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身边的女人往前凑了半步，香奈儿连衣裙的裙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浓郁的香水味。
苏晚下意识往后躲了躲，鼻尖泛酸——那味道，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牌子。
“朋友？”
林瑶挑眉，涂着亮片甲油的手指点了点顾言的胳膊，“言哥，你什么时候有穿这种裙子的朋友啊？”
她的目光落在苏晚的连衣裙上，像扫描仪似的，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嘴角勾起冷笑。
顾言没接林瑶的话，反而看向苏晚，语气轻飘：“你怎么还在这？
我还以为你等不及走了。”
苏晚攥着帆布包的手指更紧了，包带勒得掌心发疼，她咬着下唇：“我等了你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
顾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抬手看了眼腕上的名表，“抱歉啊，跟瑶瑶挑鞋子耽误了，忘了跟你说。”
林瑶立刻晃了晃脚，黑色高跟鞋的鞋跟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就是嘛，这双鞋还是***款呢，找了好几家店才买到。”
她故意把脚往苏晚面前伸了伸，鞋面上的水钻闪得人眼晕：“对了，苏小姐，你这裙子挺好看的，在哪买的呀？”
苏晚的脸涨得通红，手指抠着连衣裙的衣角，小声说：“商场……普通专柜。”
“普通专柜啊。”
林瑶拖长了语调，转头看向顾言，“言哥，你看苏小姐这裙子，是不是还没我这双鞋贵呀？”
顾言瞥了眼苏晚的裙子，嘴角的笑意冷了几分：“确实，瑶瑶这双鞋，能买她三条裙子了。”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进苏晚心里，她的眼眶瞬间热了，眼泪在里面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
周围的客人似乎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看过来，眼神里带着好奇和探究。
苏晚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像是被剥光了衣服站在众人面前，每一道目光都像鞭子，抽在她身上。
“顾言，”她的声音有点发颤，却还是努力维持镇定，“你既然约了我，又带别人来，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顾言嗤笑一声，往林瑶身边靠了靠，伸手搂住她的腰，“苏晚，我以为我们早就说清楚了，三年前就分了，现在我跟瑶瑶在一起，很幸福。”
他顿了顿，语气更冷：“这次约你，也是家里催得紧，我想着跟你说清楚，别再抱有幻想了。”
“抱有幻想？”
苏晚猛地抬起头，眼泪终于没忍住，顺着脸颊滑落，“我等你一个小时，不是因为抱有幻想，是因为我觉得，就算分开，也该有基本的尊重！”
林瑶伸手帮顾言理了理衬衫领口，眼神轻蔑地看着苏晚：“苏小姐，话可不能这么说，言哥肯跟你见面，己经是给你面子了。”
“你别太不知好歹，”顾言皱着眉，语气不耐烦，“赶紧走吧，别在这耽误我跟瑶瑶喝咖啡，我们还要去看电影呢。”
苏晚抹了把眼泪，心里又气又委屈，她看着顾言和林瑶亲密的样子，突然觉得以前的喜欢都像个笑话。
她深吸一口气，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努力压下心里的怒火：“顾言，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可刚走两步，就听到身后林瑶的声音：“哎，苏小姐，你的包忘拿了！”
苏晚回头，看到林瑶正拎着她的帆布包，手指捏着包带的边缘，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顾言走过去，从林瑶手里拿过包，扔到苏晚面前的地上：“拿着你的东西，赶紧走，别在这碍眼。”
帆布包掉在地上，拉链没拉好，里面的笔记本和笔散了出来，笔记本的封面上，还贴着她以前跟顾言一起拍的大头贴。
苏晚蹲下身，慌忙去捡，眼泪滴在笔记本上，晕开了大头贴上的图案。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先生，这么对女士，不太合适吧？”
苏晚捡东西的动作顿住，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杯没开封的矿泉水，眼神冷冷地盯着顾言。
顾言皱起眉，看向男人：“你谁啊？
我们的事，跟你有关系吗？”
男人没回答顾言的话，反而看向蹲在地上的苏晚，语气缓和了些：“需要帮忙吗？”
苏晚看着男人的脸，陌生又有点熟悉，她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顾言往前走了一步，挡在她和男人之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