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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皇帝的“工作流”

发表时间: 2025-10-22
魏忠贤几乎是飘着走出寝殿的。

初夏的晚风带着一丝暖意,吹在他脸上,却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他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墨迹未干的宣纸,仿佛攥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太祖表格……工作汇报……”这几个字在他脑海里疯狂旋转,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却构成了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荒诞的指令。

他魏忠贤,司礼监秉笔太监,提督东厂,满朝文武谁不看他眼色行事?

奏章从来都是他批红断事,何时需要像个小吏一样,填什么劳什子表格?

皇帝变了!

变得陌生,变得诡异,变得……深不可测!

那种看似疲惫恍惚,实则洞悉一切的眼神;那些闻所未闻,却隐隐透着某种严密逻辑的词汇;尤其是“太祖托梦”这无可辩驳的大义名分……都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干、干爹?”

心腹小太监李朝钦小心翼翼地凑上来,看着面沉如水的魏忠贤,不敢大声。

魏忠贤猛地回过神,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但迅速被深深的忌惮取代。

他不能慌,至少表面上不能。

皇帝这一手,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必须尽快弄清楚,这到底是皇帝病糊涂了的胡言乱语,还是……真的有了什么倚仗?

“去!”

他压低声音,对李朝钦吩咐道,“把崔呈秀、田尔耕他们几个,立刻给咱家叫到值房来!

要快!”

他需要他的智囊团,立刻、马上分析这张鬼画符一样的“太祖表格”,以及背后可能意味着的惊涛骇浪。

乾清宫东暖阁内,朱由校屏退了所有宫女太监,只留下两个远远站着、低眉顺眼的小火者(年轻太监)。

他需要独处,需要思考,更需要信息。

“你,”他指向其中一个看起来机灵点的小太监,“去把最近一个月的奏章题本,还有邸报,都给朕搬过来。”

小太监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皇爷以前可是最讨厌看这些文字东西的。

“还不快去?”

朱由校眉头一皱,那股属于上位者的无形压力瞬间弥漫开来。

“是!

是!

奴婢这就去!”

小太监吓得一哆嗦,连滚爬爬地跑了出去。

另一个小火者更是吓得缩起了脖子,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朱由校揉了揉眉心,心中苦笑。

这就是皇帝?

一句话就能让人恐惧至此。

权力果然是最好的***,也是最毒的穿肠药。

他走到书案前,上面摆放着文房西宝,还有几件做了一半的、极其精巧的木工模型——比如一个结构复杂的榫卯灯笼。

看得出,原主朱由校在木工一道上,确实有着惊人的天赋。

“可惜了……”他轻轻抚摸着那光滑的木料,若是在现代,这位天启皇帝或许能成为一代工艺美术大师。

但在这里,他的爱好却成了被权臣利用和世人诟病的把柄。

不一会儿,几个太监吭哧吭哧地抬来了两大箱奏章。

朱由校随手拿起几本,翻开。

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文言文,好在陈默作为文科生,阅读古籍还有些底子,连蒙带猜也能看懂大半。

越看,他的眉头皱得越紧。

这些奏章,大部分都是车轱辘话,要么是歌功颂德,要么是弹劾攻讦,真正涉及具体政务、有数据、有方案的少之又少。

关于辽东军饷的奏报,更是含糊其辞,只说“饷银匮乏,将士困苦,乞请速拨”,至于到底缺多少?

为什么缺?

以往拨付的银子用在了哪里?

效果如何?

一概没有。

效率低下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他回想起刚才魏忠贤那副懵懂茫然的样子,心中了然。

不是他演技好,而是这套基于数据和目标的现代管理思维,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完全是降维打击。

“太祖托梦”这层虎皮,必须牢牢披在身上!

这是他将现代知识合理化的唯一途径,也是压制一切反对声音的最强武器。

与此同时,司礼监的一间密室内,烛火通明。

魏忠贤的心腹智囊——兵部尚书崔呈秀、锦衣卫都指挥使田尔耕、以及几个司礼监的秉笔太监——围坐在一起,对着那张“太祖表格”大眼瞪小眼。

“这……‘关键指标’是何意?

