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飞，一个跑腿的。分手三个月后，我以前女友孟璐的死讯上了社会新闻头条。
作为第一发现人，我被当成了头号嫌疑犯。所有证据都指向我，我百口莫辩。
全世界都巴不得我死，只有我的好兄弟高远，还愿意为我奔走。他说，他信我。我也信他，
他是这片黑暗里，我唯一的光。可孟璐死后，她开始每晚都来我的梦里。她不说话，只是哭。
一次又一次，她带我重回那个凶案现场。我开始看到一些警察都没发现的东西。直到那天，
我梦见她手腕上那串从不离身的佛珠。第二天，我在高远车里的储物箱里，看见了它。
1.她死了，我成了凶手我叫陈飞，是个跑腿小哥。说白了，就是送外卖，也帮人代买东西，
什么都干。今天这单有点怪。深夜十一点半，一个没有署名的订单，
让我去城西那家24小时甜品店，买一份芒果班戟。送到星光小区，A栋，1302。
我心里咯噔一下。那是孟璐的家。我的前女友。我们分手三个月了。她是个小网红，
粉丝几十万，嫌我没出息，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分手那天，她把我的所有东西都扔出了门。
她说，陈飞，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以为她早就拉黑我了，怎么会给我下单？
也许是她朋友点的？我没多想，骑着我的破电驴就去了。到了楼下，我提着那份芒果班戟，
心里五味杂陈。这栋楼的密码我还记得，是孟璐的生日。电梯到了13楼。1302的门，
虚掩着一条缝。我皱了皱眉。孟璐不是这么粗心的人。我敲了敲门。“孟璐？你的甜品到了。
”没人回答。屋里很安静，只有一点微弱的光从门缝里透出来。我喊了几声，还是没动静。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我推开了门。“孟璐？你在家吗？”客厅的灯没开，
只有卧室的床头灯亮着。空气里有股味道。甜腻的香水味，混着一股……铁锈味。我往里走，
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卧室的门大开着。我看到了她。孟璐躺在地上，
穿着她最喜欢的那条红色睡裙。裙子皱巴巴的，脸上没什么血色。她的眼睛睁得很大，
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好像在看什么很可怕的东西。在她脖子上，有一道很深很深的勒痕。
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手里的芒果班戟掉在地上，奶油溅了一地。我抖着手，
拿出手机，想打120。可手指根本不听使唤。就在这时，我听到了警笛声。由远及近，
越来越响，最后停在了楼下。我愣住了。谁报的警？还没等我反应过来，
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就冲了进来。他们看到屋里的情景，又看到我。眼神瞬间就变了。
“不许动！举起手来！”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我举起手，手机从手里滑落，摔在地上。
屏幕亮着，通话记录里，最后一个拨出的号码，是孟璐的。时间是十分钟前。
我根本没打过这个电话。一个警察走过来，给我戴上了手铐。冰冷的金属贴着我的手腕。
我看着地上的孟璐，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的声音在发抖。但没人信。在他们眼里，
我就是一个杀了前女友，还伪造现场的凶手。2.全世界都盼着我死审讯室的灯，白得晃眼。
我坐了整整一夜。同一个问题，他们问了几十遍。“你为什么要去她家？”“我送外卖。
”“谁下的单？”“我不知道，是匿名订单。”“你为什么给她打电话？”“我没有，
我手机里那个通话记录是假的。”“人证物证俱在，你还狡辩！”负责审我的那个老警察，
叫李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水杯都震了一下。“现场有你的指纹，
门口监控拍到你进出，死者手机里最后一个通话记录是你。”“你告诉我，不是你，是谁？
”我嘴唇干裂，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我说不出来。我怎么解释，一个匿名的外卖订单，
一个凭空出现的通话记录？我怎么解释，我推开门就看到了她的尸体，然后警察就到了？
这太巧了。巧得就像一个专门为我设计的陷阱。“孟璐的社交账号上，
