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苏晴吗?”电话那头传来老公陈俊略带不耐烦的声音。“是我。
”我正擦着民宿前台的木桌,闻声停下了动作。“我这周末要带个贵客过去住两天,
把最好的那个带温泉的院子留出来。”我心里一喜。那间院子是整个民宿的招牌,
一晚八千八,陈俊这是给我拉了个大单。“好啊,什么时候到?我让阿姨提前准备。
”“不用。”陈俊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你亲自准备,这两天,
你也亲自服务。”我愣住了。“我?”“对,你。”他强调,“这位客人非常重要,
不能有任何闪失,别人我不放心。”我握着手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我是这家民宿的老板,
不是服务员。但转念一想,陈俊也是为了生意,为了我们这个家。我压下那点不快,
柔声答应:“好,我知道了。”挂了电话,我立刻着手准备。那间名为“晚风”的院子,
我亲自带人里里外外打扫干净,换上了最顶级的埃及棉床品,
连香薰都换成了客人最可能喜欢的淡雅木质香。周六下午,
一辆惹眼的红色保时捷停在了民宿门口。车门打开,先下来的是我的老公陈俊。
他今天穿得格外骚包,一身高定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他快步绕到副驾,
殷勤地打开车门。一只踩着银色细高跟的脚伸了出来,随后,
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年轻女人款款下车。女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张我无比熟悉的脸。
林薇薇。我大学时的室友,也是抢了我当时男朋友的女人。她看到我,
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眼神里的挑衅毫不掩饰。我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几乎凝固。
所谓的贵客。就是她?陈俊搂着林薇薇的腰,亲昵地走到我面前,
像介绍一个普通员工一样对我开口。“苏晴,这位是林总,我跟你说过的贵客。
”他又转向林薇薇,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薇薇,这是这家民宿的老板,苏晴。
这两天你有任何需要,直接吩咐她就行。”林薇薇的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圈,
像在打量一件商品。“哦?原来是苏老板啊。”她故作惊讶,“好久不见,
没想到你现在……在做这个。”她话里的轻蔑像一根针,狠狠扎进我的心里。
我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大脑一片空白。
愤怒、羞辱、背叛……无数情绪像海啸一样将我淹没。我看着眼前这对狗男女,
他们就这么光明正大地站在一起,站在我苦心经营的民宿里,把我当成一个笑话。
陈俊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我的脸色,他从我手里拿过钥匙。“行了,别愣着了,带林总去房间。
”他拉着林薇薇的行李箱,熟门熟路地朝“晚风”院走去。林薇薇经过我身边时,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苏晴,你现在这个样子,真可怜。”我僵在原地,
浑身冰冷。可怜?是啊,真可怜。我像个傻子一样,为他的“大单”高兴,
为他的“信任”而亲自忙碌。原来,我只是在为我丈夫和他的情人布置爱巢。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喉咙里的腥甜。不能就这么算了。绝不。我跟了上去,
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僵硬的“职业微笑”。“陈总,林总,这边请。”这是我的地盘。
游戏怎么玩,该由我说了算。1我领着他们进了“晚风”院。院子里,
我亲手种下的绣球花开得正盛,一簇簇,一团团。林薇薇夸张地“哇”了一声。“阿俊,
这里好漂亮啊,比照片上还美。”她整个人几乎都挂在了陈俊身上,
声音嗲得让人起鸡皮疙瘩。陈俊一脸宠溺:“你喜欢就好。”说完,他转头看向我,
又恢复了那副命令的口吻。“苏晴,去准备点水果和点心送过来。”我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好的,陈总。”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我听到林薇薇娇笑着说:“阿俊,
你老婆还挺听话的嘛。”陈俊的笑声传来:“一个开民宿的,能翻出什么花样。
”我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走得更快。回到后厨,我没有立刻准备水果。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结婚五年,我以为我和陈俊虽然***不再,但至少还有亲情和责任。我为了支持他的事业,
拿出我所有的积蓄,开了这家民宿。起早贪黑,事无巨细,才有了今天的规模和口碑。
而他呢?他拿着我赚的钱,去养外面的女人。还把人带到我的地盘来,让我亲自伺候。
这是何等的羞辱!我闭上眼,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冲进去,撕破他们的脸?
