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的墨香霍格沃茨的午后总带着琥珀色的暖意,阳光透过魔药课教室的高窗,在石质课桌上投下菱形光斑。
我刚把调配好的欢欣剂倒进水晶瓶,就听见讲台后传来一声极不标准的发音:“林……林‘磨’,把你的药剂拿过来。”
周围立刻响起几声压抑的窃笑。
我强忍着笑意转身,抱着水晶瓶走到斯内普教授面前,故意晃了晃瓶子里泛着淡粉色的液体:“教授,是‘林墨’,墨水的墨,不是磨刀的磨。
您这己经是这个月第十七次叫错啦。”
斯内普的眉头瞬间拧成了川字,黑袍下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魔杖。
他盯着我手里的药剂,黑眸里却没了往日审视作业的锐利,反而像是藏着点被戳穿后的窘迫。
“注意力放在药剂上,而不是纠结名字的发音,”他的声音比平时沉了些,却没了往常的冷意,“如果你的欢欣剂里少加了一勺月光石粉末,就算名字念得再标准,也照样是不及格的废品。”
我凑近瓶口闻了闻,清甜的香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魔力波动,显然调配得毫无问题。
“教授,这次可是完美符合标准哦,”我抬头看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您是不是因为总念错我的名字,所以想故意挑点错转移话题呀?”
这话像是戳中了他的软肋。
斯内普的耳尖几不可察地泛红,他猛地伸手按住我的肩膀,将我抵在身后的石墙上。
周围的窃笑声瞬间消失,整个教室只剩下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我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魔药草香气,混着旧羊皮纸的味道,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你很喜欢嘲笑你的教授?”
他的脸离我极近,黑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恼羞成怒的愠怒,还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灼热,“林……”他顿了顿,似乎又卡在了那个发音上,语气里多了几分挫败,“你就这么在意这个名字?”
“不是在意,是觉得有趣呀,”我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突然被他捂住了嘴。
他的掌心带着微凉的温度,指缝里还残留着龙血的淡腥气。
我愣住了,看着他眼底的情绪从窘迫变成决绝,下一秒,温热的触感就覆上了我的唇。
那是一个带着点慌乱的吻,却异常用力。
他的唇瓣有些凉,带着魔药课上常见的薄荷气息,轻轻碾过我的唇时,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指尖的颤抖。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我忘了挣扎,忘了呼吸,只记得他吻得很轻,却很认真,像是在弥补一次次念错名字时的笨拙,又像是在宣泄藏了许久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松开我。
我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就看见他迅速后退一步,黑袍的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微风。
他别开脸,声音有些沙哑:“下次再敢嘲笑我,就不是这么简单的惩罚了。”
说完,他转身快步走回讲台,拿起魔杖在黑板上重重写下“课后整理所有魔药材料清单”,却没再看我一眼。
我摸了摸自己发烫的唇,看着他僵硬的背影,突然想起上个月的雨天,我在图书馆找不到《高阶魔药配伍》,是他冒着雨从自己的私人藏书室里翻出来,悄悄放在了我的座位上,书扉页上还写着“林墨同学阅”——那次,他竟然准确地写下了我的名字。
还有上周的魔药考试,我因为紧张打翻了坩埚,是他不动声色地递来一块清洁布,低声说“别慌,按我教你的步骤重新来”,语气里没有半分责备,反而带着不易察觉的安抚。
原来那些看似严厉的时刻里,藏着这么多我没读懂的在意。
下课铃响起时,我抱着整理好的材料清单走到他面前。
斯内普正低头收拾讲台,手指却在微微发抖。
我轻轻把清单放在他手边,小声说:“教授,其实……你要是实在念不好‘墨’,叫我‘阿墨’也可以的,我家人都这么叫我。”
他的动作顿住了。
过了许久,他才慢慢抬头,黑眸里的愠怒早己消失,只剩下柔和的暖意。
“阿墨?”
他试着念了一遍,发音不算标准,却异常认真,“这个名字……很好听。”
我看着他眼底的笑意,突然觉得,那些被他念错的名字,那些恼羞成怒的瞬间,都变成了藏在时光里的温柔。
原来有些在意,从来都不是靠完美的语言表达,而是靠一个笨拙的吻,一次雨中的送书,一句藏在严厉背后的关心,悄悄住进了心里。
走出教室时,夕阳正落在禁林的树梢上,我摸了摸口袋里的薄荷糖——那是刚才他偷偷塞给我的,包装纸上还印着我最喜欢的蜂蜜公爵的标志。
我忍不住笑了,原来魔药课上最厉害的魔药,从来都不是欢欣剂,而是那个总念错我名字的教授,用他独有的方式,悄悄调配出的心动。