半个月前发过一条动态，说你纠缠她，威胁她。”李队把一张截图摔在我面前。
我看着那张图，上面是孟璐的一张***，配文是：“分手了就别再来烦我了，
好聚好散不行吗？再收到威胁私信，我就报警了。”下面几千条评论，都是在骂我。
“这种垃圾前男友就该死。”“保护我方璐璐，人肉他！”我浑身发冷。
我从来没有威胁过她。分手后，我给她发过两条信息，一条是祝她生日快乐，
一条是让她注意身体。她一条都没回。我看着李队，一字一句地说：“我没有威胁过她。
”李队冷笑一声，眼神里全是鄙夷。“行了，嘴还挺硬。”“带下去，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我被带回了拘留室。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我缩在角落里，抱着头。
脑子里乱成一团。孟璐死了。我成了杀人凶手。我甚至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第二天，我的事就上了新闻。《震惊！网红女主播惨死家中，凶手竟是跑腿小哥前男友！
》标题刺眼又恶毒。我的照片，姓名，家庭住址，全都被扒了出来。
网上铺天盖地都是骂我的话。说我因爱生恨，求复合不成，就痛下杀手。
他们把我形容成一个变态，一个恶魔。我的父母不敢出门，我妹妹在学校被同学指指点点。
我的人生，好像就在这一夜之间，全毁了。就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他来了。高远。
我最好的兄弟。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隔着探视窗，他看着我，
眼睛有点红。“阿飞，你撑住。”他的声音很沉。“我给你找了最好的律师，
我一定会救你出去。”我看着他，眼泪再也忍不住了。“远哥，
他们都不信我……”“我信你。”高远打断我，语气很坚定。“我们是兄弟，
我认识你二十年，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那一刻，
他就像一束光。照进了我这间冰冷黑暗的牢房。全世界都盼着我死。只有他，还站在我这边。
我当时真的这么以为。3.她开始来我梦里了律师是高远花大价钱请来的，姓王。
王律师看了我的案卷，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情况很不利。”他说，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对你形成了完整的闭环。除非……能找到新的证据，推翻这一切。
”新的证据？去哪儿找？我在拘留所里，什么都做不了。唯一的希望，就是高远。
高远每天都来看我。给我带换洗的衣服，告诉我外面的情况。“叔叔阿姨那边你放心，
我都安顿好了。”“网上的事你也别看，都是一群跟风的傻子。”“律师那边正在想办法，
申请取保候审。”他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我除了说谢谢，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我们是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他拍了拍探视窗的玻璃。“你只要好好照顾自己，
等我消息。”我点点头。过了几天，取保候审真的批下来了。是我爸妈拿房子做的抵押。
我走出拘留所那天，天是灰的。高远开车来接我。我爸妈没来，我妹也没来。高远说，
怕他们来了，被记者围堵。我坐上他的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回我家的路上，
高远突然开口。“阿飞，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什么事？”“是关于孟璐的。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她……好像在外面欠了不少钱。”“我找人查了下，
她最近跟一个放贷的走得很近。而且，她好像还和一个富二代纠缠不清。”我心里一沉。
“这些事，你跟警察说了吗？”“说了，但警察说，这不能成为别人杀她的动机，
也不能洗清你的嫌疑。”高远叹了口气。“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找证据了。”我点点头，
