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手术急需10万,我拼死拿下项目,老板承诺给我一万奖金。
钱没到账,老板却敲锣打鼓送来一面“奉献标兵”的锦旗。
陈,精神鼓励比物质更重要,年轻人格局要大!”我笑着接过锦旗,转身卖房凑够了手术费。
三天后,公司服务器被黑客攻破,三千万的合同数据危在旦夕。
全公司只有我设计过这套加密系统,老板连夜冲进我家。
司,这钱我双倍给!”我低头看着他,平静地说:“不好意思,我格局小,只认锦旗不认钱。
”1周一例会，公司的会议室里空气闷热。老板罗万江站在投影幕前，脸上洋溢着红光。
“上周，我们公司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销售部的小陈，陈屿，单枪匹马，
拿下了‘天启’项目！”“合同金额，三千万！”我坐在角落，心脏因为这句话剧烈地跳动。
三千万的项目，我熬了半个月的夜，喝了无数杯咖啡。每天只睡三个小时，胃疼得直不起腰。
这一切，都是为了罗万江当初许诺的那句话。“小陈，拿下这个项目，
公司给你一万块现金奖励！”一万块，是我妈第二期手术费的救命钱。
罗万江的目光扫过人群，最后定格在我身上。“陈屿，来，到前面来。”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头的激动，站起身。走到台前，罗万江亲热地拉住我的手。“陈屿啊，
你是我们公司的英雄！”他转过身，对旁边的女同事姜莱使了个眼色。姜莱是罗万江的助理，
也是他的“远房亲戚”。她捧着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笑着走上前来。罗万江掀开红布，
动作夸张。托盘里没有红色的钞票。只有一块折叠得整整齐齐的，金灿灿的锦旗。我的血液，
在那一瞬间凝固了。罗万江拿起锦旗，哗啦一下展开。“爱岗敬业，奉献标兵”。
他把锦旗塞到我手里，用力拍着我的肩膀。“小陈，我知道，一万块钱对你很重要。
”“但是！公司经过慎重考虑，决定给你一个更高的荣誉！”“钱，是冰冷的，是物质的！
”“而精神鼓励，是无价的！”“年轻人，格局要大，眼光要远！
”“不要只盯着眼前这点蝇头小利！”我捏着那面光滑的锦旗，感觉自己的脸在燃烧。
我听见有人在低声议论。“一万块钱就换了个这？”“罗总这招高啊，省了一万块，
还赚了个好名声。”姜莱走过来，挽住我的胳膊，声音甜得发腻。“小屿，恭喜你呀，
这可是公司第一次颁发这么高的荣誉呢。”“不像我，上次也帮罗总谈了个小单子，
他非要塞给我两千块奖金，俗气死了。”“还是你这样有格局，罗总最欣赏你了。
”我看着她，又看了看罗万江那张自我感动的脸。我没有发作，甚至笑了。“谢谢罗总。
”“谢谢公司对我的肯定。”“这个荣誉，我很喜欢。”罗万江满意地看着我。“你看，
我就说小陈是个懂事的孩子！”“大家都要向她学习，学习她的奉献精神！
”我拿着那面轻飘飘的锦旗，走回我的座位。它那么轻，却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医院发来的催款通知。“陈女士，
您母亲的第二期手术费十万元，请于本周三前缴清，以免耽误治疗。”十万。我拼了命，
只为了那一万块的缺口。现在，一万块，变成了一面锦旗。我看着那面锦旗，
那八个字刺眼得让我几乎要流下泪来。2会议一结束，我拿着锦旗回到工位。
周围的同事假装忙碌，眼神却时不时地瞟过来。我把那面锦旗，
端端正正地挂在了我工位的隔板上。姜莱端着一杯咖啡，扭着腰走了过来。“小屿，
还在为奖金的事不开心啊？”我没说话。“哎呀，你就是太实在了。”“罗总那个人，
你还不知道吗？最喜欢听好听的。”“其实啊，给你发锦旗这个主意，还是我提的呢。
”“我跟罗总说，小屿不是那种看重钱的人，她追求的是荣誉感和归属感。”“直接发钱，
多伤感情，多见外。”“发一面锦旗，把她树立成典型，这才是对她最大的肯定。
”原来是她。我抬起头，看着她那张无辜又真诚的脸。“是吗？”“那我还真得谢谢你。
”姜莱以为我真的在感谢她，笑得更开心了。“不用谢啦，我们是好姐妹嘛。”“对了，
听说阿姨在住院？要不要紧啊？”“钱够不够用？要不我借你点？”她一边说着，
一边打开了她那款最新款的钱包。“我这个月零花钱还剩五千多，你先拿去用？”“不用了。
”“我妈只是小毛病，钱够用。”“那就好。”姜莱收回钱包，脸上露出失望，
她大概是希望我跪下来求她。“那你好好工作，别多想了。”“罗总说了，只要好好干，
以后亏待不了你的。”下午，罗万江发了一封全公司通告的邮件。标题是向陈屿同志学习，
发扬无私奉含精神。邮件里，他把我主动放弃一万奖金，欣然接受锦旗的事迹，大书特书。
把我塑造成了一个不食人间烟火，一心只为公司的“圣人”。邮件的最后，他特意加了一句。
“希望全体员工引以为戒，戒除拜金主义思想，与公司共同成长。
