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趣游话外!手机版

趣游话外 > 悬疑惊悚 > 小孩不是人类

小孩不是人类

北方小咬 著

悬疑惊悚连载

网文大咖“北方小咬”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小孩不是人类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悬疑惊北方小咬林薇是文里的关键人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前言产后第三我在婴儿监护器里听到丈夫和婆婆的对“趁她睡把宝宝处理掉”“这样不太好吧...”“别忘她当初怀的可是死胎!是我们偷偷换了的!”我浑身发正准备冲进婴儿房监护器里传来宝宝咯咯的笑紧接个完全陌生的声音:“既然你们都发现我不是人类了...”“那我也没必要继续装下去”---林薇从一片混沌的疼痛中挣扎出来第一个清晰的念头孩剖腹产的伤口在麻醉退去...

主角:北方小咬,林薇   更新:2025-11-06 10:37:57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前言产后第三天,我在婴儿监护器里听到丈夫和婆婆的对话。“趁她睡着,把宝宝处理掉吧。

”“妈,这样不太好吧...”“别忘了,她当初怀的可是死胎!是我们偷偷换了的!

”我浑身发抖,正准备冲进婴儿房时,监护器里传来宝宝咯咯的笑声。紧接着,

个完全陌生的声音:“既然你们都发现我不是人类了...”“那我也没必要继续装下去了。

”---林薇从一片混沌的疼痛中挣扎出来时,第一个清晰的念头是,孩子。

剖腹产的伤口在麻醉退去后,化作下腹部一团灼热、钝重的存在感,

每一次细微的呼吸都牵扯着它,提醒她身体经历过怎样的掠夺。但她顾不上了。

目光在单人间病房惨白的墙壁上逡巡,最终落在角落那个透明的保温箱上。她的女儿。安安。

“醒了?”丈夫周浩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和关切。他凑过来,

摸了摸她的额头,动作轻柔,“感觉怎么样?还疼得厉害吗?”林薇摇了摇头,

视线依旧胶着在保温箱里那个襁褓上。“宝宝……她还好吗?”“好得很,

医生都说她指标完美,就是稍微轻了点,得观察几天。”婆婆张桂兰端着个保温杯走过来,

脸上堆着笑,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可那笑意莫名地让林薇觉得有点凉,“来,薇薇,

先喝点水。你辛苦了,给我们周家添了个大孙女。”水是温的,流过干涩的喉咙。

林薇顺从地喝了几口,心思却全在那边。她记得生产时意识的模糊,

记得最后听到医生急促地说什么“胎心……紧急手术”,

记得醒来前那短暂却令人心悸的空白。但此刻,看着保温箱里那小小的一团,

一种汹涌的、近乎本能的爱意淹没了所有的不安。“我想抱抱她。”林薇小声要求。

“不行不行,”张桂兰连忙摆手,语气是温和的,态度却不容置疑,“你刚手术完,没力气。

孩子也得在箱子里稳定情况。再等等,啊?”周浩也附和:“妈说得对,薇薇,

你先养好身体最重要。”林薇抿了抿唇,没再坚持。心底那点微弱的疑虑,

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荡开一圈涟漪后,沉了下去。也许,真的是她太敏感了。

婆婆一直盼孙子,虽然得知是女孩后也没说什么重话,反而忙前忙后。周浩更是体贴,

陪产、守夜,眼圈都熬黑了。接下来的两天,

林薇在疼痛、疲惫和初为人母的奇特兴奋中度过。她被限制下床,

只能隔着一段距离看护士来给安安喂奶、换尿布。每次她想亲自喂母乳,

婆婆总以“你伤口没长好,坐着疼”、“奶水还没下来,别折腾了”为由拦下。

周浩也总说:“听妈的,她是过来人。”直到出院回家,

住进提前布置好的婴儿房隔壁的主卧,林薇真正将女儿抱在怀里的时间,依旧少得可怜。

婆婆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孩子,连晚上也坚持在婴儿房搭个小床睡,

理由是林薇需要绝对静养。“孩子晚上闹,吵得你没法休息,影响恢复。浩子明天还得上班,

也禁不起折腾。”张桂兰的理由冠冕堂皇。林薇争辩过,但周浩又一次站在了母亲那边。

“薇薇,妈也是为你好。你看你脸色还这么差。”为你好。这三个字像柔软的绳索,

捆得她喘不过气。夜里,别墅格外安静。她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身边是熟睡的周浩。

