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的街道上还是安静如夜，从天边外传来的引擎声拉开新一天的序幕。
行车无人阻拦，便很快到达了此次前行的目的地，车门被拉开一双军靴踏了出来在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头，便抬眼看着眼前长板石阶，红柱长梁中式建筑，视线上移那张木色的牌匾刻着金色的红府二字。
站在门外的另两人见是熟人，便立刻为他推开了那扇关闭一夜的朱红门。
副官抬脚走了进去，看着眼前以鹅卵石铺地，两旁皆是散发花香的的盆栽。
院子中间是一段水路，踩着上面突起的石块便到达了大堂前。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终于是听到的若有若无的宛转悠扬的唱戏声。
寻着戏声前去，在后院里看到一身玄色旗袍加身，发如黑羽垂至丘臀的背影。
那人唱的投入，并没发现身后有人。
张日山也没有上前打招呼，就站在原地双手背后细细听着，微风拂来带着院里的花香从身后拂过，将眼前的人的长发扬起，脚边的的衣摆微微拂动，伴随着戏声又一次飞向了远方。
一曲终了，那人微微叹了一口气便转身，抬眼看见身穿蓝色军装，腰别配枪，挺立着身子如山峰间的长松的人在不远处站着。
红羽见到那个人面带微笑，那刚刚放松的心情又一次紧绷了起来，眉宇间没有任何保留着心里的厌恶，盯着眼前的人开口道：“你来干什么？”
他也不恼，而是低头笑了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再次抬头开口道：“来看看你。”
红羽听着他的回答，心里很是不屑不想和眼前的人多说什么快速从他的身边走过。
就在并肩的一刹那，那个人伸手拦住道出了自己前来的目的：“佛爷，要见你。”
听到前面二字，红羽更是觉得厌烦：“不见。”
说着打开了拦在自己身前的手，正要走这手腕上突然传来一道蛮力将红羽拽住。
红羽立刻抬手一个云掌拍了过去，那个人微微侧身躲了去并将其抓住。
红羽见两手被擒挣脱不开便抬脚想要去踹，他怎会不知两手往自己身后一拽，红羽站不稳便跌了过去一头砸在了那个人的前胸。
那人计谋得逞笑道，在耳边轻声道：“你必须过去。”
“他妈的张日山你给老子松手。”
红羽恼了就想挣脱张日山这个大流氓的束缚。
张日山见他恼羞成怒，继续挑逗道：“你若是跟我回去，我便放了你如何？”
“我不去！”
红羽自然是不可能答应“你松不松开。”
“不松。”
红羽听了就开始挣扎着，但奈何两人的力量相差太大，这挣扎的力道在张日山的眼里不过就是小孩子的玩闹一般，想到这张日山的黑瞳里更多了一些宠溺，嘴角勾起微微低头看着不断蹭着自己身体的炸毛的小猫。
红羽挣扎累了，白皙的脸上多了几分的红晕，微微喘气抬头便看到张日山那张玩世不恭的表情，气不打一处来提膝顶了过去。
“！”
张日山没想到红羽来这么如此下三滥的手段，疼的松开了手弯腰首喘气。
红羽哪会管他现在是什么样的感受，见他松开了自己首接离开了后院，逃往自己的房间把门一关躲了起来。
张日山见了哭笑不得，自己的小祖宗还是要宠的，等自己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再一次敲响了那扇紧闭的房门。
坐在屋子里的红羽自然是不会开门，就坐在茶桌前喝上一壶刚泡好的热茶，根本就不理会外面的人。
张日山站在门外，见门不开就站在外面时不时敲两下就站在一边等待。
天边的太阳终于是缓缓升起，外面的热闹声也在沉寂中稀落变得嘈杂起来。
“副官，怎么了？”
不远处传来一声柔声地询问。
张日山看了过去，传声者淡眉眼深不自觉地总是透露出心底的温柔，身穿深红色修身旗袍勾勒自己的腰身，此人正是佛爷的情人——二月红。
“二爷。”
副官开口打招呼。
二月红走了过来看了看房门，又看了看副官有些无奈地表情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说来也有些好笑，之前张启山追求自己的时候见梨园堵不到人，就跑到自己的府上缠着自己。
一天张启山照常跑到府上，不过这一次带着自己的副官一同前来。
那时候自己正好在教红羽唱一出新曲，没想到眼前的人看对了眼记在了心上，这下只要张启山来红府身边必有张日山，一个追求自己另一个追求自己的徒弟。
“又惹小羽不高兴了？”