把他们赶出去,然后提出离婚?不。太便宜他们了。陈俊的生意这几年越做越大,
很多资产都在他名下,我们还有共同的财产。现在撕破脸,我只会陷入被动的局面。我要忍。
不仅要忍,还要忍得让他们看不出任何破绽。我要拿到他们出轨的证据,
拿到陈俊转移财产的证据。我要让他们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冷静下来后,
我开始动手准备果盘。我选了最新鲜的车厘子和草莓,切了最甜的哈密瓜,
还特意做了一份林薇薇最讨厌的芒果班戟。我记得很清楚,大学时,她芒果过敏,
碰一下就会起一身红疹。端着托盘回到“晚风”院时,他们正泡在院子里的私汤温泉里。
水汽氤氲,林薇薇穿着性感的比基尼,靠在陈俊怀里,两人正在接吻。听到我的脚步声,
他们才不紧不慢地分开。陈俊甚至没有一丝尴尬,反而皱眉看我。“怎么这么慢?
”我将托盘放在温泉边的石桌上,低眉顺眼。“抱歉,陈总,点心是现做的,花了点时间。
”林薇薇的目光落在芒果班戟上,眼神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被笑意取代。
“苏老板有心了。”她捏起一颗车厘子,喂到陈俊嘴边,“阿俊,你尝尝,好甜。
”陈俊张嘴吃下,目光却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审视。我装作没看见,
介绍道:“这是我们民宿的特色点心,芒果班戟,林总可以尝尝。
”林薇薇娇笑一声:“哎呀,真不巧,我芒果过敏呢。”她看向陈俊,委屈地撇撇嘴,
“苏老板大概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了。”陈俊的脸色沉了下来。“苏晴,你怎么回事?
这点小事都记不住?”我垂下眼,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和委屈。“对不起,陈总,
我……我真的不知道林总芒果过敏。大学毕业这么多年,我以为人的口味会变的。
”我故意提了“大学毕业”。陈俊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当然知道我和林薇薇是大学室友,
也知道她们当年的那点破事。现在我旧事重提,就是在提醒他,他带来的这个“贵客”,
是我当年的仇人。他大概以为我是故意的,是在用这种小伎俩表达不满。“行了!
”他不耐烦地挥挥手,“换一份过来。”“好的。”我转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才只是个开始。我换了一份草莓慕斯过去,他们已经从温泉里出来了,换上了浴袍。
林薇薇大概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开始对我颐指气使。“苏老板,
我觉得这房间的香薰味道太浓了,换一个。”“苏老板,这床单的颜色我不喜欢,
有没有更温馨一点的?”“苏老板,帮我把行李箱里的衣服拿出来挂好,要按颜色分类。
”她把我当成了贴身女佣。陈俊就坐在一旁,冷眼看着,没有丝毫要阻止的意思。
他就是要看我被羞辱,看我低声下气的样子。我全都照做了。每换一次东西,每跑一趟腿,
我脸上的笑容就更“真诚”一分。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我的心就更冷一寸。晚上,
陈俊点名要我送晚餐过去。是民宿最贵的双人烛光晚餐。我推着餐车走进院子时,
林薇薇正靠在陈俊的肩头,两人在看投屏电影。气氛温馨又暧昧。我默默地布置着餐桌,
摆上红酒,点上蜡烛。“苏晴。”陈俊突然开口。“陈总有何吩咐?”“你留在这里伺候。
”我的手一僵,差点打翻了红酒。留在这里?看着他们吃情侣餐?“陈总,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民宿还有其他客人需要我照应。
”“我已经跟前台打过招呼了,”陈俊靠在椅子上,慢悠悠地说,“今晚,你只服务这一桌。
”林薇薇掩嘴轻笑,眼里满是看好戏的得意。我看着他们,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这是要逼死我。就在这时,林薇薇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微一变,
起身走到院子角落去接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但我还是隐约听到了几个词。
…放心……调理……”“……医生约好了……”“……这次一定能成……”我的心猛地一沉。
调理?医生?一定能成?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炸开。他们……是在备孕?
