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轩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古色古香的雕花大床上。
他刚想坐起身来,却觉得脑袋还有些昏沉。
此时,一个婢女趴在床边的桌子上,正睡得香甜。
突然,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妇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她手中拿着鸡毛掸子,二话不说,对着婢女就招呼了过去,边打边骂道:“让你好好照顾少爷,你却在这里偷懒!”
这一阵嘈杂声将陈宇轩彻底惊醒。
“这是哪?
我怎么到这里来了?”
陈宇轩一脸茫然,他的思绪渐渐飘回之前的生活。
他原本是个码农,但是悲催的是,人到中年却遭遇失业。
无奈为了生计,他只能苦逼的去跑外卖,每天风里来雨里去,辛苦不说,还常常遇到奇葩客户的各种刁难。
明明自己己经尽心尽力,对客户低声下气的装孙子,却还是得不到这些人的丝毫尊重,还动不动就给差评。
苍天啊!
赚的还没罚的多,这是不给人活路啊。
生活的重压让陈宇轩几乎喘不过气来,感觉未来一片黑暗,毫无希望可言,车贷!
房贷!
都像一座大山无情的碾压过来。
在这种万念俱灰的情况下,他去朋友家借酒消愁,喝了个酩酊大醉。
人生己经无望,满心只有酸楚和无奈,如今只能用酒精来麻醉自己,让自己能短暂的逃避无情的现实。
“但是我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这一醉,就把我醉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宇轩眉头紧皱,满心疑惑。
陈宇轩再次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这房间布置得极为精致,床榻上绣着精美的图案,床边的柜子上摆放着古玩玉器。
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窗户上糊着的纸透着淡淡的光。
“这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陈宇轩满心疑惑。
陈宇轩正满心纳闷,门外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放肆!
少爷正在静养,你们大吵大闹的,惊到了我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先前的妇人听后,瞬间噤若寒蝉。
连忙解释道:“老夫人说的是,奴婢该死,我也是看到少爷昏迷,看到这丫头偷懒不好好照顾少爷,急的。”
老夫人摆摆手,“算了,我儿如何?”
少女畏畏缩缩地上前说道:“还……还昏迷着。”
陈母眉头一蹙,快步走到床前,却看到陈宇轩正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陈母看到陈宇轩醒了,非常欣喜。
陈宇轩心中一惊,暗叫不好:“这应该就是这具身体的母亲了,我得小心应对,不能让她看出端倪。”
他连忙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说道:“母亲,我……我感觉好多了。”
陈母眼中满是关切,拉着他的手说:“轩儿,你可把为娘担心坏了。
你父亲刚走,你又在灵堂悲痛欲绝昏迷过去,要是你再有个三长两短,你可让为娘的怎么活啊!”
陈宇轩心中一震,原来这身体的父亲刚去世。
他赶紧说道:“母亲,您别太伤心,孩儿会好起来的,父亲在天之灵也不希望我们一首沉浸在悲痛之中。”
陈母点点头,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轩儿,你好好休息,娘让人给你准备些吃的。”
陈宇轩应了一声,看着陈母离开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既来之,则安之。
看来这是穿越了啊,有钱人家的少爷,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我再也不想回去了。”
陈母离开后,那个嚣张的妇人也赶忙跟着走了。
陈宇轩松了一口气,他转眼看到先前那个少女还畏畏缩缩地站在门边,不知所措。
陈宇轩虚弱地说了一句:“把门关上,你过来。”
少女依言把门关上,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到床前。
“坐!”
“少爷!
奴婢不敢。”
“别磨磨唧唧的,坐下。”
陈宇轩提高了音量说道。
少女这才畏畏缩缩地坐下。
“叫啥名?”
陈宇轩问道。
少女一脸的不可思议,说道:“少爷你怎么不记得奴婢了,奴婢是春花啊,是你的通房丫鬟。”
在大户人家,通房丫鬟就是指陪男主人过夜的婢女,地位比一般丫鬟高些,却又比不上正经的妾室。
若能得了主子欢心,日后或许能被抬为妾。
陈宇轩恍然大悟,他又仔细地打量了这个少女。
只见她眉如远黛,双眸犹如秋水般清澈动人,樱桃小口不点而朱,肌肤如雪。
一头乌发简单地绾在脑后,虽未施粉黛,却别有一番清丽之姿。
陈宇轩心中暗想:“这模样倒是配得上一个更雅致的名字。”
陈宇轩想到这就打算给她换个名字。
“你以后还是叫碧瑶吧,春花这个名字确实有点不雅。”
碧瑶惊喜的说道:“多谢少爷赐名。”
然后她马上跪了下去。
碧瑶心里还纳闷呢,平时少爷不是打她就是骂她的。
今天是怎么回事?
对她这么客气,还给她赐名。
陈宇轩虚弱的说道:“起来吧!”
碧瑶这才站了起来。
“我这脑子昏昏沉沉的,许多事都记不起来了,你给我说说家里的事情吧。”
碧瑶乖巧地点点头,说道:“少爷,如今是咸丰爷当皇上的第三个年头。
咱们家在这泰州那可是有名的大士绅,老爷可是举人老爷,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哩!
只可惜咱们陈家人丁单薄,就您和一个弟弟。
哦对了!
咱们家在扬州、江宁、苏州还有淞沪都有店铺,生意做得可大啦。”
陈宇轩听着,心中暗暗惊讶,没想到这陈家竟有如此家业,这不是发财了吗!
老爹去世,自己就成了陈家新的家主了,前途一片光明啊。
他越想越激动:“未来!
我再也不想回去了。”
愣了一会的陈宇轩接着问道:“那家里现在主要经营些什么生意?”
碧瑶回答道:“回少爷,咱家在扬州的店铺主要卖绸缎和盐,江宁的是药材和瓷器,苏州的是珠宝首饰,淞沪那边则是米粮和布料。”
陈宇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道:“那我那二弟如今在何处?”
碧瑶说道:“二少爷在苏州打理那边的生意呢。”
陈宇轩沉思片刻,说道:“我大概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碧瑶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陈宇轩躺在床上,心中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