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胸口却因为胀奶而更加难受。她想孩子想得心里发空。

那个小小的、柔软的身体,她孕育了九个月,却感觉如此遥远。床头柜上,

放着那个崭新的婴儿监护器。婆婆白天时说:“这东西有辐射,放远了安全。

”此刻就摆在靠近房门的那头柜子上,离林薇的床头有段距离。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极其缓慢地,将监护器一点点挪了过来,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屏幕亮起,

显示出婴儿房的实时画面。光线很暗,只有一盏小夜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

安安睡在精致的小床上,盖着那条婆婆亲手缝制的、针脚细密的碎花小被子。

婆婆张桂兰则睡在墙边那张行军床上,背对着镜头,似乎睡得很沉。

林薇贪婪地看着屏幕里女儿安睡的侧脸,心头微软。她调出设置,找到声音选项,

将父母端的监听音量,悄悄调高了一格。就在音量滑块落定的瞬间,

监护器里传来一些细微的声响。不是孩子的哭闹,也不是婆婆的鼾声。是压低的人声。

是周浩的声音。“……妈,这样不太好吧……万一她醒了……”林薇的心脏猛地一缩,

血液似乎瞬间涌向四肢,又骤然退去,留下冰凉的麻木。她屏住呼吸,

手指死死抠住监护器的塑料外壳。紧接着,是婆婆张桂兰那把即使压低了,

也依旧带着点刻薄尖锐的嗓音,清晰地穿透电子设备的轻微噪音:“怕什么?

她吃了带安眠药的牛奶,一时半会儿醒不了。浩我告诉你,心软不得!别忘了,

她当初怀的可是个死胎!是我们偷偷换了的!”死胎。偷偷换了。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铁锥,狠狠扎进林薇的耳膜,直贯大脑深处。

她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眼前阵阵发黑,腹部伤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却远不及心口那片瞬间被碾碎的荒芜。她怀的……是死胎?那现在婴儿房里躺着的,

那个她小心翼翼爱着的孩子,是谁?监护器里,对话还在继续。

“我知道……可是……这孩子毕竟……”“毕竟什么?就是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

能让你妈我抱上孙子,是她的福气!听我的,趁她现在睡着,进去用枕头,动作快点,

弄完就说孩子突发猝死,谁也查不出来!”用枕头……弄死……林薇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动作快得扯动了伤口,她甚至能感觉到缝线崩开的细微触感,温热的液体渗出纱布。

但她感觉不到疼了,巨大的恐惧和愤怒像火山喷发,摧毁了所有理智。她要杀了他们!

杀了这两个魔鬼!她赤着脚,像一抹游魂,悄无声息地冲出卧室,扑向隔壁婴儿房的门。

手握住冰凉的黄铜门把,正要用力拧开——就在这一刹那。“咯咯咯——”婴儿监护器里,

突然传来一阵笑声。那不是寻常婴儿无意识的呓语,也不是被逗乐时的清脆笑声。

那笑声低沉,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音调起伏诡异,像是在模仿欢笑,

却又透着一股森然的恶意,清晰地透过监护器的喇叭,回荡在死寂的走廊里。

林薇的动作僵住了,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笑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一个完全陌生的,

稚嫩却冰冷,不带任何人类幼儿该有的温度与情绪的声音,

慢悠悠地响了起来:“既然你们都发现我不是人类了……”短暂的停顿,空气凝固成冰。

“那我也没必要继续装下去了。”“啊——!”婴儿房里,

猛地爆发出周浩凄厉到变调的惨叫,紧随其后的是张桂兰惊恐万分的尖叫,

像是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有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家具被撞翻的碎裂声,

