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呐,天刚蒙蒙亮,晨光才微微透出来,我就得急急忙忙地出门。
一走到大街上,就被那如潮水一般汹涌的通勤人流给裹挟着,只能随着这股人流往前走。
到了公司,就一头扎进那方小小的格子间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脑屏幕。
手指在键盘上不停地敲敲打打,就为了处理那堆积如山的文件。
这文件啊,就像永远都处理不完似的,一个接着一个。
好不容易熬到了饭点,茶水间的微波炉“叮”的一声,发出计时结束的蜂鸣声。
我满心欢喜地走过去,想着终于能吃口热乎饭了,可端起饭盒一摸,饭菜早就凉透了。
没办法,我只能端着冷掉的饭盒,没精打采地走向安全通道。
刚走到那儿,手机就“叮”地一声弹出一条短信,是房东刘大爷的催租短信。
还配了张图,图里正是我挂在阳台上好几天都晾不干的床单。
楼道里的感应灯“啪”地一下亮了起来,灯光昏黄,照见墙角堆得像小山似的快递箱。
这些快递箱里装的,都是我网购的护颈仪、蒸汽眼罩啥的。
我想着啊,用这些东西说不定能缓解缓解被 PPT 折磨得快断掉的颈椎,让自己能稍微舒服点儿。
夜幕一点点降临,我拖着疲惫不堪、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的身体,好不容易回到了那狭小的出租屋。
实在没力气做饭了,就随便点个外卖对付对付。
吃完之后,往床上一倒,眼睛一闭,很快就沉沉睡去。
日子就这么平淡又忙碌地过着,一天又一天,就像上了发条的机器,根本停不下来,周而复始,毫无新意。
我从来都没想过,自己的人生居然会以那么惨烈又荒诞的方式落下帷幕。
那是个透着说不出诡异的夜晚。
天空中乌云密布,把月亮遮得严严实实,一点儿光都透不出来。
街边的路灯也不安分,忽明忽暗地闪烁着,那微弱的光就像鬼火一样,飘忽不定,让人看了心里直发毛。
那天我加完班,正急匆匆地往地铁站赶,突然,地铁关闭的提示音像一把尖锐的刀子,刺进我的耳膜。
那一刻,我攥紧背包带的手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了。
我慌乱地看了一眼手机显示屏,上面跳动的“23:47”就像一记重锤,“砰”地一下砸碎了我最后一丝侥幸。
潮湿的夜风呼呼地刮着,还裹挟着地沟油那刺鼻的恶臭,直扑到我的脸上,熏得我差点吐出来。
远处的霓虹灯牌在雨幕中模模糊糊的,晕染成了一片血色光斑,看着格外吓人。
又一次错过了最后一班回家的地铁,我眼睁睁地看着前一秒还敞开着的地铁口,现在已经“哐当”一声放下了卷帘门。
心里别提多绝望了,想哭又哭不出来,只能拖着仿佛灌了铅一样沉重的双腿,一步一步往家走。
这条路我都走了无数次了,每一块地砖的位置、每一棵树长在哪儿,我都熟悉得就像熟悉自己的掌纹一样。
可谁能想到啊,这一次,这条路却成了通往地狱的路。
突然,一辆黑色轿车“嗖”地一下缓缓停在我身边。
车窗“嘎吱”一声摇了下来,露出一张看似和善的脸,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让人看了很难生出戒备之心。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车里传了出来:“姑娘,能帮我指下路吗?我找不着地儿了。”
我本能地停下了脚步,心里想着不过就是指个路嘛,耽误不了几分钟,说不定还能做点好事呢。
可当我凑近车窗,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一股刺鼻得要命的气味猛地钻进我的鼻腔,那味道就像是廉价消毒水和劣质香水混合在一起的味儿,熏得我脑袋一阵剧痛,眼前“嗡”的一下就黑了,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昏暗又潮湿的地下室。
四周弥漫着一股让人恶心到极点的腐臭味道,就像是死老鼠和发霉的衣物混杂在一起的恶臭,熏得我直想呕吐。
墙壁上爬满了绿色的青苔,水珠顺着墙壁“滴答滴答”地往下落,那声音在空荡荡的地下室里回荡着,显得格外阴森恐怖,让人毛骨悚然。
我的手脚被锁链紧紧地捆绑着,深深地勒进我的皮肤里,疼得我直咧嘴。
嘴巴也被胶带封得严严实实的,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呜声。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绑架了。