在我亲手打造的民宿里,用着我赚的钱,造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2这个念头让我浑身发冷,
如坠冰窟。我死死盯着林薇薇的背影,恨不得在她身上烧出两个洞来。
难怪陈俊这次这么反常。不仅把人带到我的地盘,还点名让我服务。他不是在试探我的底线,
他是在摧毁我的世界。他要让我亲眼看着,他是如何和别的女人建立一个新的家庭,而我,
这个正牌妻子,只能像个下人一样在旁边伺候着。林薇薇打完电话回来,
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陈俊关切地问:“怎么了?谁的电话?”“没什么,一个朋友。
”林薇薇含糊地带过,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娇媚的样子,拿起刀叉,“哇,牛排看起来不错,
我快饿死了。”她切下一小块,叉起来递到陈俊嘴边。“阿俊,你先尝。”陈俊张嘴吃下,
满足地眯起眼。“好吃,你也快吃。”两人你一口我一口,浓情蜜意,完全当我不存在。
我站在一旁,像个透明的木桩。手里的开瓶器被我捏得发烫。不行,不能慌。越是这个时候,
越要冷静。我需要证据。如果他们真的在备孕,那一定会留下痕迹。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晚餐后,我收拾餐具。在收垃圾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一眼。果然,
在餐巾纸下面,我看到了一个保健品的包装盒。上面写着“备孕期复合维生素”。我的心,
彻底沉到了谷底。真的是这样。我把垃圾收走,在后厨的垃圾桶里,我戴上手套,
小心翼翼地把那个包装盒捡了出来,用手机拍下照片。这是第一个证据。晚上十点,
陈俊打内线电话到前台。“送一瓶红酒上来。”又是点名让我去。我拿了一瓶最贵的红酒,
敲响了“晚风”院的门。开门的是陈俊,他只穿了一件浴袍,领口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膛。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暧昧的气息。林薇薇不在客厅。“酒给我,你可以回去了。”陈俊接过酒,
就要关门。“陈总,”我叫住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
“院子里的温泉水需要换了,我现在方便进去吗?”这是民宿的规定流程,为了保证水质,
每个房间的私汤每晚都要换水。陈俊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耐烦。“明天再换。
”“可是……”“我说明天就明天!”他加重了语气,“别来打扰我们。”说完,
“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我站在门口,听着里面传来的林薇薇的娇笑声,
和陈俊低沉的调情声。心里的恨意,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不让我进去?
里面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我没有离开,而是绕到了院子后面。“晚风”院的设计,
为了采光和通风,浴室的上方开了一个小小的气窗。那个位置很隐蔽,
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注意。但我知道。因为整个民宿都是我亲手设计的。
我搬来一个花圃用的梯子,悄悄爬了上去。浴室里亮着灯,水声哗哗。透过气窗的缝隙,
我看到了让我目眦欲裂的一幕。林薇薇正躺在浴缸里,陈俊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一个针管,
正在往她的小腹上注射着什么。林薇薇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阿俊,这次能成功吗?
我听张医生说,这个促排针效果特别好。”促排针?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为了怀孕,
他们竟然用上了这种手段!陈俊的声音温柔又笃定:“放心吧,薇薇。
张医生是这方面最权威的专家,他说可以,就一定可以。等怀上了,
我就跟苏晴那个黄脸婆离婚,到时候我名下所有的财产,都是你和我们孩子的。
”林薇薇满足地笑了起来。“阿俊,你真好。”“你怀了我的孩子,我当然要对你好。
”陈俊吻了吻她的额头,“苏晴那个女人,占着陈太太的位置这么多年,连个蛋都下不出来,
早就该滚了。要不是看在她这家民宿还能赚点钱的份上,我早把她踹了。
”“那……离婚的话,她会分走很多财产吧?”林薇薇有些担心。“你放心,我早有准备。
”陈俊冷笑一声,“公司大部分的股份,我都已经转到我爸妈名下了。我们住的房子,
婚前就在我名下。至于存款,我已经陆陆续续转出去了。她苏晴就算跟我离婚,
也分不到几个钱。这家破民宿,就当是打发她了。”我趴在窗外,浑身抖得像筛糠。
原来如此。原来一切他都算计好了。转移财产,借腹生子,然后把我像垃圾一样踢开。
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我拿出手机,
对准那道缝隙,按下了录像键。冰冷的电子屏幕上,
清晰地映出了浴室内那对狗男女丑陋的嘴脸。以及他们那些恶毒的,
足以将我打入地狱的对话。录完视频,我像个游魂一样从梯子上爬下来。双腿发软,
几乎站不住。我扶着墙,一步步挪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
瘫倒在地,放声痛哭。这五年的婚姻,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我爱的人,
