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血液入体,仅是几滴,汹涌澎湃的能量在体内爆发,李玥音***的面颊迅速升温,浑身肌肤通红,像是喝多了酒。
男人眯着眼,倚靠在王座上,神色意味不明,深邃的眼眸掠过危险的光芒,和他相处的每一刻,都有一柄死亡之剑悬挂在李玥音的头顶,随时有落下的可能。
李玥音咽下血液,强制镇定,又舔了舔,表皮伤势迅速愈合,恢复如初。
“师,师父,好了。”
她松开他的手,弱弱开口,“等我突破金丹期,就能治疗内伤了。”
小脸越发滚烫,如同患上风寒烧糊涂的幼儿,压制着狂暴的能量,经络胀痛,忍耐着抬头,桃花眸湿漉漉地望着她。
心脏狂跳,意识都跟着模糊。
眼前是狠辣无情的老阴比师父,外头是在堵她惦记灵石的李皎皎。
李玄冥眉心隐约跳动了一瞬,放下手,清透的黑眸洞察一切,眼含戏谑,欣赏着浑身发烫的李玥音。
“你这秘法有点意思,不错,下去吧,好好修炼。”
杀机褪去,他转移视线,捧起上古阵法卷轴钻研,不再理会。
李玥音狠狠松了口气,离去之前不忘俯首作揖,“弟子告退。”
缓缓退出漆黑大殿,出了门,不顾守卫异样的目光开始狂奔。
在短暂的时间里规划好路线,回去闭关炼化神血,李姣姣很有可能带人打上门,太不安全了。
毫不犹豫,走向李玄冥无人的偏殿,绕到后方,打开窗户爬了进去。
玩的就是灯下黑,整个李族再没有比这里更加安全的地方了。
李玥音并不觉得能瞒过李玄冥的神识,赌他老人家日理万机懒得搭理。
冒充神品血脉的她可是超级潜力股,借用一下偏殿而已。
李玥音盘腿坐下,运转上一世的秘法化神诀炼化体内神血。
她出身剑宗,高阶修士过目不忘,作为嫡系传承人,凝结了宗门万年底蕴的藏经阁随意进出,一些上古禁术秘法她都曾翻阅过,这一世才能踏上依靠偷血改变资质的道路。
巅峰强者的血脉之力太过强盛,哪怕只是几滴,也撑得李玥音死去活来,身上娇嫩的皮肤开裂,渗出血痕,浑身通红,坚持盘腿坐着,像是个小血人。
稳固心神,隐忍剧痛,一心炼化金色血脉,融于废血之中。
耗时半月,体内风暴归于寂静,血脉融合成功,睁开眼,修为冲破炼气九层,达到炼气后期。
李玥音狂喜,抬起手,感受到体内稀薄的神血之力,这一套果然行得通!
怪不得几大神族为了神血疯狂,为了飞升成神复苏全族血脉奋斗千年。
塞了颗低阶辟谷丹,掐了个净身术清理身上的血污,李玥音爬窗出偏殿,蹑手蹑脚,然而一切在宫殿外的侍卫眼里等于全透明,明目张胆地爬窗。
族长没有发话,他们只当李玥音是个蚊子飞来飞去。
李玥音决定,以后在外惹了事打不过就来这个地方闭关,在族里报李玄冥的大名不仅没有丝毫作用,反而会引来更狠的毒打,而且一旦让李玄冥知道她窝囊靠着他的名头当二代,说不准会嫌丢人第一个清理门户。
为了避免这种陨落方式,李玥音时刻谨记,绝不用老阴比师父的名头在外耍威风。
夜色浓稠,李玥音站在李族之巅,犹豫不决,担忧李皎皎在家门口堵她。
炼气后期对上筑基期,哪怕李玥音经验丰富,生死对决也只有四分胜算。
想到六成概率要死,八成概率被毒打抢劫,李玥音毫不犹豫转头打算回偏殿继续苟着,只要李玄冥不出手赶人,她就敢苟到筑基再回去。
下定决心的李玥音正要原路返回,后背忽然一凉,一道冰冷窒息的恐怖气息凭空出现,锁定她,刹那间被定格在原地无法动弹。
身穿黑袍的阴郁青年闪现在眼前,面色苍白,一双眼睛深不见底,如同无尽深渊,阴邪之气扑面而来,像是从阴间直接爬出的,再清俊的长相也无法挣脱阴冷的气质。
小小的李玥音一脸麻木,一眼看出是李族的招牌门面级人物。
李族的人越阴间,修为越高强,除了最阴间的李玄冥伪装成神明气质之外,大致如此。
“前……辈。”
虽然被控制在原地不能动弹,可李玥音丝毫不慌,在李玄冥的大门口眼皮子底下,她再菜名义上也是他弟子,没道理无缘无故杀她,好比直接打李玄冥的脸,在李族,李玄冥的权威,无人敢质疑挑衅。
青年阴笑,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童,“李玄冥还真是闲得慌,破例收徒,就收了你这么个玩意,我还当是什么稀奇东西。”
李玥音沉默,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笑容甜美,“前辈,想必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噬天大人吧?百闻不如一见,果然如传言般伟岸俊美。”
饕餮,初代族长契约的上古凶兽,飞升没带它,在李族留守万年,吞噬万物,凶名赫赫,渡劫初期大佬,在李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李玄冥闭关期间族务都交给他和长老团处理。
噬天冷笑,不吃溜须拍马那一套,不过对象是个五岁小屁孩,倒多出几分憨态不那么让人生厌。
“小丫头片子,算你有点眼光,旁系出了个神品,千年难见。”
他随手丢出个漆黑的玄铁令牌,李玥音浑身毛孔竖起,下意识后退,根本不想去接。
奈何令牌自动飞到她手中,死死吸附,想抛开都不行。
“这算是本座给你的见面礼吧,李玄冥的弟子,呵呵,有点意思,收好了,本座下次见到你,要是没了令牌,只能用你的骨头重新打一个了。”
李玥音迅速收起站好,“噬天叔,长者赐不可辞,晚辈这点规矩还是懂的,请您放心!”
他阴笑着化作黑雾消失,投入前方的大殿,看样子是来找李玄冥谈事的。
李玥音毛骨悚然,捏着令牌打算寻个机会找个远点的地方埋了,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