混乱地交织在一起。然后,所有的声音,在某一刻,突兀地、彻底地消失了。死寂。

别墅陷入了绝对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连窗外原本细微的风声也听不见了。

林薇维持着拧动门把的姿势,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却再也无法转动分毫。

那扇薄薄的木门,此刻仿佛重若千钧,隔绝了两个世界。门内,

是刚刚吞噬了她丈夫和婆婆的、无法理解的恐怖。门外,是她,

一个刚经历剖腹产、伤口崩裂、孤立无援的女人。监护器的屏幕还亮着,

被她无意识地带了出来,紧紧攥在手里。屏幕里,婴儿房依旧只有那点昏黄的光晕,小床上,

那个襁褓似乎动了一下。然后,林薇看到,一只苍白、细小的手,从碎花小被子里伸了出来,

对着摄像头的方向,极其缓慢地,勾了勾手指。像是在说,该你了。林薇猛地松开手,

监护器掉落在柔软的地毯上,屏幕朝下,光亮熄灭。她一步一步向后退,

背脊撞上冰冷的墙壁,伤口处的剧痛再次鲜明起来,

却让她混乱的大脑获得了一丝短暂的清明。跑。必须离开这里。她扶着墙,

踉跄着冲向楼梯口。经过主卧门口时,她甚至没有勇气往里看一眼。下楼,

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又像是踩在刀尖上。客厅里一片黑暗,只有月光透过落地窗,

在地板上投下惨白的光斑。她冲向玄关,手指颤抖地去摸门锁。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稍微镇定。拧动——纹丝不动。反锁了?她疯狂地转动旋钮,拉拽门把,

厚重的实木门发出沉闷的响声,却坚固如初。钥匙!周浩和婆婆身上有钥匙!她转身,

目光扫过黑暗的客厅,试图寻找任何可以破窗或者当做武器的东西。就在这时,

她眼角的余光瞥见,楼梯上,有什么东西正缓缓下来。不是走,也不是爬。

那是一个婴儿大小的轮廓,包裹在熟悉的碎花襁褓里,悬浮在离楼梯台阶几厘米的空中,

正以一种平稳得令人窒息的速度,无声无息地向下飘落。林薇的呼吸彻底停滞,

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让一丝声音溢出,蜷缩身体,躲进了客厅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后面。

缝隙里,她看到那个襁褓飘落至一楼地面,停顿了片刻,然后转向,朝着厨房的方向飘去。

黑暗中,时间失去了意义。每一秒都被拉长成煎熬。

林薇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声音,能感觉到冷汗浸湿了病号服,

紧贴在崩裂的伤口上,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和黏腻。

“嗒…嗒…嗒…”轻微的、有节奏的声音从厨房方向传来。像是某种湿漉漉的东西,

在被一下下地拍打着。林薇的大脑不受控制地开始想象那是什么。

是婆婆张桂兰那张总是挂着虚假笑容的脸?还是周浩那双曾经温柔抚摸过她的手?

她不敢再想下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拍打声持续着,在死寂的别墅里显得格外清晰、瘆人。

过了不知道多久,拍打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细微的、黏腻的拖拽声。有什么东西,

正被从厨房里拖出来,穿过餐厅,朝着客厅而来。林薇透过窗帘的缝隙,

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月光下,那个悬浮的碎花襁褓首先进入视线。然后,她看到,

在襁褓后面,拖着两条模糊的、软绵绵的东西。像是……两条人腿。

拖拽声经过客厅中央的地毯,变得沉闷,一路向着通往地下室的门而去。

地下室的木门发出老旧合页特有的、令人牙酸的“吱呀”声,被打开了。

然后是重物滚落楼梯的“咕咚”闷响,一连串,最后归于沉寂。地下室的门,没有关上。

黑洞洞的入口,像一张贪婪等待的嘴。悬浮的襁褓在原地停留了几秒,然后,

缓缓转向了林薇藏身的窗帘方向。林薇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连颤抖都忘记。

它……知道她在这里。它一直都知道。襁褓没有靠近,只是停顿了那么几秒,

便又无声无息地悬浮着,转向,朝着二楼飘去,消失在楼梯拐角。林薇瘫软在窗帘后,

几乎虚脱。劫后余生的庆幸只持续了短短一瞬,更大的恐惧便攫住了她。它去二楼了?

