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筱悠站在凌云大厦底下。
三十九层玻璃墙反着光，扎眼。
这楼像个大蜂巢，她今天就是那只往里撞的小飞虫。
她扯了扯身上唯一的正装。
心里默念，装像点。
态度好，肯干活，工资低。
拿下这活，往后就能安稳摸鱼了。
这公司是她这月投的第八份简历，头一个叫来面试的。
不能黄。
进门冷气扑过来。
前台笑得像复印出来的。
等候区坐了一排人，个个看着都厉害。
她缩角落又背了一遍面试答案。
手有点湿。
“林筱悠。”
她赶紧站起来，堆好笑脸跟进屋。
一抬头，愣了下。
屋里除了HR和个女主管，主位还坐个年轻男人。
穿一身贵西装，没系领带。
长得挺帅，但脸上写着“别烦我”。
他正翻她简历。
林筱悠心里一紧。
这谁？
然后她看见他头顶飘着几行字：陆星河执行总裁战力值？？？
好感度15状态审视中……她眨了眨眼。
字还在。
不是吧？
眼花了？
超能力？
HR催她坐下。
她赶紧收回眼神，手心全是汗。
自我介绍还行。
但她老忍不住瞟那边。
陆星河一首低头，偶尔写几个字。
她说想在公司长干时，他头顶好感度从15掉到14。
……行吧。
女主管问了几个办公软件的问题。
林筱悠答完，看见主管头上好感度涨到25。
挺好。
这时陆星河抬头看她。
“你上份实习只干了三个月？”
来了。
她早有准备，说公司裁员，整个组没了。
但学了东西。
这是真话，就是没提老板欠钱。
陆星河头上状态变成“评估真实性”。
好感度慢慢爬回15。
谢谢啊。
林筱悠想。
“如果领导让你紧急整理三年聚餐发票，但你正在做重要会议资料，你怎么办？”
这什么破问题？
考我能不能忍傻活？
她说了套标准答案，先看哪个急，再跟领导商量。
陆星河头上好感度又掉回14。
要完。
她急眼了。
瞥见他手边钢笔，突然冒出个念头。
这能力要是真的……赌一把。
她坐首了些，看着陆星河。
“陆总，要是真碰上这事，我觉得该先问问这种活是不是非得立刻干。
能不能简化？
同时跟领导说清楚会议资料多要紧。
好团队不该让员工瞎忙。
分清事情轻重，会沟通，比硬干更重要。”
说完屋里静了。
HR和主管都有点愣。
陆星河头上好感度开始跳。
15，18，22，最后停在25。
状态变成“……有意思”。
他嘴角好像动了一下。
“还行。”
他放下笔，“至少没背答案。”
林筱悠心里石头掉了。
后面问题正常了。
陆星河没再说话。
面完出来，她靠墙上缓了口气。
不是幻觉。
她真能看见。
那个是总裁？
她刚在老板面前胡说八道？
但好像有用。
走出大楼，阳光暖和。
她试着看路人。
外卖员头顶“战力值75，状态争分夺秒”。
咖啡馆里白领“战力值63，状态灵感枯竭”。
牵孩子的妈妈“战力值88，状态累但幸福”。
真每人都有。
就是信息多少不一样。
手机震了。
凌云集团的邮件。
这么快？
拒信？
她点开。
恭喜进入复试。
下周一十点。
进了！
没因为乱说话刷掉！
她松口气。
管他呢，这能力暂时不坏。
想起陆星河头上那个25的好感度，和“……有意思”。
说不定真能靠这个在公司混下去？
她往家走。
不知道这时候，总裁办公室里，陆星河正看她简历。
他电脑上是她上家公司的内部消息。
那次裁员不太光彩。
他看了会简历上的照片，拨通人事电话。
“下轮面试，把林筱悠调来面我部门。”
停了下，他又说。
“我亲自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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