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从小就偏心我弟弟，但我不争不抢。直到他们要把我嫁给一个家暴男，
换二十万彩礼给我弟买房。我弟说：姐，你就当为这个家做最后一点贡献吧。
我冷笑：我就是嫁给门口的乞丐，也不会让你们如愿。结果，我真的嫁给了门口的乞丐。
1. 亲情之殇我妈把一杯水重重地砸在我面前的茶几上，水花溅湿了我的裤脚。苏晚，
我再问你一遍，这门亲事你到底答不答应？她口中的亲事，
是把我说给邻镇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那男人我见过，挺着啤酒肚，头顶半秃，
看人的眼神黏腻得像沾了油的抹布。最重要的是，他第一任老婆就是被他打跑的。
我妈不知道这些，或者说，她不在乎。她只在乎对方许诺的二十万彩礼。这笔钱，
要用来给我弟苏晨付首付，好让他风风光光地把女朋友林晓晓娶进门。我爸苏建国坐在旁边，
闷头抽烟，烟雾缭绕中，他的五官模糊不清，一如他这么多年来在这个家里的态度。
我弟苏晨，则焦躁地看着我，那眼神里没有半分姐弟情谊，只有催促和不耐。姐，
你就点个头吧，张老板有钱，你嫁过去吃香的喝辣的，有什么不好？我看着他，
心口像是被一块冰堵住了。从小到大，家里唯一的鸡蛋要留给他，新买的衣服要先给他挑，
我上了大学，他们却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用，一度想让我退学打工供他。我不争不抢，
以为忍耐和退让能换来一丝亲情。直到今天，他们要用我的人生，去换他的一套婚房。
我扯了扯嘴角，目光从他们每一个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我妈刘兰的脸上。我不嫁。
你敢！刘兰猛地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
现在让你为家里做点贡献，你要反了天了？二十万！有了这二十万，你弟就能结婚了！
苏晨立刻接话：姐，你就当为这个家做最后一点贡献吧。最后一点贡献。说得真好。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存在的意义，就是榨干最后一滴血，然后被扫地出门。我忽然就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站起身，冷冷地看着他们：我就是嫁给门口的乞丐，
也不会让你们如愿。我们家楼下巷子口，确实常年坐着一个乞丐。很年轻，
看着不过二十多岁，总是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旧外套，头发乱糟糟的，但脸很干净。
他从不主动讨要，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面前放一个破碗。我说出这句话，纯粹是气话。
但刘兰却被彻底激怒了，她抄起手边的鸡毛掸子就朝我冲过来：你个死丫头，翅膀硬了！
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我没有躲，任由那裹挟着风声的鸡毛掸子抽在我的胳膊上，
带起一道***辣的疼。也彻底抽断了我心里最后一丝名为亲情的弦。我一把推开她，
抓起玄关的钥匙和手机，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家门。身后，
是刘兰气急败坏的咒骂和苏晨的埋怨。妈！你打她干什么！她跑了，我的房子怎么办！
我冲进电梯，按下一楼。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我看到了我爸追出来的身影，他张了张嘴，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颓然地停在了门口。我靠在冰冷的电梯壁上，浑身发抖。出了单元门，
冷风一吹，我才清醒过来。夜色深沉，我能去哪里？我漫无目的地走着，鬼使神差地，
就走到了那个巷子口。那个年轻的乞丐还坐在那里，路灯的光落在他身上，
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轮廓。他面前的碗里，空空如也。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抬起头。
那是一双很亮的眼睛，像浸在冷泉里的黑曜石，沉静得不像一个乞丐。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那个荒唐的念头又冒了出来。嫁给他。嫁给谁都好，只要能彻底断了他们的念想。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你，愿不愿意和我结婚？
2. 乞丐的承诺空气仿佛凝固了。路灯下，他抬着头，
那双过分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良久，他低沉地开口，
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意外地好听：为什么？
我自嘲地笑了笑：因为我不想被我妈卖给一个家暴男。这个理由足够直白，也足够荒诞。