我为之付出一切的人,从头到尾都在算计我,利用我。哭过之后,心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恨。
陈俊,林薇薇。你们不是想要孩子吗?你们不是想要我的全部财产吗?我偏不让你们如愿。
我要让你们,为你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3第二天一早,我像没事人一样,
出现在了餐厅。我甚至还化了一个精致的淡妆,让自己看起来气色很好。
陈俊和林薇薇下来吃早餐时,看到我,都有些意外。尤其是陈俊,
他大概以为经过昨晚的羞辱,今天会看到一个憔悴不堪、双眼红肿的我。但我偏不。
我微笑着跟他们打招呼:“陈总,林总,早上好。早餐想吃中式还是西式?”我的平静,
让他们的得意显得有些可笑。林薇薇的脸色沉了沉,随即又挽上陈俊的胳膊,
娇声道:“阿俊,我想吃这儿的蟹黄包,你喂我。”“好。”陈俊拿起一个蟹黄包,
小心地吹了吹,递到她嘴边。我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上演恩爱戏码,心里毫无波澜。演吧。
尽情地演吧。你们现在有多得意,将来就会有多狼狈。吃完早餐,
我接到了我请的私家侦探老李的电话。“苏小姐,你要查的东西,有眉目了。
”我找了个借口离开餐厅,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说。”“陈俊名下有一家投资公司,
最近三个月,有大额资金频繁转出,收款账户的户主,是他母亲赵秀兰。
”老李的声音很专业,“另外,他上个月在他父母名下,
全款购入了一套市中心的江景大平层,价值三千万。”三千万。好一个孝顺儿子。
我跟了他五年,他连一枚三万的钻戒都舍不得给我买。却舍得花三千万,给父母买豪宅,
实际上是为他自己和林薇薇准备的婚房。“我知道了。”我挂了电话,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我需要一个帮手。一个专业、冷静、绝对可靠的帮手。我拨通了我闺蜜周楠的电话。
周楠是本市最有名的离婚律师,外号“渣男粉碎机”。电话接通,我还没开口,
眼泪就先掉了下来。“楠楠……”周楠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晴晴?你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我深吸一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包括陈俊和林薇薇在我民宿里做的一切,以及我昨晚录下的视频,
和刚刚查到的资产转移信息。电话那头,周楠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没在听。然后,
我听到了她压抑着怒火的声音。“***!畜生!”她一连骂了好几句,“晴晴,你别怕,
有我呢。这对狗男女,我让他们连裤衩都剩不下一条!”听到她的话,我一直紧绷的神经,
终于有了一丝松懈。“楠楠,我该怎么办?”“你现在什么都别做。
”周楠的声音冷静了下来,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继续扮演你那个逆来顺受的好妻子,
不要让他们看出任何破绽。他们不是要在你那儿造人吗?你就给他们创造‘便利’。
证据越多,我们赢面越大。”“证据?”“对,视频很好,但还不够。我需要更直接的证据,
证明他婚内出轨,并且是以生育为目的的恶意转移财产。你听着,
接下来按我说的做……”周楠在电话里,给我制定了一个详细的周密的计划。挂了电话,
我擦干眼泪,重新补好妆。回到餐厅时,陈俊和林薇薇已经吃完早餐,正准备出门。
“我们要出去逛逛,车准备好。”陈俊像使唤下人一样对我说道。“好的,陈总。
”我微笑着答应,然后走到前台,拿起车钥匙。不是我的那辆代步小车。
而是陈俊停在这里的,他那辆价值三百万的黑色大G。我把钥匙递给他。他接过钥匙,
正要走,我突然开口。“陈总。”他回头,不耐烦地看我。我从前台拿出一张卡,递了过去。
“这是您的副卡,我刚刚去银行帮您激活了。您和林总出去玩,花钱的地方多。
”这是一张陈俊公司账户的副卡,额度很高。以前陈俊提过给我,我一直没要。现在,
我主动送了上去。陈俊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做。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探究。
我迎上他的目光,笑得温婉贤良。“您是做大生意的,在外面不能失了面子。
林总这么重要的客人,更要招待好。”我的“懂事”,让陈俊非常满意。
他脸上的怀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赞许。“算你识相。”他接过卡,
揣进兜里,搂着林薇薇扬长而去。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陈俊,
刷吧。你现在刷的每一分钱,都是将来呈上法庭的证据。证明你如何用夫妻共同财产,
去讨好你的情人。我回到前台,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个不起眼的APP。屏幕上,
一个红色的光点,正在地图上缓缓移动。那是陈俊那辆大G的实时位置。昨天晚上,
在他关上门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一个微型GPS定位器,
悄悄贴在了他车子的底盘上。而我给他的那张信用卡,每消费一笔,
我的手机都会收到实时提醒。接下来,就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而这一次,我才是那只猫。
4接下来的两天,我成了陈俊和林薇薇最“贴心”的管家。
他们早上想吃城南那家开了三十年的老字号豆浆油条,我凌晨四点就开车去排队。
