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慌不择路的“恐吓”林凡抱着膝盖蜷缩在出租屋冰冷的地板上，浑身的冷汗像一层黏腻的薄膜紧贴着皮肤。
蚀骨锥心的剧痛虽己退潮，余威却仍在骨髓深处盘桓，仿佛有无数根看不见的细针随着每次呼吸在神经末梢轻轻扎刺。
他仰头盯着天花板上那盏蒙尘的旧吊灯，昏黄光晕在视线里微微晃动，脑海中反复回荡着系统那句冰冷的指令——“三日之内，收集一道‘惊惧生魂’”。
“惊惧生魂……”林凡无意识地啃咬着食指关节，喉间溢出沙哑的自语，“不就是要把人活活吓破胆么？”
他猛地抓乱头发，指尖传来发根被拉扯的刺痛。
手机屏幕在阴影中幽幽发亮，搜索栏里赫然写着“如何让人产生强烈恐惧”。
跳出来的结果却尽是些滑稽的“整蛊宝典”和“十大经典恐怖片推荐”，没有半个字提及如何真正收割魂魄。
他的第一个目标锁定在室友阿凯身上。
这个沉迷游戏的宅男连看恐怖片都要攥紧他的衣角。
林凡咬紧后槽牙，决定先试试最朴素的方案。
午夜时分，阿凯正戴着耳机在电脑前激战。
林凡套上那件褪色的黑色连帽衫，像一抹游魂般悄无声息地切断了客厅电源。
黑暗中，他踮着脚尖靠近那个发光的背影，故意让声音染上阴森的颤音：“你……看见我掉的钥匙了吗？”
阿凯头也不回地甩了甩鼠标：“自己找去！
这波团战关键着呢！”
林凡加重了语气，模仿着老式录音机卡带的杂音：“那串钥匙……就挂在你脖子后面……”阿凯终于转身，屏幕的蓝光在他镜片上跳跃。
他上下打量着林凡这身滑稽的装扮，噗嗤笑出声：“凡哥你魔怔了？
加班把脑子加坏了？”
说着竟伸手揪了揪林凡的帽檐，“这破布从哪个垃圾堆捡的？
衬得你脸色跟死人一样。”
林凡僵在原地，羞窘如潮水般淹没头顶。
还未等他辩解，脑海骤然响起系统提示音，那声音像淬冰的钢针扎进太阳穴：“尝试失败。
目标未产生有效惊惧情绪，任务进度0%。”
下一秒，剧痛如海啸般席卷而来。
这次不再是蚂蚁啃噬，而是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刺入骨髓。
林凡闷哼着栽倒在地，身体蜷成煮熟的虾米。
阿凯这才慌慌张张摘下耳机，手忙脚乱地扶住他颤抖的肩膀：“凡哥！
你脸色白得像纸！
是不是低血糖又犯了？”
林凡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在意识深处发出困兽般的嘶吼：“系统！
我认罚！
快停下！”
漫长的三十秒后，疼痛如退潮般消散。
林凡瘫在冰冷的地砖上大口喘息，额发己被冷汗浸透。
阿凯端着冲好的糖水凑过来，温热的雾气氤氲了他担忧的眉眼：“要不明天请个假？
我看你最近魂不守舍的……”林凡接过玻璃杯，指尖与杯壁碰撞出细碎的颤音。
他望着室友澄澈的瞳孔，愧疚如藤蔓缠绕心脏——自己竟要对这样的挚友下手。
更深的绝望随即涌上心头：连这种程度的恐吓都徒劳无功，那三尺之上的系统究竟想要什么？
“没事……”他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糖水的暖意滑过喉咙，却暖不了沉入冰海的心，“可能就是……太累了。”
窗外，黎明前的黑暗正缓缓褪色，而倒计时的钟摆己震碎了第二天的晨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