去主卧?还是……婴儿房?它要做什么?她不能待在这里坐以待毙。趁着那东西在楼上,

必须想办法出去!她从窗帘后爬出来,手脚并用地来到玄关,再次尝试那扇门,依旧是徒劳。

她看向客厅的落地窗,那是唯一的希望。她需要工具砸开它。林薇跌跌撞撞地冲向厨房,

每一步都牵扯着腹部的伤口,眼前阵阵发黑。她冲进厨房,

摸索着打开灯——刺眼的白光亮起。眼前的一幕让她瞬间僵在原地,血液逆流。

厨房的流理台上,一片狼藉。粘稠的、暗红色的液体溅得到处都是,

中间混杂着一些难以辨认的、质地奇怪的块状物。一把沉重的砍骨刀就扔在水槽里,

刀身上沾满了同样的污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甜腻中带着铁锈味的腥气。

而在流理台正中央,用那些暗红色的粘稠液体,歪歪扭扭地画着一个图案。那是一个简笔画,

画着一个大人,牵着一个小人。而在那个小人旁边,用同样粘稠的液体,

写着一个清晰的字:“妈妈。”林薇的胃部一阵剧烈收缩,她猛地弯下腰,干呕起来,

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胆汁的苦涩涌上喉咙。它不是要杀她。它认她做“妈妈”。

这个认知,比直接的死亡威胁更让她毛骨悚然。就在这时,楼上主卧的方向,传来了声音。

不是惨叫,不是破坏声。是音乐。是周浩买的那只昂贵的星空投影音乐盒被打开了。

舒缓温柔的摇篮曲,透过楼板,隐隐约约地飘了下来。在那音乐声中,

似乎还夹杂着一种极其细微的、满足般的哼唧声。林薇扶着冰冷的流理台,

强迫自己站直身体。目光扫过台面上的狼藉,落在水槽里那把染血的砍骨刀上。她走过去,

冰冷的水流冲刷着刀身,暗红色的液体打着旋被冲入下水道,露出底下不锈钢冰冷的寒光。

她关掉水,握住了刀柄。沉甸甸的,沾着水,有些滑腻,但她握得很紧。音乐声还在继续,

温柔地抚摸着这栋被恐怖笼罩的别墅。林薇抬起头,看向厨房门口,

那片通往楼梯、通往二楼的黑暗。她不能逃。至少现在不能。她要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要知道,她的孩子,她那个可能真的已经不在人世的“死胎”,究竟在哪里。

她握紧砍骨刀,拖着剧痛的身体,一步一步,朝着音乐的来源,

朝着那片孕育着未知恐怖的二楼,走了上去。楼梯仿佛没有尽头。

每一步都踩在粘稠的恐惧和尖锐的痛楚上。腹部的伤口随着抬脚的动作不断发出抗议,

湿热的液体似乎流得更多了,浸透了纱布,黏在病号服上,

每一下摩擦都带来一阵令人牙酸的钝痛。林薇左手死死按住小腹,试图压住那崩裂的创口,

右手则紧握着那把砍骨刀,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失去血色。二楼的光线比楼下更暗。

只有主卧门缝下透出一点微弱、变幻的光晕,是那个星空投影仪在工作。

温柔的摇篮曲在这里听得更清晰了,每一个音符都像裹着蜜糖的针,

轻轻刺穿着林薇紧绷的神经。她没有直接走向主卧,而是先转向了婴儿房。门虚掩着。

里面一片死寂,与主卧传来的音乐形成诡异的分割。她用刀尖轻轻顶开房门,

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的腥气扑面而来,比楼下厨房更甚。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惨淡月光,她看清了里面的景象。婆婆张桂兰睡的那张行军床翻倒在地,