林薇薇说想插花,我立刻让人送来了最新鲜的几十种花材,
还“贴心”地选了她最喜欢的香水百合。她对百合花粉过敏。看着她一边打着喷嚏,
一边还要在陈俊面前维持优雅,强颜欢笑的样子,我心里一阵暗爽。陈俊夸我“懂事”,
夸我“有长进”。他大概觉得,我已经彻底认命了,接受了现实,准备默许林薇薇的存在,
做一个识大体的陈太太。他甚至在林薇薇不在的时候,假惺惺地跟我说:“苏晴,
我知道你委屈。但男人在外面,总有逢场作戏的时候。薇薇她……情况特殊。
你只要安分守己,陈太太的位置永远是你的。”我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
像是在无声地哭泣。心里却在冷笑。陈太太的位置?这种沾满了肮脏和算计的头衔,
谁稀罕谁拿去。我要的,是你陈俊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周日下午,他们准备离开了。
我帮他们把行李拿到车上。林薇薇挽着陈俊的胳膊,像个女主人一样,对我颐指气使。
“苏老板,这两天辛苦你了。服务还不错,下次我们会再来的。”“下次”两个字,
她咬得特别重。我微笑着点头:“欢迎林总下次光临。”陈俊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现金,
大概一千块,塞到我手里。“拿着,这两天辛苦了,赏你的。”他的动作,
就像在打发一个酒店的服务生。羞辱的意味,不言而喻。我没有拒绝,伸手接了过来,
还鞠了一躬。“谢谢陈总。”我的顺从,让陈俊和林薇薇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们以为他们赢了。他们以为我被彻底驯服了。车子发动,绝尘而去。我站在民宿门口,
看着那辆红色的保时捷消失在路的尽头。脸上的笑容,一寸寸冷了下来。我拿出手机,
拨通了周楠的电话。“楠楠,他们走了。”“东西都拿到了吗?”“拿到了。
”我转身回到“晚风”院。房间里还残留着他们留下的气息,让我觉得恶心。我戴上手套,
走进浴室。在垃圾桶里,我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用过的验孕棒。还有那个促排针的空瓶子。
我还从床单上,小心翼翼地收集了几根不属于我的长发。以及,在他们换下来的浴袍口袋里,
我找到了一张化验单。是林薇薇的。上面清楚地写着她的名字,
以及各项激素水平的检测结果。单子的最下面,是医生的诊断:卵泡发育不良,
建议促排卵治疗。医生的名字,赫然是“张海涛”。和我昨晚偷听到的名字,一模一样。
所有的证据,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闭环。我把这些东西一样一样地装进物证袋,拍照,
然后发给了周楠。周楠很快回复:“漂亮!晴晴,干得漂亮!有了这些,陈俊想赖都赖不掉!
”我看着手机屏幕,心里却没有一丝喜悦。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凉。
和一个自己同床共枕了五年的男人,走到需要用这种手段来对付的地步,何其可悲。
我给民宿的员工放了半天假,自己一个人,把“晚风”院里里外外,
用消毒水彻底清洗了一遍。床单、被罩、浴袍,所有他们用过的东西,我全部扔进了垃圾桶。
我嫌脏。做完这一切,我坐在院子里,看着被我亲手种下的花。阳光很好,微风不燥。
可我的世界,却已经是一片废墟。晚上,陈俊回来了。他心情很好,甚至还给我带了礼物。
一个名牌包。是我之前看中,但他嫌贵一直没给我买的那款。现在,他用刷着公司副卡的钱,
买来送给我,作为我“听话”的奖励。真是讽刺。“喜欢吗?”他把包递给我,
语气里带着一丝施舍的意味。我接过来,笑了笑:“喜欢,谢谢老公。”他满意地点点头,
伸手揽住我的腰。“晴晴,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他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
嘴也凑了过来。我胃里一阵翻涌,下意识地偏头躲开。他的动作一僵,脸色沉了下来。
“怎么?不乐意?”我连忙解释:“没有,我……我今天有点累。”“累?”他冷笑一声,
“伺候两天客人就累了?我看你不是累,是心里还有气吧?”我垂下眼,不说话。
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苏晴,我警告你,别给我耍什么心眼。我让你做什么,
你就得做什么。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他的眼神阴冷,像一条毒蛇。我看着他,
心里一片冰凉。这就是我爱了多年的男人。这就是我孩子的父亲。不,他已经不配了。
我的沉默似乎激怒了他。他一把将我推倒在沙发上,欺身压了上来。“今天我就让你知道,
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他的手粗暴地撕扯着我的衣服。我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绝望之中,我的手触到了茶几上的烟灰缸。那是一个厚重的水晶烟灰缸。我没有丝毫犹豫,
用尽全身力气,举起烟灰缸,狠狠地朝着他的后脑勺砸了过去!5“砰”的一声闷响。
世界瞬间安静了。陈俊压在我身上的动作一僵,然后软软地倒了下去,砸在我身上。
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后脑勺,流淌下来,浸湿了我的肩膀。是血。我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大脑一片空白。我……杀人了?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我颤抖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