心里很乱。高远把我送回了家。爸妈看到我，眼圈都红了，一句话都没说，就是掉眼泪。
我妹把我拉进房间，小声说：“哥，我相信你。”我摸了摸她的头，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
晚上，我躺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孟璐死的样子。她睁着眼睛，
看着天花板。她到底在看什么？凶手是谁？为什么要嫁祸给我？我头疼得快要炸开。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睡着了。然后，我梦到了她。梦里的场景，就是1302。屋里很暗，
只有床头灯亮着。孟璐就站在客厅中央，穿着那条红色的睡裙。她没有看我，只是低着头，
一直在哭。哭声很小，很压抑。我走过去，想抱抱她。“璐璐……”我的手穿过了她的身体。
她像一团空气。她还是在哭。然后，她慢慢抬起头，看向我。她的脸上没有表情，
眼睛里却流出了血。两行血泪，顺着她的脸颊滑下来。她伸手指着一个方向。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是玄关的鞋柜。鞋柜上，放着一个水晶音乐盒。
那是我们一周年的时候，我送给她的礼物。突然，音乐盒“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摔得粉碎。我惊醒了。浑身都是冷汗。窗外，天已经蒙蒙亮。那个梦太真实了。孟璐的眼泪，
摔碎的音乐盒……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意思？
4.那个摔碎的音乐盒我把梦里的事告诉了高远。高远听完，沉默了很久。“阿飞，
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出现了幻觉？”“不是幻觉，那个梦太真实了。”我坚持道，
“我觉得，是孟璐想告诉我什么。”高远皱着眉：“鬼神之说，怎么能信？
”“可万一是真的呢？”我抓住他的胳膊，“远哥，你能不能想办法，
让我再回一次1302？”“那里是案发现场，已经被封了，怎么进？”“肯定有办法的，
”我看着他，“我想去看看那个音乐盒。”高远看着我，眼神很复杂。最后，
他还是点了点头。“我试试吧。”我不知道高远用了什么办法。两天后，他告诉我，搞定了。
我们可以在晚上进去，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带我们进去的，是小区的一个保安。
高远塞给他一个厚厚的信封。保安什么也没说，领着我们从消防通道上了楼。
1302的门上，还贴着封条。保安撕开封条，打开了门。
一股混杂着灰尘和血腥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屋里的一切，都还保持着案发当晚的样子。
客厅地上，还有我当时打翻的芒果班戟的污渍。我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高远跟在我身后。
“快点，我们时间不多。”他小声提醒我。我直奔玄关的鞋柜。鞋柜上，空荡荡的。
根本没有音乐盒。我愣住了。“怎么会没有？”我明明记得，那个音乐盒一直摆在这里的。
“会不会是你记错了？”高远说，“或者，孟璐早就把它扔了？”“不可能。”我摇头，
“那个音乐盒对她很重要。”我开始在屋子里翻找。客厅，卧室，
厨房……每一个角落我都找遍了。没有。什么都没有。难道，真的只是一个梦？我有点泄气，
一***坐在沙发上。高远递给我一瓶水。“别急，慢慢来。”我喝了口水，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孟璐不会无缘无故托梦给我。
那个音乐盒，一定有问题。我闭上眼睛，回想着梦里的情景。孟璐指着鞋柜。
音乐盒掉在地上，摔碎了。摔碎了……我猛地睁开眼睛。“垃圾桶！”我冲进厨房，
找到了那个小小的垃圾桶。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个黑色的垃圾袋。我把垃圾袋提出来，
倒在地砖上。一些果皮，外卖盒子，还有……一堆晶莹的碎片。是那个水晶音乐盒的碎片！
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金属机芯。它真的被摔碎了！跟我梦里一模一样！
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远哥，你看！”我把那些碎片捧起来，给高远看。高远也愣住了。