床单被扯得凌乱,上面浸染着大团大团发黑的污渍。地上,一道宽窄不一的暗红色拖痕,

从房间中央一直延伸到门口,正是她刚才在楼下看到的、被拖向地下室的方向的来源。

婴儿床是空的。那条碎花小被子随意地扔在地上,皱成一团。她的安安……不,那个东西,

不在这里。林薇退了出来,轻轻带上门,将那片血腥的屠场重新封闭。现在,只剩下主卧了。

音乐声就是从里面传来的。她走到主卧门前,门紧闭着。她深吸一口气,

试图平复擂鼓般的心跳,将耳朵贴在冰凉的门板上。除了音乐,

里面还有一种极其细微的声响。像是……吮吸的声音?又像是某种湿滑的东西,

在柔软表面缓慢摩擦发出的黏腻声响。令人作呕。林薇的手搭上了门把。

金属的冰冷透过皮肤传来一丝诡异的镇定。她缓缓用力,门把无声地转动——它没有锁。

推开一条缝隙。主卧里没有开大灯,只有星空投影仪在天花板和墙壁上投下缓慢旋转的星河,

深蓝的底色,点点闪烁的星光,营造出一种虚假的宁静祥和。而在这片虚假的星空下,

是真实的地狱。周浩躺在靠近门口的地毯上,双眼圆睁,瞳孔里倒映着旋转的星空,

却已经失去了所有神采。他的脖颈以一个极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

脸上凝固着极度惊恐的表情,嘴巴微张,似乎想发出最后的呐喊。他的胸口一片狼藉,

病号服被撕扯开,露出了下面……空荡的胸腔。肋骨白森森地支棱着,里面的脏器不翼而飞。

林薇的胃部再次剧烈痉挛,她死死咬住下唇,才没有吐出来。目光越过周浩的尸体,

投向房间深处的大床。床上,那个碎花襁褓就在那里。它背对着门口,

面朝着墙壁上流动的星河投影,小小的身体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后脑勺。

那吮吸、摩擦的黏腻声音,正是从它那里传来的。它似乎在……吃着什么。

林薇的目光落在床单上,靠近襁褓的位置,有一小滩正在扩大的暗色污渍。它动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门口的注视,那吮吸声停了下来。襁褓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转了过来。