他沉默了，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就在我以为他会把我当成疯子时，
他却重新抬起眼，定定地看着我：好。一个字，干脆利落。我愣住了。他从地上站起来，
身形很高，比我高出一个头还多。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动作不急不缓。明天早上九点，
民政局门口，带上户口本。他说。我这才想起，我的户口本还在家里。
我……拿不到户口本。我有些窘迫。他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偷，或者抢。
我再次愣住，没想到一个乞丐会说出这样的话。但他眼神里的平静和笃定，
却莫名地给了我一种力量。对，偷，或者抢。那是我的东西，我凭什么不能拿回来？好。
我学着他的样子，也回了一个字。那一晚，我找了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坐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我估摸着我妈去买菜，我弟还在睡觉的时间点，用备用钥匙悄悄溜回了家。
家里静悄悄的。我轻手轻脚地走进我爸妈的卧室，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翻找。我的心跳得飞快，
手心全是汗。终于，在抽屉的最底层，我摸到了那个暗红色的硬壳本。我把它揣进怀里，
刚要转身，卧室门突然被推开了。苏晨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姐？你回来了？
是不是想通了？看到我手里的户口本，他脸色一变：你拿这个干什么！他冲过来想抢。
我侧身躲开，用尽全身力气把他推倒在地上，然后疯了一样地往外跑。抢东西啊！
苏晚偷户口本跑了！苏晨在后面大喊。刘兰买菜回来的声音在楼道里响起：大清早的，
嚷嚷什么！我不能被她堵在门口。我冲下楼梯，与提着菜篮子的刘兰撞个满怀。她看到我，
先是一愣，随即看到我手里的户口本，立刻明白了什么。你个小***！还真敢偷！
她丢下菜篮子，伸手就来抓我的头发。我猛地一矮身，从她腋下钻了过去，
像一只逃命的兔子，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巷子。身后，是我妈歇斯底里的尖叫。
我一路狂奔到民政局门口，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已经等在那里了。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虽然依旧朴素，但整个人显得很精神。头发也梳理过，露出了饱满的额头和英挺的眉眼。
他看到我狼狈的样子，什么也没问，只是朝我伸出手：给我吧。
我把攥得发烫的户口本递给他。走进民政局，工作人员看我们的眼神有些奇怪，
但还是按流程办事。拍照，填表，宣誓。当那两个红本本递到我们手上时，
我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我，苏晚，二十四岁，嫁给了一个连名字都刚知道的男人。沈聿。
结婚证上，他的名字这样写着。走出民政局，阳光有些刺眼。我看着手里的红本，
问他：我们现在……去哪？我家。他说。我跟着他，穿过几条街巷，
最后停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前。楼道里光线昏暗，墙壁上贴满了小广告。我心里咯噔一下，
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领我上的不是顶楼，也不是地下室，而是三楼一户普通的房门。
他拿出钥匙，打开门。门后的景象，让我彻底呆住了。屋子不大，一室一厅，
但收拾得一尘不染。地板是温润的木色，擦得能反光。一张简单的布艺沙发，一个原木书架，
上面整整齐齐地摆满了书。窗台上，一盆绿萝长得正好。空气中，
有淡淡的阳光和皂角混合的味道。这哪里像一个乞丐的家？你……不是乞丐？
我终于问出了心里的疑惑。沈聿把结婚证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回头看我，眼神平静无波。
从法律上说，我们现在是夫妻。他答非所问，你可以住在这里，
直到你找到想去的地方。3. 秘密庇护所我最终还是住了下来。
这个小小的、却无比干净整洁的屋子，成了我临时的避风港。沈聿的生活极度规律。
他每天早出晚归，但从不在家里留下任何工作的痕迹。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他话很少，我们之间的交流仅限于饭好了、我出门了
、回来了。但我能感觉到，他不是坏人。他把唯一的卧室让给了我，
自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他从不踏进卧室半步，甚至连晾在阳台的我的内衣，他都目不斜视。
这种恰到好处的距离感，让我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我开始找工作。
我大学学的是食品科学与工程，毕业后在一家连锁餐厅做后厨，虽然累，
但我喜欢和食物打交道。但现在，我只想尽快找到一份能糊口的工作。然而，我很快就发现，