他脸上的表情，震惊，又带着一丝恐惧。“这……怎么可能……”“不是梦。”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说，“是孟璐，她真的在帮我。”高远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碎片。
过了好久，他才缓缓开口。“那……她为什么要摔碎这个音乐盒？”是啊。为什么？
我把碎片重新装进垃圾袋，看着那个小小的机芯。这个音乐盒，是我从一个老工匠手里买的。
可以定制音乐。我选的曲子，是孟璐最喜欢的一首老歌。机芯上，应该刻着那首歌的名字。
我拿起机芯，借着手机的光，仔细地看。上面确实刻着字。但不是歌名。而是一个地址。
“城南，废弃工厂，3号仓库。”5.一个叫季心的女法医我和高远从1302出来的时候，
后背都湿透了。高远开着车，手一直在抖。“阿飞，这事太邪门了。
”“我们……要不要去那个地址看看？”我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夜景，心里也没底。
一个死人托梦给出的地址。谁知道那里会有什么？“去。”我说。不管有多危险，
这是孟璐给我的唯一线索。我必须去。高远没再说什么，调转车头，朝着城南开去。
废弃工厂在一片荒郊野外。周围连个路灯都没有。高远的车灯像两把利剑，划破了黑暗。
我们找到了3号仓库。一扇巨大的铁门，上面挂着一把生锈的锁。“怎么办？”高远问。
我从路边捡了块砖头。“砸开。”高远拦住我。“别，万一里面有什么，
我们破坏了现场怎么办？”他想了想，从后备箱找了根铁丝。“我以前跟开锁师傅学过两手，
试试。”没想到，他还真有这本事。捣鼓了没几分钟，锁“咔哒”一声，开了。
我们推开沉重的铁门。一股霉味和尘土的味道呛得我们直咳嗽。仓库里漆黑一片。
我们打开手机手电筒，往里照。里面堆满了废弃的机器和杂物。“这里能有什么？
”高远小声说。我们分头找。仓库很大，找了十几分钟，什么都没发现。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我的手电筒光扫到了一个角落。那里，有一个半人高的旧保险柜。
我走过去，敲了敲。是铁的，很沉。“远哥，来看这个。”高远也过来了。
“这玩意怎么打开？”保险柜是密码锁。我们都不知道密码。“会不会是孟璐的生日？
”高远猜测。我试着输入了孟璐的生日。不对。我又试了我的生日，
我们交往的纪念日……全都不对。“算了，阿飞，这东西我们弄不开。”高远说，
“要不我们报警吧？”报警？怎么说？说我前女友给我托梦，让我们来这儿找证据？
警察会把我们当成疯子。我绕着保险柜走了一圈。在保险柜的背面，
我看到了一串用记号笔写下的数字。字迹很潦草，像是匆忙写上去的。“这是什么？
”我把数字念给高远听。“120419。”高远愣了一下。“这不是……我的生日吗？
”我心里一惊。高远的生日？孟璐为什么要把高远的生日写在这里？
我试着把这串数字输入密码锁。“滴”的一声。保险柜的门，开了。我和高远对视一眼，
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震惊。我们凑过去，往里看。保险柜里，没有钱，没有珠宝。
只有一个牛皮纸袋。我伸手把它拿了出来，打开。里面是一沓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男人。
他搂着不同的女人，在酒店，在会所，在游艇上。笑得张扬又猥琐。这个男人我认识。
恒天集团的太子爷，周启。就是高远之前跟我提过的，那个和孟璐纠缠不清的富二代。
照片的下面，还有一份文件。是一份详细的交易记录。周启利用职务之便，挪用公款，
参与洗钱……每一笔，都记录得清清楚楚。我和高远都看傻了。孟璐……她在调查周启？
她哪儿来的胆子？“怪不得……”高远喃喃自语，“怪不得她会出事。”“一定是周启，
他发现了孟璐在调查他，所以杀人灭口。”我激动地说。“然后嫁祸给我！”这就是真相！
“我们马上去报警！”高远一把抢过我手里的东西。“不行。”他看着我，眼神很严肃，
“这些东西，不能交给警察。”“为什么？”我不解。“周启是什么人？
他家在云城只手遮天。这些东西交上去，可能还没到李队手里，就被人截胡了。到时候，
我们俩都得玩完。”我愣住了。高远说得有道理。“那怎么办？”“我认识一个人。
”高远说，“她也许能帮我们。”高远说的人，叫季心。是个法医。第二天，高远带着我，
在一家咖啡馆见到了她。季心很年轻，看起来比我还小几岁。穿着白大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