”我成了那个用来杀鸡儆猴的“鸡”。我成了他们口中，那个“格局大”的傻子。整个下午，
我没有再碰过工作。我打开电脑，登录了几个房产中介的网站。我有一套小房子，
是父亲去世前留给我唯一的遗产。“你好，我想卖房。”“要求是，
价格可以比市场价低百分之十。”“但是，钱必须三天内全款到账。
”电话那头的中介愣了一下，然后是狂喜。“没问题！姐！保证给您办得妥妥的！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城市的灯火一盏盏亮起。而我没有家了。
为了那笔被罗万江和姜莱偷走的救命钱。晚上，我回到那个即将不属于我的家。
开始收拾东西，我打开一个尘封的箱子，里面是我所有的工作笔记和资料。最上面，
是一个加密的移动硬盘。“堡垒”。那是三年前，我刚进公司时，
独立为公司设计的核心数据加密系统。这套系统，从架构设计到代码编写，全由我一人完成。
除了我，没有人知道它最底层的运行逻辑和紧急解锁协议。我，陈屿，
这个在罗万江眼里“格局很大”的傻子。是这座价值数亿的商业大厦地基下，
那根不可替代的支柱。我看着那块硬盘，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我把它小心地放进了我的背包里。做完这一切，我瘫坐在空荡荡的客厅中央。墙上，
还挂着我和我妈的合影。照片里，她笑得那么开心。我的眼泪，终于无声地流了下来。
这不是结束。我对自己说。这只是开始。3三天后，周四。我拿到了卖房的钱，
第一时间冲到医院，缴清了手术费。医生看着我苍白的脸，安慰道：“放心吧，钱到位了，
我们马上安排手术。”我站在手术室外，看着“手术中”那三个红色的灯。
心中没有一丝轻松。我的手机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震动。是公司的同事，
在工作群里疯狂地发着消息。我没有理会。直到手术室的灯熄灭，医生走出来告诉我，
手术很成功。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我拿出手机，
点开了那个已经有99+条未读信息的工作群。群里，炸了。IT部张工：出大事了！
公司服务器被黑了！项目部李经理：什么情况？我这边的客户资料全都打不开了！
销售部王姐：我刚拿下的‘天启’项目合同呢？三千万的合同啊！变成一堆乱码了！
一张截图被甩到了群里。“堡垒”系统的锁定界面。屏幕中央，
TEM LOCKED. ALL DATA ENCRYPTED.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ge, please find the key holder.要打开你的笼子，
请找到钥匙的主人。群里瞬间陷入死寂。几秒钟后，罗万江的头像跳了出来，
他艾特了所有人。罗万江：@全体成员 IT部！马上给我解决！不管用什么办法！
IT部张工：罗总……这……这是‘堡垒’系统……罗万江：我不管什么堡垒地垒！
我只要数据！IT部张工：罗总，这套系统是三年前陈屿独立开发的，
我们……我们没人动得了它的核心代码……IT部张工：我们试了所有办法，
系统根本不响应，它不认我们的管理员权限。罗万江沉默了。然后，不知道是谁，
小心翼翼地打出了一行字。那……钥匙的主人，不就是……我的名字，没有被打出来。
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姜莱的头像立刻亮了起来。姜莱：我来联系小屿！
她那么有奉献精神，肯定会帮忙的！姜莱：@陈屿 小屿，你在吗？快看消息！
公司出大事了！姜莱：@陈屿 人呢？怎么不回话？我的手机开始疯狂地响起来。
是姜莱的电话。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按下了静音键。然后，是罗万江的电话。一遍，
两遍，三遍。我通通挂断。我在微信上，给我的直属领导，
也是唯一一个曾在我被刁难时说过一句公道话的部门经理发了一条消息。陈屿：周经理，
我家里有急事，请假一周，请批准。周经理几乎是秒回。周经理：好，你安心处理家事，
公司这边……你别管了。我关掉了手机。世界清静了。我透过玻璃窗，看着躺在病床上，
呼吸平稳的母亲。罗万江，姜莱。你们不是喜欢讲格局，讲奉献吗？我倒要看看，
没有了我这个“奉献标兵”，你们的戏，还怎么唱下去。我知道，他们很快就会找到我。
用尽一切办法。我等着……4夜里十一点，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我守在母亲的病床边，
她睡得很安详。病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推开。罗万江和姜莱冲了进来。
罗万江的头发乱糟糟的，昂贵的西装也皱巴巴的。姜莱的妆花了，眼角还挂着泪痕，