事情没那么简单。我投出去的简历都石沉大海。一天下午，我接到一个面试电话，
欣喜若狂地赶过去，结果对方一看到我的身份证，就露出了然又鄙夷的神色。苏小姐是吧？
我们这里庙小，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我不明所以：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你自己干的好事自己不清楚？面试官将我的简历丢在桌上，
为了钱嫁给一个老男人也就算了，听说你还不满足，跟一个乞丐不清不楚的。
这种私生活混乱的员工，我们公司可不敢要。我如遭雷击。走出那栋写字楼，
我立刻给我以前的同事打了电话。同事支支吾吾半天，才告诉我，
我妈去我之前工作的餐厅闹过一场。她添油加醋地把我嫁给乞丐的事情宣扬得人尽皆知，
把我塑造成一个为了摆脱家庭、不知廉耻、和野男人私奔的坏女人。不仅如此，
她还把我所有的亲戚朋友都骚扰了一遍。我的手机里，全是各种指责和辱骂的未读消息。
苏晚，你太让我们失望了！你妈都快被你气死了！不知羞耻！
我们老苏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东西！赶紧跟那个乞丐断了，回来给你妈磕头认错！
我站在街边，看着车水马龙，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刘兰这是要彻底毁了我。
她不仅要断我的亲情，还要断我所有的退路。我回到那个小小的家，推开门时，
沈聿正坐在沙发上看书。他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我煞白的脸色，
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怎么了？我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我不想在他面前失态，可我控制不住。没什么。我低着头，
快步想走回卧室。他却站了起来，挡在我面前。苏晚。他叫我的名字，声音很沉，
抬头。我依言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他。他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擦掉我脸颊上的泪水，
动作轻柔得不像话。天塌不下来。他说，有我在。简单的一句话，却像一道暖流，
瞬间击溃了我所有的伪装。我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这些天所有的委-屈、愤怒、无助，在这一刻尽数爆发。沈聿没有说话，
只是安静地站在我身边，像一棵沉默而坚实的树。等我哭够了，他递给我一杯温水。说吧，
发生什么了？我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他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是眼底深处掠过一抹冷意。我知道了。他说，工作的事，你先别急。
你之前是做什么的？在餐厅后厨。会做什么？家常菜，还有一些中式点心。
这是我最擅长的，也是我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沈聿沉吟片刻，说：你的手艺，
不该被埋没。他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厚厚的、看起来很旧的菜谱，递给我。这几天，
你就在家研究这个。其他的，交给我。我接过那本菜谱，封皮是深褐色的，没有书名，
纸张已经泛黄，边角都起了毛。翻开第一页，是一道开水白菜。字迹是手写的，
笔锋苍劲有力，旁边还配有精细的手绘图，从选材到火候，每一步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这绝不是一本普通的菜谱。我抬头看向沈聿，他已经转身走到了窗边，
留给我一个挺拔的背影。他到底是谁？4. 家族风暴接下来的几天，
我把自己完全沉浸在了那本神秘的菜谱里。上面的每一道菜，从选材的苛刻到工序的繁复，
都远远超出了我以往的认知。比如一道简单的麻婆豆腐，它要求用特定产地的石膏豆腐，
牛肉要手切成米粒大小，花椒要用汉源的大红袍，先焙香再碾碎。我像一个虔诚的学生，
每天研究菜谱，然后去菜市场精心挑选食材，在小小的厨房里反复试验。沈聿依旧早出晚归，
但他每天回来，都能吃到我做的新菜。他从不吝啬夸奖，但也会精准地指出不足之处。
这道东坡肉，火候差了三分，肉皮的胶质感没完全出来。松鼠鳜鱼的芡汁，
酸甜度可以再平衡一些。他的点评一针见血，比我之前餐厅里的大厨还要专业。我的厨艺，
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精进。而我的家人，也没有消停。在发现舆论攻击对我无效后，
他们终于找到了我的住处。那天下午，我正在厨房里研究一道蟹粉狮子头，
门外突然传来了震天响的砸门声。苏晚！你个小***！给我滚出来！是刘兰的声音，
尖利得能刺穿耳膜。我心里一紧，擦了擦手，走过去，从猫眼里往外看。
刘兰、苏建国、苏晨，三个人堵在门口，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愤怒。我知道你在里面！