‘风险预案’又作何解?”

崔呈秀捻着胡须,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自诩饱读诗书,此刻却觉得自己像个文盲。

田尔耕是个粗人,更是不明所以,烦躁地一拍桌子:“管他娘的是什么意思!

皇上这是被梦魇着了!

咱们随便写点糊弄过去不就完了?”

“糊涂!”

魏忠贤尖声斥道,脸上余悸未消,“你当皇上还是以前的皇上吗?

那眼神,那气势……还有这表格,虽然古怪,但条分缕析,隐隐自成体系!

若真是太祖托梦……你敢糊弄太祖皇帝?”

“太祖皇帝”西个字像一盆冷水,浇在了田尔耕头上,他悻悻地闭上了嘴。

“干爹,”一个比较机灵的秉笔太监试探着说,“依儿子看,这‘目标’,或许就是问咱们想要办成什么事;‘现状’,就是如今的情况;‘步骤’,就是咱们打算怎么做……至于这‘数据’和‘风险’……”他挠了挠头,也卡壳了。

数据?

难道要把户部账册、兵员数额都列上去?

那里面多少猫腻,能见光吗?

风险?

难道要写可能被言官弹劾,可能银子被层层克扣?

这能写吗?!

密室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棘手。

皇帝轻飘飘的一张纸,却像一道无形的枷锁,把他们这些习惯了浑水摸鱼、模糊处理的官僚,逼到了墙角。

“写!”

魏忠贤沉默了半晌,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就按咱们能理解的,往好了写!

目标往大了写,现状往轻了写,步骤往细了写!

数据……挑能看的写!

总之,三天后,不能让皇上,不能让满朝文武看了咱们的笑话!”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另外,给咱家仔细地查!

皇上昏迷这三日,都有谁接近过寝宫?

吃过什么药?

见过什么人?

咱家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给皇上灌了这些迷魂汤!”

深夜,朱由校还在灯下翻阅着奏章和邸报,结合脑中的历史知识,对当前的时间点和局势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天启五年,后金努尔哈赤势头正盛,国内土地兼并严重,流民渐起,东南沿海有荷兰人骚扰,朝廷内部党争如火如荼……真是一个烂摊子。

但他也发现了一些亮点。

比如邸报上提到,江西有个叫宋应星的举人,几次会试不第,却编著了一本《天工开物》,详述各种工农技艺。

又如,福建那边有奏报提及海盗郑芝龙势力坐大,屡剿不平……这些都是人才和机会啊!

他正思索着,殿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是张皇后去而复返,手里端着一碗参汤。

“陛下,夜深了,喝碗参汤早些安歇吧,龙体要紧。”

张皇后的声音温柔,但眼神深处的那丝忧虑并未散去。

朱由校看着她,心中一动。

或许,可以先从身边人开始,逐步灌输一些想法?

他接过参汤,没有喝,而是放在案上,指着那张他让太监又复制了几份的“太祖表格”,温和地问道:“皇后,你觉得此物如何?”

张皇后看了看那张表格,犹豫了一下,轻声道:“臣妾愚钝,只觉得……此法似乎颇为条理,若真能依此行事,或可避免许多推诿扯皮。

只是……太祖托梦之事,实在过于惊世骇俗,朝野上下,恐有非议……”她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这借口太硬,很多人不信。

朱由校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高深莫测:“非议?

朕要的就是非议。”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幕,以及远处紫禁城巍峨的剪影。

“水至清则无鱼。

朕以前,就是把这水搅得太浑了,才让有些人得以浑水摸鱼。”

他转过头,目光锐利地看向张皇后,“朕现在,就是要用这张表格,把这水给我搅动起来!

看清楚,到底哪些是沉渣,哪些是鱼虾!”

张皇后被他话语中的锋芒所慑,一时无言。

朱由校收回目光,语气变得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三天后的朝会,就是第一面镜子。

朕倒要看看,在这‘太祖圣谕’之下,咱们的九千岁,能照出个什么模样来。”

他端起那碗微凉的参汤,一饮而尽。

“好戏,才刚刚开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