星空投影的光斑掠过它的“脸”。林薇的心脏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

那根本不是一个婴儿的脸!没有光滑的皮肤,没有圆润的轮廓。

那张“脸”更像是一团被强行揉捏在一起的、半透明的、带着血管纹路的胶质物。

在这团胶质物的中央,镶嵌着两颗硕大的、纯黑色的眼睛,没有眼白,

如同两潭深不见底的死水,正幽幽地“看”向门口的林薇。它的“嘴巴”位置,

是一个不断开合的、类似七鳃鳗一样的圆形口器,边缘布满了细密、尖锐的角质齿。此刻,

那口器周围沾满了暗红色的粘稠液体和些许肉糜。它对着林薇,

那圆形口器咧开了一个近乎微笑的弧度,露出里面更深邃的黑暗。

“妈妈……”那个冰冷的、稚嫩却毫无温度的声音,再次响起。不是从监护器里,

而是直接回荡在房间里,清晰地传入林薇的耳中。“你来了。”它悬浮了起来,离开床铺,

朝着门口的林薇缓缓飘来。碎花襁褓在空中无风自动,衬得底下那非人的形态更加恐怖。

林薇全身的血液都凉了。恐惧像无数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动弹不得。

她想尖叫,喉咙却像是被水泥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想逃跑,双腿却如同灌了铅,

沉重得抬不起来。它越来越近,那纯黑的眼睛里,倒映出林薇惨白、惊恐的脸。

“妈妈……饿……”口器开合着,粘稠的唾液混合着血丝滴落在地毯上。

就在它即将触碰到林薇的瞬间,求生的本能终于冲破了恐惧的桎梏。

林薇发出一声嘶哑的、不似人声的低吼,一直紧握在右手的砍骨刀猛地挥了出去!没有章法,

没有目标,只是倾尽全身力气,朝着那团令人作呕的存在劈砍过去!刀刃划破了空气,

也划破了那悬浮的襁褓。“嘶啦——”布料撕裂的声音。砍骨刀似乎砍中了什么,

又像是砍在了一团坚韧的橡胶上,阻力极大,但终究是劈开了什么东西。

一声尖锐、高频、完全不似人类婴儿的嘶鸣猛地爆发出来,几乎刺穿林薇的耳膜!

那团“东西”从撕裂的襁褓中猛地窜出,

露出了它的部分本体——那是一个如同剥了皮的、体型稍大的婴儿般的躯体,

皮肤是半透明的灰白色,下面蠕动着不明的阴影,四肢细长,

末端是尖锐的、如同鸟爪般的趾甲。它被激怒了。纯黑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暴戾的血色,

口器张到极限,发出威胁的“嘶嘶”声,猛地朝林薇扑来!林薇想也不想,转身就逃!

她跌跌撞撞地冲下楼梯,伤口崩裂的剧痛此刻已被肾上腺素的狂潮暂时压制。

她能听到身后那东西尖锐的嘶鸣和快速移动时带起的风声。不能去地下室!那里是死路!

她冲进一楼的客厅,目标是那扇落地窗!就在她快要冲到窗前时,

身后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撞在她的后背上!“砰!”林薇向前扑倒,重重摔在地毯上,

砍骨刀脱手飞出,滑出去老远。她挣扎着想要爬起,

那只冰冷的、带着粘滑液体的“爪子”已经按在了她的后颈上,

巨大的力量几乎要将她的颈椎压断。“妈妈……不乖……”冰冷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响起,

带着一丝被冒犯的恼怒。口器中散发出的甜腻腥气喷在她的脸颊。完了。

林薇绝望地闭上了眼睛。预想中的撕咬没有到来。按在后颈的力量突然松了一下。

那东西发出了一声困惑般的、低低的呜咽声。林薇猛地睁开眼,用尽最后的力气翻身,

将那东西从背上甩开些许。她看到,那怪物悬浮在她上方,

纯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小腹的位置。那里,病号服已经被鲜血彻底浸透,

暗红色正在迅速扩大。

是血……她的血……那怪物似乎对这股新鲜涌出的、带着母体气息的血液,

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反应。它不再是纯粹的捕食者的暴戾,那纯黑的眼睛里,

竟然流露出一种……渴望?甚至是……依恋?它伸出细长的、带着粘液的“爪子”,

小心翼翼地,试图去触碰林薇小腹那片濡湿的血迹。“妈妈……血……”它的声音里,

那冰冷的质感似乎融化了一丝,带上了一种怪异的眷恋。林薇抓住这千钧一发的机会!

她的右手在地上一阵胡乱摸索,猛地抓到了一个硬物——是那个掉在地上的婴儿监护器!

她用尽全身力气,将监护器狠狠砸向那怪物的头部!“啪嚓!”屏幕碎裂的声音。

怪物发出一声吃痛的嘶鸣,被砸得向后飘退了几步,纯黑的眼睛里重新燃起暴怒的火焰。

林薇连滚带爬地扑向不远处的砍骨刀,抓起它,同时另一只手摸到了落地窗的锁扣。

她用力扳动——“咔哒。”锁开了!她毫不犹豫地用肩膀撞向玻璃!“哗啦——!

