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出租车后，我抬头看。
家里一片漆黑。
走上楼，周浩然的家敞开。
门缝传出莫艳春的声音。
我静静地听着。
「小孩儿不懂事很正常。
「因为他们根本就不能理解大人的辛苦。
「我家莫欢和莫喜，小时候可是要去捡垃圾的，捡不够多少钱不准回家。」
周浩然不解：「这有点太残忍了。」
莫艳春重重地叹气：「小周，挫折式教育很重要，要不是小时候的磨炼。
「莫欢现在能这么优秀吗？」
黑暗的走廊，我深呼吸一口气。
趁莫艳春还没说出更多的育儿理念。
我推开门：「不好意思，打扰了。」
周浩然夫妻连忙起身：「哪里哪里。」
我看向莫艳春：「回家。」
见我的表情冷漠。
莫艳春尴尬地放下瓜子：「那你们先忙，我回去做饭。」
一进门，莫艳春就埋怨我。
「你那脸色跟别人欠你钱一样，人家好歹是邻居。」
我放下手中的包：「我说过什么？」
想起我出门前的交代。
莫艳春心虚地转移话题：「你妈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还不让我跟邻居聊聊天了？」
她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你看小周，年纪轻轻的成家立业，多幸福啊。」
我不语，转身拿出一袋方便面。
眼疾手快的莫艳春抢走包装袋。
「你妈来了，还能让你吃这个？」
她一边系围裙一边唠叨。
「改天妈去趟南池的人民公园。
「要是有相亲角就帮你物色一下，看看有没有优质男。」
炒菜的背景音嘈杂。
我静静地站在厨房的门口。
看莫艳春的背影。
「妈，我谈恋爱了。」
莫艳春的动作一顿。
她惊喜地回头：「哪家的小孩？家里是干什么的？」
我沉默片刻：「下午分了。」
莫艳春差点握不住手中的锅铲。
「为什么？」
她急到在原地不停地打转。
劝告的话语一刻不停：「爱情要学会包容。
「你们年轻人不要一时冲动，改天叫那个小伙子来家里吃饭，我见见他……」
我打断莫艳春的幻想：「不可能。」
莫艳春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
「还有，你说得对。」
我补充道：「因为你。
「我不相信婚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