我心里直犯嘀咕,不应该啊,如果是劫财,我就是一个小小的职员,每个月挣那点钱也就够勉强维持生活的。
房租都快交不起了,要钱我也没钱啊,谁劫我的财,那可真是白忙活一场了。
难道是劫色?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心里想着,那这恶徒可算是掏上了。
恐惧就像潮水一般瞬间将我吞噬,我拼命地挣扎着,身体在潮湿的地面上摩擦来摩擦去,胳膊和腿都磨破了皮,鲜血直流,可那锁链就像长在我身上一样,越挣越紧,根本挣脱不开。
胶带封住口鼻的瞬间,我嘴里尝到了童年时高烧打点滴用的那种腥甜味道。
麻绳勒进手腕上的旧伤疤,就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我的骨髓,疼得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地下室的铁门“哐当”一声关闭,那巨响震落了不少墙灰。
月光从气窗栅栏的缝隙里漏进来,在水泥地上割裂成尖锐的菱形。
“别指望有人发现。”
男人的声音就像砂纸打磨钢片一样,刺耳又难听。
我竖着耳朵数着他皮鞋敲击地面的脚步声,“一、二、三……”数到第十八步的时候,脚步声停在了生锈的水管前。
原本铁锈滴落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金属摩擦的锐响,听起来格外瘆人,我猜应该是某种工具正在打开通风管道的锁扣。
我心里是又害怕又纳闷,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招惹了他,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他不给我吃的,我饿得肚子“咕咕”直叫,胃里一阵一阵地痉挛,感觉肠子都要绞在一起了,那种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他也不给我喝的,我的嘴唇干裂得都出血了,喉咙干得像着了火一样,每咽一口唾沫都疼得要命。
他还时不时对我拳打脚,拳头和脚雨点般地落在我身上,我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每一处伤口都疼得钻心,他就像在对待一个毫无生命的玩偶一样,根本不把我当人看。
饥饿感开始像虫子一样啃噬我的内脏时,我有气无力地看了看墙角,注意到蜘蛛网中央凝结的褐色污渍。
每次我抽搐着咽下口水,喉头就会传来刀片划过食道的剧痛,疼得我直翻白眼。
第七天夜里,原本老鼠啃食纸箱的窸窣声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皮带抽打的闷响,那声音一下一下地打在我心上,让我胆战心惊。
我每天都在绝望中度过,无数次幻想有人能来救我,可这一切都只是奢望,每一次希望破灭,都让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终于,在一个电闪雷鸣的暴风雨夜晚,狂风呼啸着,就像是一头愤怒到极点的野兽在咆哮。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户上,那声音震得人耳朵都快聋了。
他似乎喝了酒,走路颤颤巍巍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摔倒。
他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我拼命挣扎,奈何锁链死死地扣在我的手腕和脚踝上,那结实的鱼钩扣就像长在我身上一样,根本挣脱不开。
他来到我近前,缓缓地脱了衣物,露出了他那丑陋到极点的一面。
也让我正面看到了,他原本和善的脸,现在一点儿也不和善了,脸上露着残忍和玩味的表情,仿佛我只是一个玩物或者死人。
他俯下身,粗暴地撕开被他打成破烂的衣物。
我拼命挣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撕开我最后的纯洁。
那一刻,我好痛,心里的疼痛远远大于身体上的疼痛,我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撕成了碎片。
天也渐渐亮了,他酒也醒了。
他像拎小鸡一样把我拖上了车。
我心里清楚得很,我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