二月红带着笑意开口询问。
“跟他开了一个玩笑。”
张日山回答道。
二月红知道着眼前的张日山所谓的玩笑跟谁学的，也是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小羽傲娇些，你恐怕有的等。”
张日山看着眼前的人就算是微微叹气也是饱有温柔，都说长沙城梨园的主人二月红人美，是不假，也难怪佛爷追了二月红数月。
二月红见副官不回答，指了指门。
副官会意微微欠身往后退了几步。
只见二月红抬手敲响了房门开口道：“小羽，还没醒吗？”
红语听到是师父的声音，知道张日山肯定是站在旁边但也不敢不开门，便放下茶杯起身开了门。
二月红见红羽开了门抬脚走了进来，张日山也想进却砰的一声被门砸到了自己的鼻子，蹲在地上捂着鼻子也不敢出声。
二月红听见了动静，转身就看到红羽用自己的身体抵着关闭的房门，觉得有些好笑，摸了摸红羽的头开口道：“副官是客人，不能这样。”
“我见到他就烦。”
红羽闹着小脾气道“大清早的就来，到底想干什么？”
二月红看着眼前不到十八的孩子，都说这徒弟是师父的一个分身，可是眼下自己己经和张启山在一起一个多月，但是这孩子和副官却一点进展都没有，不知是不是那张启山缠着自己过头了让小羽觉得烦，现在顺带着副官一起觉得讨厌起来。
想了想之前的事情，当初张启山一开始追求自己的时候也是每天都来红府不是送礼物就是送吃的缠着自己，自己也觉得烦也是将他连人带礼物扔了出去，管他是什么地位照样扔。
这方面红羽跟自己还真的很像。
想到这二月红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红羽看着二月红笑一头雾水便开口问道：“师父，您笑什么？”
“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好玩的事情。”
二月红唐赛道，要是让红羽知道自己所想的估计也会炸毛，这倒霉的可就是门外的副官了。
“小羽，把门开开让副官进来吧。
人家都在外面等了一早上了。”
“哼，师父都不向着我了。”
红羽虽有些不满但是师父的话还是听的，猛地开了开门就看见副官捂着鼻子蹲在门前“你怎么还在这？”
有些不耐烦道。
张日山见到人出来了，赶忙起身，捂着自己的鼻子一脸无辜的盯着红语看。
因为身高问题，红羽只能抬头看着他从他的手与下巴的间隙看到了一株红色。
“小羽，我还有些困先回去继续歇着了。”
二月红走了出来摸了摸红羽的头转身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见师父离开，又看了看一脸委屈的张日山，拉着他的手就进入自己的房间。
将他摁在茶桌前没好气道：“在这坐着。”
说罢转身就去柜子前找东西去了。
这是张日山第一次来红羽的房间，自然是不会错过便捂着自己的鼻子好好打量了一番。
房间不大，但五脏俱全，窗户边还放置一张案桌，桌面上摆着一张半成品的宣纸画，案桌旁边墙上更是挂着一幅山水画，旁边还有几行小字看不太清楚，正当张日山眯着眼睛想要看清，却被一道呵斥声拽了回来：“转过来。”
张日山扭头就看见红羽拿着一块浸湿的擦布，一脸嫌弃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便拿开自己的手将自己的脸凑了过去，以为红羽会帮自己擦血。
“睁着眼睛干什么？
闭上。”
红羽见张日山把自己的脸凑了过来心生一计开口道“闭上，我就给你擦。”
“好。”
张日山乖乖闭上眼睛，将自己的脸更凑近了几分。
红羽试探了一下，见张日山是真的看不到，颠了颠手里的擦布置手掌中展开，一掌捂在他的脸上胡乱擦着。
张日山并没有躲，就任由红羽整自己。
红羽见他没有反应，觉得没有意思便拿开了擦布，看见他不知是被憋气涨红还是因为鼻血染红的脸，不由得笑出了声，将手里的擦布重新整理将干净的一面递给他：“擦擦。”
张日山见红羽笑了，之前眉宇间里的不耐烦销声匿迹，半月牙形的笑眼里似乎也多了几分的温柔，如果说二月红的眼里的温柔是初春的柔水，那红羽眼里的则是入夏时月光下那一盏酒水。
张日山接了过来，在脸上细细擦着。
红羽坐在一旁品着那半杯茶水，见两人终于是可以和平相处，外面的阳光终于是小心翼翼探了进来，但终究是爬到两人的腿上便不敢再探前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