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挂了电话,转过身,看到我站在门口。
他脸上没有一丝被撞破的慌乱,只有不耐烦。
“你都听见了?”
“是。”
“温言,你到底想怎么样?非要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才满意吗?”
我看着他,平静地问:“傅谨言,你还记得我们结婚时,你对我说过什么吗?”
他皱起眉:“都过去多久的事了,谁还记得。”
又来这套,每次都拿过去说事,有意思吗?
我记得。
他说,温言,我会一辈子对你好,只对你一个人好。
原来,男人的誓言,有效期那么短。
“傅谨言,”我说,“我们离婚吧。”
“离婚?”
傅谨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
“温言,你又在发什么疯?就为了一枚破胸针?”
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以前的温顺懂事都去哪了?
破胸针?
那是外婆留给我唯一的念想。
“傅谨言,我没有发疯。我很冷静。”
“你冷静?”他冷笑一声,“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从医院回来就阴阳怪气的,现在又闹离婚。你这叫冷静?”
他将我的决绝,归咎于非理性的情绪爆发。
他从不认为自己有错,错的永远是我。
是我不够体谅,是我不够大度,是我在“发疯”。
“你是不是觉得,你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所以我就该对你感恩戴德,对你做的所有事都视而不见?”我问他。
“我难道付出得还不够多吗?”他提高了音量,“我让你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瑶瑶的教育、家里的开销,哪一样不是我负责?温言,做人要知足!”
“所以,这些就是你背叛我的理由?”
“我没有背叛你!”他烦躁地挥了挥手,“我和青青只是朋友,是你看她可怜,我才多照顾她一点。你怎么能把事情想得那么龌龊?”
话音刚落,傅谨言的手机就响了。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青青。
他下意识地想挂断,但已经来不及了。
我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嘲讽。
他有些恼羞成怒,接起电话,走到一边。
“喂,青青……我不是让你别打了嘛……你别哭啊……你在哪?别做傻事!我马上过来!”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紧张和关切,是我从未在他对我说话时听到过的。
挂了电话,他拿起外套,看也不看我一眼。
“青...青青她情绪不稳,我去看一下。我们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他就要走。
“傅谨言。”我叫住他。
他回头,不耐烦地问:“又怎么了?”
“如果今天情绪不稳,要做傻事的人是我,你会这么紧张吗?”
他愣住了,随即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温言,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青青她无依无靠,和你不一样。”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直到深夜,傅谨言才回来。
他身上带着淡淡的女士香水味,是叶青青惯用的那款。
他看起来很疲惫,看到我还在等他,眉头皱得更深了。
“你怎么还没睡?”
“等你。”
“等***什么?我说了,回来再谈。”他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
“好,那现在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