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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舅的澡堂子

喜欢茧子花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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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澡堂赵保田担任主角的男生生书名:《老舅的澡堂子本文篇幅节奏不喜欢的书友放心精彩内容:男女重点人物分别是赵保田,澡堂,赵小柱的男生生活小说《老舅的澡堂子由实力作家“喜欢茧子花”创故事情节紧引人入本站无广告干欢迎阅读!本书共计83921章更新日期为2025-10-26 01:17:52。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老舅的澡堂子

主角:澡堂,赵保田   更新:2025-10-26 03:4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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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腊月里的白桦林长白山下,松花江畔,北风卷着雪沫子,嗷嗷地刮着,

能把人的鼻子尖儿冻掉。腊月里的东北,气温计上的水银柱缩头缩脑地跌到了零下二十八度,

天地间像个巨大的天然冰柜。街道两旁的杨树枝子,让风吹得发出尖利的唿哨。

就在这能冻裂石头的大冷天儿里,松江市老城区,

“白桦林澡堂”那两扇漆皮剥落的木门后面,却藏着一方热烘烘的小天地。清晨六点半,

天还墨黑,只有街角那盏昏黄的路灯,在雪地上照出一圈疲惫的光晕。

六十岁的赵保田已经利索地卸下了厚重的棉门帘里面的木板门闩,“吱呀”一声,

推开了澡堂的大门。一股混合着肥皂、热水和陈年木头气味的暖流,立刻涌了出来,

驱散了门外的严寒。“欢迎光临!里边儿热乎!”赵保田的嗓门洪亮、透着一股子敞亮劲儿,

不像六十岁的人,倒像是个刚下场的二人转演员,在给自己开场。他身后,是澡堂的接待厅,

不大,也就十几平米。水泥地拖得锃亮,靠墙摆着一条能坐七八个人的长木椅子,

椅子腿都用铁皮包着角,磨得发亮。椅子对面,是一排深棕色的更衣柜,编号从1到30,

柜门上的漆已经斑斑驳驳,露出底下木头的本色。最显眼的,

是正面墙上挂着一本巨大的明星挂历,

画面还停留在2003年——那是范伟穿着《刘老根》里“药匣子”的戏服,戴着破帽子,

咧着嘴,露出两颗标志性的大门牙,笑得那叫一个憨厚又狡黠。挂历纸边儿都泛黄卷曲了,

上面的日期墨迹也有些模糊。最早进来的几位是老主顾,裹着厚重的棉袄,

脑袋上、眉毛上都结着白霜,一进门就赶紧跺脚搓手。“哎呦我的妈呀,外头能冻死傻狍子!

还是老赵你这儿是神仙洞府!”退休的老教师马大爷一边脱着厚重的外套,一边打着哆嗦说。

“老赵,你这挂历该换换喽!范伟都瘦成杆儿了,你这还挂着人家胖乎时候的照片呢!

”常来的出租车司机大刘打趣道,顺手把车钥匙扔在柜台上的塑料筐里。

赵保田拿起一条有些发灰但很干净的白毛巾,习惯性地抽了抽柜台后面的凳子,

尽管那凳子一尘不染。“你懂个六!这叫经典!经典玩意儿,就像我这澡堂子,

再过年也是咱这片儿最地道的!现在那些花里胡哨的洗浴中心,能泡出咱这感觉吗?

”这话一点儿不掺假。白桦林澡堂在这条街上矗立了整整三十个年头,像一棵老树,

根须深深地扎进了这片土地。它亲眼看着对面的平房变成了六层高的居民楼,

又眼看着居民楼外墙贴上了崭新的瓷砖;隔壁的“老王家麻辣烫”换成了“张亮麻辣烫”,

后来又摇身一变,成了招牌亮晃晃的“蜜雪冰城”。只有这八十平米的小澡堂,

倔强地保持着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样貌:白瓷砖贴的墙面,不少地方已经裂了细纹,

或者掉了瓷儿;两个并排的大水泥池子,池壁因为长年累月的水渍浸润,

泛着深赭色的痕迹;淋浴区那几个老式铸铁的淋浴头,一拧开先是“噗”地喷一股子气,

然后热水才淅淅沥沥,

继而酣畅淋漓地洒下来;还有角落里那把一碰就“吱吱呀呀”唱歌的老式理发椅,

皮革坐垫上全是裂纹,却依旧结实。这里不光是洗澡的地方,

更是这条街上老住户们的社交中心、信息交换站,甚至是精神寄托所。

下岗的工人在这里抱怨几句时运不济,退休的老人在这里回忆往昔峥嵘岁月,

做小买卖的在这里交流哪里的菜价又涨了,谁家的孩子有出息了……蒸汽缭绕中,

仿佛什么烦恼都能暂时被熨平。2 博士外甥的“田野调查”上午十点来钟,

澡堂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大池子里泡着几个眯眼享受的老头儿,

淋浴下面站着几个哼哼哈嘿搓洗的年轻人,搓澡区那张铺着塑料布的床上,

赵保田正给一个胖大爷搓背,手里的搓澡巾上下翻飞,力道均匀,时不时问一句“劲儿中不?

