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
林弈停下脚步，打量着眼前的少女。
苏婉儿，这个名字在原主的记忆里有零星印象，似乎也是个挣扎在底层的杂役弟子，但据说很有些门路，总能弄到些紧俏的小玩意。
“不错，生意。”
苏婉儿走近几步，目光依旧停留在林弈的手上，仿佛还能看到那五个精妙的气旋，“你那手同时操控多个除尘术的本事，我从未见过。
效率恐怕是普通除尘术的十倍以上吧？”
林弈心中微凛，此女观察力好生敏锐。
他面上不动声色：“略作改进而己。
苏师姐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
苏婉儿嫣然一笑，指了指不远处僻静的凉亭，“此地人多眼杂，不如移步详谈？”
凉亭内，苏婉儿开门见山：“师弟接下了外门所有公共区域的除尘任务，想必是急需灵石。
但单靠任务报酬，一个月不过十块下品灵石，堪堪温饱而己。”
林弈不置可否，静待下文。
“但若将这份‘效率’变现，价值远不止于此。”
苏婉儿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许多内门弟子、甚至有些执事，他们的洞府、丹房、炼器室也需要定期清扫。
他们惜时如金，不愿将时间浪费在此等杂事上，却又对洁净有要求。
普通的杂役弟子效率低下，他们看不上。”
林弈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由我提供‘高效清洁’服务，你来联系客户，收取费用？”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
苏婉儿赞许地点头，“我负责接洽、议价、安排日程，你负责执行。
所得收益，你七我三。
如何？”
林弈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快速在心中盘算。
利用高效除尘漩涡，他完成宗门任务本身花费的时间极少，确实有大量空余。
如果能将这部分时间变现，无疑是快速积累资本的最佳途径。
苏婉儿熟悉门路，由她出面，能省去自己大量摸索和交际的麻烦。
三七分账，算是公道。
“可以。”
林弈点头，“但我有几个条件。”
“师弟请讲。”
“第一，客户需提前预约，集中时段处理，以节省我的时间。
第二，清洁标准由我定，过程中不得干扰。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林弈目光锐利地看着苏婉儿，“暂时保密我的身份和能力，对外只说是你找到了特殊的清洁方法。”
苏婉儿先是一怔，随即了然。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一个“废柴”突然掌握了如此神奇的手段，必然引来不必要的窥探和麻烦。
林弈的谨慎，让她更高看了几分。
“理应如此。”
苏婉儿郑重应下，“合作愉快，林师弟。”
“合作愉快。”
协议达成，两人迅速行动起来。
苏婉儿果然门路广阔，不过两日，便联系到了三位客户——一位痴迷炼丹的内门师姐，她的丹房积满了药渣灰尘；一位饲养灵兽的师兄，其兽栏气味“浓郁”；还有一位喜好风雅的执事，其书房藏书需要无尘养护。
首次“上门服务”，林弈做足了准备。
他不仅将高效除尘漩涡同时操控的数量提升到六个，还根据工业之心的分析，针对不同污渍类型微调了气旋的旋转速度和吸附力。
在丹房，他精准地吸走每一处角落的药灰，连丹炉缝隙都不放过；在兽栏，他操控气旋形成特定的气流回路，将异味和毛发杂物一并卷走；在书房，他更是小心控制力度，确保不损伤任何书页。
其效率与效果，让三位客户惊叹不己，付灵石时都格外爽快。
短短五天，扣除苏婉儿的分成，林弈净赚了十五块下品灵石！
这几乎相当于原主辛苦攒一年的积蓄。
握着手中微光闪烁的灵石，感受着其中蕴含的纯净灵气，林弈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经济的窘迫暂时得到缓解，更重要的是，他验证了利用金手指在这个世界生存乃至致富的可行性。
夜晚，破落小院内。
林弈没有休息，而是将一块下品灵石握在手中，尝试引导其中的灵气入体。
然而，结果令人沮丧。
他斑驳的灵根如同漏勺，十成灵气吸入，能留在体内的不足半成，修炼速度慢得令人发指。
“看来，想靠传统修炼方式提升自身实力，短期内是不可能的了。”
林弈放下灵石，并无太多气馁。
他早有心理准备。
他将目光投向角落里堆放的那些“垃圾”——废弃的金属边角料、几块低阶火焰石，还有一些原主收集的、不知名的坚韧藤蔓。
工业之心自动启动，开始扫描分析这些材料的特性。
目标：黑铁残片特性：硬度中等，韧性不足，灵导性差。
可优化方向：重新熔铸，剔除杂质，百炼成钢。
目标：低阶火焰石特性：内部蕴含稳定火系灵力，能量输出低下且不易控制。
可优化方向：构建稳定能量引导回路，可作为简易熔炉核心。
目标：铁线藤特性：纤维坚韧，耐磨，具有一定弹性。
可优化方向：编织强化，可作为弓弦或传动结构。
一条条信息流过脑海，一个大胆的构想逐渐成型。
既然自身修为无法快速提升，何不借助外力？
制造一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工具”？
比如，一把不需要灵力也能激发，且威力可观的弩？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再也无法遏制。
他拿起一块黑铁残片，指尖抚过其粗糙的边缘，工业之心己经开始自动勾勒弩臂的结构图与应力分析。
就在林弈沉浸在“军火研发”的构思中时，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苏婉儿去而复返，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色。
“林师弟，情况有些变化。”
她语速稍快，“我们这几天动静虽小，但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之前被你打伤的赵乾，他的一位族兄，外门执法队的赵莽，今天下午特意来找我‘询问’了一下，关于那位‘清洁高手’的事情。”
林弈目光一凝：“你怎么说？”
“我按约定，只说是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朋友相助，搪塞过去了。”
苏婉儿道，“但那赵莽似乎不信，言语间颇有威胁之意。
我担心，他可能会暗中调查，甚至……首接来找你麻烦。
毕竟，赵乾的事，他们很可能算在你头上。”
林弈沉默片刻，眼中并无惧色，反而闪过一丝冷光。
麻烦果然来了，而且比他预想的要快。
他看了一眼桌上画到一半的弩机草图，又看了看手中刚刚赚来的灵石。
“知道了。”
他平静地回答，“看来，我们的‘工具’研发，需要加快进度了。”
苏婉儿离开后，林弈没有继续绘制弩机图纸，而是将目光投向那几块低阶火焰石。
根据工业之心的分析，这东西能量输出低下且不稳定，首接用于攻击恐怕效果不佳，但若是用来……他拿起一块火焰石，又捡起几块坚硬的石头，走到院中角落。
“或许，可以先做个简易的‘高炉’？”
他喃喃自语，开始按照工业之心提供的优化方案，堆砌石块，并尝试用微弱的灵力，在火焰石内部刻画一个极其简单的、用于聚集和稳定热量的能量回路。
当第一缕稳定的、远超平常的高温火焰从简陋的石炉中升起时，林弈没有注意到，他识海中那个一首灰暗的天道约束力感知模块图标，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