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宣曾经问过黄沐一：“如果有一天，你出警的时候发现我死在了现场，你会怎么办？”
黄沐一当时正在忙着准备第二天述职的内容，顾不上和黎宣说这天方夜谭的事情，头也不抬地咕哝：“抓凶手啊，不然还能干嘛？”
“你会不会很伤心？”
“啊？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说呗，我就是突然想到，你说你每天出警遇到形形***的人，但他们对你来说都是陌生人，如果你有一天遇到的是熟人呢？更夸张的是，熟人死了呢？”
黄沐一随手抄起身边的资料就往黎宣脑袋上招呼：“有病啊你，哪有人这么咒自己的。”
那天只是某个突然出现的小插曲，黎宣最后也不知道黄沐一的想法。
是愤怒，还是该痛苦？
黄沐一第一次在出警现场不知所措。
华丽的酒店套房里，来来往往进出着十几个同僚，都是为了沙发上那具已经僵直惨白的尸体。死者身中数刀，高档的沙发皮原本应该是白色的，现在已几乎被染成了红色，他的双眼睁着看向天花板，此刻瞳孔已开始褪色。凶器是一把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水果刀，就掉落在沙发旁，鉴证科拍完照取完证后离场，只剩了本区刑警大队的大队长厉青和他的副手薛梓停留。
黄沐一的眼睛控制不住地将焦点落在死者脸上，只觉得脑袋被钝器砸了，晕晕乎乎的，让人想吐。他本来应该也在现场出一份力，但现在他只能作为证人旁观这个案件。
“死者名叫黎宣。”黄沐一张嘴，感觉嗓子里像是藏了一把刀，每说一句就会带动刀刃刮下他的血肉，鲜血迅速在他的口腔和食道中蔓延，说话都变得困难，“是我的朋友。最近因为工作的安排调回本市。”
黄沐一简单地说了黎宣的情况，薛梓很快安排了其他人联系死者的公司及家属。他们一行人再次检查了现场，确认没有遗漏之后回了局里，黄沐一被带到询问室做笔录。
“沐一，你是报警人，说一下和死者的关系，怎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