开门！不然我报警说你被乞丐拐卖了！刘兰在外面疯狂地拍打着铁门。邻居们被惊动了，
纷纷打开门探头探脑。我不能让他们在这里闹，影响到沈聿。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门一开，刘兰就冲了进来，扬手就要给我一巴-掌。我早有防备，侧身躲过。她扑了个空，
更加气急败坏：你还敢躲！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跟一个要饭的住在一起，
我们苏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苏晨也跟着指责我：姐，你赶紧跟我们回去！
林晓晓因为这事都快跟我吹了！她说我们家出了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姐姐，她丢不起这个人！
我看着他们丑恶的嘴脸，只觉得可笑。你们的脸面，是靠卖女儿换来的吗？
我冷冷地反问。你！刘兰气得说不出话。苏建国终于开了口，
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晚晚，跟爸回去吧，别在外面胡闹了。胡闹？我看着他，
爸，从小到大，你为我说过一句话吗？现在，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跟你回去？
苏建国被我问得哑口无言，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就在这时，沈聿回来了。
他手里提着一个袋子，看到屋里的情景，脚步顿了一下，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他径直走到我身边，目光扫过我家人，最后落在刘兰身上，声音不大，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出去。刘兰愣了一下，
随即像被点燃的炮仗一样跳了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臭要饭的，也敢对我指手画脚！
这是我女儿家，我想来就来！这是我的家。沈聿纠正道，请你们立刻离开，
否则我叫保安了。保安？你吓唬谁呢！刘兰不屑地撇嘴。沈聿没再跟她废话，
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物业吗？我家门口有人闹事，麻烦派两个保安上来。
他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不到两分钟，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真的跑了上来。
刘兰他们彻底傻眼了。在保安的劝说下，他们被半推半搡地请了出去。临走前，
刘兰指着我的鼻子，撂下狠话：苏晚，你给我等着！你以为躲在这里就没事了？我告诉你，
你要是不跟这个乞丐断了，我就去他要饭的地方闹，让他一分钱都讨不到，我看你们怎么活！
门关上了，世界终于清静了。我靠在门后，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沈聿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桌上，里面是我之前提过一次、但市场上很难买到的一种特殊香料。
别怕。他看着我，眼神深邃，她很快就没精力来找你麻烦了。我没明白他的意思。
而就在第二天，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打乱了所有的计划。电话是我以前在餐厅的师傅，
王叔打来的。晚晚啊，听说你离家了？王叔的声音很焦急。嗯。唉，
你这孩子……算了，先不说这个。我跟你说个事，我被餐厅辞退了。
我大吃一惊：为什么？新来的老板瞎指挥，把餐厅的口碑搞得一塌糊涂，
我跟他吵了一架，就被开了。王叔叹了口气，不过也好，我琢磨着，想自己开个小馆子，
做私房菜。地方我都看好了，就是还缺个搭档。晚晚，我第一个就想到你了，你的手艺，
我知道。你愿不愿意，跟王叔一起干？自己开个馆子。做私房菜。这个提议像一颗石子，
在我死水般的心湖里激起了巨大的涟漪。这是我摆脱困境，真正靠自己站起来的机会。
可我……我下意识地看向厨房的方向，那里有我刚研究了一半的菜谱。
而刘兰那句恶毒的威胁，还在我耳边回响。你要是不跟这个乞丐断了，
我就去他要饭的地方闹，让他一分钱都讨不到，我看你们怎么活！我握着手机，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一边是千载难逢的翻身机会，
一边是沈聿可能会因此受到的羞辱和伤害。我该怎么选？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
我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来自一个陌生号码。短信内容很短，
只有一张图片和一句话。图片上，是苏晨和一个女孩的亲密合照，
背景是一家金碧辉煌的会所。那个女孩，不是林晓晓。
图片下面那句话是：你弟弟的好日子，快到头了。5. 短信之谜我盯着那条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