看起来楚楚可怜。“陈屿！你手机怎么关机了！我们找了你大半天！
”罗万江一进来就大声嚷嚷，惊醒了病床上的母亲。我立刻站起身，挡在他们和病床之间。
“出去。”“这里是病房，需要安静。”罗万江愣了一下，
大概是没见过我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姜莱连忙上来拉我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小屿，
你别这样，我们知道阿姨生病了，我们也是太着急了。”“公司真的出大事了，
那个‘天启’项目的客户，已经发来律师函了！”“说我们泄露商业机密，
要我们赔偿五千万！”“罗总快急疯了！”“那是公司的事，与我无关。”“我已经请假了。
”我的冷漠，彻底激怒了罗万江。“陈屿！你什么态度！”“公司白养你这么多年了？
你现在是想撂挑子不干了？”“我告诉你，你现在还是公司的员工！我有权命令你，
马上回去解决问题！”“否则，我就告你***！”我看着他气急败坏的脸，笑了。
“告我？”“罗总，你好像忘了。”“我为了拿下‘天启’项目，连续半个月住在公司，
每天只睡三小时。”“这些，公司的监控和打卡记录，都可以作证。”“是你，用一面锦旗，
换走我救命的一万块奖金。”“是你，发全公司通告，表扬我‘格局大’，‘无私奉献’。
”“现在，我只是在继续发扬我的‘奉献精神’而已。”“我把解决问题的机会，
奉献给你们这些更有能力、更有格局的领导。”“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罗万江终于意识到，威胁，对我没用。他深吸一口气，态度软了下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塞到我手里。“小陈，之前的事，是我不对。
”“这里是一万块钱，你先拿着。”“只要你把系统恢复，我再给你加一万！不，两万！
”我低头看了看那个信封的厚度。然后，我当着他的面，把信封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你……”我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那一刻，我看到他眼里的惊慌。他终于明白，
我想要的，早就不只是钱了。“扑通”一声。罗万江，这个在我面前颐指气使了三年的老板。
当着我的面，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小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
求求你救救公司！”“公司要是完了，我也完了！”姜莱也跟着跪了下来，
抱着我的另一条腿。“小屿，我们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计较了！
”“只要你肯帮忙，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三天前，他们还高高在上，
把我当成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傻子。现在，他们像两条摇尾乞怜的狗。我慢慢地蹲下身，
从垃圾桶里，捡起那面锦旗。“罗总，你说过的。”“精神鼓励，比物质更重要。
”“我现在，精神很富足。”“不好意思，我格局小，只认锦旗，不认钱。
”5罗万江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陈屿……你……你不能这样……”“那家客户是‘华创集团’！
他们的法务部是业内最顶尖的！”“五千万的赔偿金，只是第一步！
”“他们会申请冻结公司所有资产！我们会立刻破产！”“上百个员工都会失业！陈屿！
你忍心吗？”他开始试图用道德来绑架我。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员工？”“罗总，
你跟我谈员工？”“在我妈等着救命钱做手术的时候，你在哪里？”“在你用锦旗羞辱我，
把我当成宣传工具的时候，你想过我吗？”“在你克扣我的奖金，
却给你的表妹姜莱买最新款包的时候，你想过其他兢兢业业的员工吗？
”“公司有上百个员工，他们都有家庭，都有父母妻儿。”“让他们失业的，不是我陈屿。
”“是你，罗万江。”“是你为了省下一万块钱的短视和愚蠢。”说完，我不再看他，
站起身。“我妈需要休息，请你们离开。”我的语气，不带感情。罗万江瘫坐在地上。
姜莱见状，眼珠一转，突然爬起来，冲到我母亲的病床前。“阿姨！阿姨你醒醒！
”“你快劝劝小屿吧！她要毁了公司啊！”“公司要是没了，我们大家都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