”,胖大爷舒服地直哼哼。就在这时,澡堂门又被推开了,带进一股冷风。

一个年轻人侧着身子挤进来,和这澡堂的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约莫二十七八岁,

戴着金丝边眼镜,穿着时兴的浅灰色羽绒服,围着格子围巾,头发染成了时髦的栗棕色,

手里还拿着个智能手机和一个小巧的录音笔。年轻人摘下毛线帽,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眼神里带着一种研究者般的审视,又有点初来乍到的拘谨。他走到柜台前,

对正在收拾毛巾的赵保田客气地说:“您好,请问您是这里的负责人吗?我叫赵小柱,

是北京某大学民俗学专业的博士生,

正在进行一个关于‘东北洗浴文化与社会认同’的课题研究,

想在这里做一些田野调查……”赵保田一开始没太在意,随口应着:“啊,调查啊,行啊,

随便看,别影响客人就行……”可他话说到一半,突然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

他停下手里的活儿,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起眼前的年轻人。看着看着,

他手里的搓澡巾“啪嗒”一下掉在了水泥地上。“赵小柱?你是……小柱?!

”赵保田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年轻人也愣住了,他推了推眼镜,

盯着赵保田那张被热水汽蒸得红扑扑、布满皱纹的脸,看了足足有半分钟。

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到惊讶,再到一种混合着尴尬和疏远的复杂情绪,

最后化作一声含糊的、几乎听不见的称呼:“老……老舅。”十年了。赵保田心里默算着,

整整十年没见这个亲外甥了。他记忆里的赵小柱,

还是个瘦高、戴着黑框眼镜、见生人说话有点磕巴的高中生,

一放假就泡在澡堂里帮他看柜台、写作业。谁能想到,如今站在眼前的,

是个文质彬彬、满口学术名词的博士生了。姐姐和姐夫去世得早,

这孩子几乎是他帮着带大的,可自从去北京上了大学,就像出了笼的鸟,

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回来也是匆匆忙忙,不是和同学聚会,就是窝在家里看书,

爷俩竟有十年没好好说过话了。“哎呀!你小子!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整这出儿,

还‘田野调查’?”赵保田弯腰捡起搓澡巾,在水龙头下冲了冲,脸上笑开了花,

眼角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咋的?读博士读出魔怔了?回老舅这儿还打上官腔了?

”赵小柱的脸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扶了扶眼镜:“老舅,我真是来做调研的。

我的论文方向就是这个……没想到这是您的澡堂子。” 他后半句声音小了下去,

似乎有点懊恼选错了地方。3 澡堂里的学术笑话既来之,则安之。赵小柱很快调整了情绪,

重新拿出了研究者的姿态。他打开录音笔,开始在澡堂里转悠,一边观察,

一边时不时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这场面,顿时让整个澡堂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活脱脱变成了一出即兴的喜剧。看到一位老师傅泡在池子里,闭着眼,只露个脑袋在水面,

一脸享受。赵小柱凑过去,小声对着录音笔分析:“观察对象A,男性,约65岁。

泡澡行为体现了东北人应对严寒气候的智慧,同时也是一种独特的放松仪式。

热水浸泡有助于血液循环,这可能隐喻着对内在生命力的唤醒……”池子里的老师傅睁开眼,

莫名其妙地看了看他,往旁边挪了挪。看到赵保田给胖大爷搓澡,搓下一堆“泥卷儿”,

赵小柱又记录:“搓澡仪式具有强烈的社交属性。施与受的过程,

构建了一种短暂而亲密的社会关系。搓下的体垢,象征着洗去疲惫与污秽,

带有某种原始宗教的净化意味……”正在被搓的胖大爷忍不住扭头,

瓮声瓮气地说:“孩儿啊,你说得忒深奥了。我咋觉着,就是老赵手艺好,搓得得劲儿呢!

