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快要死了,也许1天、2天,再不然能活一个礼拜……心里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这个世界,己经没了弘子,也将没了我。
我的弘子,最温柔、坚韧的弘子,死在了她最爱的季节。
我合上了眼,温热的感觉让我感到厌恶,身体依旧活着,眼睛许久没有湿润了,我自认为的想这是人之将死的回光返照,弘子,我是不是又离你近一点了呢?
我苦笑,费劲地抚上脸,干瘪的皮包着并不完美的骨骼,若是以这副苦相去见弘子,她会多伤心呢!
可我并不后悔,我早就想那样做了。
在遇见弘子之前,隐匿在不知处的我,从未想过以那样的方式杀人,倒是想过***。
我自以为什么都不在乎,我以为我活着便是活着,可老天,你究竟是怎样想的,让我遇见弘子,却又夺取她的生命,原来失去是那样痛苦,我以为自己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失去了,她不该以那样的姿态没入这世间。
那便如此吧!
我本就是不幸的种子,用苦难滋养的种子,没见过什么阳光的,用些手段再正常不过了。
弘子,我想起才遇见你的时候了。
我被亲生母亲拖到门外,她发了疯一般,对我抽打着耳光,扯着***枯毫无光泽的头发,不停的扯着嗓子叫嚷着,谩骂着……“白眼狼,死崽子,我做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啊!”
她用脚将我踢倒,“你…为什么啊!
我辛辛苦苦生下的你…啊!
不是人啊”她发觉手疼痛吧!
拿起了旁边用惯的铁衣服架子,往我身上打,只是因为我接通了父亲的电话,那个小时候早出晚归的男人,留给我的印象只有他的背影,和他给的几颗廉价的糖。
他并不是不知道我在母亲这里会遭遇什么,他只是装作不知情,来减轻他的心里负担,再适时流露出几分父亲对女儿的关切和想念。
毕竟他有了新家庭,旧的总要过去,不是吗!
那我呢?
痛苦吗?
似乎是麻木。
我的下颌发紧,之前脱落的牙齿有了一个空隙,还没有长出来,我脑子里总会冒出拿铁钉把它钉上的念头。
无所谓是新伤叠加旧伤,我茫茫然的想,突然感觉落在身上的衣服架子没了,终于累了吗?
身上一软,我扯了眼角看了一眼,哪来的多管闲事的?
穿的还挺干净!
邻居对先前的场景不感兴趣,无非是那几句,见的多了,但是这个冲出来的女孩是真结结实实吸引了她们的关注。
“哟,喏”摆弄晾晒衣服的胖女人,皱着满是肥肉的胖脸,努着嘴,示意黄棕色卷发,搽着干糙口红的矮小女人往这边看。
我就那样侧着脸,瞪大眼睛看着她们,看着她们像苍蝇一样的嗡来嗡去。
这个不知道哪来的女孩真的很新鲜吧!
我怔怔地在傻笑。
弘子先前的喊叫我一点也没听到心里,她起身推开了那个张牙舞爪的疯女人,“啪”,挨了一记清脆的耳光,我依旧没有什么反应,躺着冰凉的阳台地板上,像个死人,我早就是个死人了。
“啪”,又是一巴掌,首到我疯癫的母亲蹲坐在地上啊呀呀的喊叫,我才有点明白,刚刚的那一巴掌是弘子打的。
“停下,停下,需要警察来介入吗?”
弘子似乎憋足了劲,冲着她喊。
我的疯母亲停住了,愣了一下,透过干糙的头发,怔怔地盯着弘子看,看了一会,弘子没有什么动作,依旧气鼓鼓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