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只要足够乖巧,足够顺从,就能在这个家里无声活下去。
可我一直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对我恨之入骨。
就在刚刚,我失手打翻一碗汤,她就将我按在地上。
刺耳的咒骂我听不见,只看到她因愤怒而抖动的脸,和浇在我背上滚烫的开水。
这已经是这个月,她第七次对我下这样的狠手了。
她掐着我的脖子,嘴唇一张一合,我知道她又在骂我:“你这个赔钱货!
你怎么不去死!
我们林家倒了八辈子血霉才生出你这个哑巴!”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她所有的歇斯底里与疯狂,都源于父亲那个沾满罪恶的“生意”。
1.开水浇在背上,皮肉烫得发卷,我蜷缩在灶台下。
我疼得发不出声,只能大口喘气。
母亲王秀莲发泄完,一脚踢开我,回屋去了。
我爬进院角的柴房,那里是我睡觉的地方。
身上单薄的衣服被烫得黏在肉上,我不敢硬扯。
只能找了块还算干净的破布,蘸着水缸里的冷水,一点点润湿伤口周围。
疼痛让我浑身发抖。
天黑透了,父亲林建军回来了。
他哼着小曲,满身酒气,手里提着一包油纸裹着的糕点。
他推开柴房门,看到我背上的伤,脸上的笑意凝固了。
“又是那个疯婆子干的?”
他蹲下来,脸上做出心疼的样子,手伸向我的伤口。
我猛地一缩。
他的手停在半空,脸上的心疼没了,只剩不耐烦。
他从油纸包里拿出一块桂花糕递给我:“小默,爹给你带了好吃的。”
我看着那块糕点,胃里一阵恶心。
我的弟弟浩然,妹妹语桐,每次被“送走”前,父亲都会给他们买这种糕点。
我摇了摇头。
父亲不再装了,把糕点塞回纸包,起身进了主屋。
很快,屋里传来他压着嗓子的吼声和母亲的争吵。
我从门缝里看他们的口型。
“疯婆子!
你是不是想让她死?
下个买家就快来了,要是耽误了我的大事,我扒了你的皮!”
“林建军,你别想!
她是我女儿!”
“女儿?
一个赔钱的哑巴也配?
有人肯要就是她天大的福分!”
父亲一巴掌甩在母亲脸上。
她摔在地上,嘴角渗出血。
她没哭,只是看着父亲,脸上没有表情。
父亲骂骂咧咧,摔门而出,大概又是去了村头的酒馆。
夜里,背上的剧痛让我睡不着。
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