”澡堂里响起一阵善意的哄笑。赵小柱又研究起挂着的不同粗糙程度的澡巾,

自言自语:“澡巾的材质和粗糙度,可能反映了不同顾客对清洁度的差异化需求,

甚至映射了社会阶层或性格差异……”一位正在自己搓胳膊的大哥接话:“啥阶层不阶层的,

老爷们儿皮实,就用糙点的,得劲!细皮嫩肉的才用细巾,怕拉lá疼了呗!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赵保田一边给客人打着肥皂,一边哭笑不得地看着外甥。

他觉得这孩子读书都快读傻了,满脑子都是理论,离真实的生活隔着十万八千里。“小柱啊,

你这研究纯属闭门造车——净玩虚的!”赵保田实在忍不住了,

洪亮的嗓门盖过了澡堂里的水声和说笑声,“来,你过来!”赵保田一把拉过小柱,

把他手里的录音笔和笔记本夺下来,塞到柜台底下,

然后递给他一块崭新的、粗糙的搓澡巾:“今天你别当博士了,就给老舅当学徒!我告诉你,

在咱这儿,不会搓澡,就没资格谈啥澡堂文化!”赵小柱的手,是握笔敲键盘的手,

纤细、白皙,哪干过这种体力活。他拿着搓澡巾,像拿着个烫手的山芋,站在搓澡床前,

手足无措。第一位“试验品”是熟识的马大爷,马大爷笑呵呵地趴好:“来吧,博士,

尝尝你的手艺!”赵小柱手抖得像个发了癫的帕金森患者,对着马大爷的后背比划了半天,

愣是不敢下手。“用点劲啊!博士,没吃饭啊?你这挠痒痒呢?”马大爷催促道。

赵保田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拿过搓澡巾,亲自示范:“看好了!手腕要活,力度要匀!

从上到下,从脖子梗儿到脚后跟,一气呵成!这就像唱二人转转手绢,讲究的是个圆润,

是个韵律!你瞧——”说着,赵保田手腕翻飞,动作流畅有力,伴随着有节奏的“刺啦”声,

泥卷儿纷纷滚落。马大爷舒服地直哼哼:“哎,对!就这儿!老赵,还得是你!

”赵小柱看得目瞪口呆。他没想到,看似简单的搓澡,竟然有这么多门道。

在赵保田的督促下,他硬着头皮再次上手。这一次,他摒弃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理论,

努力回忆着老舅的动作,专注在手上。一下,两下……虽然依旧笨拙,力度时轻时重,

位置也拿捏不准,但至少像个样子了。当他给第三位客人一位好脾气的邻居张叔服务时,

紧张得满头大汗,背心都湿透了。然而,搓到一半,他竟然听到了轻微的鼾声。

“他……他睡着了?”赵小柱惊讶地停下动作。赵保田探头一看,乐了:“嘿!行啊,小子!

能让客人在搓澡时候睡着,这是咱搓澡匠的最高褒奖!说明你把他伺候舒坦了,放心了!

”赵小柱看着张叔安详的睡脸,鼻尖上冒出的汗珠,心里第一次涌起一种奇特的成就感,

这种感觉,比写完一篇学术论文还要踏实。4 澡堂里的人间烟火午后,

澡堂里的人流量进入一个平缓期。阳光透过糊着旧报纸的窗户格子斜射进来,

在蒸腾的水汽中形成一道道光柱。这时,一位特殊的常客,七十五岁的刘大爷,拄着拐棍,

慢悠悠地挪了进来。刘大爷话不多,每周六下午准时来。他泡澡的时间不长,

也就二三十分钟,然后就会穿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中山装,

坐在角落那把吱呀作响的理发椅上,一坐就是一下午。他也不怎么和人聊天,就是眯着眼,

听着澡堂里的各种声音——哗哗的水声、人们的谈笑声、赵保田的吆喝声——直到天色擦黑,

才慢慢起身离开。“刘大爷的老伴去年冬天走了,肺癌。”赵保田一边给外甥递了杯热茶,

一边低声说,“儿子闺女都在南方成了家,工作忙,一年也回不来一次。他一个人住,

家里太冷清。他说啊,来这儿,听着人声儿,闻着这热乎气儿,心里才踏实,

才觉得自己还活着。”正说着,刘大爷泡完澡出来,脸色潮红,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身子佝偻得像只虾米。赵保田立刻放下茶杯,快步走过去,轻轻拍打着刘大爷的后背,

又倒了杯温水递到他嘴边:“慢点儿,刘叔,喝口水顺顺。”等刘大爷缓过劲儿,

赵保田扶他坐到理发椅上,拿出一套工具:剃刀、推子、剪刀。

他动作熟练地在围布上“啪啪”一抖,给刘大爷系上,然后开始给他刮胡子、修剪头发。

他的动作轻柔、仔细,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老舅,你还会理发?

”小柱更加惊讶了。“嗨,这有啥难的。”赵保田一边小心地修着刘大爷的鬓角,一边说,

“来的都是客,处久了,就都是亲人。你看着咱这是个澡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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