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刑劫烬生刑场篇·双生烬“阿浣——”姜毓的嘶吼被塞口的麻核绞碎,喉间腥甜翻涌如熔岩。
刑台下的雪地已泼满猩红,哑奴单薄的躯体被长公主亲卫的箭钉穿在朱墙上,像枯蝶被扎住残翅。
阿浣手还死死攥着明黄圣旨的一角,血顺着绸布漫到“赦”字上,将帝王的威仪浸成荒唐的红。
她颈后那道被烙铁毁去的红痣残痕,此刻和姜毓眉尾的朱砂痣一同灼烧着,仿佛要隔着生死燎穿真相。
"时辰到!
"火把坠入柴堆的刹那,姜毓腕间离魂针骤然发烫。
她眉尾朱砂痣褪成琥珀色——这是师父临终前种下的警示:当双生血脉感应到死劫,离魂针便会噬骨灼心。
火把坠入柴堆的刹间,姜毓挣断了腕骨。
她撞向刽子手刀刃的姿势,像极了六岁那年在神医谷撞破竹帘奔向阿浣的模样。
只是这次她颈间绽开的血花远比阿浣塞给她的枣泥糖滚烫。
台下谢凛绣金的婚服被染透,他怔然伸手接住她坠落的身体,指尖触到她眉间红痣,忽有零星画面穿刺脑海——竹影摇曳的草庐,少女用浸了药的绸带为他覆目时轻笑:“若你复明,我定要藏起这颗痣!”
雪落在姜毓渐散的瞳孔里,凝成十六年前那场宿命的初雪。
倒叙篇·雪夜烬生(十六年前·姜府西院产房)寒雪压断枯枝的脆响,在姜夫人喉间碾成一声痛吟。
烛火将幔帐映入血海,她攥住染红的锦被,指甲几乎掐入接生嬷嬷的皮肉:“留不住的……双生子留不住的……”汗水浸透乌发,眼前闪过曲寒舟离谷那夜递来的铜匣,匣中木芙蓉簪下压着字笺——“若遇死劫,将次女交于我。”
“夫人用力!
第二个要出来了!”
产婆掀起帘子,北风裹着雪片卷入血腥弥漫的产房。
姜夫人咬碎舌尖才咽回惨叫,身下湿热涌出时,她恍惚听见屏风外珠帘急颤——是姜相与长公主府管事密谈的声响:“……双生不祥……长公主之意……必除……”霎时如坠冰窟。
“嬷嬷……抱过来……”她扯断腕上佛珠,颤巍巍抚上婴孩眉尾那点朱砂痣,泪水砸在襁褓上:“毓儿,娘对不住你。”
嬷嬷裹紧襁褓,姜夫人忽从枕下抽出半枚棠字玉佩塞入婴孩襟口。
玉佩磕到铜匣,发出清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