆哥?你没事吧?”
“ 没事。”林肆冷着脸说。
林雾挑了一下头发,笑吟吟看向彩虹小弟,“你们是准备进去吃饭嘛?”
“没有,这里很贵的。”
“我们吃不起,就单纯等人。”
林雾点点头,问:“等谁啊?”
红毛小弟试探性看了一眼林肆,见林肆没什么反应,于是大着胆子说:“等我们肆哥喜欢的人,她今天过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