”巨大的碎裂声响起,玻璃碎片四溅。深夜寒冷的空气瞬间涌入,让她精神一振。

她不顾一切地翻出窗外,摔在冰冷的草坪上,碎玻璃划破了她的手臂和脸颊,

但她感觉不到疼。她爬起来,赤着脚,踩过湿漉漉的草皮,朝着小区前方的黑暗发足狂奔。

身后,别墅破碎的窗口处,传来那怪物愤怒到极点的、穿透夜空的尖锐长啸。林薇不敢回头,

她只知道跑,拼命地跑。肺部像破风箱一样拉扯着,腹部的伤口在剧烈奔跑中彻底撕裂,

鲜血顺着腿流下,在身后留下断断续续的暗红色痕迹。小区路灯昏暗,寂静无人。

她像一只受惊的鹿,慌不择路。她要去哪里?报警?怎么说?

说她的丈夫和婆婆被一个她生出来的怪物杀了?谁会信?

世的孩子……混乱、恐惧、悲痛、还有那怪物对她鲜血诡异的眷恋……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几乎要将她逼疯。她跑出了小区,冲上了空旷无人的马路。

一辆夜间行驶的货车打着远光灯疾驰而来,刺眼的灯光让她瞬间失明。

尖锐的刹车声划破夜空。林薇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在身上,世界天旋地转,

然后彻底陷入黑暗。……消毒水的味道。意识像是从深海里一点点浮上来,沉重而缓慢。

林薇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柔和的灯光。医院。她还活着。“你醒了?

”一个温和的男声在旁边响起。林薇僵硬地转过头,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床边,

旁边还跟着一个穿着警服、面容严肃的中年女人。“我……”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沙哑。

“别急,先喝点水。”医生扶着她,用吸管喂了她一点温水。水流过喉咙,稍微缓解了不适。

记忆如同潮水般汹涌回灌,别墅里的恐怖景象,周浩和婆婆的死状,

那个怪物……她猛地颤抖起来。“孩子……我的孩子呢?”她抓住医生的袖子,急切地问,

声音带着哭腔。医生和警察对视了一眼,眼神复杂。“周太太,请你冷静。”女警开口了,

声音平稳,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冷静,“我们接到货车司机报警,在城郊路段发现了你。

你身上有多处外伤,并且……有产后大出血的迹象。”她顿了顿,看着林薇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道:“经过检查,医生确认,你在送到医院时,子宫腔内仍有部分胎盘残留,

并且有严重撕裂感染迹象。但是,并没有任何近期足月分娩的痕迹。”林薇愣住了,

大脑一片空白。“什么……意思?”“意思就是,”女警的目光锐利,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

“根据目前的医学检查结果,你,并没有生过孩子。”“不可能!”林薇猛地坐起身,

腹部的剧痛让她眼前一黑,但她不管不顾地嘶喊起来,“我生了!是个女儿!叫安安!

就在市妇幼保健院!我丈夫周浩,我婆婆张桂兰他们都可以作证!

他们……他们……”她的话戛然而止。他们死了。被那个怪物杀死了。

而那个怪物……现在在哪里?女警拿出一个透明的证物袋,

里面装着一样东西——那个被林薇砸碎屏幕的婴儿监护器。“这是在你身上发现的。

我们调取了你所说的市妇幼保健院的记录。记录显示,你确实因胎心不稳入院待产,

但在生产过程中,胎儿因脐带绕颈过紧,不幸宫内窒息……没能保住。

”女警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林薇心上。“院方出具的死亡证明显示,

你产下的是一个死胎。男性。”死胎。男性。和她之前在监护器里偷听到的……对上了。

那她这些天看到的“安安”,那个襁褓里的怪物,又是什么?婆婆说的“偷偷换了”,

难道是……林薇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世界变得虚幻而不真实。“周太太,关于你的丈夫周浩,

和婆婆张桂兰……”女警继续说着,语气更加凝重,“我们接到小区物业报警,

称闻到你家有异味。警方已经进入现场勘查。”她停顿了一下,紧紧盯着林薇惨白如纸的脸。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小编推荐

最新小说

最新资讯

标签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